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928900000016

第16章 呼兰河传(14)

“你二伯不吃这个,你们拿去吃吧!”

家里买了落花生、冻梨之类,若不给他,除了让他看不见,若让他找着了一点影子,他就没有不骂的:

“他妈的……王八蛋……兔羔子,有猫狗吃的,有蟑螂、耗子吃的,他妈的就是没有人吃的……兔羔子,兔羔子……”

若给他送上去,他就说:

“你二伯不吃这个,你们拿去吃吧。”

有二伯的性情真古怪,他很喜欢和天空的雀子说话,他很喜欢和大黄狗谈天。他一和人在一起,他就一句话没有了,就是有话也是很古怪的,使人听了常常不得要领。

夏天晚饭后大家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大家都是嘴里不停地讲些个闲话,讲得很热闹,就连蚊子也嗡嗡的,就连远处的蛤蟆也呱呱地叫着。只是有二伯一声不响的坐着。他手里拿着蝇甩子,东甩一下,西甩一下。

若有人问他的蝇甩子是马鬃的还是马尾的?他就说:

“啥人玩啥鸟,武大郎玩鸭子。马鬃,都是贵东西,那是穿绸穿缎的人拿着,腕上戴着藤萝镯,指上戴着大攀指。什么人玩什么物。穷人,野鬼,不要自不量力,让人家笑话。……”

传说天上的那颗大昴星,就是灶王爷骑着毛驴上西天的时候,他手里打着的那个灯笼,因为毛驴跑得太快,一不加小心灯笼就掉在天空了。我就常常把这个话题来问祖父,说那灯笼为什么被掉在天空,就永久长在那里了,为什么不落在地上来?

这话题,我看祖父也回答不出的,但是因为我的非问不可,祖父也就非答不可了。他说,天空里有一个灯笼杆子,那才高呢,大昴星就挑在那灯笼杆子上。并且那灯笼杆子,人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我说:

“不对,我不相信……”

我说:

“没有灯笼杆子,若是有,为什么我看不见?”

于是祖父又说:

“天上有一根线,大昴星就被那线系着。”

我说:

“我不信,天上没有线的,有为什么我看不见?”

祖父说:

“线是细的吗,你哪能看见,就是谁也看不见的。”

我就问祖父:

“谁也看不见,你怎么看见啦?”

乘凉的人都笑了,都说我真厉害。

于是祖父被逼得东说西说,说也说不上来了。眼看祖父是被我逼得胡诌起来,我也知道他是说不清楚的了。不过我越看他胡诌我就越逼他。

到后来连大昴星是龙王爷的灯笼这回事,我也推翻了。我问祖父大昴星到底是个什么?

别人看我纠缠不清了,就有出主意的让我问有二伯去。

我跑到了有二伯坐着的地方,我还没有问,刚一碰了他的蝇甩子,他就把我吓了一跳。他把蝇甩子一抖,嚎唠一声:

“你这孩子,远点去吧……”

使我不得不站得远一点,我说:

“有二伯,你说那天上的大昴星到底是个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他似乎想了一想,才说:

“穷人不观天象。狗咬耗子,猫看家,多管闲事。”

我又问,我以为他没有听准:

“大昴星是龙王爷的灯笼吗?”

他说:

“你二伯虽然也长了眼睛,但是一辈子没有看见什么。你二伯虽然也长了耳朵,但是一辈子也没有听见什么。你二伯是又聋又瞎,这话可怎么说呢?比方那亮亮堂堂的大瓦房吧,你二伯也有看见了的,可是看见了怎么样,是人家的,看见了也是白看。听也是一样,听见了又怎样,与你不相干……

你二伯活着是个不相干……星星,月亮,刮风,下雨,那是天老爷的事情,你二伯不知道……”

有二伯真古怪,他走路的时候,他的脚踢到了一块砖头,那砖头把他的脚碰痛了。他就很小心地弯下腰去把砖头拾起来,他细细地端详着那砖头,看看那砖头长得是否不瘦不胖合适,是否顺眼,看完了,他才和那砖头开始讲话:

“你这小子,我看你也是没有眼睛,也是跟我一样,也是瞎模糊眼的。不然你为啥往我脚上撞,若有胆子撞,就撞那个耀武扬威的,脚上穿着靴子鞋的……你撞我还不是个白撞,撞不出一大二小来,臭泥子滚石头,越滚越臭……”

