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迅速取来大米,童冬月把木簪礽如其中,叮嘱道:“不要碰!”迅速将大米撒在雷舒云身上、床上和整个屋子里,随后在雷舒云额头上画上一抹朱砂。
果然,雷舒云在梦中似乎平静了些,出汗少了些,面容也渐渐恢复几丝血色。
童冬月说她伤了元气,需要补补,雷顾氏放心不下亲自去为爱女熬参汤。
“童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雷盛先看着碗里的木簪疑惑道,见童冬月欲言又止的的模样,立即屏退所有下人。
童冬月看着簪子,讳莫如深道:“这是死人用过的东西,准确的说是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而且还是怨念极深的女子。”
“啊!”雷舒麟惊呼道。
“姑娘怎知是死人用过的?”雷盛先到底沉稳些。
童冬月将木簪递到他面前,道:“门主请闻,是不是有尸气,虽然用了很浓的兰花香掩盖,但这件东西毕竟跟了死人很长的时间。你看,这上面是不是暗红色的瘢痕,或许就是这女子的血迹,她死于非命心有不甘,所以就成了怨鬼不能去投胎,魂魄寄居其中。但是,”童冬月指着上面一个不起眼的“卍”接着道,“幸亏有了它,否则令爱就不是梦魇这么简单了。”
正因为有了这个东西,恶鬼不能从簪子里出来,只能将雷舒云困在噩梦中,否则,它早上了雷舒云的身。如此,就不是她能解决的问题了。
父子两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没想到这么一只普通的檀木簪子居然差点要了舒云的命,心中后怕不已。同时,又为童冬月的救命之恩大为感激。雷盛先面色沉重,他不相信这个簪子仅仅是因为云儿贪玩才戴在头上的……
“啊啊啊!”突然雷舒云尖叫着腾坐起来,稍显凌乱发丝、满脸的惊惶与平日里高傲神气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怎么可以这样害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雷舒麟看到小妹清醒过来,先父亲一步奔到雷舒云身旁,扶着对方的肩膀急切道:“云儿,你怎么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害我!表…”
“云儿,你说谁要害你!”雷盛先冲到床前,看着女儿的眼睛正色道。
“我…我,”雷舒云眼波一转,立即委屈的哭道,“爹,那个女人要害我,她要害我!”说着一头扑进爹爹的怀里。
雷盛先的心被女儿的哭声揪的生痛,一面言语安慰着,一面轻轻拍着她的背。雷舒麟眼睛也红红的,是的,他当然也很爱这个唯一的妹妹。
童冬月看着眼前感人的一幕,仰着头出了门。“不能让眼睛里的水留下来”,她不停地告诫自己。
有爹爹疼,哥哥爱,雷舒云她真的很幸福……
在亲人的呵护中雷舒云慢慢陷入梦乡,只是睡梦中的她仍然不可抑制的抽泣,不止因为惊吓还因为,心痛。
虽然雷舒云被鬼梦魇身体醒不过来,但意识是清醒的,昏迷后的发生一切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刚刚童冬月三人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敢也不愿相信那个人会故意害她。
的确,那人不会害她,否则那只木簪上也不会有一个避邪的梵文“卍”了,对方只是再利用她而已……
童冬月将那只鬼簪涂满朱砂后,叮嘱雷舒麟找道士给处理了。对于“鬼力”乱神的事她也一知半解,那东西不会轻易来招惹她也仅仅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煞气太重了。
“是啊,杀了那么多的妖,欠下如此多的杀孽,死后只怕也会下十八层地狱吧。”童冬月不禁幽幽感慨道。
其实她不用担心这个,因为,她的命盘早已注定——天授捉妖师。
上天要她生生世世都只能做一个除妖斩魔、捍卫人间正道的天授捉妖师,这便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同时也是最残忍、最无情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