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心兰全身摊软,娇喘连连,却还记得这美人榻就靠在走廊的窗边,下人们路过怕是能听到声音,便娇喘着道:“别,别在这儿!”
赫云连城立即抱起妻子,快步往铺着湘妃竹软席的床榻而去。
红烛轻熄,喘息声声。夜风夹了昙花的幽香,拂进窗内,金丝楠木的雕花大床上,银红色纱帐微微摆动,轻抚着垂在床边的耦色床单,满室旖旎。
第二日清晨,郁心兰睡得正香,却被唇上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给弄醒了,睁开眼睛,便见到赫云连城长翘的浓睫,近在眼前。
察觉她醒来了,赫云连城更是加深了这个吻,唇舌如火,立即勾缠住了她。
她舒服地轻哼一声,却有些喘气不匀,伸手推了推连城,微喘着问,“今日怎么不去早朝?”
赫云连城挑眉一笑,“不是说要禀报给皇上么?我想了想,这样的事,还是由你告诉皇后比较好。快起来,小懒虫,我陪母亲和你入宫。”说着在她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
难道是她不愿意起来吗?郁心兰撅起小嘴,快速地起来更衣梳妆,然后与赫云连城去了宜静居。
长公主也早已准备妥当,原来赫云连城一早就先去了宫中请假,又过来与母亲商定了入宫的事宜。
三人一同乘上豪华宽敞的马车,往皇宫而去。
到了马车内,赫云连城才向长公主说起入宫所为何事。
长公主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此事不妥!你们无凭无据,就连是何人定的计,是旁人谄害还是贵人们自己想换,都不清楚,如何能向皇后说得?”
赫云连城怔了一下,问道:“难道明知有人想混淆皇室血统,咱们也不告诉皇上吗?”
长公主沉吟了一下,便道:“这事由我来跟皇后说吧,你们把簪子给我,我先透露一点意思,寻个时机再次簪子交给皇兄。”
赫云连城和郁心兰都觉得这样挺好,由长公主出面去说,的确是比他们说要合适,到底人家是亲兄妹,而他们这外甥和媳妇、却是隔了一层的。
商议妥当之后,这番进宫就变成了纯粹的请安。
皇后笑道:“靖儿可有阵子没来给本宫请安了,今日怎么这般殷勤,竟告了假过来?”
长公主忙回话道:“这不是,晚上府中要为侯爷办个接风宴,家中少了人手,我才让靖儿告了假,在府中帮我。我这番入宫,是来请皇兄和皇嫂的,想着她们有日子没给皇后和太后请安了,便将他们带了进来。”
皇后笑道:“难得你有心了。只是,太后那里就不要打搅了,她老人家这几日凤体违和,太医说要静养。本宫和皇上就不去侯府了,这片心意本宫代皇上领了。”
长公主忙谦恭了几句,又对太后的病情表示关心,“不需要人侍疾吗?”
“有刘贵妃和德妃在,皇上令她们好生伺候太后。”
郁心兰心中一动,皇上似乎是有意将这二人之间的水给端平啊,谁也不偏颇。
之前对仁王的过错,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并没对外公布,除了王丞相的几个心腹,和当时在场的几位皇上的亲信,朝中谁也不知道仁王曾参与了逼宫之事。
这样的处置,虽然郁心兰没有亲眼见到刘贵妃和德妃的反应,但只要想一想,便能猜到,刘贵妃肯定欣喜若狂,而德妃必定觉得皇上偏心,更看重仁王一起。
只不过,在朝堂里,因为永郡王失势后的两个多月里,仁王与王丞相走得极近,官员们都是看在眼中的,现在王丞相倒台了,势必会影响到仁王,这些精成妖孽的官员们,自然是偏向庄郡王一些。
而皇上就以这种方式来告诉大臣们,朕对几个儿子都是一样的。
后宫之中的恩泽,向来就是朝廷的风向标。
在郁心兰的胡思乱想间,皇后和长公主已经聊起了三日后的荷花宴。这段时间朝中提拔了不少官员,有些是京官,有些是地方官,多半都不熟悉,皇后想用这种聚会来让官员和家眷都联络一下感情。
长公主应和道:“还是皇嫂想得细致。”
后来不知怎么聊到了两位大庆国来的才人身上,这两人如今风头正劲,与之前入宫的两位才人江梅和玉媚,争宠争得厉害,不过也就是在急巴巴地派人打探皇上的行踪,然后守候在必经的路上,假装偶遇而已。
长公主不由得感叹道:“还是皇嫂能干,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不象咱们民间的,听说有的商户之家的小妾,为了急宠,都敢用买回来的小男婴,替换掉自己生的女婴呢。唉,象这样的事,宫中只怕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皇后眸中异光一闪而逝,讶异地挑了眉,“真有这样的事?”
长公主笑道:“我也只是听说。”
郁心兰两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长公主,心中疑惑,难道这样就算是告诉皇后了吗?
又聊了会子家常,长公主便带着儿子媳妇告退了。
定远侯下了朝后,到兵部交了虎符,便回府休息。
甘夫人听说侯爷回府了,往早准备好的冰镇酸梅汤里加了几块冰,忙让红缨端上,到书房去见侯爷。
“这大署天的,侯爷先喝碗酸梅汤消消汗吧。”
定远侯微微一笑,接过甘夫人捧上的碗,轻啜了一口,笑道:“还是你知我的喜好。”侯爷并不喜欢喝太冰的酸梅汤,加几块冰就十分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