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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吟游诗人

这是林丹尼斯大陆上最普通的酒馆,木质结构,散发着幽幽的木头清香,若非要说这家酒馆有何不同,大抵就在它并非在地面,而是在树上。蜿蜒而上用藤蔓做成的楼梯连接酒馆与大地的相通,在绿叶的映衬下,酒馆内隐约传出哄闹的声响。这是精灵酒馆。

精灵,是一种早就不存在在林丹尼斯大陆的生物,然而偶尔会有人说目睹精灵,随即画下他们所看见精灵模样,除了耳朵与人类有所差异,其余与人类并没有什么差别,而那些被无意发现的精灵无疑都是俊男美女。你相信这个大陆还有精灵吗?这就是精灵酒馆的主题,老板是一个曾经目睹过精灵的人类。

我相信有精灵或者不相信都不是阻碍我喝酒的理由。对于酒鬼而言,这里就是一个尽情喝酒的地方,侍女们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谁都不知道这样粗鄙的酒馆有这么多美人儿老板是怎么做到的。

门口的铃铛忽然响起来,像夏日窗口涌进清风一般。众人停下来,看来人,可惜对方用黑色的袍子遮住全身,无法看实。黑袍人似乎不用找寻,就知道能够在这样拥挤的人群里面找到哪里有空位,他/她走过去坐下,也不言语,侍女拿不准最后也只是悄悄递上一杯紫花汁,这是林丹尼斯最普遍的饮品,却也是最有代表的饮品。

也许他/她只是哪里而来的怪异的冒险者,只要不是那些脾气古怪的魔法师,我们管他/她是来做什么的?众人心里暗想,恢复了先前喧闹。

精灵酒馆名字是那么美好,可惜它在位置并不怎么好,西边是一片巨大的森林,林丹尼斯大陆最大魔兽森林,弥月森林。因此酒馆里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冒险者,他们穿梭在森林之中,猎杀魔兽,换取金钱,到酒馆或是妓院挥霍一空之后,又继续,有人在猎杀中被猎物反杀,然后有懵懂无知的年轻人握住武器加入这样的行列。这就是大部分冒险者的命运。

冒险者大多都是武者。魔法师,经常有一些魔法师加入冒险队,但是没有多久就会离去,他们要追寻的是那些对于武者而言过于飘渺的魔法之路。冒险生涯仅不过是他们一种经历,然而恰恰是他们这样必须的经历能够帮助其余冒险者很多,可面对脾气古怪的魔法师,武者又总觉得麻烦,于是对于魔法师,武者感情最为复杂。甚少有魔法师能够同武者成为朋友,大家并不在一个世界。

喧闹的酒馆,肆意挥霍那些用生命换取而来的金钱,调戏卖笑的侍女,在侍女尖叫声或是谩骂声,大笑喝下那浓烈的大麦酒,听着什么人讲述在森林里面的遭遇,也许是单纯吹牛,也或者是真实的经历。只要活着,什么都没有关系。

一阵如同流水一般的声音穿过空气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大伙停下来,发现声音居然师从先前进来的那黑袍人手里的乐器传出。这乐器主结构是木质的,垂直的前柱、一斜立的长条形音箱和位于上方的弯曲的琴颈,形成三角形琴架,琴弦自上而下与前柱平行地绷于琴颈与音箱上。

没有人数到底有多少琴弦,他们更在意这黑袍人,忽然拿出这个怪异乐器是要做什么。好在有人见识过这乐器,轻声说道:“那是竖琴,是吟游诗人专用的乐器。嗨,你们知道什么是吟游诗人吗?”

“当然知道,即使没有见过,那听过总是听过的。”第一个说话的人旁边的男人接口,“吟游诗人大概是大陆上唯一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职业吧?但是他们有另外一项叫人很佩服的能力。”

“那是什么?”几个稍显年轻的冒险者有些急切的问道,空气里面的音符一直跳动,撩拨每个人的心绪。

“想要成为吟游诗人啊,首先一定要有渊博的知识,至少也要对这个大陆熟知吧?然后他们会去不同的地方,感受不同的风土人情,将这些见闻变成故事讲诉给没有见过的人听呢。很小的时候,在家听过一个吟游诗人讲故事,那时他讲得就是冒险者,所以我加入冒险者,才发现,生活比他讲诉的更加带劲。”第一个人又开口了。

这时候酒馆是安静,因而他说的话跟随竖琴的音乐也传进每一个人耳朵里面。

原本安静的弹着竖琴的黑袍人停下来,不少人还奇怪他怎么不弹了,黑袍人开口,出乎意料的年轻的声音:“就像你说的一样,每一个吟游诗人一生都在游历大陆,讲述故事,但是我或许跟他们不太一样,我从来不会讲述那些故事,每一个吟游诗人都会说的故事,我从来不说。”

“那你是说什么故事?”那人被黑袍人的话吸引道,忙不迭问道,如果一个吟游诗人不说风土人情,还能够说什么?

