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高如玉的打算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
“夫人真的想将长孙小姐说给二公子当妻子吗？”窦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万心慈问道。
“刚刚那个孩子私下和我说那些绑架他们的人其实是一些走投无路的人，为首的人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才会大着胆子来绑架世民的！求我们放过那些人，你说这样的孩子能不能做我们世民的妻子？”
“那些人绑架了他们居然还会帮着求情真让人不敢相信是一个小女孩应该有的气度，听说是长孙晟将军的女儿，果然名不虚传了。要是这一点倒是可以配得上二公子。”
“是个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色的孩子，我在高府的时候也打听了一番，人人都说那个孩子是一个听话会孝敬人又知书达理，都赞不绝口~~~若是一个两个这样说我不信~~~~光是那个长相我就喜欢！果然是流着我们鲜卑人的血！”
“既然这样何不现在将她说给二公子？”
“我有我的打算！这些事的确是难得的！可是那个孩子的年纪真是太小了，世民贪玩儿，还是等等再说，不要急于这一时~~想不到我们两家本来退了亲，这下又要成为亲家了，也算是世民的福分~~~只是那孩子身子太弱了，将来怕是难生养的~~~”
高如玉亲自端了药喂长孙无垢，“我想和你舅舅把你说给李家的二公子你怎么想？”
“娘——”自古以来都是男方才上们求亲的，为什么这会子母亲和舅舅上杆子去求亲？
“我今日看那窦夫人对你很是挂心，你若是能嫁入李府，你哥哥的以后~~~~~”说到底还是为了哥哥吗？
“婚姻大事，自然全凭母亲做主~~~”今日的药真是苦到了极点。
高慎行对李世民越来越看不顺眼了，马上就要和张家的小姐结婚了，高慎行心里更加地犹豫。无垢是不愿意为妾室的，高慎行也不愿意让无垢委屈地做一个妾室，那么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告诉爹了。爹爹要是同意的话就没有李世民什么事儿了。
高慎行犹豫了半天，还是对高士廉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爹~~~”看着高士廉一脸严肃的样子，高慎行不禁有点儿的忐忑了。
“慎行，”高士廉看着站在眼前的儿子心里的气不好发作，“你好糊涂！马上就要和张家的小姐成亲了，你现在说你喜欢无垢要退了这门亲事？”
知道父亲很生气，高慎行还是一意孤行，“我想了很久，娘也知道我的心事！爹，我真的没有办法和张家的小姐成亲！我~~我想护着无垢！”
“荒唐！我们已经和张家说好了，岂容你来胡闹！”高士廉不知道原来高慎行一直想着无垢，真是气急了，“无垢的婚事已经被她父亲生前就定好了，你自己来看！”高士廉将一封信放在高慎行的手上，是长孙晟的亲笔信。
“吾女无垢，今日丧父又不被亲母所喜，恐其命运多舛，特地托付于兄，养及成人，已于李府定下婚约，有信物鱼形玉坠。待其成年送与李家，临表涕淋，万望兄记所言。”
“李府指的是？”高慎行看着高士廉，“李世民？”
高士廉点了点头，“要不是无垢父亲的亲笔信，我怎么会让李世民那样的自由出入高府？我有我的打算，要是李世民与无垢合不来即便是辜负了你姑父的托付我也不能将无垢嫁给他，等你成亲以后，无垢便会去李府拜访了。”
“爹~~可是我~~~”
“慎行，杨玄感叛乱的事满朝轰动，我的好友解师珍是杨玄感的幕僚，我这么急着将你们都安定好，是不想以后被牵连到了啊！”高士廉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爹~我知道了，我会和张家的小姐成亲的~”原来太多的事是没有办法可以被人力所左右的，既然这样，那么，无垢，我以后就永远是你的哥哥了啊！
毕竟是办喜事儿，整个高府都是张灯结彩。长孙无垢也难得穿上了新衣，和玉洁站在一起看着慎行哥哥迎娶嫂子。
“二公子，你怎么过来了？”无垢看着李世民穿着一身华服站在自己身后，这是慎行哥哥的婚礼，他穿的这样的好看做什么？李世民只是笑，并不答言。
