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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雨落山前

“姨姥,姨姥,我知道秦岭淮河!”我听到姨姥说完话就插了嘴,“地理老师教过我们。”我说这话的时候小妮还不屑的冲着我笑。

姨姥呵呵笑笑,冲着爸妈说道“看!小刚子知道的东西也多了。”说完又坐了一会儿也就带着小妮回家去了。

我爸第二天就通知了村里的人,说要注意安全什么的,对于姨姥的话,老爸虽说是信服的,可是让他说出是有什么邪祟东西他是万万说不出来的。这之后几天时间里何爷爷也出了一趟门,从他回来后对大柱的表现就知道他这一趟也是无功而返。

就这么在大柱所谓的痛苦煎熬还有我跟小妮的笑声中过了一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一直到了我上了初中之后……

上了初中,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不用再听家里父母的唠叨。缠着爸给我买了最新的自行车,每天跟大柱小妮他们一起上下学。为了怕班里人的嘲笑,我毅然摘下了那个陪了我六年的长生锁。而小妮却依然戴着她那似龙似鱼的锁子,就像一个挂坠在她的脖子上,愈发的显示出她那不同于其他女孩的美。

大概初中时候是我的一个叛逆期,虽然成绩不错,可因为班里一些人对小妮的闲言碎语,我跟大柱也没少打架。别人如果说我怎么怎么不好,我可能会忍气吞声,可是牵涉到小妮,那就是我无法容忍的了。小妮却不在乎别人眼光,上下课仍旧少不了跟我说话,她的成绩也比我好,在班里遥遥领先。

学校离家比较远,有附近很多村子里的学生都聚在一起,免不了又听他们说起来小时候玩过的地方,那罗成墓跟渡桥却是出现机率最大的两个,听说那个罗成墓就在一座叫雨落山的地方。而一年前姨姥的话早已被我丢到九霄云外,我决定跟大柱在暑假一起去玩一玩。

终于等到期末考试结束,回到家里,我们就准备去玩的事情,一开始,小妮还是不愿意去的,姨姥的话对她来说可是不能不听的。可经不住我跟大柱软磨硬泡,又都是小孩子,哪个不想玩呢。于是她也答应了下来。那一晚,我们三个都在我家里商量,大柱不停的讲述着当年他去玩的时候的好玩程度,说的满嘴唾沫横飞,越说我跟小妮离他越远,他却依旧一脸兴奋不知觉悟“你们要是去了,我让我老姑家哥哥带着咱们挨个去看看,肖家官庄的渡桥,雨落山的罗…”他话未完,爸从外面回来了,我娘从里屋出来,“怎么才回来?镇上开什么会了?”爸却叹了口气,说道“十埠头村有个孩子死了。”

“啊?!”我娘惊叫一声,“怎么死的?”

“说是被淹死的,具体什么样不知道,身上没有伤,你别出去瞎传。”说到这里还看了我们三个一眼,我跟小妮都睁大眼不敢说话,大柱却说道“我知道那个村!”说完冲我跟小妮道“那个村也在渡桥下面呢!”

“嗯”爸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大柱的话,“这孩子死的蹊跷,镇上开会就是强调各个村的治安问题,以后你们晚上要少出去。”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我跟大柱说的,他知道小妮听话。“上面下来人已经在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看我娘还有些担心,爸接着说。

大柱冲我挤了挤眼,怕是我们的计划要落空,我却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几天后这件事已经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我也只好跟大柱在家里又憋了几天。但家人实在看的紧,小妮已经不同意去了。于是我就跟大柱商量着我俩单独行动,出去玩比在家里呆着强多了。在一个中午头,趁着家人午睡,何爷爷又去了大柱他叔家喝酒。我就跟大柱俩骑了车去了渡桥。到了那里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虽说现在看来这建筑也算壮观,上面足够跑一辆汽车。当时却实在没发现好东西玩,中午头又热,就我俩爬在上面挨晒。大柱说道“今天就不是出来玩的时候,等天凉快了我让我哥带我们玩,那里好玩的多。”最后也悻悻的回来了。正好碰见小妮来找我俩,看到我就说“你们去哪儿了?我知道那个罗成墓的故事了,你们要不要听?”

