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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知道吗,下雨了

“又下雨了。这周已经几回了?”迷琴站在紫冰的身后,偷摸着伸出了半颗脑袋。

“第三回!最近这雨来的很频繁。应该是天灾引起的连带效果。”紫冰呆滞地望着窗外斜斜而下的细雨,仿佛被人点住穴道一般,动弹不得。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要站在那里吗。成天看雨,雨有那么好看吗。”王潋月不耐烦地冲着她们喊道。自个儿就舒服地躺在床上看着那狗血无聊的玄幻武侠修仙炼妖电视连续剧。

“我哪有成天看雨。我就是想出去走走。老呆在房里也不是个事。”迷琴嘟囔着小嘴,略显拘束地反驳道。

“迷琴呀,你应该感到幸运啊。你可是中奥的新生啊。开学一整个月都不用上课!”王潋月翻过身子,趴着床,仰头望着她。

“有什么幸运的。一过来就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天灾,把我大好的心情都给毁了。本来以为可以出去玩玩,让自己开心一些。结果又是接二连三的雨天。这老天是成心跟我作对嘛。”说话的功夫,迷琴已坐在了潋月的前边。“我说,你这样,不累啊。”

王潋月傻笑一下。“是挺累的。”说着,扭动着身子,就平坐起来。

“好痛。戴着眼镜可真够受的。”王潋月取下眼镜,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模糊不清。近在身边的迷琴看着也是朦胧。说了声罢,忍着痛又把眼镜戴回去。

“现时代不是有视野改造技术吗。干嘛不去换双眼睛。”

“换眼?”一提到换眼,王潋月就急着摇头。

“我才不要。我宁可一辈子都戴着眼镜。再说了,现在的这个时代,眼镜可是古董欸。说不准过个七八十年我的眼镜还能拍出个好价钱。”

“你还真会做梦。”

“那一定的。哪个人不喜欢做美梦啊。你说是吧,紫冰。”说着,潋月就转头望向紫冰,结果她却依旧是呆状,没有丝毫反应。

“她好像没听到?”

“算了,她八成是又入境了。”

“她常入境吗?”

“还好吧。一年偶尔那么两三次。欸,不提了,看电视吧。”

反正无聊,偶尔看看狗血电视连续剧,补充点血量,也是极好的。迷琴也不再怎么多想,直接就钻进了被窝。

“什么电视剧呀。魔道纵横?好看吗?”

“还行吧。是部值得吐槽的小说改编连续剧。现在已经更到第六集了。”

接着,她俩就全身心地融入了剧中的场景。边看边聊,时不时就吐槽里面狗血的镜头。而靠在窗边的紫冰则是完全地入了境。外界的一切全然与她失去了联系。

“我最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一些曾经我不愿去面对的事。希望在这里,我能够找到一些答案吧。”紫冰的境界中是一层层的冰地。脚下的是晶莹剔透的冰面,如镜子般能照出她的面容,但又不如镜像那样清晰。

“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

紫冰意念一转。身子便移到了另一个界域。那里仍然是条寒冰覆盖的无际大道,唯一不同的是,在她的头上。有着那样一团火焰,细碎的雨点容纳在火光中,红蓝色的焰火生生不息。焰火里的水珠散射着火光,透露出玄妙的色彩。

紫冰一伸出右手,那团火焰便飘到了她的掌中。

“还是有温度的。至少还不是冷血动物。”紫冰脸颊生硬地动了下,似笑非笑。

过了几秒,那团焰火又升了上去,回到原来的位置。

冰层里面冻住的是紫冰封住的记忆。

心火未熄。杂糅在那团焰火中的仅剩下朋友间的回忆。而那无法融入火中的水珠则是错误的根源,是紫冰从未揭开过的伤口。痛苦,满载着回忆。

紫冰右手一动。坚硬的冰地随即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瞬间张了出来。站在口中的紫冰自然而然地落下,以意境的方式,掉下去。

“这是我心里所想。是虚构的一道裂缝。我把这里称之为‘无渡’。过去我来到这,总会造出些现实中我达不到的事。心之所向,可真是难以预料啊。”

黑色的空间覆盖全面,紫冰就如迷失在里面了。黑暗中,一道裂缝突然张开,白色亮光投射了进来。微弱的光芒离着紫冰很远,她仅能看到一丝的白色,就好像一根丝线。

紫冰沉稳地朝那道裂缝冲去。前路毫无阻拦,她冲跑得十分顺利。只见她纵身一跃,优美的身姿留在了黑与白的空间,完美地进入了她拟造的故事。

那是在一草坪里。空旷的草地上有个女孩正在找着什么东西。

“雨天?一个不错的意境!”紫冰躲在一棵大树后边静静地注视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正是她用自己的原型编造的故事。

女孩在草地上寻找着什么,她时不时地蹲下身子去翻那些沾满了雨珠的杂草。“没有!也不在这。”女孩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尽管衣服已经被雨水打得全湿,头发也挤满了水滴。“一定要找到。那可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她很着急,生怕那东西就这样消失,再也找不见了。雨不停地下,她的脸庞也流满了泪水。雨与泪的交融。女孩几乎快把整个草坪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结果。

她擦了把脸,打算继续翻找一遍。雨下得有些急了。风也一点面子没给,呼呼刮过。湿透的衣服死死地粘在她的身上。可她却顾不上难受,忍受着找下去。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同学!下雨了!”

一个男孩大声朝着她喊着。不知是隔着太远她没有听到,还是她根本就没打算理那个男孩。女孩仍旧蹲着身子在那找。

很快,她被这场雨给拖垮了。她倒了下去,可身子却还在做着挣扎,爬起来继续找。

“这女的怎么回事。找东西也不带把伞。真是的,我也没有带伞。”男孩一脸不悦地冲着她那里跑去。“真是,那么大的雨。这女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喂,你没事吧。”男孩凑过去跟她说话。可她却一点也顾不上他,只是双手不停下地翻找。

“喂,你还好吧。”男孩一下抓住了她的右手。

“放开。”女孩柔弱地叫了声,挣扎地甩开男孩的手。

“喂,你没病吧。现在是在下雨。你到底是在找什么。”男孩拿这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女孩忽然停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又继续朝前面爬去找寻。

(不是吧。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的极品啊。)

男孩实在没有办法,又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这不管。于是,他也开始像个傻瓜一样帮她找了起来,也没问她是要找什么。只是盲目地翻着成堆的绿草。就这样,他们找了又半个小时,而雨也这样下了半个小时。终于,那女孩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她的脸庞已褪地只剩下白色,一张脸像是被榨干了水分。

“真是的。吃不消就不要死撑吗。”男孩抱怨着走到她跟前。半蹲下来,温柔地把她抱了起来。“我去,你可真够沉的。回去该减肥了。”

男孩把她抱进了草坪对面的图书馆。里面开着暖气,女孩好受了一点。男孩搬来几把椅子,把她放在了上面。

“好在图书馆里有毛巾。不然我都不知要把你怎样。”男孩帮她擦干了脸和头发,闭着眼把身子也擦了一遍。“有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值得你这么不顾自己。”男孩拨了通校医电话,自个儿又出去帮她找东西了。

“到底是什么宝物啊。想我也是个白痴。没问清楚,就胡找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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