无垢的笑脸还在眼前，不过是转眼间婚礼就结束了。为什么时间会过的这么快啊？好像昨日还是无无垢才到高府的样子，怎么今日就过了这样长的时间了？
酒一杯一杯地喝进了肚子，还是没有办法消磨心中的苦涩。果然眼神无意地飘到无垢时，李世民都跟在她的身后。
高家就要落败了，整个希望都在自己的身上，不可以任性！不可以胡来，所以即便是再如何的心疼也要忍住！
掀开盖头，张家的小姐是吧！果然是一个大家闺秀！是他高慎行真真正正的妻子！是高家的少夫人！
今日父亲特意将李府的众人也请了过来，是不是你就要离开了，是不是你就要嫁进李家了？是不是以后别人说起来你来，不是寄人篱下的长孙府的庶女而是堂堂国公府的二少夫人？以后再无洛阳长孙无垢只有李府长孙氏！
“表小姐，在公子的婚礼上一直看着你的是新娘子的堂弟，张家的公子~~”若欢拿出一把扇子，“这是张公子托新娘子带给你的~~”
长孙无垢展开那纸扇，画的是洛阳城外的山，题的字竟也是陶渊明的诗句。张家的公子是洛阳人士吗？
“无垢~~~母亲和舅舅希望你可以嫁给世民，你觉得世民如何？”长孙无忌小心翼翼地开口，他心中何尝不清楚无垢并不喜欢李世民那般得意张狂的人，只是母亲急着带自己去洛阳了，就算不是世民也会是其他的人，至少世民和他是好友绝不会亏待无垢的。
“我若是不愿意，哥哥又能如何？你和娘就不会去洛阳了吗？”长孙无垢依旧绣着手里的荷包，“哥~~~为什么娘不要我？那个时候不要我，现在又不要我了~~”
“若是你心中有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长孙无忌急了，娘不喜无垢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是若是无垢心中有人他一定不会让无垢受委屈的。
心中的人？“哥哥——”长孙无垢下定决心，“张家的公子送了一把纸扇给我~~~”
“张家的公子？我知道了~你放心！”
“素闻长孙小姐的大名，那日一见~~~~”长孙无垢看张公子面红耳赤地说着话心里也不免窘迫到了极点，哥哥竟然真的让张公子来见自己了。
“公子是洛阳人士？”若是这样便可以和哥哥母亲近一点了吧！
“是是是~~~~是家住洛阳，儿时便听说洛阳长孙无垢~~不料今日~~多亏了长孙公子~~~”
“观音婢？这是谁？怎么我竟不认识？”长孙无垢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笑意的李世民，她的小名他是如何得知？“一定是张公子了吧！在下李世民！不知张公子在这高府有何贵干？”
张公子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李世民，又看着长孙无垢窘迫不已的样子，心中顿时明了，匆匆告辞。
“就一把破扇子？妹妹不是最厌恶这样的风流公子吗？我可是看不出那张什么的是个顶天立地的将军~~~~”李世民无所谓地取笑着，顺手将扇子撕碎了。
“无垢姐姐，爹爹真的会被流放吗？”
“解大人的朋友不只舅舅一人，怎么会流放舅舅？”长孙无垢心里很乱，朝中的重臣杨玄感发动叛乱，舅舅的好友是杨玄感的幕僚，要是这一次杨玄感的叛乱被镇压下去的话舅舅一定会受到牵连的，舅舅这么仓促地让慎行哥哥迎娶张家的小姐，怕是~~~要是舅舅被流放了话，她要怎么办？娘和舅舅现在一定也是希望她尽快地嫁出去，可是~~~~她不要和娘还有哥哥分开~~爹爹死后，就没有家了~~~~就再也找不到家在哪里~~~如今在舅舅的家中可以和家人在一起~~~~只要可以在家人的身边就好~~~~可是娘~~~舅舅一定要自己嫁给李世民吗？娘就不能带着自己一起去洛阳吗？
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玉洁又怎么会相信？“无垢姐姐，为什么你不喜欢李家的公子？若是你喜欢他，爹和姑母就可以放心了~~~”
“他是国公府的公子，我不过是一个庶女，云泥之别不是我可以左右的。即便现在不说什么，日后追究起来终是无趣~~~倒不如嫁一个寻常人家安稳地过此生免得去受那些豪门的争夺~~~以我的性子，不管是嫁与谁只想能安稳便好，李家的二公子不是我的良人，他那样的人又怎会拿真心待人~~~何必等到那时受辱~~~~~我先躲了去~~~也不会连累到舅舅的名声了~~~我不愿和家人分开~~~”
高玉洁这才知道长孙无垢心里的苦，想到这几日高府的败落，不免流下泪来转身告辞。
