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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古代罗马(3)

苏拉党人大批被杀,流血报复进行了五天五夜。公元前86年,秦那、马略任执政官,但马略不久便死去,终年71岁。大权落在了秦那一人手中。

公元前83年,苏拉击败了米特拉达梯,返回罗马时,新的内战又开始了。秦那这时被哗变的士兵杀死,另一执政官卡波调集军队迎敌。惨烈的内战持续了3年,意大利血流成河,最后苏拉夺下罗马。

苏拉以征服者的姿态进入罗马,立即开始了著称于世的“公敌宣告”,毫不留情地清除任何未来的来自马略党羽的隐患。他以压倒一切的势力迫使已屈从于他的元老院宣布他为无限期的独裁者,其在职时间不受约束,由他的意愿而定。从而,在罗马历史上第一次建立起独裁统治,这也是取消罗马共和国的第一步。

然而奇怪得很,至高无上的一国元首的巨大权力对独裁者苏拉并无太大的吸引力,他在位三四年便厌倦了这个权位。他退隐到坎佩尼亚乡间别墅,在新婚妻子的陪伴下,写着蹩脚的诗,打发无聊的时光,于次年就到另一个世界去了,终年60岁。

斯巴达克起义

这是古代社会最大的一次奴隶起义。斯巴达克是色雷斯(今保加利亚一带)人,在战争中为罗马所俘,被送入加普亚角斗士学校当角斗士。因不堪奴隶主的虐待,公元前73年密谋起义。事泄,率同伴70余人逃到附近的维苏威山。起义队伍迅速扩大,达10万人以上。公元前71年,在阿普里亚决战中,斯巴达克英勇牺牲,6000多名被俘奴隶,被嗜血成性的克拉苏钉死在十字架上。

公元前73年夏天的一个夜晚,罗马中部加普亚城的角斗士学校,200多名不堪忍受角斗生活的奴隶密谋起义,因事泄而提前暴动,仅有78人冲出被四面高墙和岗楼包围的囚笼。他们在加普亚城外,截获运给角斗士学校的两车武器武装了自己,立即向南登上了维苏威山。

这次角斗士起义的领袖是斯巴达克。他出生于希腊半岛北部的色雷斯,在一次反罗马的战斗中被俘,沦为奴隶。他生得英俊健美,勇毅过人,因多次逃跑,被主人卖到角斗士学校。当一个或迟或早都难免一死的角斗士奴隶太恐怖了,奴隶们要用决死的斗争来解脱自己的命运。在角斗士学校,斯巴达克以自己的勇敢和智慧,成了角斗士们的精神领袖,他利用一切机会劝说同伴们为自由而死,而不应成为罗马贵族取乐的牺牲品。在被迫提前暴动的这一天晚上,斯巴达克设计杀死了看守自己的卫兵,夺取敌人的短剑,打开一扇扇囚禁角斗士的牢门,他们挥舞着镣铐登上了处于休眠期的维苏威火山,据险设寨,建立了根据地。

起初,罗马元老院并未特别重视这几十个逃亡的奴隶,可后来却发现许多奴隶和破产农民纷纷投奔这支起义队伍,且已经发展到几万之众。罗马元老院这才慌了手脚,连忙派执政官克劳狄率军3000人前来镇压,在山下围住了起义者,堵其通道,企图困死起义军。斯巴达克以他过人的智慧和胆量,率领起义军用野葡萄藤编成绳梯,从人迹罕至的悬崖绝壁缒兵而下,迂回到敌人背后,出奇制胜,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窜。

首战大捷,起义军士气大振。斯巴达克审时度势,认为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要在罗马本土建立政权是很困难的。因此,他决定把起义军带出意大利,摆脱罗马的奴役。

