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凌的嘴角顿了一下,片刻后浮出丝丝笑意,起身几步来到沈犹欣面前,将其扶起。“好了好了,快起来。”
沈犹欣的双腿紧紧的贴着地面,没有随着墨夷凌的双手站起。
“妾身只希望皇上知道,妾身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家里人如何风光,要让自己如何风光,妾身只愿陪在皇上身边。或许今天妾身说这些,皇上会觉得妾身很虚伪、很可笑,可是妾身却愿意用生命来证明,妾身不是在说谎。”
墨夷凌听此话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用力的将沈犹欣从身下拉起来。
“好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也是真心想让爱妃高兴些,爱妃也不要在推辞了,此事便这么定了。”
墨夷凌话音一落,沈犹欣只觉得是晴天霹雳一般。先不说她和沈老爷本不是什么亲情父子,就算是、此时此刻都已经与淑妃说好了明日让她父亲当上丞相的,如今这么一来岂不是让她起了疑心。若就因为这件事情,早已经预计好的事情败露那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妾身还求皇上三思。”
沈犹欣眉头微皱,倔强的样子让一边的墨夷凌都有些不解,抬眼看了看她。言语中略有怒意:“好了、朕决定的事情,难道爱妃非要改变吗?”
“妾身不敢!”
墨夷凌的话说的清清楚楚,沈犹欣怎么能还敢去碰钉子呢,只是此事倒是有些发展的难了。墨夷凌转身离开,甚至脸上还遗留着几丝怒意,沈犹欣更是不敢多话。
然后好似注定一样,一下几个时辰让她不得安宁。
“小主。淑妃回家访亲了。”
“小主、好事,老爷被封为丞相了。”
“小主、丞相大人经皇上允许请您去皇宫角门前一聚。”
“小主、淑妃到家不到一个时辰便从家赶回来了,说是与小主有要事要谈。”
沈犹欣坐在桌子边,听着这一句一句脑袋都快要炸了,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朝一边的小宫女回了一句:“算了,还是先把淑妃姐姐请来吧,丞相大人那边,一会再说,叫他等着。”
“那奴婢这就去这便去请淑妃娘娘。”
看见小宫女碧绿色的罗裙渐渐消失在眼前,沈犹欣缓缓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好累。
片刻后,一句略有无奈的声音传入正屋内。
“妹妹,你瞧你办的这叫什么事情呢?”
淑妃推开门走了进来,转身摆手支走了身后的宫女。沈犹欣也朝小宫女们摆了摆手,屋内只剩下二人相视无奈。
“姐姐先别动气,先听妹妹说完话在气也不迟。”
沈犹欣急忙扶着淑妃坐到桌边,将一边的茶递了过去。
淑妃也不急,缓缓接了来茶,呷了一口轻声放下。
“姐姐,妹妹也并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可就是因为刚刚为姐姐出宫之事惹得皇上想起了妹妹的父亲。皇上对妹妹怎么样,姐姐也清楚,因为我是新人、故有些觉得新鲜便宠爱这般,说要将丞相之职赏给父亲。”
沈犹欣话语之中满是卑谦,丝毫没有任何张狂之意,即便是皇上如今如此宠爱她也只说成是因为她是新人才如此。
“姐姐且信我,此事妹妹一定给姐姐个交代,只是事已如此我若再推辞倒让皇上动气。我父亲从未有过一官半职,更别说什么劳苦功高。而令尊大人在官场已久几年劳苦,皇上心中怎么会没有一杆秤,此事一成丞相之位定还是令尊的。”
淑妃思量片刻点了点头,眼睑微沉,捋好耳边的乱发轻声呼出一口气。看着一边的沈犹欣叹道:“妹妹也休怪姐姐多心,妹妹须知此事的轻重,若稍有差池我和父亲便要性命不保,怎么能不谨慎些呢。”
“姐姐说的极是,但还是要请姐姐务必信妹妹,妹妹自知此事重大也不敢当同儿戏。”
沈犹欣又急忙将一边的茶斟好,缓缓的推到了淑妃面前。
淑妃见沈犹欣如此,嘴角提起一丝柔柔的笑意。柔声道:“我怎能不信妹妹呢,自然是信的,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回家去同父亲商议此事啊。”
“那令尊大人怎么说?可否同意此事。”沈犹欣一侧墨眉轻提,在一边急切的问着。
“这个、”淑妃脸色略沉道:“父亲还是有些犹豫的。”
沈犹欣故作悲叹,叹气连连,无奈的摇着头。
“不想令尊大人还是不相信我。哎!可叹你我姐妹二人,竟成俘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事若此时说与皇上,必定会以通国之罪将妹妹处死。令尊大人还是不同意此事,不想你我姐妹二人福薄如此啊!”
听完沈犹欣的一番话,一边的淑妃嘴角更浓了,轻轻的点了点沈犹欣的额头。
“我父亲虽然是不同意的,不过经过姐姐的一番劝说,父亲已经同意明日与要好的同僚商议此事了。”
沈犹欣听此话瞬间大喜,紧紧的握住了淑妃的手。
“姐姐此话可当真?”
“哎呀!”淑妃见沈犹欣这般高兴,刚刚的消愁彻底从眼底消失。“姐姐怎么会骗妹妹呢?”
“那么妹妹的荣辱以后的路途怎么样,就全仰仗姐姐了。”
沈犹欣装作一副感激的样子,其实淑妃的父亲会答应此事她心中早就预料到了。这么一件立功的事情,虽然听着事情可能有些意外甚至荒唐,但只要是一个聪明人都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因为就算是这件事情是假的还有她瑾妃在这做替罪羔羊。这是就是一件有功无过的事情,任谁会放过?
“妹妹哪里话,你我姐妹二人,本该同心。”淑妃冲着沈犹欣点了点头,柔柔一笑,恰似花开。“对了,姐姐该回去了,若是在妹妹这里呆的太久,以免此事一过,日后招人口舌。”
沈犹欣点了点头,松开了握着淑妃的手。
“姐姐高瞻远瞩,妹妹望尘莫及,恭送姐姐。”
淑妃见沈犹欣要起身行礼,急忙拦住,嘴角笑意更浓。“妹妹且不必多礼,快快坐下。你且留在屋子里,不必送我。”
见淑妃如此说,沈犹欣只好坐下,目送淑妃离开,这果然是一个罂粟花般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