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叶给他们面前空碗斟满了酒,酒色深黄,其间夹杂着淡淡的蜂蜜之香,凌霄云知道这应该就是老妇口中所指的蜂蜜酒了,嘴馋不已,只是念及身中蛊毒,不知它们毒性如何,若是喝下了酒,使毒性更烈,岂不一命呜呼?
阳烈光想得倒非如此,他这人不善饮酒,所以什么酒水之类的,他向来都是不碰的。
柳家人见得他们两人迟迟不动碗,以为是嫌弃酒水不好,可瞧凌霄云盯着蜜酒的模样,又似极馋,面上神色古怪得紧,不免有些奇怪,柳茜茜怒道:“要喝就喝,不喝拉倒。”说着伸手过来就想取碗。
凌霄云忙忙用手压住了碗,苦着脸急道:“喝,谁说不喝?”却是望了大伙儿一眼,欲言又止。
将他犹犹豫豫良久,老妇人笑道:“小阿哥,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当着人多之面不好说出口?若是如此,老太婆和阿叶阿豹先行暂避,让你们说个痛快。”
柳豹也是哈哈笑道:“男儿汉大丈夫,婆婆妈妈哪成?有话尽管大胆说出来!”言罢不知有意无意,望了柳茜茜一眼,眼中神色颇含深意。
凌霄云面色一红,知他们误会了,若再不说,可就误会更深了,当下忙道:“没事,没事!只是想问下柳姑娘,我这身上的蛊毒和这酒水有没有冲突,喝下去不会有什么厉害后果吧?”他这人极爱面子,此番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来,就是有着示弱怕死之意,所以才吞吞吐吐难以启齿。
此话一出,柳家四人皆是哈哈笑了起来,窘得凌霄云也嘿嘿干笑几声,浑身的不自在。柳茜茜更是抚腹弯腰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右手指着凌霄云点了几点却是说不出话来。
老妇人笑骂道:“你这个疯丫头,正经点,快回答小阿哥的话!”
柳茜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但刚想开始说话,一瞧到凌霄云那副莫名其妙的模样又有些忍俊不禁道:“阿婆,你瞧他那傻样。”说完又捂嘴咯咯笑了起来。
凌霄云猛一抬头,一碗酒就落了肚,不待柳叶叶再倒,他已取过那盛酒的缶罐,一口气咕咕咕就是几大口,打了个酒嗝,接着也跟着傻笑起来,脸红似火,不知是酒意还是窘意?
几口酒下肚,酒意壮胆,凌霄云也不再拘束,任由柳茜茜在旁不断取笑,他均来个不应不答,只是左一口菜右一口酒吃喝不停。也实在是饿极了,反正酒也喝了,就算与蛊毒起了冲突,死就死了还怕什么?那吃相就如饿鬼投胎,甚是不雅之极,直把祖孙三人逗得欢笑不止。
阳烈光在旁瞧得微微皱眉,但想着若是出言劝阻必引起柳家不快,只得摇头苦笑不已。倒是柳豹也是干脆,与凌霄云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停,笑声豪爽。
老妇人见着阳烈光就着菜只是吃了三大碗玉米糊糊后,并没动碗喝酒,不由奇道:“你这小哥,嫌弃这山里的酒水不好?”阳烈光忙是笑着解释自己并不善饮,一喝就醉,不敢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