他和那砖头把话谈完了,他才顺手把它抛开去,临抛开的时候,他还最后嘱咐了它一句:

“下回你往那穿鞋穿袜的脚上去碰呵。”

他这话说完了,那砖头也就拍搭地落到了地上。原来他没有抛得多远,那砖头又落到原来的地方。

有二伯走在院子里,天空飞着的麻雀或是燕子若落了一点粪在他的身上,他就停下脚来,站在那里不走了。他扬着头。他骂着那早已飞过去了的雀子,大意是:那雀子怎样怎样不该把粪落在他身上,应该落在那穿绸穿缎的人的身上。不外骂那雀子糊涂瞎眼之类。

可是那雀子很敏捷的落了粪之后,早已飞得无影无踪了,于是他就骂着他头顶上那块蓝瓦瓦的天空。

有二伯说话的时候,把“这个”说成“介个”。

“那个人好。”

“介个人坏。”

“介个人狼心狗肺。”

“介个物不是物。”

“家雀也往身上落粪,介个年头是啥年头。”

还有,有二伯不吃羊肉。

祖父说,有二伯在三十年前他就来到了我们家里,那时候他才三十多岁。

而今有二伯六十多岁了。

他的乳名叫有子,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还叫着乳名。祖父叫他“有子做这个。”“有子做那个。”

我们叫他有二伯。

老厨子叫他有二爷。

他到房户,地户那里去,人家叫他有二东家。

他到北街头的烧锅去,人家叫他有二掌柜的。

他到油房去抬油,人家也叫他有二掌柜的。

他到肉铺子上去买肉,人家也叫他有二掌柜的。

一听人家叫他“二掌柜的”,他就笑逐颜开。叫他有二爷叫他有二东家,叫他有二伯也都是一样地笑逐颜开。

有二伯最忌讳人家叫他的乳名,比方街上的孩子们,那些讨厌的,就常常在他的背后抛一颗石子,掘一捧灰土,嘴里边喊着“有二子”“大有子”“小有子”。

有二伯一遇到这机会,就没有不立刻打了过去的,他手里若是拿着蝇甩子,他就用蝇甩子把去打。他手里若是拿着烟袋,他就用烟袋锅子去打。

把他气的像老母鸡似的,把眼睛都气红了。

那些顽皮的孩子们一看他打了来,就立刻说:“有二爷,有二东家,有二掌柜的,有二伯。”并且举起手来作着揖,向他朝拜着。

有二伯一看他们这样子,立刻就笑逐颜开,也不打他们了,就走自己的路去了。

可是他走不了多远,那些孩子们就在后边又吵起来了,什么:

“有二爷,兔儿爷。”

“有二伯,打酱杆。”

“有二东家,捉大王八。”

他在前边走,孩子们还在他背后的远处喊。一边喊着,一边扬着街道上的灰土,灰土高飞着一会工夫,街上闹成个小旋风似的了。

有二伯不知道听见了这个与否,但孩子们以为他是听见了的。

有二伯却很庄严的,连头也不回地一步一步地沉着地向前走去了。

“有二爷,”老厨子总是一开口“有二爷”,一闭口“有二爷”的叫着。

“有二爷的蝇甩子……”

“有二爷的烟袋锅子……”

“有二爷的烟荷包……”

“有二爷的烟荷包疙瘩……”

“有二爷吃饭啦……”

“有二爷,天下雨啦……”

“有二爷快看吧,院子里的狗打仗啦……”

“有二爷,猫上墙头啦……”

“有二爷,你的蝇甩子掉了毛啦。”

“有二爷,你的草帽顶落了家雀粪啦。”

老厨子一向是叫他“有二爷”的。唯独他们两个一吵起来的时候,老厨子就说:

“我看你这个‘二爷’一丢了,就只剩下个‘有’字了。”

“有字”和“有子”差不多,有二伯一听正好是他的乳名。

于是他和老厨子骂了起来,他骂他一句,他骂他两句。越骂声音越大。有时他们两个也就打了起来。

但是过了不久,他们两个又照旧地好了起来。又是:

“有二爷这个。”

“有二爷那个。”

老厨子一高起兴来,就说:

“有二爷,我看你的头上去了个‘有’字,不就只剩了‘二爷’吗?”

