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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演唱会

“迹部景吾,我跟你有仇啊?”

“本大爷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华丽的妹妹?”

“我可没承认你是我哥哥。”

“白痴。”

……

不知道从何时起,这样的闹剧每天都会在这幢大房子里上演,面对这一幕幕场景,每个人脸色各异,宫泽管家带着忧心忡忡的神色,女佣们只是捂着嘴笑,然后交换一个了然的目光。

“兄妹俩感情真好。”里奈嘴角噙着笑,大发感叹。

“他们这样感情好?景吾太不懂事了。”研人坐在她身边,表情和宫泽如出一辙。

“当然拉,夏绪面对不喜欢的人选择无视,景吾你还不了解他吗?面对不喜欢的人只会高傲的蔑视啊。他们这样我就放心了。”里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谁跟他/她感情好。”餐桌的另一头,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切。‘”彼此又相互瞪了一眼。

“我吃饱了。”又是一致放下刀叉的动作。

“我去上学。”同时丢下一句话,两人离开餐桌。

“喂,听说你网球很不错,敢不敢跟本大爷比一场。”迹部拦住了夏绪。

“YADA!”想都没想,夏绪脱口而出便是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国中时那些走向破灭的圆舞曲,唐怀瑟这些有着不华丽的名字,但是很炫目完全超出物理学范畴的招数就已经很牛X了好不好,更何况他现在还是高中生,还统领那几百人的冰帝牛郎团,啊不对,是网球社。除非自己脑袋被驴踢,自己才会答应。

“不要听我妈乱说。”夏绪又补充道。

“果然,怕了啊。”

我忍,夏绪眯起了眼睛,不跟小鬼一般见识。

“不华丽的女人,胆小鬼呢。”

“比就比,谁怕谁。”夏绪怒极反笑,一句话脱口而出完全不经过大脑。

“啊嗯。”迹部手抚泪痣,满意地笑了。

哎呀呀,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了,自己答应他了?脑袋真被驴踢了,怎么就被一小鬼激了去呢?

“我最近很忙,没空的。”夏绪急急忙忙补充到,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走吧。”

“哎?”

“你上学还来得及?”

“啊,套迟到了啦,都怪你,水仙君。”女生抄起书包,像火燎屁股似的冲出门。

“笨蛋,坐车从家到星奏刚好来的及。”迹部望着她的背影,轻笑出声。

“我就说吧,他们感情很好呢。”大厅楼梯之上,两个人并肩而立。

“看来是这样呢。”

“呐,小夏绪,你又不理我了呢。”一个女生像八爪鱼似的从身后抱住夏绪。

“樱井瑠佳,放开我。”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还有,把夏绪前的定语去掉。”

“知道了嘛。“女生嘟着嘴松开夏绪。

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夏绪在入学那天对她怒目而视的女生,像樱井这样表现直白的人,心思也拐不了多少弯,喜怒全表现在脸上,她第一天是看夏绪很不顺眼,但是在后来的接触后,渐渐演变成见到夏绪就粘上来的情景,其实也是夏绪有意无意帮助过她几次,夏绪根本没把那天的冲突放在心上,全当是小孩子闹别扭,谁会跟小鬼一般见识嘛。

没办法,自己实在拿樱井这样的单细胞生物没办法呢。夏绪叹了口气。

“我要去琴房,你去么?樱井,呃,瑠佳。”在对方即将蹙起眉头之前,夏绪聪明的改口。

“YADA,我才没有小夏绪那么勤奋呢。”瑠佳摇头。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夏绪了!”

“快看,就是她。”

夏绪走到走廊尽头,看到很多人围在公告板旁边,有人看她走进,叫了一声,所有人都抬头看她。

“咦?发生了什么事?”夏绪满头雾水。

有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谁能告诉她,这……这到底是什么?校内第二次演奏会成员名单,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名字为什么会在这上面。

之前她听柚木讲过,星奏的校内演奏会是个传统,不过已经暂停很多年了,不过今年又开始了,在校内演奏会成功的人,等于算给以后的音乐之路铺了路基,校内演奏会还流传有小提琴对手变成情侣的罗曼蒂克传说,夏绪入学时,恰巧是校内第一次演奏会结束的时候。

但是,为什么这次的名单上会有她的名字啊,她明明没有报名啊。{画外音:谁告诉你参加用报名的啊,一大罗人想参加还参加不了呢!}

“金泽老师,为什么名单上会有我的名字,能不能不参加?”夏绪站在叼着烟的男人面前。”为什么不呢,多好的机会。”金泽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而且你的名字是校长亲自要求加上去的啊,怎么?为什么不愿意呢?”

