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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泣泪成珠

见到颜星如此困惑不解,跪倒在地的人身鱼尾怪物们纷纷起身,或惊讶或微笑。或许,他们见到颜星也是充满了一样的好奇和不解呢!

为首的中年男子微笑着说道“使者且莫慌乱,我乃是东海鲛人一族的祭司,这些都是我的族人!”

“你说什么?鲛人?你们竟然是鲛人?”颜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鲛人可一直是传说中存在的海洋生物,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见到鲛人,还真是有大气运呐。

“不错,我们正是鲛人。使者大人来到此地不就是解救我们鲛人一族的么?怎么还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呢?”鲛人祭司说道。

颜星闻言,急忙挥手解释道“我想诸位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使者大人,我只是一名寒门书生,出海寻访天姥神山,不曾想遇到暴风雨,被海浪掀翻了船只,便阴错阳差的来到了此地。至于诸位说的什么海神使者,小生实在是一无所知!”

众人听罢,神情瞬间变得悲戚了起来,仿佛心里失去了什么似的。

半晌无语。

鲛人祭司顿了顿说道,“如此说来,你并不是大墟人?”

“什么大墟?”颜星一脸茫然的问道。

“额..早在上古之初,众神创造了这片神奇而富饶的世界,是为大墟。你怎的连这等常识都不知道?”鲛人祭司怀疑的问道。

颜星顿时想起了自己读书时也曾读过关于上古的一些神话,难道说和这里有着相似之处?

“祭司有所不知,小生是来自东土大唐王国。在我们大唐也流传着和大墟一样的神话,传说上古年间盘古开天辟地,造就了一片神奇的世界。我们生存的地方是一片富饶美丽的陆地,在上古时期便叫做大荒。大荒四周环绕着海洋,分别是东南西北四海。想来和这里的世界也有些相似了。”颜星解释道。

鲛人们吃惊地看着颜星,仿佛这个年轻人在长篇大论撒谎似的。

鲛人祭司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按你所说,大海之外还有着富饶的陆地,便是你刚说的大荒。而大墟世界,则刚好相反,是处在海底之中。”

“祭司大人,莫听这小子瞎扯瓣,大家都知道大海之上那可是穷凶极恶之地,大墟之中只有犯了滔天大罪之人才会被流放到大海之上的苦寒之处。什么美丽富饶的陆地,定是骗人的。”刚才按住颜星喝药的一个男子说道。

“是啊祭司大人,我看此人定然是沧澜人派来的奸细,断然不会是海神使者,要不然怎么会听不懂我们鲛人族话语呢?”另一个男子随着说道。

颜星刚要辩白,鲛人祭司怒道“放肆!竟敢对使者大人如此无礼,要不念着你二人之前护族有功,必定重罚!”

刚说话的鲛人吓得不敢多言一句,蓝发的鲛人美女突然开口了,道“祭司大人莫气,隗刚、黎鹏不知轻重,冒犯了海神使者,还请恕罪!”

“姑娘严重了,两位鲛人兄弟说的对,我的确不是什么海神使者,只是一介穷苦书生罢了!”颜星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鲛人祭司朗声道“使者大人莫再推辞,我们鲛人一族盼您已经盼了快一千年了,您可不能否认使者身份呐!”说着竟然激动了起来。

“此话怎讲?小生还有一肚子疑问要问诸位呢?要不小生先问完再说,如何?”颜星终于瞅住个提问的机会,哪里肯放过啊。

“使者大人有疑问,尽管问便是,在下定当知无不言。”鲛人祭司说道,其他鲛人都附和着点了点头。

“好。我第一个问题便是这是哪里?”颜星问道。

“这里是北墟和东墟的交界处。”鲛人祭司答道。

“北墟?东墟?”

“大墟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墟,咱们目前是在北墟和东墟的交界处的卢翠宫。”

“哦!那请问祭司大人,小生如何能返回大海之上呢?”这是颜星最为着急的一个问题。

“额,这个嘛!大墟之上的海洋世界被称为墟外,是大墟各国流放重囚的苦寒之地,没有大法力是进不去的。据我所知,墟外的海洋世界最浅的只怕也有两三千丈,更有各种凶猛海兽,是万万不能到达海面之上的。”鲛人祭司缓缓说道。

“什么?你是说我现在处于几千丈的深海之下的世界之中?”颜星不可思议的问道。

“如果使者大人说的什么大荒,还有大唐王国都是真的话,那么咱们此刻的确是在深海几千丈的地方。只是我也从未去过墟外世界,所以并不清楚大海到底有多深。”鲛人祭司由衷的说道。

颜星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禁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一阵唏嘘。科考不中,本来是出海寻访仙山古道的,不料竟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什么深海世界,还遇上一群传说中的鲛人。当真是祸福难料啊!

也罢!反正大唐正处于战乱之中,回去了也是饱尝战争之苦,倒不如在此游历一番,也算长了见识!