有二伯于是又笑逐颜开了。

祖父叫他“有子”,他不生气,他说:

“向皇上说话,还称自己是奴才呢!总也得有个大小。宰相大不大,可是他见了皇上也得跪下,在万人之上,在一人之下。”

有二伯的胆子是很大的,他什么也不怕。我问他怕狼不怕?

他说:

“狼有什么怕的,在山上,你二伯小的时候上山放猪去,那山上就有狼。”

我问他敢走黑路不敢?

他说:

“走黑路怕啥的,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我问他夜里一个人,敢过那东大桥吗?

他说:

“有啥不敢的,你二伯就是亏心事不敢做,别的都敢。”

有二伯常常说,跑毛子的时候(日俄战时)他怎样怎样地胆大,全城都跑空了,我们家也跑空了。那毛子拿着大马刀在街上跑来跑去,骑在马身上。那真是杀人无数。见了关着大门的就敲,敲开了,抓着人就杀。有二伯说:

“毛子在街上跑来跑去,那大马蹄子跑得呱呱地响,我正自己煮面条吃呢,毛子就来敲大门来了,在外边喊着‘里边有人没有?’若有人快点把门打开,不打开毛子就要拿刀把门劈开的,劈开门进来,那就没有好,非杀不可……”

我就问:

“有二伯你可怕?”

他说:

“你二伯烧着一锅开水,正在下着面条。那毛子在外边敲,你二伯还在屋里吃面呢……”

我还是问他:

“你可怕?”

他说:

“怕什么?”

我说:

“那毛子进来,他不拿马刀杀你?”

他说:

“杀又怎么样!不就是一条命吗?”

可是每当他和祖父算起账来的时候,他就不这么说了。他说:

“人是肉长的呀!人是爹娘养的呀!谁没有五脏六腑。不怕,怎么能不怕!也是吓得抖抖乱颤,……眼看着那是大马刀,一刀下来,一条命就完了。”

我一问他:

“你不是说过,你不怕吗?”

这种时候,他就骂我:

“没心肝的,远的去着罢!不怕,是人还有不怕的……”

不知怎么的,他一和祖父提起跑毛子来,他就胆小了,他自己越说越怕。有的时候他还哭了起来。说那大马刀闪光湛亮,说那毛子骑在马上乱杀乱砍。

有二伯的行李,是零零碎碎的,一掀动他的被子就从被角往外流着棉花,一掀动他的褥子,那所铺着的毡片,就一片一片地好像活动地图似的一省一省的割据开了。

有二伯的枕头,里边装的是荞麦壳,每当他一抡动的时候,那枕头就在角上或是在肚上漏了馅了,哗哗地往外流着荞麦壳。

有二伯是爱护他这一套行李的,没有事的时候,他就拿起针来缝它们。缝缝枕头,缝缝毡片,缝缝被子。

不知他的东西,怎那样地不结实,有二伯三天两天的就要动手缝一次。

有二伯的手是很粗的,因此他拿着一颗很大的大针,他说太小的针他拿不住的。他的针是太大了点,迎着太阳,好像一颗女人头上的银簪子似的。

他往针鼻里穿线的时候,那才好看呢,他把针线举得高高的,睁着一个眼睛,闭着一个眼睛,好像是在瞄准,好像他在半天空里看见了一样东西,他想要快快的拿它,又怕拿不准跑了,想要研究一会再去拿,又怕过一会就没有了。于是他的手一着急就哆嗦起来,那才好看呢。

有二伯的行李,睡觉起来,就卷起来的。卷起来之后,用绳子捆着。好像他每天要去旅行的样子。

有二伯没有一定的住处,今天住在那咔咔响着房架子的粉房里,明天住在养猪的那家的小猪官的炕梢上,后天也许就和那后磨房里的冯歪嘴子一条炕睡上了。反正他是什么地方有空他就在什么地方睡。

他的行李他自己背着,老厨子一看他背起行李,就大嚷大叫地说:

“有二爷,又赶集去了……”

有二伯也就远远地回答着他:

“老王,我去赶集,你有啥捎的没有呵?”

