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马义副教授心里藏着小九九
南方大学物理实验室。樊一娃与同事们一起调试设备，一旁堆放着爆炸中损毁的仪器设备。马义副教授也在现场，他摸着损毁的仪器：可惜可惜，千方百计弄来的美国最新设备，太可惜了。
马义接着对韩鹏说：你们啊，真是太年轻了。
韩鹏一脸尴尬和紧张：我..
马义又问樊一娃：这么快就出院了，伤全好了？
樊：哎，谢谢马教授关心..
樊一娃的手机这时响铃。是闺蜜宋小菲打来的电话。
樊一娃：对不起马老师，我先接个电话。
樊一娃离开实验室接听电话。
宋小菲：到处都在传，你爸可能遇到了麻烦，有这事吗？
樊一娃一惊，但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搪塞了两句就挂机了。随后电话拨打给父亲，关机。准备再给钟若维打电话，马义和韩鹏一起从实验室走出来。
樊一娃有点意外：马老师还没走？
马义：一娃，为这些设备当初我可是费了很大力气。研究经费用完了吧，研究还要继续，这可怎么办呢。我的目标是逐步给咱们学院建起英国剑桥大学的卡文迪什那样全世界最好的物理实验室，现在这样的局面..
马义看着韩鹏：人蠢无药医啊。
韩鹏真想找个地缝马上钻进去。
樊一娃：马老师，出事故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责任在我。不过，取得的成绩大家都是认可的。我们一定会吸取教训。
韩鹏聂诺着：这都怪我。设备损坏不少，主要的设备保住了，还能凑合着使用。
马义：你呀你，不幸中的万幸啊。一娃，还需要什么设备，你们列个清单，我来想办法吧。
马义对韩鹏说：我和一娃有点事说，你先去收拾整理那些设备。
韩鹏知趣的进了实验室。
马义领着樊一娃进入另一间办公室。
马义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对麦小穗说：有个事，我本想过几天落实了再和你详谈，刚刚接到个电话，对方催的急，还是尽早告诉你吧。
樊一娃：马老师您说。
马义：一娃，你的硕士学位证书拿到了，几项技术专利也快批下来了，我把你的研究成果的技术要点整理出来，拿给几个世界级的专家和权威机构评估了一下，一致认为有重大突破，世界领先。
一娃高兴的说：谢谢马老师。非常感谢！
马义摆摆手：先不要谢我，为了评估一下这些技术专利的市场前景，我还与过去有过合作的几家高科技企业联系了，他们开出的合作条件出乎我的意料，美国的一家科技集团研发部找到我，要求合作。承诺专门以这几项专利技术为核心资产，可以在美国，也可以在中国香港，在中国境内也可以，成立一间新公司，所需资金全部由对方出，这间公司的股份技术方和投资方五五开。如果不满意，还可以再商量。其他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们还提出，与你的合同上加了一个特别条款，合同一订十年，年薪百万美元起步，以后每年递增10%，不管以后市场如何变化，项目赚不赚钱，这一条不变。简单说，即便你在十年合同期内，不能为公司赚一分钱，也能收入上千万美元。
樊一娃露出吃惊的表情。
马义：一娃，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背着你包办代替，目的是评估你那几项技术成果的市场潜力。你了解马老师我这个人，一心想着咱们学院，想着咱们的实验中心，喜欢替大家跑腿办事，我有这个人脉关系，是为了帮助你，也是为咱们的实验中心增光。
马义的动作和自我标榜使樊一娃心生不快，但马义的行为似乎也可以理解。就说：那就谢谢马老师了。您的建议，容我和父亲商量一下。
马义看一娃没有露出反感的情绪，迟疑了一下说：还有这么一个情况和你商量一下，这些权威机构不相信一个学生搞出这样高水平的成果，为了增加这项新技术的可信度和权威性，保证后面的合作开发顺利通过，他们建议在专利书上加上一个分量重的老教授的名字。一娃，你认为如何？
樊一娃完全明白了面前这位道貌岸然的老师的目的，气反而消了，冷静下来。做出很高兴的样子说：马老师，您真的吓我一跳，我那点专利有这么值钱？我都不敢相信。这样吧，您是我的老师，为我做这么多，就属上您的名字吧，你把专利文本和技术要点的文件给我，我出面办理联合署名的事比较方便，别的人没有闲话说。我研究的课题当中，这几项技术只是个开头，后面的价值更大，少不了需要您指导，您可不要推辞呀。
马义没想到樊一娃如此爽快就同意了，暗自高兴，表面却故作推辞：这怎么好意思。不过，只要一娃同学认为这样做对项目的推广有利，我愿意帮这个忙。
马义副教授说完，从包里拿出来樊一娃的硕士证书和专利文件。因为马义知道，即使这些东西不给樊一娃，也难不住一娃，索性表现的爽快点。临离开时，很关心的问：一娃同学，家里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有困难尽管提，啊，老师一定尽力帮助。
马义离开时对樊一娃说：补齐设备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韩鹏进来，看看樊一娃：师姐，当初马教授拼命卡我们的科研经费，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樊一娃：别胡说，我心里有数。
樊一娃拨打钟若维的手机。