“好吧!祭司大人,那您刚才说什么期盼了快一千年海神使者,是怎么回事啊?”颜星疑惑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哎!早在一万年前,大墟世界很是和谐美好!人类和鲛人、鱼人、龙族以及其他种族和平友好的生活在一起。大墟九千年的时候,出现了上古十大凶兽,四处肆虐,民不聊生。”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同时期人类和鲛人、龙族皆出了许多少年英豪,带领着大墟各族战胜了凶兽,迎来了和平。人类因此划分了东南西北中五墟,五位人族英豪各占一方。我们鲛人也划分了碧落海为自己一族的领地,而龙族则占领了东墟极渊的龙潭。”

“恩恩,那后来呢?”颜星听得入神,急切的问道。

鲛人祭司顿了顿,继续说道“领地的划分并没有带给大墟各族幸福的生活,相反战争由此拉开了序幕。八千多年前的时候,人族五帝化羽登仙。人族内乱由此开始,由于各族势力不分伯仲,战乱因此持续了大约八百年,后来出了两位惊才绝艳之辈,各自统治了大墟的二分之一,东面建立了瀚海帝国,西面建立了沧澜帝国。”

“瀚海和沧澜势均力敌,谁也吞并不了谁,于是划分了疆界,明里和平相处,暗地里发生了不下几千次小规模战争。在这一千年的时间里,我们鲛人在碧落海休养生息,发展极快,第一代海皇就是那时候雄起的。”

“话说瀚海帝国拿不下沧澜帝国,竟然把苗头对准了我们鲛人。几十万瀚海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到了碧落海,想摧毁我们的家园,掠夺我们的财物,他们哪里知道经过千年的休养生息我们鲛人一族的发展是人类远远不及的,在海皇的带领下,鲛人族将瀚海的军队打的落花流水,狼狈的逃回了东墟。”

“失败的瀚海人签订了和平条约,答应永不侵犯碧落海。另一边沧澜人望而生畏也没有敢来,本来瀚海元气大伤,沧澜人可以乘机攻下瀚海国都的,但是沧澜人我们鲛人乘虚攻击他们的国都而不敢对瀚海出兵,因此换来了和平时代。”

“大约到六千年前,瀚海帝国发展达到了鼎盛,那一代的瀚海国王可以说是千古不遇的兵家奇才,大小百余战便从各个方向击破了沧澜帝国的防御,五百万瀚海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踏破了沧澜的国都,国王自杀,沧澜的军队尽数被杀,普通百姓们被俘虏去当作奴隶,只有少数沧澜人逃离了。”

“啊?瀚海人竟然如此残暴血腥,简直毫无人性!”颜星气愤骂道。

“谁说不是呢!瀚海和沧澜因此结下了死仇!缴灭了沧澜的瀚海并不满足,又将魔爪伸向了龙族和鲛人。龙族一向神秘隐世,等到瀚海大军到达龙潭的时候,发现龙潭早已空空如也,龙族人不知去向。”

“那鲛人一族呢?”颜星问道。

“我们鲛人就惨了,在瀚海的铁蹄之下成了被蹂躏的对象。海皇战死,鲛人战士死伤无数,其余不论男女老少皆变成了瀚海的俘虏,抓我们的鲛人去当奴隶.。。”说到此处,鲛人祭司显然是悲愤已极,竟有些凝噎起来。

再看其他鲛人男女,早已泣不成声,泪珠滚滚,滑落到地上竟然变成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实在是欺人太甚,瀚海人怎能如此伤天害理呢?难道他们不是父母养的吗?”颜星也听着十分气愤,同时对于鲛人泣泪成珠的事他也感到十分好奇。

鲛人祭司顿了顿道,“到了三千年前,瀚海皇室内乱,王公贵族们乘机发动了政变,全国上下一片混乱。逃跑沧澜人后代突然归来,还带来了蛮族军队,我们鲛人一族也是合作者,最终在内外夹击的情况下,瀚海帝国很快就破灭了!”

“沧澜人统治了大墟,我们鲛人也再一次回到了碧落海,也回归了平静的生活。直到一千多年前的时候,沧澜帝国突然对碧落海发难,经过战争洗礼的鲛人也不是好惹的,这场战争持续了三百多年。最终年老的海皇仍是抵御不了沧澜魔鬼的入侵,碧落海被攻陷了,我们的首都鹿城被大火焚成了灰烬,除了我们少数人逃了出来,其他族人都坐了亡国的奴隶!海皇临终之时以大法力展测未来,言道一千年后自有海神使者带领鲛人一族重回碧落海,重建昔日美好家园。”

颜星终于明白了,感叹道“于是你们将我当作海神使者了?”

“不错,你来的那天,正是我们鲛人一族亡国一千零八年的忌日,我们正在祭台向海神祷告,早日派遣使者来拯救我们的族人,回归自由。不料突然之间一道神光落下,你便躺在了祭台之上。怎么,难道使者大人还不肯承认么?”鲛人祭司诚恳的说道。

“这.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小生的确乃东土大唐人士,阴错阳差来到了此地,别说什么海神使者了,就是杀一只鸡我都手软,没有半分法力,怎么能带领你们走向复兴呢?”颜星急急忙忙辩白道。

“使者莫再推辞,难道是认为我鲛人一族罪孽深重,不配得到神的眷顾?”鲛人祭司说着就拜了下去,其他鲛人也深深的拜了下去。

“各位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不是我不承认自己是海神使者,而是我真的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奈何能担此大任呢?不过既然有缘到此,我倒乐意和诸位做个朋友!”颜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鲛人祭司大喜,道“如此甚好!即便尊驾不是海神使者,能够来到这里也定然是我鲛人一族的贵宾了!”

颜星笑着点了点头,众鲛人也都露出了喜色,似乎看到了颜星就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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