于是有二伯又自己走自己的路,到房户的家里的方便地方去投宿去了。

有二伯的草帽没有边沿,只有一个帽顶,他的脸焦焦黑,他的头顶雪雪白。黑白分明的地方,就正是那草帽扣下去被切得溜齐的脑盖的地方。他每一摘下帽子来,是上一半白,下一半黑。就好像后园里的倭瓜晒着太阳的那半是绿的,背着阴的那半是白的一样。

不过他一戴起草帽来也就看不见了。他戴帽的尺度是很准确地,一戴就把帽边很准确地切在了黑白分明的那条线上。

不高不低,就正正地在那条线上。偶尔也戴得略微高了一点,但是这种时候很少,不大被人注意。那就是草帽与脑盖之间,好像镶了一趟窄窄的白边似的,有那么一趟白线。

有二伯穿的是大半截子的衣裳,不是长衫,也不是短衫,而是齐到膝头那么长的衣裳,那衣裳是鱼蓝色粗布的,带着四方大尖托领,宽衣大袖,怀前带着大麻铜钮子。

这衣裳本是前清的旧货,压在祖父的箱底里,祖母一死了,就陆续地穿在有二伯的身上了。

所以有二伯一走在街上,都不知他是哪个朝代的人。

老厨子常说:

“有二爷,你宽衣大袖的,和尚看了像和尚,道人看了像道人。”

有二伯是喜欢卷着裤脚的,所以耕田种地的庄稼人看了,又以为他是一个庄稼人,一定是插秧了刚刚回来。

有二伯的鞋子,不是前边掉了底,就是后边缺了跟。

他自己前边掌掌,后边钉钉,似乎钉也钉不好,掌也掌不好,过了几天,又是掉底缺跟仍然照旧。

走路的时候拖拖的,再不然就趿趿的。前边掉了底,那鞋就张着嘴,他的脚好像舌头似的,每一迈步,就在那大嘴里边活动着,后边缺了跟,每一走动,就踢踢趿趿地脚跟打着鞋底发响。

有二伯的脚,永远离不开地面,母亲说他的脚下了千斤闸。

老厨子说有二伯的脚上了绊马索。

有二伯自己则说:

“你二伯挂了绊脚丝了。”

绊脚丝是人临死的时候挂在两只脚上的绳子。有二伯就这样地说着自己。

有二伯虽然作弄成一个耍猴不像耍猴的,讨饭不像讨饭的,可是他一走起路来,却是端庄、沉静,两个脚跟非常有力,打得地面咚咚地响,而且是慢吞吞地前进,好像一位大将军似的。

有二伯一进了祖父的屋子,那摆在琴桌上的那口黑色的座钟,钟里边的钟摆,就常常格棱棱格棱棱的响了一阵就停下来了。

原来有二伯的脚步过于沉重了点,好像大石头似的打着地板,使地板上所有的东西,一时都起了跳动。

十一

有二伯偷东西被我撞见了。

秋末,后园里的大榆树也落了叶子,园里荒凉了,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长在前院的蒿草,也都败坏了而倒了下来,房后菜园上的各种秧棵完全挂满了白霜,老榆树全身的叶子已经没有多少了,可是秋风还在摇动着它。天空是发灰的,云彩也失了形状,好像被洗过砚台的水盆,有深有浅,混洞洞的。这样的云彩,有时带来了雨点,有时带来了细雪。

这样的天气,我为着外边没有好玩的,我就在藏乱东西的后房里玩着。我爬上了装旧东西的屋顶去。

我是登着箱子上去的,我摸到了一个小琉璃罐,那里边装的完全是黑枣。

等我抱着这罐子要下来的时候,可就下不来了,方才上来的时候,我蹬着的那箱子,有二伯站在那里正在开着它。

他不是用钥匙开,他是用铁丝在开。

我看着他开了很多时候,他用牙齿咬着他手里的那块小东西……他歪着头,咬得格格拉拉地发响。咬了之后又放在手里扭着它,而后又把它触到箱子上去试一试。

他显然不知道我在棚顶上看着他,他既打开了箱子,他就把没有边沿的草帽脱下来,把那块咬了半天的小东西就压在帽顶里面。

他把箱子翻了好几次,红色的椅垫,蓝色粗布的绣花围裙,女人的绣花鞋子……还有一团滚乱的花色的丝线,在箱子底上还躺着一只湛黄的铜酒壶。

有二伯用他满都是脉络的粗手把绣花鞋子,乱丝线,抓到一边去,只把铜酒壶从那一堆之中抓出来了。

太师椅上的红垫子,他把它放在地上,用腰带捆了起来。

铜酒壶放在箱子盖上,而后把箱子锁了。

看样子好像他要带着这些东西出去,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带东西,他自己出去了。

我一看他出去,我赶快的蹬着箱子就下来了。

我一下来,有二伯就又回来了,这一下子可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我是在偷墨枣,若让母亲晓得了,母亲非打我不可。

