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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诊所法律教育主体(2)

诊所课要以学生参与为主,那么,课堂的环境就要轻松。这样学生才可能在课堂上大胆发言,学生的思路才能放得开。大家可以不必有师生之间明确的界限,老师不以教师的身份压制学生,学生也不要听命于教师,惟马首是瞻。在课堂上老师只要把握讨论的方向,至于争论的气氛则是越热烈越能体现学生的积极性。

2.让学生有话题可说

老师可以选择学生自己代理的案件、争议的案件或实践中碰到的问题,让学生讨论,让学生们有不同的思考方式,不同的思考结果。思想的火花就来自争论,把争议的焦点展现在学生面前。

3.让每一个人都有说话的机会

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发言能力、心理能力都是相同的。因为课堂时间是有限的,诊所课上势必会有一些学生更注重表现自我,更能抓住机会,所以不发言,或是思路慢的学生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我们提倡机会平等,但作为教学,要让每个学生都有所学,这时把机会送给更多的学生,也是对整个诊所教育质量的提高。

4.多做模拟谈话的联系

对学生而言,模拟练习是新鲜有趣而又有挑战性的,在这种练习中,学生更喜欢表现自己,更积极、更轻松,也更投入。模拟练习是课堂的主要组成部分,也是发挥学生最大的积极性的方式。

5.给学生足够的实践机会

学生们课堂讨论得再激烈,最终也是理论性的,尽早加入实践,那么理论与实践相联系产生的火花又可以是争论商讨的话题,而且可以跳出纯理论的束缚,将理性与感性相结合也是发挥学生既是学习方又是好意见好方法的教授方的角色作用。

总之,发挥学生角色的积极性,要从客观条件的创造和主观能动的发掘两方面入手,客观上老师创造出了各种条件,但是也要求每一个学生都能克服心理上的不足,积极参加到诊所教育活动中来。

二、诊所法律教育对学生的要求

在诊所法律教育中,学生的地位与其他法学教育课程不一样,学生是诊所教育的主体,诊所教育以学生参与为主,无论是模拟练习、课堂讨论,还是代理案件,都是以学生为中心,学生的自我参与意识是否强烈是诊所教育能否取得预期效果的前提,事实上,这也是诊所教育的最大特色。

诊所法律教育对学生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学生将由被动地位转为主动地位,由单纯接受知识转为有创造性的智力探索,从以应试获取高分为目标而造成的背书、背笔记、背条文的机械学习方式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转变为以适用法学理论和处理案件为目标的能力的锻炼。在诊所教育中,学生应当如何发挥他的主动作用呢?

首先,每一位学生都必须在课堂上保持很高的热情,只有积极地加入课堂练习、讨论,合理的吸收其他学生的意见,正确领会教师的上课意图,才能得到良好的效果。如果只是一味地听别人的发言,从不积极开动脑筋,那么,诊所课特有的轻松与活泼反而会成为学习的大敌。因此,希望加入诊所学习的学生必须牢记: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是决定自己在此门课程中能否有预期效果产生的关键因素。诊所的老师不会像其他课程的老师那样,一遍遍地灌输理论知识,因而积极的参与精神就显得尤为重要。

其次,学生在课堂外的实践意识也是决定是否能发挥其主体地位的关键因素。诊所课程的一个重要环节——代理案件,是需要完全依靠学生去实践的,无论是会见当事人、调查取证、形成代理意见或是出庭代理、调解,都需要学生亲自参与,老师是不可能跟在学生后面去督促的,且不说老师的过分督促可能会造成学生的依赖,从而与诊所教育的主旨相背离,光看有那么多组,老师也是不可能从头到底督促的。因此,学生的自我实践意识成了诊所案件能否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对于那些习惯于老师领路的学生来说,认识到这一点更显得重要。

三、学生在诊所法律教育中的作用

1.发现问题

诊所学生在课堂学习、参与诊所活动中,能够发现问题,并将其提到课堂上,作为教学素材,给全体学生带来进步。

2.解决问题

诊所法律教育教学中没有标准答案,答案不在老师,而在学生自身的体会与探究。诊所教育给学生提供一种认识、分析和解决实际法律问题的模拟和实战机会,诊所教育学习的最后结果往往是要找到解决法律问题的一个或一套方案,学生为了得到这样的答案,他们会像职业律师或法官那样认真分析案由,找到法律上的争议点,确定适用的法律,最后对案件作出判断。学生在寻找解决问题途径的过程中自我成长。

3.学习的反作用

学习是学生的天职,在诊所课程中,完成学习任务是学生主要工作,但是正因为法律诊所教育是一种师生共同参与、互动式的教育模式,才使得学生的活动除了接受教师指导、自己学习之外,还可以反过来对诊所的整个教育模式和诊所教师产生影响,可以说是学生对课堂的反作用。

