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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爷爷

元祐,你到底是谁,再我脑子里到底放了什么。兼采一阵头痛,没想到临近家的时候还来了这么一出。不敢再想下去,不然自己会崩溃掉,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并没有做梦,一切都发生过,最起码闫牛还在。

兼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心急就会越心浮气躁,所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跟自己相处几天的人竟然不存在,那么这山中的狼群又去哪了,两者是太过矛盾啦。不能以常理度之,相信一切的因果缘由都会有明朗的一天。

兼采重新骑上闫牛往村庄赶去,路上一切都很平静,与同元祐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同他在一路,数次遇到兽潮,而自己一人时,却未有一丝迹象。

径直绕过聚集点,直往家的方向而去,时间不久,便远远的便看到村庄,兼采所在的这个村庄叫沙坪村,一个很土的名字。站在远处,看着村庄未有什么大的变化,篱笆栅栏,溪水流泷,灌溉风车依旧日复一日般的那样运转着,兼采骑在牛的身上,隔远便停了下来,一时之间思绪涌上心头,村庄的影像就像一个旧时代的缩影,村中无壮年,稀稀疏疏的几个老人的背影在村中走动,比起两年前,村里的人更少了,也许去了更远的地方、或者陆陆续续都搬离了去往一个更加肥沃和食物充足的地方。没有了年轻人的村庄,就会充斥着一种暮气,如即将落日的黄昏般,暮气沉沉,在这暗沉色的天地里,说不出的萧瑟与冷清,兼采默然,一个村庄的消亡便是在这种暮气的气息里,慢慢的化为历史的尘埃。

不由一阵难过,这种大势很难逆转,况且在西塔进军海洋的时候,陆地上的异兽出没,他身为异能者,已经注定会卷入其中,无法逃脱这个命运齿轮。时至今日,兼采已经相信诅咒之说。他已经隐隐猜到他的命运就像是写好的剧本,

他一直在按照剧本的路走着。

深呼一口气,兼采走进了家的门口,家中并无一人,家里的布置和兼采走之前未有什么变化,一个手推磨台靠在走廊的墙边,墙角草棚的下面堆着一堆木材,土墙上的仙人刀倒是在墙上开了个遍。草垛的草还是两年前兼采离去前码上去的,抽掉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的数,屋前的几棵橘树上结着一些黑青的橘子,

味涩而小个。

此时,几颗雨滴落在兼采的脸上,兼采抬头,天上不知何时竟然汇聚了几朵天青色的云,天青色的烟雨随后在这遍天地间弥漫开来,烟雨缭绕,房顶上的黑瓦响起着滴咚、滴咚的熟悉声音。

兼采在房子中门旁边的窗台上找到了钥匙,奶奶已经习惯把钥匙放在这里。打开中门。中门的对联上写着一副已经更换的对联。往年的时候,都是由兼采更换下对联,再外两年,对联已经不是他贴的那副啦。刚想走进房里的时候,外面的篱笆门吱呀一声响,兼采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

是爷爷,兼采一下便认识了出来。

想不到爷爷回来啦,爷爷名叫兼厚生,好久未见,多少年了,在兼采的印象中,爷爷是一个朴实,勤劳、也高傲的人。脑海中的每一个印象都清晰无比,硬挺的身板,满经风霜的脸颊,浑浊的眼神,常年体力劳动那造就粗糙的双手,时间沉淀下的那种气质。

只是在他十六岁那年,爷爷好像就已经出门啦,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就跟自己的父母一般,从他的世界中消失啦。想不到今日回来却看到了爷爷,爷爷发现屋中多了一人,抬眼看来,和兼采眼睛此时对视住了。