平常我偷着把鸡蛋馒头之类,拿出去和邻居家的孩子一块去吃,有二伯一看见就没有不告诉母亲的,母亲一晓得就打我。

同类推荐
  • 一双泥靴的婚礼

    一双泥靴的婚礼

    龙仁青,当代著名作家。1967年3月生于青海湖畔铁卜加草原1986年7月毕业于青海海南民族师范学校藏语言文学专业。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汉藏文)、记者、编辑、导演、制片等职,现供职于青海电视台影视部。
  • 梦想与疯狂

    梦想与疯狂

    三个典型人物:孙和平、杨柳、刘必定的精彩亮相,使这部惊心动魄又光怪陆离的长篇小说,下面接触了中国变革中的一系列敏感问题:国家发展和社会正义的博弈,各种社会力量(能量)在利益和精神两个层面上的博弈,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的融合与博弈,财富欲望与道德坚守的博弈,给读者呈现出一幕幕既陌生又熟悉,既勾心斗角又波澜壮阔的深度现实场景。
  • 白云观传奇

    白云观传奇

    重庆南部綦江县石角镇境内有一座雄伟的大山叫瀛山,山上奇峰兀突,怪石峥嵘,悬崖千丈,寒谷幽深,古树参天,山花灿烂,银湖泛波,清泉潺潺,白云缭绕,雾起山间,山上山下梯田重重叠叠。来到瀛山,春可赏花,夏可纳凉,秋可观景,冬可看雪,一年四季,景色变化,美不胜收。还有更让人惊叹的是,一千多米的高山上,竟然有只能在河边才能看到的数米厚的鹅卵石层。真是造化钟神秀,奇山佳景多。
  • 北大荒

    北大荒

    由《闯关东》剧组原班人马倾力打造的大型电视连续剧《情系北大荒》即将在央视一套黄金时间播出。新中国永远不会忘记这样一群人,他们在战火中成长,为新中国的诞生洒下鲜血;他们在炮火中前进,保卫了新中国的安宁。当祖国一声号召,他们又放下枪杆子,在北大荒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垦荒建设……于是,便有了悲壮而惨烈的故事,有了硝烟中走来的男人和从城市乡村走来的女人,有了爱情,有了歌声,有了新的生命……
  • 夜半笛声(蔡骏作品)

    夜半笛声(蔡骏作品)

    在书店打工的池翠爱上了一个神秘的男子肖泉,一夜之情使池翠有了孩子,肖泉却失踪了,她找到了肖泉的家,却发现早在一年以前肖泉就已经死了。池翠处于深深的恐惧中:与她有肌肤之亲的那个男人是一个早已死去了的幽灵! 她腹中的孩子是幽灵之子!七年以后,单身母亲池翠带着儿子搬进了一栋破旧的住宅楼,第一天就在楼顶发现了一具尸体。同时,附近接二连三地出现孩子半夜失踪事件,每当有孩子神秘失踪,就会有人听到一阵毛骨悚然的笛声,传说中的鬼孩子也开始在黑夜里出没…… 这个城市的人们想起了五十多年前关于“夜半笛声”的可怕传说……乐团笛手苏醒曾经有过一支神秘的笛子,据说一旦吹响这支笛子就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一样降临灾难。 这支珍藏的笛子却不翼而飞了……笛声又响起来了,恐怖弥漫在这个城市的上空。
热门推荐
  • 相约樱花之记忆烙印

