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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法国大革命(5)

奥诺雷·巴尔扎克,1799年5月20日生于法国南部一个小城图尔。他父亲原来是个农民,后来在大革命时代靠巧妙钻营大发横财,成了暴发户。巴尔扎克从小一点也不讨父母的欢心,刚2岁就被送到一个警察家里寄养。8岁时,他又被送到当地的一所教会学校寄读。在学校里,巴尔扎克很孤僻,每天只顾找自己喜欢的书读,至于老师讲什么,他根本不关心。所以每次考试,他的成绩都很差,有一次拉丁文考试,全班35名学生,他名列第32名。父母和老师都对他不抱任何希望。

1816年至1819年,巴尔扎克进入大学法律系读书,同时在律师迈维尔和公证人巴塞的事务所当见习律师。后来,巴尔扎克称这些事务所是“巴黎最可怕的魔窟”。这段生活使巴尔扎克熟悉了复杂繁琐的诉讼业务,初次看到了千奇百怪的巴黎社会,丰富了生活经验。

大学毕业后,本来应该进律师事务所,巴尔扎克却突然对父母宣布将来要当作家。吃惊之余,他父亲贝尔纳坚决反对,骂他是“十足的笨蛋”,并举例说当时已在法国南部小有名气的雨果,人家9岁就开始写诗了,15岁写的《读书乐》居然受到法兰西学士院的奖励,而巴尔扎克16岁时连作文还写不好,想当作家?真是异想天开!

巴尔扎克一言不发地走了。他也知道维克多·雨果,比他还小3岁,1802年2月26日生于法国南部贝桑松城,其祖父是木匠,父亲是共和国军队的旅长,后来被拿破仑的弟弟西班牙王约瑟夫·波拿巴升授上将、封伯爵,是这位国王的亲信重臣。雨果是个天资聪慧的青年,但巴尔扎克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笨。他固执己见,他父亲最终答应给他两年的试验期,让他寻找机会表现自己的才能,取得令人信服的成绩,否则,他必须回到事务所。

1820年4月底,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巴尔扎克第一次创作写出一个诗体悲剧《克伦威尔》。他在家里举行朗诵会,结果听的人都睡着了。但这一次失败并没有动摇他的决心。巴尔扎克转而写小说,不幸又失败了。

1821年,两年试验期已过,巴尔扎克没有写出像样的作品来,但他拒绝进律师事务所,恼羞成怒的贝尔纳决定惩罚儿子,断绝了他的经济来源。此后3年间,为了求生存,他与别人合作,写了许多迎合当时庸俗的社会风气,内容粗俗、情节荒诞的神怪小说,想借此摆脱经济上的贫困。他曾和一个名叫维列尔格雷的市侩文人合作出版了长篇小说《毕拉格的女继承人》,这本书仅仅换来800法郎,丝毫也没有改变他的处境。

然而在这段时间,雨果却年少得志也得宠。1822年,20岁的他发表诗集《短歌集》,歌颂波旁王朝复辟,国王路易十八因此赐给他年金每年1000法郎。同年龄的人闻讯都很羡慕,但巴尔扎克却不屑一顾。他不愿意与社会同流合污,更不愿意出卖灵魂去当保皇党,他之所以要当作家,是想以手中的笔当剑,去血淋淋地解剖社会,把这个社会的王党分子与一切龌龊扫除殆尽。

写作没有成功,巴尔扎克便制定各种各样发财致富的计划。从1825年起,他与出版商合作,出版过莫里哀和拉·封丹的作品,但不幸赔了本,还欠债1万法郎;后来又经营铸字厂和印刷厂,结果两个小工厂于1828年底先后倒闭,他又欠债6万法郎。

经商的坎坷和失败,使巴尔扎克真正认识了法国社会。为了躲债,他经常出入贫民区,在那里,他了解到下层人民贫困的生活,他衣衫褴褛,形容憔悴,和贫民区的工人没什么两样。他和他们混在一起,看他们做买卖,看他们争吵,和他们聊天,常常真切地体会到他们内心的痛苦。这段经历,使巴尔扎克深刻地体验到了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冷酷的金钱关系,成了后来他小说中最重要的主题。

