这金姑娘睡着后忽然梦见追杀自己的人找来,于是惊醒。醒来后发现屋内正点着一支檀香,但不见恩公在此,便开始害怕。金姑娘心想,恩公将自己救于虎口,自己内心自是万分感激,可是眼下也未必脱离危险,此时恩公不在,她内心如寒冰欲碎,刚才她已经魂不附体了,现在她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在无处可躲,便开始浑身颤抖。此时鹤笙取了行李便用轻功飞来。从窗飞进,见金姑娘在颤抖,便赶紧将她轻声唤起。金姑娘一看是鹤笙,便不顾一切靠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白鹤笙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却天然有侠骨佛心。切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且长相肌骨清明,也是昆山之玉。腰配扬眉剑,身着镌诗衫。怀藏玉箫,何况这女子原来家事甚为可怜。遭遇杀身之祸,只有去舅舅家投靠。鹤笙决定送她找到舅舅后自己去翠微山学无影功。
一路上只见重山叠嶂,翠峦修竹。因两人并不确定路线,因此一边探路一边行走。走至一处,只觉草色越来越浅,且越来越茂盛。穿过一片大的草场之后,忽然在路边转角处显现出一座小山。山上亦有松林泉石,只是颜色都是绿中带黄。翻过山后,竟然草色越来越淡,最终呈现一片白色。
这草十分的茂盛,并不亚于热带的草林,在一片杂草之中,有一块碑立在那里,显然由于时间久远和埋藏,碑上的字迹已经不是很清晰了。隐约间刻着白渡洲三个字。金姑娘用手轻轻拂去碑上的草叶,让碑上的字完全显露出来。
鹤笙见金姑娘细腻,随口夸道:“还是女儿家心思细腻”
“白大哥,你知道,在我的那个家里,我都要想到这些,否则我可能不会长这么大了”。
金姑娘看着鹤笙的眼睛,莞尔笑着说。在她的脸上,完全没有因为被追杀而受到任何影响。她不会恨任何人,在她的生命中,从来都没有这个字。她将一缕挡住眼睛的头发随手别在耳后,不自然的显示出一种随意和不在意。那是对生活的理解以及对自己的解放。
两人个翻过山之后,终于看见了一个小客栈。点好了吃食,两人商议着明天的行程。“金姑娘,明日早上我们便起身吧”“好啊,金大哥,听你的”。店小二听二人明天还要往前走,便放下算盘,走过来说道:“两位是打哪来啊”“哦,小二哥,我们从阳城来。”
“你们从阳城来的,难怪你们不知道,这再往前啊不能走”店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搭,挤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
鹤笙和金姑娘互相看了一眼。“小二哥,前面是什么地方”
店小二看他不知道,便把身子往前凑了凑,探着脑袋说:“这片地方叫白渡洲,听说呀这片地方有女鬼出入,因为这片地方曾经住过人,但是全村一夜之前全死了,女鬼专吸人的血。男的就掏心挖肺,漂亮姑娘呢就洗干净血用你的身体做工具啦”店小二一边说着把头忽的转向了金姑娘。
金姑娘正听得正入神,但是店小二突然的动作给她吓得“啊”得一声叫了出来。鹤笙说:“小二哥,你别吓我们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金姑娘,你不用怕,有我在。”
金姑娘怔了怔神。
“你不信啊,你不信算了,你问问前面的村民,从来没有人去过后面,你没看这边的草都是白色的,那是女鬼啊吸走了草的精华,草失去了营养当然要变成白色的了”
鹤笙从来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倒是金姑娘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道理。店小二后来告诉店小二,自从有一天之后,这后面的人死了,夜晚都能听见哭声呢。
这天晚上,两人吃过了饭,第二天一大早便起来准备向后面继续前行。
第二天早上,空气湿润而温暖。只见远处一片茫茫的白色,弥漫着白色的雾气和云气混沌成一片。因此白色的草地和远处的天接在一起白茫茫的无边无际。白草越来越深已经漫过了小腿。看不清地面,鹤笙用剑拉着金姑娘往前走。大约走了近一天。白渡洲仿佛还没过,但是前面看不到任何景物,依旧是白草连天。此时,两人已经很疲惫了,一天没有喝一滴水,进一粒米。
“白大哥,我们还要走多久,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了,这里连棵树叶没有,白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走别的路。”
“金姑娘,你相信我,我一定把你送回家,可是根据你描述的记忆,只有这条路了,可是你说的那条路已经没有了,只剩这片白草了”。
“白大哥,我走不动了”
此时天色渐晚,天地间一轮落日又大又红,好像要燃烧了一样。金姑娘已经累得倒在地上。地上是白草萋萋,像是天然的草毯子,柔软而舒适,金姑娘看着天,想想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于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白天阳光刺眼,天地间的光色恍耀,辨不出方向。但是夕阳西下,白鹤笙看见一片白草中,却有生长方向不一样的草,白鹤笙细细观察一阵,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隅草迹混乱,且比别除草生长得矮些。这些草的叶子的上端呈曲据状。鹤笙突然感觉有了眉目。
他拔出利剑,刷刷几剑就将那片草尽数除去,脚下竟然显出一条极其隐秘的小路,鹤笙向刚才走过来的路,原来这条路就在草中间。由于这里人迹罕至,加上这片草地是在广大无边,所以不易发觉。只要沿着太阳的方向走,一条弧形的路就能通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