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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菖蒲岛秘宝

薄日初升,万籁俱寂,长平宫殿巍峨耸立。喷薄而出的日光下,长平宫东门的守卫打了个哈欠,睁眼看到,不远处,一辆马车渐渐驶来。

“车上何人?”守卫拦住。

“是回宫的十一皇子。”陌泽将令牌递上。

“车门打开,例行检查!”守卫仔细看了看通行令,又道。

陌泽跳下马车,守卫将车门打开。

后来人人传说的这长平第一美男子,书面记载的第一次在皇城露面便是这东门。那守卫曾经回忆说:“打开车门,只见一身着墨色金边朝服的男子,不对,那是的十一皇子还是少年姿态。他正端坐在车中饮酒,被我推门惊扰,只一个抬眼,便是不可言说的美。”

马车驶入东门,直朝着后宫而去。

十一皇子羽戈,也就是喻小宝,此次进宫只是为了探望被软禁的母妃,并在宫中下榻,等待清安帝的封赏。

入了内宫,便不能坐车,羽戈和陌泽二人弃了马车步行。虽说离开宫中的时候羽戈才五岁,但宫中的地形图羽戈却早已通过夜部得到了一份,对这内宫一清二楚。只要横过后花园,往西北方向再走百米,可见逍遥广场,广场之后,便是囚禁岑妃的冷宫——寻双宫。

羽戈一身金贵装扮,在加上一张英俊的脸,已经身后陌泽的酷模样,已经引来不少宫女侍婢的围观。

“这是哪里来的俏公子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是啊,可比那七皇子长得还要俊呢!只可惜,女气了点。”

“哎?绿翘不是很喜欢七皇子的吗?赶紧喊她来瞧瞧这位。”

……

穿过后花园时羽戈二人前后左右方圆十步外挤满了围观的女眷,很是热闹。突然——

“哎呦!”一身娇嗔,一个貌似柔弱的身子跌倒在了羽戈面前。

“公主你没事吧?”一个侍女远远喊着,却不过来扶那倒地的公主。

羽戈笑笑,蹲下身子,将那女子扶起,说:“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公主拍拍身上的灰,一边偷瞄羽戈的脸,一边略带歉疚道。

羽戈心中顿时好笑,这后宫中的女子是多久没有见到帅气的男人了,怎都是如此饿虎扑食,然后对着那公主道:“羽萱姐姐,我是小十一啊!”

虽然时隔多年,但长公主的脸并没有多大变化,倒是羽戈,从那幼稚顽童长成了英俊少年。羽萱公主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啊?你是十一?”

羽戈又笑,拎出一袋东西来,在羽萱面前晃晃,道:“这可是雪记糕饼的桂花糕,记得小时候你总是拿吃剩的给我。对吧,大姐?”

羽萱突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学武之人一般,捧着羽戈的脸又蹦又跳,笑道:“十一你真的回来啦!曲州那儿什么好山好水能把你养得如此风华绝代啊?”

“那是你皇弟我天生丽质,曲州那儿都是穷山恶水。”羽戈将自己从羽萱的魔爪中拯救出来,“我这会儿有事,一会儿再来找你玩啊!”

“好,姐姐这就去给你准备一桌好吃的接风。”羽萱似乎很是开心。

“先不急,本殿中午就陪母妃一起,晚上再去你那儿。”羽戈婉拒。

“哦,岑妃娘娘她……”羽萱开口有些犹豫,“你自己去看吧,晚上等你。”

羽戈告别羽萱后,终于落了个清静,周围的叽叽喳喳的宫女侍婢全都散了。羽萱长公主是皇后所出,从小便是娇生惯养,性子极为直率,清安帝尤其喜欢她活泼的性子,对她百般宠爱,所以整个宫中都让她三分,由着她任性。也许正是这样的性子,使得至今为止长公主还未曾出嫁。

而现在的羽戈只记得小时候,羽萱偷偷给被关在暗房受罚的他塞过桂花糕的事,其他的,已是一无所知。但从刚刚羽萱公主的反应来看,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

没有多想,羽戈便从后花园离开,来到了逍遥广场后的寻双宫。

和所有的冷宫一样,这里凄冷、荒凉,杳无人烟。向来冷宫便是禁地,用来幽禁不受宠的妃子,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到这里来。

羽戈站在寻双宫紧闭的斑驳大门前,心中有些不安与紧张。或是因为久别重逢,或是因为沧海桑田……

“殿下,敲门吧!”陌泽轻声道。

羽戈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三声。

“来了来了!”不多久,门内便有人出声,“怎么还会有人到这里来?”