又是4年的碰壁与沉沦,使巴尔扎克重新回到文学创作上来。1829年3月,他出版了长篇小说《朱安党人》,开始成为引人注目的作家。从此以后的大约20年时间里,他以惊人的毅力和速度从事创作,作品一部接一部出版。

巴尔扎克经常每天工作18个小时,不分白天黑夜,每当疲劳时,他就喝浓烈的黑咖啡来提神,据说他一共喝了5万杯。他的时间是这样安排的:从子夜12时到第二天12时写作,从中午到下午4时修改校样,下午5时半上床睡觉,如此周而复始。

巴尔扎克写作的速度也相当惊人,有时候一天晚上写两个短篇小说,三天写一个中篇小说,两个星期就写完一部长篇小说。当然,写的快也写的多并不等于粗制滥造,他治学严谨,常常一遍又一遍地修改,力求精益求精。

巴尔扎克创作时经常“入戏”,与小说中的人物同悲苦、共欢乐。有一次,一位朋友来拜访他,听见他在房间里放声痛哭。朋友进了门,吃惊地问他出了什么事,他答道:“高老头刚刚死了。”

1841年,巴尔扎克制定了一个宏伟的创作计划,决定写137部小说,分风俗研究、哲理研究、分析研究三大部分,总名字叫《人间喜剧》,全面反映19世纪法国的社会生活,写出一部法国的社会风俗史。到巴尔扎克逝世时,《人间喜剧》已完成了91部小说。这些小说中最有名的就是《欧也妮·葛朗台》和《高老头》。这两部小说都表现了资产阶级的唯利是图,自私自利,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长期的辛劳严重损害了巴尔扎克的健康,刚过50岁,他就重病缠身了。1850年8月18日晚上11时半,巴尔扎克永远地闭上了他那双剑锋一样解剖一切的眼睛,结束了他辛勤劳累的一生。

巴尔扎克过早地逝世了。与他的创作生涯相比,雨果没有那么多的劳累,没有那么多的高产,似乎也稍逊一点儿热情。前者是“现实”的,而后者是“浪漫”的。

然而在1826年以后,雨果已经转变了政治方向。1827年,雨果发表剧本《克伦威尔》及其序言。剧本虽未能演出,但那篇序言却被认为是法国浪漫主义的宣言,成为文学史上划时代的文献。它对法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发展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1830年,雨果的《欧那尼》、《国王寻乐》等剧本在法兰西大剧院上演,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确立了浪漫主义在法国文坛上的主导地位。而1831年发表的《巴黎圣母院》,则是雨果最富有浪漫主义的小说。小说认为可以用爱情、善良和仁慈改造社会,表达了作者对封建政府和教会的强烈憎恨,同时也反映了他对下层人民的深切同情。

1830年7月,法国发生了“七月革命”,封建复辟王朝被推翻了,建立了以金融家路易·菲利普为首的大资产阶级统治。王朝统治者不断对雨果进行拉拢,1841年雨果被选入法兰西学士院;1845年,路易·菲利普封他为法兰西贵族世卿,他还当上了贵族院议员。雨果创作中的斗争热情减弱了,1843年,他写了一个神秘主义剧本《卫戍官》,上演时被观众喝倒彩,遭到了失败。雨果为此沉默了将近10年没有写作。

1848年6月,巴黎人民举行起义,推翻了七月王朝,成立了共和国。雨果开始对革命并不理解,但当大资产阶级阴谋消灭共和国时,他却成了一个坚定的共和主义者。1851年12月,路易·波拿巴发动政变,雨果参加了共和党人组织的反政变起义。路易·波拿巴上台后建立了法兰西第二帝国,实行恐怖政策,对反抗者进行无情地镇压。雨果遭到迫害,不得不流亡国外。