    相约樱花之记忆烙印

    简介:弦静十岁前的记忆全无,医生洛影说如果找不会记忆她会死去。那年她十八岁,估计生命会在二十岁的生日那天结束。她不想自己死去时是在自己妹妹易然身边决定给她找配偶。他永远忘不了她,因为粉樱花水钻手链和易然在一起了。最后才发现弦静才是粉樱花手链的主人,可她已经孤身前去L区。他们会在那个飘满樱花的路上永远厮守么。——我们的誓言在樱之记忆中永不改变!
  • 逍遥狂兵

    逍遥狂兵

    兵王柳天回到家乡,发现自己家里居然住了个大美女,致富路上,成熟女白领、妩媚小警察甚至当红女明星蜂拥而来,美好生活就此开始……
  • 网游之两界至尊

    网游之两界至尊

    冷叶尘一个俊郎的少年,奉命玩游戏,有着超级BUG的后盾与顶尖武学,一路坦克式的问鼎巅峰……
  • 邪少的倔强蛮妻

    邪少的倔强蛮妻

    她因五斗米折腰;他因生活无趣寻欢,当贪财野蛮的她遇上腹黑毒舌的他时,当天雷勾动地火之后,彼此生活的模式瞬间变了:白天,一个火山爆发,一个冷若冰川,想斗?没时间!晚上,一个冷眼相对,一个热情似火,想斗?没退路!这是一对无良男女,由一层“窗户膜”引发的无良爱情故事……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甜言蜜语,却用行动一次次证明,这个人值得守候一生!
  • 原罪事务所

    原罪事务所

    敬:世上的人由贪,爱,痴,欲,权,恨,变得咬牙切齿,徘徊深陷于黑暗的可悲的影子!请擦去眼泪,反正还有更可怜的明天等着你!而伤害、嫉妒、藐视、满是罪恶的灵魂,丧钟已经为你敲。。。我去!<作者君扔了张椅子,咆哮道:滚啦!正能量正能量!你在说些什么中二台词。>本事务所承接各大小事务,业务范围包括找狗找猫出轨出柜抓小三小四小五六七,小学生暑寒假作业,万事万应,明码标价,童叟皆欺,走过路过的客官,带着巨款进来办张会员卡哟。先来先得,还能享受由本事务所提供免费复仇机会一次。你怨起怨灭,我谢绝赊账–––好不正经的原罪事务所/启
  • 为君解罗裳:妖女倾天下

    为君解罗裳:妖女倾天下

    这东南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要嫁的王爷,是传说中的暴君,杀人不眨眼,嗜血成狂的一个魔君的?圣旨一下,要千家的女儿嫁给东南国国的这个平南王爷,千家一听,仿佛是立马炸开了锅一样的,你不愿意去,我不愿意去,自然,就是由这个痴儿傻儿嫁过去了?
  • 丑妻很倾城

    丑妻很倾城

    他错了,他错了,他轩辕澈今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对这个小丫头心存仁慈。瞧瞧这个丫头,长成这样也就算了,因为,轩辕从来就不是以貌取人的男子!可是最最令他无措的是,这个丫头,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当着这么这么多人的面,大唱黄色歌曲。都娶妻要娶贤,所以他要她。说人不可貌相,所以他要她。他说虽然是丑了一点,但是没关系,像他这么英俊潇洒,即使娘子丑了一些,生下的孩子还是不会很丑的,所以他不介意……
  • 亡者侵袭

    亡者侵袭

    别人穿越到的异界不是生在王侯贵族家就是在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家。杰克倒好直接穿越到了一个被人打死的乞丐身上。别人穿越到的异界都暂时和平稳定,最起码等主角成长起来才会出现乱局。杰克倒好穿越到的世界正遭受亡灵军团的入侵,穿越的地点还是被亡灵军团刚刚攻破的城市。“我怎么怎么倒霉啊。”满心不爽的杰克在顺手砍死一只骷髅的时候仰天怒吼。
  • 仰望星空

    仰望星空

    本书中的作品视野广阔,内容丰富,热切真诚地关注自然生 态及社会生态,时代特色鲜明,人文关怀深厚,思想深刻独到,情操健康 高雅,视角新巧独特,与读者平等交流,行文亲切质朴,自然鲜活流畅。
  • 破译神奇天文之谜(破译奥秘大世界丛书)

    破译神奇天文之谜(破译奥秘大世界丛书)

    《破译奥秘大世界丛书:破译神奇天文之谜》讲述的是揭秘神奇的天文景观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