“若是公子真的想娶我姐姐为妻，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公子如愿~”高玉洁相信那一日自己没有看错，果然李世民停下了脚步，“李公子，我姐姐最看重家人，以国公府的地位想要保我爹爹不是难事，公子是聪明人。那时姐姐定会随了公子的心愿。”
“此话当真？”
“这是姐姐唯一的弱点，公子那时不是故意捉弄过无忌哥哥吗？”高玉洁看着李世民的身影，心里悄悄地向无垢说着对不起。
“无垢，”高如玉很生气，居然敢背着她接受张家公子的折扇，“你是要嫁进国公府的人，要张公子的扇子做什么？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给我嫁给李公子~~~哪怕就是妾也要嫁！！！”
我真的是娘的孩子吗？为什么娘的眼里面只有哥哥？
“我年纪太小了~~~~”长孙无垢嗫嚅着。
“什么年纪小大的？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现在嫁是嫁以后嫁也是嫁！后日我就叫你舅舅带你去李府~~~”高如玉气哼哼地走了。
“观音婢~~”长孙无垢徒然坐在秋千上低头沉思，没有注意舅舅是什么时候来的。
“舅舅——”
“后日我们去李府，你~~准备一下。我看那李世民以后定是一个人才，你能嫁进李家我和你娘就能放心了。”流放的事怕是板上钉钉了，只是这个外甥女让他放不下心，“你爹曾为你算命，说你一定是个富贵命~~~今日可算是应了那预言了~~~”高士廉见长孙无垢低头不语，心里一酸，“若是不被流放，我也不会这么轻率，你放心，舅舅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舅舅~~~~”看着高士廉一脸的愁苦，长孙无垢终于点头，李家的公子怎么会娶她为妻？明日要连累舅舅受辱了~~~~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三宝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我听说夫人今天要给你定亲了~~”
“什么？”李世民大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不行！决不能答应这一门亲事！“我不会定亲的，你去前门挡着，不管是哪一家的小姐，来了就给我送回去！来一个送一个，来一百送一百！”
“长孙小姐~~~我们家公子说了，不管是谁今天都不能进我们李府的大门！您也不成！”三宝看着高士廉和长孙无垢有点尴尬，竟然是长孙小姐。
“舅舅，我们回去吧！”长孙无垢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只是舅舅这样的求人家~~~
“还请你去通报一声窦夫人，我们是窦夫人请来的~~~”
“那也没用，要是我让你们进去了，我们家公子就把我赶走了~~~”
“舅舅~~~~”
“你不要说话，我们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进去！三宝，我们高家素日对你如何？麻烦你再去问你们家公子一声，要是还是不让我们进，我立即带无垢回家~~~”
“唉~~~~”三宝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就是问一百遍我们家公子还是不答应的~~”
“三宝！”窦夫人等了许久，都不见高士廉到来，心里正疑惑，却见三宝在挡着高士廉不让进来。
“夫人，公子说不管来的是谁家的小姐，他都不定亲~~”三宝哭丧着脸。
“去叫世民来前厅~~~”窦夫人早就打听了一切关于长孙无垢的消息，对于长孙无垢她是极其满意的，她打定了主意，不管李世民愿不愿意这门亲事都定下来了。
“公子~~~我没有拦住，夫人已经把人领到前厅去了~~”
李世民暗暗骂着三宝没用，冲进前厅，却是~~~~
“侄女无垢拜见伯父，伯母！”
长孙无垢？为什么是长孙无垢？娘打的是什么主意？
窦夫人看李世民一副惊愕的样子得意地一笑，“世民，还不过来见见长孙小姐？”
关于李世民的婚事李渊一向是不太放在心上的，因为李世民一向是不愿意与女孩子说话的，再说世民生下来的时候曾有一个书生为世民算过命说他年方二十必能安世济民，命中不易早娶，所以到了今天也没太想过为世民娶亲，更不用说能入得了窦夫人眼的真是少之又少了，既然能被窦夫人看中一定没有问题，果然今日见这长孙无垢举止端庄大气，心里很是满意。
