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
墨夷凌眉头蹙的生紧,起身一回手又将沈犹欣拉了回来,将她拿在手中的月饼‘啪’的打落在地。
“怎么?臣妾这般听话、皇上不喜欢吗?”
沈犹欣眉头微皱依偎在墨夷凌的怀里,泪水缓缓溢出眼眶,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让人看着不仅心中升起保护欲,更别说墨夷凌了。
“不是我。”
墨夷凌轻声将唇递到她耳边呢喃着,三个字肯定且确定。
沈犹欣沉了沉眼帘,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月饼本就是他赏的,还有人敢往里面放东西?
“真的。”墨夷凌有呢喃了一句,厚厚的唇瓣吻着沈犹欣的脖颈,好像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皇上说这话、皇上觉得不荒唐吗?”
沈犹欣说这句话时,嘴角的浅浅的浮出一抹笑意,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她信不,如果不是面前的男子,还有谁会如此恨自己?
“皇上、你恨妾身什么?”
沈犹欣柔声追问道,长长的睫毛微颤好似能扫落积雪。
“我怎么会恨你、为何恨你,我那么喜欢你难道你感觉不到?”
墨夷凌又将手中的力度加紧了几分,紧紧的拥着她,长长的金色黄袍顺着沈犹欣紫色的罗裙直垂至地。
“妾身不知道、妾身只知道昨夜的点心,今早的月饼、妾身只知道死亡正在逼近。”
沈犹欣头低着,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在这个古代的社会她一定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爆发释放一下吧。
一声轻叹在沈犹欣耳边响起,那一声轻叹包含了多少无奈沈犹欣不知道,或者真的不是墨夷凌下的手吧,但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
“皇上、你若不喜欢妾身、边说与妾身,妾身愿意自己消失来让皇上顺心。”
沈犹欣语气低沉,再不复往日的柔情,一手食指轻轻的抵着太阳穴,心中的累的很。以前在做卧底,玩追捕的时候,起码知道对手是谁、目标是谁,可是这一次完全对对手没有任何了解。她就像在一个黑色的迷宫里,不知道哪一个转弯就会被隐藏在黑色里的杀手闪现出来、来一个一招毙命。这游戏,她只有输的分,如何能赢?
“爱妃、你怎么能说出此话?那日雨中见你,我便觉得世界上在无人可以向你这般与众不同,所以宠爱与你,觉得你懂朕。可爱妃如今说出此话,朕却有些糊涂了,你到底是我的良药、还是我的鸩?”
墨夷凌声音哀伤,双眼看向远处,一双墨玉色的双眸好似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我、”沈犹欣有些急切,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她也有些糊涂了,面前的人,到底是杀手、还是过客?“妾身不知道。”
“呵呵!好一句不知道、你都不曾知道、那朕又能看清些什么?”
墨夷凌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声声轻叹诉说着不能言语的悲凉。
“妾身不知道、但妾身愿意相信皇上、皇上呢?”
沈犹欣心中思量着无论如何还是要活下去啊,既然谁都靠不住那么就谁都不在乎吧,既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做的,那么就先借他的身份一用吧。
“我愿意相信你。”
墨夷凌的声音很低,却足以让面前的沈犹欣听的清清楚楚,他称自己为‘我’称她为‘你’,在他心中他在沈犹欣面前并不是皇上吗?沈犹欣愣了一下,有些模糊了,这个男子的一句话,让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也是一个可悲的人啊,纵使妻子千万,却没有一个真心爱他的人。她沈犹欣何必再欺负他了,刚刚的想法瞬间在她心中作废,并打算用心去照顾面前的男子、去爱他。
“皇上,帮帮妾身吧,让妾身活的安稳些吧,这种日子妾身真的害怕。皇上若是不能保住妾身,便放了妾身吧,这皇宫处处杀机,妾身怕了。”
沈犹欣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扫了扫夜寒宫门外,若是离开这皇宫,她也会在外面活的很好吧。凭她这个身手,即便是出去做一个刺客也能养活自己吧。
“朕一定会查出真相,让你安安稳稳的站在我身边。”
墨夷凌眼角闪过一丝坚定,双手在环在沈犹欣的身后紧握成拳。
“皇上,妾身愿意帮你做任何事情,皇上想得到什么,妾身都愿意去努力,只求皇上保我。”
沈犹欣知道若是皇上真心保她,即便是别人在用心计也无用,只是她害怕,皇上怎么会在乎她一个小妃子。
“朕保你,朕护着你。”
墨夷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怀中的女子让他的心情有些烦躁,不知到底是何人非要置他于死地。
也不知两个人抱了多久,沈犹欣见见睡着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墨夷凌已经离开了,只看见雪梅从门外缓缓走来。
“小主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雪梅一脸担忧的走到床边,将手中的热茶递给沈犹欣压压惊。
沈犹欣接过暖茶,呷了一口,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回了一句:“没事做了一个噩梦。”
话毕将手中的茶杯有递给了雪梅,眼帘一扫便看到了那雪梅身后的窗子,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主你这是怎么了?”