“是不是姨姥讲给你的?”大柱问道。

小妮却不说话,得意的扬着头,粉颈处又露出她那挂坠似的长命锁。

“听老人们传说,九女就是罗成的九位夫人,因为罗成战死后她们都壮烈殉情。乡亲们为她们的忠贞感动,便就地把罗成将军和九位女子分别厚葬在雨落山前。可是等到第二天,人们到山上祭奠时,忽然发现这些坟冢的位置有了奇妙的变化,罗成将军的墓冢也不容易找到了。无论站在那个冢子上,总是有一座冢子被地势所隐藏。人们说这是九位夫人为了保护自己丈夫不再被害而围绕丈夫身边。就叫做了九女藏夫。”小妮的转述让我有些神不守舍,从来没想过她也能讲出这样的故事。

“那些是假的吧?”大柱有些不信,“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我看过,什么也看不到,就是有些老砖头,刻着花什么的。有几个洞。什么九女。还九个老婆,不打架啊?!”

“哼,就你能掰扯,早知道你不信。”小妮瞪了大柱一眼,“姨姥说,罗成的九位夫人之中有位叫线娘的,天天在家为自己丈夫烧香拜佛,很是虔诚。连同她的家丁,丫鬟也都是深信求佛问道之事。罗成将军死后,她虽跟着殉情。然而罗家的一些曾经的下人却得到了那线娘的叮嘱,继续求佛,好让罗成将军死后能到传说的极乐世界。后来这些人都天天烧香拜佛,竟然渐渐形成了一个单独的教会,叫什么赤莲教。希望那罗成将军死后也一样统领三军,骁勇善战。不过,听姨姥说现在还有一个这个教的分教呢,不过还有多少人就不知道了,信奉什么也不是很清楚了。”

“要是这样,那就是真的了。看来肯定是有十个墓。只要我们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那个被藏起来的墓,能捡到个小盘子,小碗的,肯定能卖很多钱了?那样,就能买更多的蛋卷吃了。嘿嘿……”大柱开始臆想起来,说的我的心也有些动了。不过论捡东西的运气我是跑着也赶不上他的。

“就知道吃。”小妮瞅了大柱一眼,“我要回家了,开始阴天了,可能会下雨了。我走了。”说完小妮就往家跑去,我抬头看天,可不是,刚才热的要死的天,开始有云彩聚拢来。

天阴了。

阴了天,又开始起风。我跟大柱也各自回家。半夜,开始下雨,不过始终是小雨淅淅沥沥,一直到早上,方才停了。但天依旧阴沉的厉害。

我刚起床,正想着去哪玩,大柱在门口冲我伸手。我跑出去,大柱说道“今天正好凉快,我们去找我哥带咱俩去那边玩吧?”我想想也是,今天才是玩的好天气,就是怕下雨“不会下雨吧?”

“不会了吧?都下了半宿了。”大柱抬头看着阴的甚至有些发暗的天,这话明显底气不足。

“那好,走吧!下雨也不要紧。”我答应着。“不用叫小妮了?”大柱问。“叫她可不行,被姨姥发现我们去渡桥我们就去不成了。快走吧,就咱俩。”我催促了一声,这时我眼前也出现了一串串的铜钱,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司母戊鼎,文物里就这个我还有印象,因为在历史书里见过。我发现在这探险寻宝的好奇心方面我竟然比大柱犹有过之。

路程不过一个多小时,我俩就走到了大柱的哥哥家。我俩到他哥哥家时,家里人去大棚里了,只他哥哥自己在家里玩魂斗罗。这游戏我跟大柱早在小学就已经通关几百遍了。大柱跟他哥哥说了声要出去玩,我也跟着叫了一声哥。大柱的哥哥一看我们来找他玩,很是高兴。扔下手柄,就领着我俩往雨落山去。

不过出门时,开始有丝丝的细雨飘落,那雨落山看上去,更是雾蒙蒙的,像是盖了头纱的新娘子。

“咱们就不去看我们上次去的那个洞。听说有发现一个新的,不过我一直没找到。就在旁边的雨落山上,咱们就去那个吧。”来的时候,我就听大柱说了,其实可以进去的就是一个洞而已。不过洞很深,且越往里越细,根本过不去人。

天阴的原因,地里根本就没有人。整个山上都空荡荡的,沿着踩出不久的小路,我们三个人在山脚下的草堆树丛里走着。“哎,真难找,我鞋都湿了。”大柱哥哥说了一句,“哥!哥!你看山上有人!他是不是发现新洞了?我们快去看看。”大柱哥哥刚说完,大柱就拽住他哥指着山腰说道。

我抬头往上一看,可不是么!有人正低着头在那儿不知道干什么呢。山上雨雾有些重,看不太清楚。“走,我们上去看看。这是谁,也不叫我,自己来了。”大柱哥哥说着就领着我俩快步往山上爬去。

一直到离那人有十几米远的地方,我才看清那人的侧脸,一脸皱纹,脸上像被水泡过,白的瘆人,没有一丝血色,嘴角还诡异的上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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