起义军向意大利北部浩浩荡荡地进军。沿途,奴隶们挣脱了奴隶主的镣铐,贫农们逃出了地主的庄园,牧民们放弃了主人的畜群,士兵们离开了黑暗的部队,纷纷投奔斯巴达克的义旗之下,人数最多时竟达12万。他们所向披靡,到处焚烧贵族的私邸,把贵族的财物分给广大的贫苦大众。那时,起义军实际上已经控制了意大利南部的一大片地区,但斯巴达克并不留恋这些,他的目标是翻越阿尔卑斯山,进入罗马势力尚未到达的高卢地区。

罗马元老院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又派出两位执政官率军1万多人,兵分三路围追堵截起义军。元老院的目标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起义军跑出意大利。

双方交战后,斯巴达克先后打败了罗马的两支敌军。由于连续作战,起义军主力在休整时被另一支追击而来的敌军围困在一个山坳里。

起义军的粮食给养并不丰盈,一旦被敌人困堵在山坳里,冲不出包围圈,不是战死、就是饿毙。这一天的深夜,斯巴达克又想出一条妙计。他们把敌人丢下的一具具尸体绑在木桩上,旁边点燃篝火,远远望去像是一个个哨兵在站岗,同时又留下几名号兵在吹号,制造出一个起义军仍然困守在山坳里的假象。尔后,斯巴达克率领部队沿着崎岖的羊肠小道,静悄悄地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天亮时,罗马军队发现中计,急忙率军追击,中途又遭起义军的伏击,丢盔弃甲,损失惨重。

突破敌人多次围追堵截的起义军,因内部意见分歧,这时发生了分裂。克里克斯率领近3万人独立行动,不久即被罗马军队歼灭。斯巴达克继续领军北进,到达穆提那城,阿尔卑斯山已经远远在望了。

阿尔卑斯山脉呈弧形,长1200公里,一般宽120—200公里,平均海拔3000米左右,山顶终年积雪,气候恶劣,大队人马要在短时间内翻过山去困难重重。也许是因为这一具体情况,斯巴达克放弃了翻越阿尔卑斯山、进入高卢地区的计划。起义军掉转头来,又杀了个回马枪:挥师南下,准备渡海到西西里岛。

罗马元老院闻讯大为恐慌,宣布国家处于紧急状态,下达了千方百计不让斯巴达克进入意大利中心的命令。罗马士兵在起义军经过的路上设置重重防线,但仍然抵挡不住视死如归、似猛虎下山般的起义军。于是,元老院任命大奴隶主克拉苏担任执政官,率领6个兵团的兵力去拦截起义军。公元前71年的整个夏季,克拉苏是在与起义军作战失利的情况下度过的。为了整顿纪律、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克拉苏无奈祭起了意大利军队残酷的“什一抽杀律”:

临阵逃脱的士兵,每10人一组,每组抽签处死一人。士兵们为了活命,不得不奋勇向前。

这时,斯巴达克率领起义军已挺进到意大利半岛的南端。克拉苏尾追而来。并在半岛的最狭窄处,命令士兵挖了一条横过整个地峡的壕沟,宽、深各4.5英尺,沟边还修筑了高大而坚固的防护墙,用以防止并阻挡起义军突围北上。

在滔滔的大海边,斯巴达克与海盗谈妥,由他们用船把起义军运往西西里岛。海盗们得了钱财,却把船开得无影无踪。原来他们早就被西西里总督收买了。面对绝境,斯巴达克没有惊慌失措,他组织起义军制造木筏,在木筏下绑扎木桶,代替船只渡海。但海上的大风暴又使这一计划落了空。无奈之中,斯巴达克率军突破克拉苏防线,准备由东岸渡海去巴尔干半岛。这时,又有一部分起义军分裂出去被歼。