钟若维的手机响铃。钟接听后，说道：方便，你说吧。边说边离开程远，拿着手机朝僻静处走去：颁奖会已经结束，我和程远马上过去，我知道在哪里，我们马上到。
樊一娃急忙赶到与钟若维约定见面的街心花园，焦急的等钟若维和程远。
钟若维、程远赶过来了。
三人见面，在一安静处的休闲椅坐下，程远急切得问：说说怎么回事。
一娃拿出学校的特级科研项目荣誉证书，还有几张专利证书。钟若维瞪大眼睛表情夸张：了不起！看着真心眼馋。祝贺。
程远：现在一娃需要办实事，不需要你拍马屁！
钟若维翻翻眼睛没吱声。
樊一娃分明对程远压钟若维一头的态度很不满意：都别多嘴，听我说。
一娃：我的一个指导老师，教计算机课程的副教授，提出要把我的这些技术专利署上他的名字。理由是我的资历和身份分量太轻，署上他的名字，便于这些技术专利顺利转入生产和市场开发阶段。
钟：把我的名字也署上吧。我能在零售端为这个项目出力。
一娃：讨厌，没心情给你开玩笑。怎么办？这些专利真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程远：很明显，他这是想趁火打劫，辱没斯文，不知羞耻。这样吧，咱也不要让他下不了台，我找专利局的朋友出面找他，就说是你要求增加他的署名，按照专利申请程序，专利局必须找他核实有关技术细节，让他知难而退。这样处理行不行？
樊一娃：谢谢了。
钟若维撇了撇嘴，学着一娃的口气：谢谢了。
程远：我这就去找专利局的哥们，马上搞掂。
看着程远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一娃瞪了钟若维一眼。接着说：还有一个情况，昨天上午，有一家美国高科技机构的副总裁约我面谈，提出资助我到普林斯顿大学读博士学位，所有费用全包。下午，中东一家财团提出更加优厚的条件，资助我到英国剑桥读博，而且提前出资买断我以后的全部研究成果。出价是天文数字。
钟若维斜着眼睛看着一娃：我们的一娃小姐，一下子成了全世界的香饽饽，等你当了大老板，高薪聘请你钟叔叔给你当保镖吧，对你绝对忠心耿耿。
樊一娃对着钟若维：你是谁叔叔，敢再说一遍？人家给你说正经的，都快急死了，没心情和你瞎侃。我走了！
钟若维：好好好，对不起。你别急嘛，我这不是为你高兴嘛。
樊一娃：高兴个..。P
钟：哎，注意淑女风度啊。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樊一娃把头转到一边，默不作声。
钟若维：今天是怎么了？
樊一娃：心里烦得很。
钟若维试探着问：为师付的事？
樊一娃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总觉得这几家机构找我谈合作，不止是开条件，话里话外还有别的的意思。
钟：什么意思？
樊：能听得出是冲着我爸的。说什么南方省近几年结案的几个经济大案，都有问题，可能BJ高层会派人重新审查，经侦局首当其冲。话里话外提示我最好的出路是到国外发展。
钟若维若有所思，问道：你听说这些情况和我师父交流过没有？
樊一娃：最近我爸好像心里有事，在家里很少说话。昨天爸爸告诉我，江珊阿姨从英国回来了，要我去见她，我没有去。他们无非是要动员我去英国剑桥大学读博士。我现在还没有表态，说想一想再决定。我不好意思去英国留学时和她住在一起，自从妈妈去世后，我一直抗拒她和爸爸的关系，不接受江珊阿姨，伤了她的心，现在想想这件事，是我不懂事，伤害了她和爸爸的感情，挺内疚。但是我一见到她，心里还是别扭，很纠结，所以才着急先和你商量。
钟若维用手指点了一娃的脑门：你呀你，怎么说你好，樊局太惯着你了。依我看，别被眼前的东西诱惑，还是听你爸的，去英国读博士吧。你适合干这个，国家也最需要高端科技人才。有机会把自己的优势和国家发展的大趋势吻合起来，不容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山望着那山高。
樊一娃有点尴尬，换了个话题，问：若维，你有没有闲钱，借给我用几天？
钟：需要多少？
一娃：多少都行。是这样的，宋小菲的男朋友孙彪，借高利贷做生意亏了钱，有一两百万，她急得要死，求我帮她想办法。我还在学校读书，没有稳定的收入，靠勤工俭学设计软件，得不到多少劳务费，没有存多少钱，只能拿出三万多。
钟：我借你三十万吧，只有这么多。我再找朋友想想办法。不过，你提醒一下小菲，那个孙彪做事不靠谱，前几年他软缠硬磨，找关系要低价拍得国投破产清算的资产，闹得影响很不好，以后和他交往慎重一点。
一娃：我一直劝说小菲，别的事她还听我的，这件事却像着了魔。女人恋爱，智商归零，真没办法。孙彪是孙厅长的堂侄儿。
钟：我认识孙彪。即便他不是孙厅长的堂侄，只要是你的朋友，我都会出手相助。不说他了。
樊一娃又说道：我爸的事，要不要回头你跟程远商量一下？程远的朋友多，让他多帮帮我爸。不过程远最近很忙，到处找人活动，好像是为了职务提拔的事，我不好意思多麻烦他。
钟：师兄现在也是关键时期，你先不要去打扰他。你的事没有想好之前，就先不要再跟他说了。我仔细想想，咱们再商量。你没那么着急吧？
樊：也不宜久拖。
钟：我抓紧吧。
钟若维看樊一娃不说话了，站着不动，说：我的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别不好意思，都说出来吧。
一娃上前一步，拉着钟若维的胳膊，头慢慢的扭到了一边。钟若维瞪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