一边嘀咕着,一边开了门。只见两个身形颀长的男子站在门外,灵葵有些奇怪:“二位公子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可是冷宫。”

“没有走错地方,灵葵姑姑。”羽戈开口,看着那不再年轻的宫女。

“你是,你是……”熟悉的称呼唤回了她的记忆,一瞬间脸上溢满了喜悦,转头喊道,“娘娘,娘娘,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

寻双宫并不大,大概只是三个四合院的大小,也是四合院那种样子的排布,并无特别,将它称为宫,着实有些勉强。进门便是一个小院落,院落中有着一些花草,如今已经枯败,只有一株寒梅,开得耀眼。那梅花树下有一套石质的桌凳,一素衣女子正在那里看书。

听着灵葵的呼喊,那女子抬头,竟是和羽戈一样的眉眼。

“母妃!”羽戈少有的如此伤感,从进了寻双宫便有悲伤涌溢,此时跪在岑妃脚边,不自禁有眼泪流出来。

岑妃只是摸摸那菖蒲簪子,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旁灵葵看着这母子团聚之景,也不由得老泪纵横:“娘娘等了这么多年,等得就是这一天啊!多少人都说殿下你落到颜靖手里定是不能有活命的,谁知道如今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下娘娘也不会受人白眼了。我这就去厨房张罗一桌好吃的,给殿下接风!”

听了灵葵的话,羽戈多少有些感慨,对宫中这样的人情世故感到厌倦,于是便说出自己的想法:“母妃,这次儿臣回来除了接受封王之外,还想带您离开这深宫。”

“什么?”岑妃对羽戈的决定感到意外,“女子嫁入帝王家,终身不得离开皇宫的。”

“无妨,儿臣自有办法。”羽戈很是自信,“只待时候一到,儿臣便可带您离开。”

“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可是违背宫规……”

“您现在在这冷宫之中,根本无人注意,要出去,并不难。”羽戈解释。

“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如此一试也好。”岑妃毕竟是江湖儿女,出生武林世家,并不害怕这些所谓的条条框框,决定下来后,才发现羽戈身后还有一人,“这位是?”

“是我的护卫,也是我最好的友人,陌泽。”

“参加岑妃娘娘。”陌泽礼仪不废。

“我已是个失宠的妃子,不要如此客气,而且你还是我儿子的朋友。”岑妃失落的笑道。

一时间小院中无人说话,有些冷清。

“十一,你跟我到屋里来一下,我有些事想告诉你。”岑妃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起身往偏厅走去。

羽戈不知岑妃所为何事,但也随着她往偏厅去了,只留陌泽一人在小院中赏花。

两人入了偏厅,岑妃将门关上,隔绝外界,然后倒上一杯茶,递给坐在椅子上的羽戈。

羽戈接过茶杯,没有喝,只是放在了桌上,道:“母妃有什么要紧的事想说?”

岑妃一袭素衣,端坐在羽戈身边,脸上的面容已经是冷静异常,沉寂一会儿,才说:“对于你的身份,你应该通过我留的信,有所了解了。除了长平皇子的另一个身份,便是武林豪族东方世家的宗主东方明的外孙。”

“姑姑曾经给我一封信,里面详细讲述了这些事。”羽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菖蒲岛仍由你外公坐镇,你外公没有儿子,曾经力排众议将宗主之位传给了我。但我却被清安帝带来了景州,做了妃子。从此,失去了下任宗主人选,原本你外公盛年之时可以掌控菖蒲岛,但如今你外公已经是迟暮之年,各宗族分支纷纷涌动,急需一个人来恢复控制。”

“而那个人,就是我。”羽戈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岑妃对羽戈的回答表示欣慰:“是的,虽然你是外姓之人,但如果能得到宗族秘宝,也是可以成为宗主的。”

“秘宝?”羽戈从未听闻此事。

“那是东方家的机密,如果流传到江湖上,便是一场腥风血雨。”岑妃似乎亲眼看到的一般,“你头上这簪子,除了是东方家家传武功的兵器之外,还是开启秘宝的其中一个关键钥匙。”

“簪子?”羽戈不由的摸摸这材质特殊的骨簪,“那秘宝中有何物?”

“这个没有人知道,那是先祖留下来的,据说其中机关复杂,江湖上曾有几次有人闯入其中,但均无人生还。”

“母妃,你让我想想吧,关于要不要去争这个宗主之位的事。”羽戈心中转了几个圈,对此事的风险大致有了了解,决定考虑后再回答。

岑妃知道不能勉强,便也同意,两人各怀心思的回到了小院中,灵葵已经把饭菜都摆上桌了。

便是那梅花树下的石桌,四方摆着凳子,均有狐裘覆在上面,也不至于让人在冬天坐在上面的时候嫌冷。

“快开饭了,都过来坐吧!”灵葵将饭菜摆好,招呼众人落座。

“岑妃真是好兴致啊,在这小院中吃家常饭,”来人一身明黄宫装,笑得开颜,“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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