公元前71年初秋的一天,起义军和政府军在阿普里亚决战。

在罗马优势兵力的围剿下,6万多起义奴隶壮烈牺牲,斯巴达克和上万名起义军也被团团围住。斯巴达克骑一匹黑色骏马,奋不顾身地和敌人拼搏。突然,一名罗马军官在他后面猛刺一剑,他腿部受伤跌下马来。战友们立即冲上去救他,“快上马突围”,大家恳求他骑马冲出重围。但斯巴达克用短剑刺死了战马,发誓和战友们同生共死。他手无盾牌,屈着受伤的腿,挥剑砍杀围攻的敌人,直到全身被刺10多处,力竭倒地,壮烈牺牲。6000多名被俘的奴隶,全部被嗜血成性的克拉苏钉死在从加普亚到罗马城的阿庇安大道两旁的十字架上。起义军余部转入亚平宁山区,又继续战斗了十几年。

斯巴达克起义虽然失败了,但沉重地打击了罗马的贵族统治。

马克思高度评价说:“斯巴达克是整个古代史中最辉煌的人物。一位伟大的统帅,具有高尚的品格,是古代无产阶级的真正代表。”

“前三头同盟”

公元前78年苏拉死后,罗马政治舞台上相继崛起三位著名人物:庞培、克拉苏、恺撒。他们结成“三头同盟”,左右罗马政局十余年,史称“前三头政治”。而这三头政治,最终唱响了罗马共和制的挽歌,并为其由共和制向帝制转变铺平了道路。

在罗马“前三头同盟”中,克拉苏是一位以“趁火打劫”著称的年长者。公元前80年代后期,马略和苏拉为争夺罗马最高权力频频展开内战,罗马城的火灾也因此相当频繁。当时,身为大奴隶主的克拉苏买了许多曾经当过建筑工和设计师的奴隶,哪里发生火灾,他就带人赶到那儿,但他并不去救火,而是危言耸听,诱骗那些失火的房主和正处于火势威胁之下的邻居,以很低的价格出售自己的房屋,然后他才命令手下人迅速灭火,并加以修复。就这样,当时罗马人的很多房屋都落到了克拉苏的手里。刚刚30岁出头的克拉苏,在众人的心目中成了贪焚的象征。

这时,比克拉苏小9岁、出生于皮凯努姆地区的贵族青年庞培,也意识到只有“趁火打劫”投身到苏拉麾下才能飞黄腾达。于是,他利用父亲的势力和影响,在很短时间内招募组建起一个军团,赶赴苏拉军营。途中,庞培指挥部队多次冲破马略部下的拦截,顺利通过许多城市,还缴获了大批武器和战马。苏拉最终击败马略夺得罗马政权后,庞培为了密切与苏拉的关系,加强自己的地位,竟然抛弃了老家的妻子,与苏拉的女儿结婚。

公元前78年苏拉死后,罗马人对苏拉军事独裁不满的情绪如大火般爆发。在意大利以及各行省地区,反苏拉派的民主势力日趋强大,曾经同为苏拉派统帅的克拉苏与庞培,这时又见风使舵,“趁火打劫”倒向民主派,讨好骑士和平民。公元前70年,庞培与克拉苏因此而同时当选为执政官,他们颁布和实施了一些有利于平民的政策,例如恢复苏拉独裁时期废除的保民官权力和监察官职位,打破元老院对法庭的垄断,把一部分权力退还给骑士,恢复苏拉取消的亚洲行省的包税制等等。他们还清洗了元老院中苏拉的50名党羽,因而换取了罗马人民的好感,并赢得了更多平民的支持。

在庞培与克拉苏大搞政治投机的同时,罗马共和国末期著名的统帅和政治家恺撒也脱颖而出。

恺撒出身于罗马的名门望族,从小就渴求取得罗马的最高权力。为此他学习讲演和写作技巧,后来成为一位出色的演说家。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小年纪就敢于控告罗马总督贪污腐败,为此他赢得了极高的声誉。当他而立之年时,元老派贵族和民主派之间的斗争又趋尖锐。享有公民权的只是罗马城内的奴隶主和自由民,而城区以外,意大利各地和海外行省的自由民却享受不到罗马的公民权,但却要担负着和罗马自由民一样的义务。为此,恺撒接近平民,从事反对元老派贵族的活动,他在平民中的声望也与日俱增。公元前60年,他与罗马统帅庞培和克拉苏结成反对元老派贵族的秘密同盟,这是罗马史上著名的第一次“三头政治”。为了巩固这一同盟,比庞培小6岁的恺撒,把自己年仅14岁的女儿尤里娅嫁给了年近50岁的庞培,尽管她当时已经与别人订过婚。得益于女婿的鼎力举荐,第二年恺撒当选为执政官,再一年,他被委任为高卢行省的总督。