雪梅看见沈犹欣身上细微的变化,在一边更加的担忧了。
“无事。”沈犹欣摆了摆手,转眼看向阁外。“小荷怎么样了?”
“回小主,小荷姐姐好多了,现在正在睡觉呢。”
雪梅低身行礼回了一句,嘴角的笑意夹在着一丝怪异。
沈犹欣也没有在意,翻开被子起身下地,走到小阁内去看小荷。
撩起门帘见小荷睡得正香,雪梅见状要上前将小荷唤醒,却被沈犹欣抬手拦住,摆了摆手。
雪梅明白沈犹欣的意思,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将门帘掩好。
沈犹欣动作轻轻的走到小荷的床头,生怕自己吵醒了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小荷鼻尖一阵酸楚。
多么好的姑娘啊,因为她的原因,这一辈子都不能享受儿孙的乐趣了。古代封建,谁还会娶这个不能生子的女子呢?她本想将小荷带进宫中,让她跟着自己荣华富贵,却不想到害了她。
呼吸因为心情的原因变得渐渐急促,眼角的泪水缓缓划过脸庞,沈犹欣急忙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眼泪对她来说是耻辱的。见自己控制不住泪水,便想起身离开,别打扰到小荷休息,可是不想小荷还是被沈犹欣的抽泣声吵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荷见面前的沈犹欣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心中阵阵心疼犹如刀割,眉头微皱。
“又是什么大事呢?我那时也听得老太医的话了,我也不在乎那些生不生子的,左右都是一辈子伺候姑娘的,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的、那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也至于姑娘你哭成这样,奴婢从小被姑娘所救,命都是姑娘的。”
小荷的声音如十月的飞雪,不及融化便已落地,一字一句说的面前的沈犹欣泪如雨下。双手不停的擦拭眼角的泪水,装作无事的勉强露出笑容。可是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擦也擦不完,就连嘴角的笑意都迎合上了滴落下来的泪水。
小荷在一边更是看不下去了,勉强坐了起来,眉头微皱嘴角的笑意全无。道:“姑娘你这又是干什么呢?小荷身体都好了,你还哭什么呢?莫不是姑娘不希望我身体好的彻底、所以才在这里哭个不停让我心里难受,病的更厉害是不是。”
沈犹欣见小荷生气了,便急忙不想让自己继续流泪,脑中不停地想着开心的事情。泪水终于渐渐停了下来,转眼看着小荷。
小荷见沈犹欣终于不哭了,脸上的笑容又从新浮在脸上。“这才对嘛,你是谁啊,你可是我小荷的小姐,姑娘可不是以前那个弱弱的沈犹欣了。小荷不希望姑娘还像以前一样,只躲在角落里默默的哭着,小荷希望姑娘能够坚强些厉害些,让别人都不能欺负姑娘。”
“小荷!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那日小树林中救你一命。此生无悔,就算再来一次我依旧会那么做。”
沈犹欣笑着,肉身的记忆让她回想起来那个炎热的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