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合盯着少女看了好一会,直到少女不好意思了,仍没有说出话来,最终他选择了无言,转走便向马路对面走去,正如少女阿英所说的,他是酒吧里的人,那里能有几个好人?
“女儿,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人欺负你?”店里的厨师,也就是阿英爸爸,他闻声出来,不无担忧地说,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如同一朵鲜花那样迷人,难免会引来贼人的窥探。
“没有,爸!你说什么呢……”阿英嗔怪地瞪了爸爸一眼,快步向店的后门走去。
吕合重新躺在了床上,突然拿到了十七万的惊喜到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他仍在思考着那服务生的话:“是了,只要是那些看见我整天出入这里的人都会觉得我是个坏人的,就如同那些混混兄弟一样,更何况酒吧里流传着进入这里的人都会嗨毒品或者挑逗良家妇女,只有我自己知道,虽然寻梦帮的兄弟们偷盗打劫无所不干,但吸毒却是没有的……不过我怎么能说得准,寻梦帮的势力绝不会像表面上的那么小,他们都是来自B市,有兄弟正在进行着贩毒之类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能赚钱就行……”
吕合并不知道他想的完全是正确的,李洋的手下不仅有吸毒的,而且也有放高利贷等等,只要能赚钱的事,甚至杀人的也不是没有。
吕合在床上碾转反侧,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又已经是下午五点,而他起床之后,看到黄海还赖在床上睡着懒觉,只好摇了摇疼痛欲裂的脑袋走进洗手间,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之后,他吓了一跳:“……这……******是谁啊!”他走近镜子,里面是暗黄灯光下一张憔悴的脸,双眼几乎深陷,脸色苍白,如同死尸,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更增添死气,他连哭的心都有了:“我的天,我英俊的容貌……”
“合!”黄海叫了一声,“大清早的,你鬼叫个毛啊!”
“是啊,还大清早,真像个鬼一样了。”吕合苦笑,忙开始洗涮,苍白的脸在清水的滋润下有所转变,当他洗完之后梳了梳乌黑的中长发,总算露出了笑容,因为这样一看,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明显精神多了。
“哇!!”黄海突然怪叫一声,“天啊,什么情况,这都晚上六点了,又天黑了,还真是暗无天日了啊。”
他一边埋怨吕合不叫醒他,一边从床上爬了下来。
“好吧,我彻底无语了,刚才谁说还是大清早来着。”吕合坐在了床上,习惯性地拿出了手机。
“看什么啊!”黄海一把抢过了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条的晚间新闻,“靠!这新闻你就看不腻的吗?”
“拿来,不看新闻,还能干什么?等下还要去喝呢。”
“不行了,头痛得厉害,今晚不去舞厅玩,那帮家伙根本不是人,往我嘴里死里灌酒。”黄海脸现难受之色,同样是摇摇晃晃地向卫生间走去。
如果此处有第三者的话,会十分无语他俩的生活起居。
吕合继续看着新闻,但心中厌烦,实在看不下去了:“海,我们还是离开吧,浩哥既然那么说了,也不能怪我们占了便宜就走人。”
良久,卫生间里仍没有回应。
“海,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等下,我出来再说。”
过得十分钟左右,黄海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合,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们才刚拿了这点钱就要走?”
“实在不想待在这里了,虽然我们现在整天就是玩,但以后呢,肯定会被派去做这样那样的,我真的不想了。”
“什么啊,我还正等着有什么新鲜的事做呢。”黄海诧异的说,“你那晚打叭警察多帅,起码也等我帅一回再走吧。”
即使已经饿了,但两人就此展开激烈的讨论,他们从过去的四五年就说到了以后的十年之后,愣是谁也没有说服谁,反而闹得双方都感到十分无趣。
“那你自己走吧,总之我不走的!”黄海摊了摊手,早已穿好衣服的他打开了门,“砰”的一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同时也是一种回敬,因为吕合经常向他“砰”门。
吕合无奈,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说服黄海的,但没想两人一认真起来竟会有这么多的不同。
“这臭小子,怎么会这样想,难道完全理解不到我的意思吗?他要一辈子留在这种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MD,老子的人生可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不去读职业,难道不可找点小生意来做吗?”
黄海心中气愤,他不是不能理解吕合的意思,他此刻更像是在赌气,他多次强调他们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要吕合留下来陪自己,但吕合丝毫不在乎,仍然坚决要走,这是他之所以会生气的主要原因。
“算什么兄弟?陪我过完今年有怎么了?连这都不肯。”黄海气愤地想道。
吕合心想,以黄海和李洋的关系,即使以后的日子再不堪,他也相信黄海会过得比现在更好的,心中已经决定了下来,既然黄海都叫他走了,他也就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当天晚上,黄海喝得酩酊大醉归来,但什么也没有说,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床,呼呼睡了过去,吕合叹气,关了手机之后,继续睡觉,到了天亮,早早便起了床。
“海,海……”他一连叫了两声,知道黄海还在沉睡之中,“还在睡啊,臭小子,在这里要好的……我以后会来探你的了,真希望你也能尽快离开这里呢……”
吕合独自一人说了几句,背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竟然就这样走了,黄海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叫住吕合,只在心里冷笑:“哼!还说是兄弟呢,就这样走了也好!”
吕合轻轻关了门,没有再回头,他心中只是感叹,回想着原本无比要好的朋友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他本想叫黄海送他,却无论如何叫不出口。
跟着,他态度坚决地辞别了陈赢浩之后,走出了酒吧,身穿新买的品牌牛仔衣裤,浅蓝的颜色衬托着白晰的皮肤,形同一个富家子弟,显然已经跟上潮流了。后背还背着低挡的黑色行李包,给浅蓝富贵染上一层矛盾的色彩,竟一时找不到该往哪个方向。
“我该何去何从?”吕合看了一眼对面的欢乐小吃,那服务生不在,“应该是去上学了吧,真是奇怪,她凭什么骂我?”
只见他冷笑连连,最终看向了紫梦纺织的方向:“既然要离开了,就试试问兵哥吧,如果他肯帮我的话,那辆从我手中开出来的车肯定是要还回去的!如果实在不行,就忘了吧,这样简单的一件都忘不了的话,如何去忘记一个人?”
他时常记起自己中意的人,却极少会想念自己的家人,这倒不能说他心里没有家人,恰恰相反,他深受着自己的家,只是他认为这个家将他抛弃了,一个家不应该抛弃它的成员,如果真的抛弃,他还能怎样?反正也不可能再去改变。
“好吧,家人孤立我,现在真的彻底孤立了,没有家人,我不会找么?没有朋友,难道世界上就没有一个愿意当我朋友?切!”他冷笑着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