“三头同盟”实际上是三人为了各自利益,为了实现轮流执政和个人独裁而组成的临时结合体。公元前53年,按抽签结果决定各人任职的克拉苏得到了叙利亚行省总督头衔,这使他喜出望外。

原来,政绩平庸,军事上除了镇压斯巴达克起义别无其他建树的克拉苏,正梦想着通过帕提亚战争来聚敛财富,并赢得可与庞培、恺撒相媲美的荣誉。然而克拉苏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这个帕提亚战争成了葬送他的坟墓,连同他带去的7个罗马军团与8000名骑兵,都抛尸在叙利亚的荒漠之中。

克拉苏死后,“三头同盟”宣告结束。不久,庞培和恺撒的关系也因尤里娅的死去而破裂。这时,恺撒仍然担任高卢行省总督。

从公元前58年以来,恺撒征服了骁勇善战的高卢民族,占领了800多个城市,歼灭和俘虏了200万人,使高卢成为罗马的行省。他不但把罗马的边境推进到莱茵河岸,还越过海峡攻入不列颠岛(现在的英国)。恺撒的赫赫战功和卓越的军事才能,使他在罗马人中的威望日益高涨,同时也引起了庞培的嫉妒和不安。公元前52年,为了镇压罗马发生的一系列平民骚乱,庞培被元老院推举为惟一执政官。他利用这个机会,颁布法律,要解除恺撒的兵权,并阻止恺撒延长高卢总督的任期,限于公元前49年3月任满解职。

两人之间争夺独裁权力的内战已箭在弦上。

公元前49年初,恺撒率师打回罗马。尚未完成征兵工作的庞培迎战不及,和一些元老仓皇逃往希腊。庞培曾长期担任东部行省的总督。他立即联络海上部队和隶属于罗马的东方各国国王、部落贵族,在希腊集结了11个军团、7000名骑兵以及由600艘战舰组成的舰队,积极准备反攻。

恺撒进入罗马,立即获得了统治整个意大利半岛的权力。第二年他率大军进攻希腊,讨伐庞培。庞培最终被打败,逃到了埃及。恺撒又追到埃及。埃及国王为了讨好恺撒,派人刺杀了庞培,并把庞培的首级和戒指献给了他。在埃及,恺撒与艳后克里奥帕特拉调情并生下自己的独生子“小恺撒”,之后,他班师返回罗马。

从公元前48年到公元前45年,恺撒先后被宣布为终生保民官、终生独裁官、“祖国之父”等。恺撒把元老院增至900人,但这些人宣誓绝不反对他的任何命令。恺撒把罗马公民权授予南高卢和西班牙的一些城市;将行省土地分给8万老兵;减轻负债者的债务;使货币流通稳定;惩治贪污勒索的官吏;改革历法(定一年为365.25天,平年365天,4年一闰,闰年366天),称“儒略历”;下令建筑广场、剧院和神庙;制订对各地总督的任用制度,打破以往总督职务由元老院恩赐的传统。

公元前44年3月15日,恺撒被代表元老派贵族的布鲁图和喀西约领导下的一个阴谋集团杀死。当时,在元老院议事厅,他身上被刺23刀,倒毙在独裁者的黄金宝座上。

“后三头同盟”

恺撒死后,他的养子和继承人屋大维、执政官安东尼、骑兵长官雷必达于公元前43年结成“后三头同盟”。如果说“前三头同盟”是私下的、非法的,那么,现在的这个同盟却是公开的,得到公民大会认可的,因而是合法的。然而,前后两个同盟的实质却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军人寡头统治,都是罗马内战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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