“是长孙晟的女儿？”无垢没有来之前李渊问窦夫人。
“是！明日她来了你一见便知道了，我挑的媳妇儿难道还会有错？”窦夫人不容别人质疑自己的眼光。
今日一见果然是相貌出众、举止端庄，接着看似随意地问了无垢几个问题，无垢都对答如流，让李渊与窦夫人更加地满意了。
“世民，带长孙小姐去园子里面逛逛！”窦夫人示意道。
长孙无垢看了舅舅一眼，高士廉点了点头，长孙无垢便跟着李世民去了后院。
“我的眼光怎么样？”窦夫人看着李渊。
“夫人的眼光当然是最好的！这孩子真是相貌出众，知书达理，与我们家世民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那孩子是一个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色的，以后倒是可以帮衬着世民，世民的性子真是太急躁了！”窦夫人、李渊与高士廉很快便商定好了日期。
果然是国公府，院子富丽堂皇，长孙无垢坐在凉亭的凳子上，窦夫人一定要为李世民娶亲，以李世民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答应？
“我不知道来的是你~~三宝听错了~~”侍女们端来茶水便退到亭子外伺候着。
“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成亲，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让我舅舅和娘放心罢了~~~”
“只为了让你娘和舅舅放心？”李世民喃喃地重复了几遍，“为了让他们放心~~~来人！送客！”看着李世民拂袖而去的背影，长孙无垢理了理自己的新衣，舅舅终究是被她连累了吧！
李家的二公子拒绝娶长孙无垢~~~
李家的二公子被窦夫人关了起来，窦夫人一定要为二公子娶亲~~
窦夫人派二公子的奶娘亲自上高府提亲~~~
李家的二公子日日买醉~~~
长孙无垢听着这些传闻，心里无力到了极点，自那日从李府回来母亲再也没有看一眼她，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只是完全的无视她，像是这个院子中从来没有这个人一般。舅舅的好意被她毁了，是她让那个舅舅一家背负了流言。
李家的二公子~~~~
“我能去见见你们家的公子吗？”看着眼前喋喋不休地夸着自己公子的奶娘。
“这~~~~”公子从不喝酒，这一次却酗酒，夫人心里早就气急了，或许让长孙小姐见一见公子会有转机。
“二公子——二公子——”李世民一向都是骄横跋扈的，这样颓废她没有见过，娶她对他而言就是这么的痛苦吗？
“长孙无垢？”李世民睁开了通红的眼睛，“你是长孙无垢？”李世民突然搂住了长孙无垢，
“你嫁给我吧！你嫁给我好不好？”
这样伤心欲绝的声音让长孙无垢也落下泪来，“我嫁你便是~~~我嫁你便是~~~~”
李世民终于是清醒了过来，梳洗了一番和长孙无垢坐在了凉亭之中。
“长~~~~~长孙无垢，不如~~~不如~~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交易？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想这么早娶亲。不如我们只举行仪式给众人看，心里还是以兄妹相处？”
“以兄妹相处？”
“只是做戏给他们看，让你娘和我娘放心。我会说你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再同房，我娘很喜欢你，一定会爱惜你的身子。就算你现在不嫁给我也是要嫁给别人的，好歹我长相不错~~~”
长孙无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说这样的话了，他的心里真的不介意了吧！
“好，我们以兄妹相处！”李世民像是很满意长孙无垢的回答，也低低地笑了出来。
“二公子，”无垢挥手示意，“你头上有一个树叶。”
李世民低了头让长孙无垢将树叶取了下来，亭子外服侍的侍女们见状都纷纷地偷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