“酿儿,你回来了。”爷爷瞬间便认出了兼采,也许是血脉相连,有亲情的人在瞬间便能辨认出对方,无论兼采这么多年脸上有多少变化。

酿儿是兼采的乳名,爷爷和奶奶一直这么称呼他,好亲切的名字,兼采一阵恍惚,多少年未听到这个名字啦。自从爷爷一出门不返后,奶奶就像变了一个人般,变的很少说话,有什么需要也从不跟兼采说,有一次兼采在外忘了时间,回去的时候,看到家里已经没有了一点余粮,而奶奶却靠着那点后园种着的菜和地瓜度日,因她常年体弱干不了重活,也只能养些鸡鸭什么的家禽,那些鸡鸭家禽一个个都饿的瘦不堪言,每日都只有奶奶抛过去几片残叶,那次让兼采后怕不已。而奶奶也至此便的异常信佛,每天必拜神龛。兼采本身就能看见这个世界的山鬼魂妖、魑魅魍魉。对这种举动非常抵触,任谁看到自己的奶奶对着他能看见的那些存在烧香祈祷,那心情也就理解了。而导致兼采至此开始慢慢的疏远家里,除了定期给家里补足物资外,都尽量少回家。

如今却看到爷爷的归来,那么奶奶应该会好起来了吧。兼采如是想到,但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兼采和爷爷就这么直愣愣的对视着,终于还是兼采首先开口问道:“爷爷,奶奶去哪儿。”

“哦,她在医所,头疼。”爷爷如是到。“你刚回来吧,我去给你弄点晚饭,说完走进了家里,在灶屋生起了火做起了晚餐。”

兼采跟着走进灶屋,帮忙添加着柴火,坐在一边,道:“爷爷,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能跟我说说吗。”

兼采两年的经历,让他彻底沉淀了一遍,少了些浮躁,多了份稳重,对爷爷这么多年的失踪也仅仅是份不解罢了。

爷爷叹了一口气;“酿儿,爷爷多年前生了一场病,是无药可治的癌,便想着找个地方去等死。不想连累你和你奶奶,只是这么多年,我这一路走,一路吃草药,进大山,挖雪参。未成想确仍未死,病竟然就这样控制住啦。这一晃就是十年啊,没成想还有活着回来的一天。”爷爷慢慢的述说着,就像说一个跟他不相关的故事一般。

兼采眼睛湿润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深山之中穿行,不断的采集药物,只为生命能延长一点,与山兽为伍,想想就知道有多么的苦。这本就不是一个老人该承受的。兼采伸手握住爷爷的双手。他的手粗糙到有点恪手。但兼采握着这双手,掌中传来的温度让兼采一阵心安,这是一种血脉相承的联系,兼采发出一丝气息进入爷爷的体内,不由心中一沉。

兼采在西塔学过一门气息探查之法,发出一丝气息进入对方体内探查对方的身体状况,兼采探查出的结果是爷爷的身体不容乐观,爷爷的身体的病症还在,也就是说爷爷这么多年靠山中的药物维持,也仅仅是治标不治本。现如今爷爷回来了家,没了药物的维持,癌随时会扩撒。

爷爷像是看出了兼采的心思,坦然一笑:“生老病死,人之宿命所在,我已经活了这一辈子啦,也没什么放不下的,现在回来也就是想魂归故里。”

兼采再见到爷爷的弟一眼,就从爷爷眼中看到了他回来的目的,可真是从爷爷口中说出来,还是一阵难受,问道:“爷爷,那我身体的秘密你知道吗。”

“天地间身体密码开启之人,都会被这遍天地所不允,会被标记,你能变身的能力我又岂能不知,只是你的诅咒,唉。”爷爷忽又叹了一口气到。

“诅咒”兼采心中一凛,忽然觉得爷爷的这十年山中的生活,目的并非是他说的那样,很可能这么多年是为了他,为了解他的诅咒。

“爷爷,那么自我大病之后,我父母消失,他们是不是去为我找解决诅咒的办法去啦。”兼采忽然想到一个一直没有想到的问题。

爷爷点了点头。:”是啊,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还是六年前在大山之中见过他们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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