(1)学生影响教学重点。诊所课的主导实际上是学生,教师的作用是指明一个方向,最后总结,中间的过程全是由学生自己完成的,这实际上是由学生的行为决定了每一节课的具体内容。比如说,教师提出这节课的专题是谈判,那么余下的时间分配就是根据学生学习情况而定了,或是在谈判的语言运用方面或是行为技巧。学生的这种操纵课堂重点完全是无意识的,原因就是学生们都觉得这方面自己掌握还不够,还有值得再加以注意的地方。而以往的教学过程中,老师认为的重点和学生认为的重点时常不一致,造成不懂的不讲,懂了的还在浪费时间,学生在教师控制下对课堂教学重点反作用可以提高教学效率。

(2)学生开拓教师的思路。在诊所学生的活动之中,对老师的影响不可不提。每一个教师在教学的时候都会有一套完整的教学方案,但是诊所教育需要学生的加入这种不变的教学方案是不能适用的,因为世界上总有第二种观点,第二种理解。学生可能会有一种全新的观点,或是对已有理论有一种全新的理解,甚至法律的运用角度是新的,这些新见解将为教师打开更广阔的思路,从而为以后的教学提供帮助。

(3)学生参与诊所教育的研究。我国的法律诊所教育起步很晚,各方的经验都不足,单纯地引用国外的教学方式不但在客观条件上不可能做到,而且与我国的实际情况相分离,还就要求我们必须发现一条适合自身的发展道路,需要教师、学者共同研究努力。但是,学生作为被教育的对象,也在一定程度上参与了诊所教学研究。学生可提出更适合自身的教学方案,还可以提反馈教学成果和学习感受为研究提供参考,最重要的是学生参与诊所教育研究会使研究更能针对具体问题,看问题的角度多变,思路开阔。

总之,学生的活动,除了学习之外还有对教学的影响,虽然学是关键,但是如果能发掘学生的对诊所教育研究的反作用将会形成真正的教学相长的局面。

四、诊所法律教育对诊所学生的影响和促进

1.自信心的增强

诊所教育在教学中能够为学生创造出更多的学习空间,给了学生思辨、阐述的机会,增强了学生的自信性、独立性,培养了学生独立的人格。学生在诊所教育中是独立的,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有独立的发言权。在教学过程中,老师通常是以启发式提问或引导式提问的方式,使学生不受答案的影响,主动地,根据自己的经验、常识、知识去思考。一切在学生面前都是未知的,有的是问题,答案绝对的多样化,没有束缚,没有压力,可以任其驰骋思绪。学生所要明确的就只有一点,你的答案,只要经过你的合理分析,推理论证那就是对的,别人和你意见不同,你就要站出来,驳倒他。所以,诊所课堂讨论激烈程度与辩论赛是难分上下的。在这一过程中,指导老师不会控制学生的发言,只会对提出的新问题加以理论的分析与引导,找出分歧的关键,让学生再思考、再讨论。这使学生有一种开渠引水的感觉:引导而不塞堵,规制而不束缚,你还是你,可以思如泉涌,却不会漫无目标。

2.体验法律职业者的责任

责任感是当代大学生十分缺乏但又十分需要的素质,责任代表你有坚持不懈、不怕挫折的勇气和能力,是自信的表现。诊所教育给学生的第一课就是责任。生长在舒适平和环境中的大学生,受家庭的宠爱,同学的友爱,他们可以问心无愧地享受生命,享受阳光,享受别人给予的一切而不用回报,因为他们年轻,他们有良好的教育。在他们的词典中,责任还很模糊,很遥远。然而现在不同,当事人活生生地在你面前,他们的悲苦活生生地在你面前,学生承担了帮助他们寻求法律保护的责任。诊所学生时时刻刻都想着,他是代理人,他的当事人需要得到帮助,他要为当事人谋取最大的利益。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将决定当事人的利益,因此,他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学生第一次感到了这种责任带来的压力,因而要想方设法地寻找解决问题的途径,只希望当事人能早日摆脱苦恼,让法律还他们一个公道。当学生最终完成这任务时,快乐是无与伦比的,那是一种自我肯定的满足,很有成就感。

在练习的时候,学生会选择难点先分析,再说话,多考虑,多注意细节。在为当事人代理案件时候,则更加一份谨慎。因为,诊所学生不但代表当事人,也代表着整个法律诊所的形象。诊所为学生提供了实践的机会,学生必须考虑到诊所的利益,不能因为自己的行为使诊所蒙受损失,更不能因为自己的过错使诊所在社会上的形象打折扣。责任感,不但是办理案件时所必须具备的条件,也是个人素质的体现。诊所教育培养学生的责任感,学生自然也以为诊所、为当事人负责的态度来回报诊所对学生的培养。职业责任和职业道德不是靠灌输,而是一点一滴积累的,诊所法律教育为学生创造了这种积累的环境。