“我说平凡的人故事,但我也说神祗的故事。”

神祗?酒馆里面稍微有一些躁动。神祗对于所有人来说,是那么的飘渺,比魔法师所谓的魔法还叫人无法捉摸,相比他们这些武者而言,只有魔法师们才会整日拿着神祗挂在嘴边。每一个人唯一祈祷也唯有在死亡的时候,对冥神无限的咒骂。

“我们过着大大小小节日,歌颂或是祭奠每一位神祗。我们听着法师们崇敬神祗,却无法触摸到。你们可知,曾经在这片林丹尼斯大陆,神祗是存在的,神祗的每一丝光辉陪伴众生。”如同呓语,自称是吟游诗人的黑袍者慢慢说道,最后,那白皙过分的双手划过竖琴,留下一阵美妙的音符。

已经多少年了?每一个人都过着既定的节日,他们知道光明诸神,知道夜晚来临是有黑夜诸神的存在,却没有想过神祗是真是假,对于人们来说,神祗存在或者是不存在,都与他们生活没有多大的关系。祈祷并不会得到虚无的神祗怜悯,如果要说真有神祗,也许就是那些拥有魔法的法师们,他们掌握着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力量,能够拯救,也能毁灭。

吟游诗人站起来,举起自己的竖琴:“为什么神祗会被我们遗忘?那是他们死去后忘记留下自己的故事,而我并非神的使徒,只是想要把神祗的故事告诉每一个林丹尼斯大陆的人,证明神祗活着过。”

吟游诗人总喜欢找一些噱头,让旁人来倾听他们所谓的故事。没有人想过能够把神祗也编进故事当中,眼前这个吟游诗人无疑成功了,整个酒馆都被他的话深深吸引住,神祗的故事,那该是多么奇妙的故事?

“我流浪到此,看见精灵的痕迹。”吟游诗人坐回座位上,“在这里的诸位看见过精灵,哪怕只是偶然之间一眼,都可以告诉我,我要告诉你们精灵是否还在这个大陆之上。”

精灵,有几个人点头都说到自己见过精灵,而老板坐在吧台后面点上一杆烟慢悠悠说道:“精灵,我就见过,那么近距离的,我敢发誓当时我动心了,不过精灵很快就从我眼前离开了,我连抓住她的手都做不到。”

吟游诗人沉默听着大伙说起那些偶遇精灵的片段,像一场梦一般,在夜深人静回想的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会怀疑自己真的曾经见过精灵吗?

等众人再次安静下去,吟游诗人才开口说:“那些在未知大海漂泊的水手听过美妙的歌声再也没能回来,听说是水妖在找寻自己的爱人,无意伤害到了旁人。每一次龙山【火山】咆哮的时候,是死亡的矮人在无声悲鸣,而清风则告诉我们,兽人在某个地方守护林丹尼斯大陆。那我们还剩下什么?生的人类与死去的人类,白天与黑夜,光明与黑暗。”

精灵,矮人,水妖还有兽人。酒馆的老板内心某些地方被触动,他拿下叼在嘴里的烟斗,敲了两声,所有人看着他,老板说:“尊敬的吟游诗人啊,假如你没有什么事情,不妨在这里将这些神奇的生物和故事告诉我们每一个人吧。”

“当然,这就是我的目的,让我走过每一个地方,告诉不同的人,一个你们所不曾了解的林丹尼斯大陆。”吟游诗人喝一口紫花汁,继续说,“我曾经去过弥月森林的西边,那边同样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弥月森林西边?那可是亡灵联盟的地方,不少冒险者对这吟游诗人充满了崇敬,也有不少冒险者怀疑他。吟游诗人虽然说因为职业的特殊性,能够在整个大陆活动,可亡灵联盟啊,那怎么是一般人能够接触的地方?

“在那里,我遇见很多的人,包括跟你们一样的冒险者跟普通人,于是发现这个大陆有太多的秘密和故事,等待我去挖掘。我到了每一个适合的酒馆里面,找寻愿意听这些或许真实的故事,你们是否愿意倾听?”

“那是当然,赶快告诉我们吧,那些我们所不知道的故事。”

“噢,当然。”吟游诗人抚弄自己的竖琴,很快叮叮咚咚的音乐再次在酒馆这个小小空间内回荡,“首先我们应该说什么呢?让我们从我们这地方开始说起,光明教廷,保护我们不被亡灵侵扰,可是圣山上那高高至上的座位,教皇去哪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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