离开法国后,雨果先后发表了反对路易·波拿巴的作品《小拿破仑》和政治讽刺诗集《惩罚集》。1861年至1869年,创作完成长篇小说《悲惨世界》,从人道主义观点描写雨果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海上劳工》,歌颂海岛人民在同大自然斗争所表现的坚强意志和智慧;《笑面人》,通过流浪艺人的悲惨遭遇,描写人民的苦难生活。

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雨果结束了19年的流亡生涯回到祖国。1874年完成长篇小说《九三年》,描写法国大革命高潮一年的动人场景。这时的雨果俨然成了革命的斗士。当巴黎公社起义失败,反动政府疯狂镇压公社成员时,雨果挺身而出,愤怒谴责反动派的兽行,他呼吁赦免全部公社社员,并在报纸上宣布,将自己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住宅提供给流亡的社员作避难所。为此,他的家遭到反动暴徒的袭击,他自己险些丧命,但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

1885年,雨果逝世。法国人民为这位伟大的作家举行了国葬。

他的遗体被安葬在专门安葬伟人的先贤祠。

路易·波拿巴

路易·波拿巴是在19世纪40年代法国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矛盾斗争不断升级,以及1848年欧洲革命爆发的浪潮中侥幸登上统治宝座的。说其“侥幸”,是对路易·波拿巴而言。对于大资产阶级、大地主和大军阀,这仅仅是又一次选择;对于千百万农民和小资产阶级,仅仅是又一次欺骗;对于没有选举权的城市无产阶级,仅仅是又一次警醒。20年后,巴黎人民的冲天革命热情,又在欺骗和警醒中爆发了。

1815年7月初拿破仑出离开黎后,复辟的波旁王朝再次执政。但在法国,拿破仑成了人们衡量其不肖的后继者的标准。路易十八不光彩地逃离法国的事实人们记忆犹新。相继登台的查理十世也不是什么好角色。1830年,他为了宣泄不满,悍然解散国会,剥夺了公民的选举权,结果激起了声势浩大的“七月革命”。7月29日,起义者占领了巴黎,攻陷杜伊勒里宫,查理十世仓皇出逃,结束了波旁王朝的统治。

七月革命推翻了复辟的王朝,重新确立了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它不仅是法国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而且推动了欧洲革命运动的发展。

波旁王朝在人民的力量中倒台,但革命的胜利果实却落到了大资产阶级阴谋家手里。在他们紧锣密鼓的策划下,7月31日,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被议会授予“摄政王”称号。一个新的王朝诞生,史称“七月王朝”。

1830年8月7日,议会两院联席会议通过了1830年宪章,宣布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为国王,9日正式登上王位。

七月王朝是金融贵族的王朝,掌握统治权的只是银行家、交易所大亨、铁路大王、大矿主、大地主等,王朝变成了他们“剥削法国国民财富的股份公司”。在全国3600万居民中,只有20万人获得了选举权,不仅工人、农民,而且小资产阶级和部分工业资产阶级也都被剥夺了选举权。因此,当时反对七月王朝的,不仅有无产阶级以及濒临破产境地的小资产阶级和农民,而且还有被金融资产阶级排挤于政权之外的工业资产阶级。

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工业资产阶级的经济力量增长了。以巴罗为首的一部分议员,组成所谓“王朝反对派”,但他们仍然代表大资产阶级的利益,并不反对君主制,只是要求实行温和的选举改革,认为这是避免革命和保存以国王为首的奥尔良派政权的方法。

以拉马丁为首的资产阶级共和主义者,聚集在《国民报》周围,称“国民报派”,主张扩大选举权,建立共和国,但反对进行社会改革。

以赖德律·洛兰为首的小资产阶级共和主义者,聚集在《改革报》的周围,称“改革报派”,他们除拥护普选权和建立共和国外,还主张实行某些社会改革。对于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改革要求,七月王朝的首相基佐回答得十分干脆:“不会有改革。你们去发财,你们就会成为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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