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夜色还是那么迷人,乌江鱼馆里的食客都已离开,只剩下我与佘月红。她喝完了一杯酒,还是那么清醒,脸上泛着红光,越发显得娇媚。如果排除情感因素,娶佘月红做老婆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当时我突然间冒出这种想法来。只是这个想法稍纵即逝。
“你看你借酒销愁是吧?”喝完一杯酒,我又往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她说得对,我的确是借酒销愁。提到温小倩,尽管我努力不去想她,但她正在向我的每个毛孔渗透,我不得不想她。
“来,还是我陪你喝!”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一瓶酒就这样倒完了。
“你喝得了吗?”我端着酒杯,惊讶地望着她。
“借酒销愁愁更愁,你不怕温小倩今夜折磨死你!”她好像在关心我,但她的眼神里散发出浓浓的醋意。
时光在流驶,酒杯里的酒也在一滴一滴地减少。喝完酒后,我们走出了乌江鱼馆,夜色正浓,尽管是午夜时分,街上依然车流如织,还有许多夜行者,这就是深圳。
“叫你别喝那么多,你就是不听,你看你!”佘月红似怪非怪地责备我。
“我……不止这点……酒量,今天……怎么醉得这么快!”我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伤了心的人逢酒必醉!”她看着我,满是同情和怜悯地说。我现在才知道佘月红为什么要倒光酒瓶中的酒。我的言行和心理已被她掌握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她喝掉剩下的酒,今晚我绝对又是乱醉如泥。
我虽有醉意,但脑子还清醒,再加上带有凉意的海风一吹,我便清醒了不少。佘月红就住在皇御苑小区,离乌江鱼馆不远。我把她送到楼梯口,我转身要走。
“石老师,你没事吧!”她担心地看着我,昏暗的灯光下,我只能看清她的这种表情。
“你放心,没事的!”看着她,我有一种要与她吻别的冲动,但我克制住了这个冲动。随后我便消失在夜色中,同时想像着佘月红用深情的眼神送我离去,不禁有点飘飘然起来。
期末考试结束,我们基本上就放了假,来自于五湖四海的老师都在忙着回家过春节。深圳是个移民城市,流动人口多,每到年关,就可以看见拖着大包小包的打工仔返乡大军,这是深圳的壮举,然后,深圳几乎成为一座空城。春节结束,这些打工仔又成为返回深圳的大军,这就是深圳这座城市的魅力。
今年春节,我没打算回家,一是火车票一票难求,二是没有心情。我想继续留在深圳舔伤。我跟远在千里的母亲说明了情况,她也表示理解,所以我就无后顾之忧地留守深圳。至于佘月红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想尽力跟她保持距离,以免节外生枝,害人害己。
腊月二十七下午,我正在益田村的出租屋里做年度总结。突然,《千纸鸽》歌声响起,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佘月红的电话。
“速到皇御苑大门来,有要事相商!”说完便挂了电话。语气不容置疑,比皇帝的圣旨还强硬。捏着手机,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千思万想都想不起来,都快过年了,她还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我迅速地出了益田村,然后打的到皇御苑小区大门。深圳这座城市打的很方便,也很规范不像武汉乱七八糟。坐在出租车上,我绞尽脑汁地想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到了皇御苑小区大门,佘月红已经站在那里了,只见她穿着一件浅绿色超薄棉袄,头上扎着蝴蝶结,下身穿着浅黄色裙子,与上班里的穿着打扮判若两人,别有一种风情。海风撩动她的长发和裙裾,也使我的心更加缭乱。
她见我下了车,便朝我走过来,满脸坏笑。我见她笑容满面,心情就舒畅起来,至少不是什么悲伤的事。
“什么事这么急迫?”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所以一见面就问她。
“说来话长,非三言两语说得清楚,我们到那边坐着聊!”她一边说,一边指着树下的长椅对我说。皇御苑小区是高档小区,里面住的大多数是高收人群,小区里设施齐全,环境优雅,这时,小区里有很多人在走动。我们像一对情侣肩并肩地走向长椅然后坐下来。自从上次晚会喝完酒后,我与佘月红的关系有了很大的发展,至少我们可以畅所欲言。
“快说吧,有什么事?”一坐下来,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她。
“我想回家过春节!”她似笑非笑地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想回去就回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有天大的事。
“把你找来,肯定与你有关系!”她还是看着我,似笑非笑。与我有关系,我一时真的一下子就迷糊了。
“要我送你,做你的临时搬运工,没问题!”我笑着说。
“你陪我回家!”她还是看着我,非常认真地说。
听了她的话,我惊呆了,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看着她的眼神,我敢肯定她没有开玩笑。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