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笑得很是开心，盯着凌霄云道：“怎么？你不信？”凌霄云将头摇得似拨浪鼓，这真相实难让他相信，凶恶残暴的凶徒与这姑娘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二者怎么就能牵扯到一块？定是这姑娘拿话诳他而已。
阳烈光此时却是沉声一字一顿缓缓道：“我信，若姑娘你真是柳家的人，这种蛊虫害人之事，倒是拿手得很。”听得师兄这么一说，凌霄云想是不信也是很难，当下间面色煞白一片，心中波澜起伏乱成一团。
那姓柳的姑娘转过头来，对凌霄云笑道：“可曾记得在那驿站中，我就和你说过，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语气顿了顿，面上笑意盎然，又道：“因为我才是凶手。”
凌霄云收起紊乱的心境，恨声道：“他们与你有何仇怨？竟要下此毒手？”
他的厉声问责，让那姑娘一呆，继而又笑道：“你忘了？当日街面之中，他们当众欺凌一个夷民姑娘还有一个小孩子，以众欺寡，其凶恶放浪之态，简直无耻之极，难道这种人，杀不得？”
凌霄云摇摇头，怒道：“他们虽有错，但罪不至死，教训一下也就算了，你何必乱来杀人？”
那姑娘收起笑容，冷哼一声，道：“他们欺行霸市，平日里无恶不作，若有悔改之心，还用在你酒里下毒？若非是我，现在躺在此地的是你而不是他们了，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凌霄云一愣，疑惑道：“他们在我酒中下毒？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那姑娘一脸不屑，冷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一直跟随着你们，那些地痞趁你喝得高兴，偷偷溜出截住伙计送来的酒水，往里下了毒，我趁他们回去后，又将那酒换过，否则你焉有命在？”
凌霄云仔细回想当日情形一阵，确有其事，那些地痞混混进进出出，他当时也不以为意，以为只是喝多了内急入厕而已，想不到竟是出去干这些下三滥的害人勾当。
那姑娘见他不应，冷道：“怎么？是不是还以为我杀错人了？”
凌霄云喃喃道：“若是如此，自然该死，可也不能一下子将那么多人杀死吧？坏到极点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人罢了，其他人罪不至死吧？”
姑娘冷笑两声，连连摇头，道：“看样子你对镇上的事情是一无所知，平日这伙人对前来赶集的乡民胡作非为，什么恶事都做尽了，特别是对待我们这些异族人，所使行径那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眼喷火，恨不得一口吞其血噬其肉。若说他们不该死，只怕是老天不长眼。”语气顿了顿，又道：“你见过辛辛苦苦赚了几贯钱，那是一家子好几月的伙食，却一下子让人抢得一子不剩，苦求无望还反遭一顿打，差点命儿都丢了的事没？还受过家人生病，东借西挪好不容易凑足了买药的银两，药没买到却让人夺去喝了酒，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吗？这类事情比比皆是，他们没杀过人是不假，可做这些事情与杀人有何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