3.感受道德和职业责任的冲突,并寻求两者之间的协调

在传统的律师实务课程中,教师教授学生,律师应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为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利益。而现实往往不会那么简单和机械。

律师会遇到很多棘手的问题,如道德和职业责任的矛盾等等。认识并解决道德上的两难境地也应属于法律诊所教育中律师的基本执业技能。而让在校的学生处理这个问题,只能是通过他们的亲身体验、感受才能最为深刻。

2001年11月华东政法学院法律诊所的三位学生代理了一起法律援助案件。委托人是位失业的妇女,因房屋居住等问题与其父母发生纠纷,并状告父母,争取自己的居住权,但在纠纷中又动手殴打父母。

学生接受委托后认为这是个特殊的案件,当事人双方是父女、母女关系,基于中华民族传统的伦理道德考虑,所以尽量为当事人争取庭外调解。学生多次前往委托人父母处做工作,同时也发现两个老人有实际的困难,自己的委托人也有不妥之处,还发生过殴打父母的行为。

学生在办案感受中写到:“遇到这种特殊的代理案件,是不是连对方当事人的感受一点也不考虑,而只顾争取自己委托人的利益呢?当法律不能解决伦理、道德问题的时候,律师是否应该要为伦理、道德做些什么?如果以法律角度讲,律师的确没有这个义务,律师只是根据事实和法律保护自己当事人的利益,而没有义务考虑对方当事人。而我们在办案过程中的确无时无刻不想到对方当事人。对方诉说女儿殴打他们的过程,出示与女儿因伤害案件的法院判决书,并介绍他们现在的生活状况。我们可以说被打动了,非常吃惊。的确对自己的当事人有所厌恶……我们也在事实上从伦理和道德上劝解当事人对父母降低要求,并鼓励当事人从痛苦和困境中奋起,不料当事人被说服了。但我们既高兴而又深感失职。高兴的是我们能通过语言打动当事人,让她良心发现;失职的是不能不说我们是在劝解当事人放弃自己的应有权利,不符合诉讼代理人的职责。这个时候我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才对。最后我们还是选择了双方当事人的利益兼顾,走漫长的‘调解’

之路。”

当事人看到学生为她所做的一切,抱着自己22个月的儿子失声痛哭,一方面为学生的敬业精神所感动,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的行为而自责。案件结束后,她给学校写来了表扬信,深深感激诊所学生为她所做的辛勤工作,解决了她的居住权纠纷。

学生们在代理案件中能思考并作出自己的选择,也是在传统的教学模式中所不可能产生的。

4.团队协作精神的加强

虽然,诊所学生的经验和理论基础都有薄弱之处,但是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能抵一个诸葛亮。学生办案是二至四人一个小组,这就给学生一个扬长避短的条件。他们有各自的想法,有各自的方案,提出来,以他人的合理之处结合自己的有利见解,就会得出一个最好的方案,这就是团队的最大作用。同样,在这样一个团队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和责任,只有每一个人都有这种团队精神,才能做好自己的工作,使整个案件的代理顺利进行。无论谁出了问题,那么整个团队的力量就不能得到体现。有意见,要大家商量,不能固执己见,弃全局于不顾。

个人的思路是狭窄的,力量也是微薄的,发扬团体的力量,才是上策。

5.服务社会、奉献社会精神的加强

法律诊所办理的大多是法律援助案件,法律援助是一项社会事业,它所能教会学生的不仅是知识,更是一名法律职业者应具有的职业道德和职业责任,以及对社会的奉献精神。在学生为社会弱者提供法律服务的过程中充分体现了把爱心献给社会、把法律的正义带给百姓的精神,通过办案,这种精神在学生的心中也生根发芽了。法律职业者,首先就要有正义感,有同情心,在诊所的学习办案中,诊所学生非常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是其思想境界的一种深化和提高。

总之,诊所法律教育,因为其特殊的教学方式和实践模式,使学生无论在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觉得是在面对一种挑战。在学习、讨论的时候,必须要认真,因为现在讲的就是以后要遇到的,所以对于每一次练习,都要尽量投入角色,尽量取得完美的结果。诊所课就是临上战场的演习场所,学生在诊所的课堂上学习法律服务的技巧,学习坚持刻苦的品质,学习应对困难的知识,学习一个法律人才的品德。

(第三节)其他主体

一、当事人

1.当事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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