夏绪握紧了拳头,这要让她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自己有舞台恐惧症,害怕站在台上被吊灯砸死?这是她到这个世界上后,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后遗症。她还记得那是两年前,她应邀加入乐团的演出,其中还有她的独奏,第一次登台排练时,当舞台的灯光照下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感到一阵炫目与恶心,手突然变得僵硬,琴弓颤抖,拉出的声音破碎而不成曲调,她浑身颤抖,大脑茫然,只是呆呆的望着乐谱上的一点,内心里如同被庞大的无形的恐惧摄取着,直接她的身体负荷不住,它们破体而出,一下子就涌满了整个视野,淹没着她,如同深色的海水轻易吞下一粒尘埃。

“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之前在排练室不是很好么?”那一次的排练不欢而散,下台后,真一问她。

“真一,我……”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夏绪,你在害怕,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你。”真一摇着她的肩。

“不。”她咬咬嘴唇,“这次的演出我不参加了。”

“你说什么?到底怎么了?”

“千秋真一,你别问了,你什么都不懂!”

那是她唯一一次对人发那么大的火,她冲真一大吼大叫,最后在他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呐,夏绪,别让阴影与恐惧遮住你的心与你前进的脚步,这次的演出就算了吧,但是我的乐团里会始终留着你的位置。”他拍着她的头,脸上挂着耿耿温柔的笑容,“我可期待着你在舞台上大放异彩呢。”

“真一。”她喃喃出声,猛然从回忆中惊醒,抬头,“金泽老师,我……”

“金泽老师。”一个嗓音盖过了她即将开口的话,有人推门而入。

是火原和树,她的同班同学,一个开朗阳光的少年。

“哎?真元寺也在啊?”火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刚才看到公告了,真元寺也参加演奏会呢。”

“嗯。”夏绪下意识地点点头,复有摇摇头。

过了没多久,又有几个人鱼贯而入,柚木梓马,月森莲,一个红发的女生,一个深绿色头发的男生,一个金发的男生,以及一个浅绿色头发的女生

“大家都到齐了了。”金泽满意地拍拍手,“这次主要介绍一个新加入演奏会的同学,真元寺夏绪,顺便问问你们曲目选的怎么样了?”

后来的交谈中,夏绪知道了第二次演奏会的题目——【深信的事物】

她还了解了那几个人的名字——日野香惠子,土浦梁太郎,志水桂一,冬海笙子。

“前辈也是拉小提琴的吗?”红发的女生——日野香惠子问夏绪。

“是。”夏绪冲她笑笑。

“那前辈一定很厉害吧,不知道和月森比谁更厉害些。”红发的女生眼中射出热忱的光

夏绪还是笑笑,没有回答。

过了没多久,夏绪淡淡开口:“我听柚木提起过你,日野好像很天才的样子呢,小提琴没有学过多久,就达到可以参加演奏会的程度了。”

“没,没有拉……”日野涨红了脸,似乎是及其窘迫,慌忙摆手。

“不用不好意思,有人认同,那很好啊,是努力有了回报。“夏绪没再多说什么,径直向前走去。

“前辈……”日野怔在原地。

“滑音很失败。”清冷的声音传来。

夏绪心中一惊,放下琴,转身,看到月森也拿着琴站在她身后。

“你在走神。”肯定的口吻。

夏绪的肩膀无力垂下,没有说话,走到墙边,靠在上面,闭上了眼。

天台空荡荡的,有风吹过,拂过面颊,十分惬意。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是德彪西的《月光》

曲调温柔,跳动的音符似乎抚慰了夏绪焦躁的心。

夏绪抬眼,蓝发的少年在拉琴,眼睛紧闭,风把他的头发扬起,脸上的线条似是随着音乐也变的柔和起来。

时间兀自流逝。

一曲终了。

“呐,月森。”夏绪开口。

“?”少年抬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谢谢。”

“我有做什么吗?”少年又回复了冷峻的表情,向前走了几步与她擦肩而过,打开天台的门,向楼内走去。

“但是,真的谢谢。”夏绪飘渺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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