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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亦真亦假

易凛查看任务的详情,大概内容就是家里飞进一只幻属性蝴蝶造成困扰需要法师清除,赏金报酬是二十金币。上面标记的地理位置跟这里还是有点距离的,要完成任务再回学院大概要一天,为了赶时间易凛决定掏十银币去坐‘鹏车’。

这是法师世界的交通工具,类似古代的马车但却是用超大的鹰来拉。斓轩儿很少坐这种车所以相当开心,易凛忍痛付了钱坐到她对面。路上行走时他比划手势问她战斗力提升到多少,她右手比四左手比二后又询问易凛。

易凛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也可能是二十又或者三十?应该不会超过五十吧。这样的数值在学院排名最高也就五百名左右,想要完成和老女人的约定是不太可能,但相比较三天前的实力,这无疑是开了双倍外挂。

现在多少可以理解,当时救他的那个人为什么想要破坏这个世界。这种纯杀戮来提高自己的法则残忍到无以复加。易凛知道,他现在所拥有的法力值都是那些魔兽的生命换来的,杀的越多自己就越强。和他不同,斓轩儿双手未沾鲜血却能将法力提升到42,想必也是常年累月的刻苦努力所致。

鹏车速度相当之快,不多会儿就到达目的地。一阵奇怪的风吹了过来,冰凉的感觉让易凛头晕,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后背都在发麻。易凛看了看四周问那驱车人:“你确定这里是住民区吗?”外面的风景一片荒凉寸草不生的像戈壁滩。

驱车人是长有熊的鼻口的兽人,他嗅了嗅味道说:“我确定就是这里,空气里有令人讨厌的气味。”具体的他也没有讲清楚,就把两人扔下以后驾车远去。易凛挠挠头皮感到颇为棘手,这样一览无余的也找不出什么蝴蝶啊。

感觉到袖子被扯动,他转过身看斓轩儿手指的方向,遥远的地方有一所茅草房在风中颤抖的站立。眼神的交流后,易凛跟着她往那个方向走。

真是奇怪,刚才怎么没有看见那个房子?

行走在荒凉的地面之上真是无法想象这里就是住民区,感觉上就好像几百年没有人迹出现。呼啸的风可以感受到力度阻止前进,刚走到一半,斓轩儿就不前进了。易凛的余光注意到蹲下去的她,似乎是被沙土中闪亮的东西所吸引。

凑到跟前就发现那其实是个戒指,顶端的装饰是透明的方块,略懂法术的人都知道那是收纳戒。用处和残音腰上的檀木盒子一样。斓轩儿习惯性递给易凛想让他帮忙查看,收纳戒的容量不大相当于一个普通的背包,打开它的办法都是有统一的咒语。

他默念几句后戒指就发出亮黄色光芒,其中存放的物品如映画般出现在易凛脑海。他大概查看了一下,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和一张地图。

“看上去不像是不小心遗漏的啊!”易凛觉得这么个重要的东西不会被随意丢在地上,附近稍寻找一番就发现一节类似枯木的东西。

在满是荒凉的地面之上异常显眼。他走过去就看见是长在地里的,沙土很松一用力就可以把它拔出来,斓轩儿也来帮忙,却发现那东西越拉越长。

突然,易凛惊恐的松开手,失去支撑力让他压倒在斓轩儿的身上。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占便宜的事情,那拔出一半的枯木实则是个干尸!

脸颊已经凹瘪全身水分被吸干,头发中还夹杂沙子,嘴巴里的蜈蚣也受到惊吓钻出来逃跑了。斓轩儿想尖叫但却发不出声音,只得惊慌的后退。

易凛大着胆子检查尸体,这种干尸比阿迪和臧青那种满是温热鲜血的要好太多,他发现在背脊中镶嵌的法力之源,虽已经枯竭,但还是沉淀着幽幽的墨绿色很是好看。说起来也残忍,经常有人拿这种东西作为首饰和装饰品。

“好像是个木属性的法师,这戒指说不定就是这个尸体的。”易凛给斓轩儿打手语汇报他猜测的情报:“是个女人,虽然缺了右臂但身上没有伤口应该不是人为,不然法力之源早就被抠走了。”

斓轩儿问他是不是被猛兽攻击?这个想法也被易凛否定。身上没有齿痕,唯一的可能就是幻之蝴蝶作祟。它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一个人不受伤的死亡呢?还在思考的易凛手突然被斓轩儿拉着,她的意思大概是要他赶紧去那边的茅草屋问一下情况。

她大概是被干尸吓坏了吧,软嫩细滑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冰凉到吓人。易凛有些疑惑的的看着斓轩儿,向来害羞的她如今竟然主动牵起自己的手,这是惊吓到需要安全感所致吗?

眼看距离那茅草屋越来越近,不寻常的脚步声就从后方传入耳中,对风吹草动敏感的易凛被斓轩儿抢先一步。她抓住他的手借力一个后空翻双脚正好踩在后来者肩上,并拢再交错不顾形象的剪刀腿轻松制服那人。

“好疼!饶命!”不看来者光听这种说话方式就知道是谁。被斓轩儿压倒趴在地上的石恭举着两只手投降,身边已经没了申成的陪伴总觉得有些异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易凛问。

“蝴蝶,杀不了。”

“所以你来阻止我们?”

“对!回去。”石恭说话只言片语又一板一眼,斓轩儿从他身上离开后他也拍拍灰尘站了起来。易凛注意到他的背后一无所有,顿时心生怀疑:“鹏车也走了,你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明显停顿了,原本和斓轩儿对视都会脸红的他被触碰后依旧坦然自若,他对易凛说:“法力赶来,救急。”

“你背后的刀呢?刚才还在呢。”

石恭不说话了,斓轩儿看着他们的对话感到疑惑时就被易凛拉到身后,看他已经掏出那把银色弯刀摆好攻击架势,她也就心知肚明的后退。曾听闻数万种法术之中的确有将自身变化成别人的招数。

忽略了易凛的问题,石恭依旧重复刚才的话语:“蝴蝶,杀不了。”说罢就看见攻击自己的弯刀下意识的用手臂遮挡,尖锐到一定程度的水色藏刀轻而易举的割断他的右臂。接下来印照进易凛眼中的画面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

只见石恭那英气有加的脸上因生气而出现漩涡,将五官全部凹陷进去。以他的脸扩散到整个身体,不到十秒钟一个活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易凛看着刀刃地方,明明砍断了对方的胳膊现在却毫无血迹。身后的斓轩儿见证了这一切,马上用手语为他解释这一现象:“可能是那蝴蝶干的吧,这应该就是幻术吧!”

将原本存在的物体化为不存在,使原本不存在或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变化出来。控制人类对事物的认知从而更改眼中的世界,用法力任意创造出幻境用来欺骗令人防不胜防,你不会察觉自己究竟有没有陷入幻术创造的空间,这就是幻属性的可怕之处。

易凛收起自己的武器警惕的看了斓轩儿一眼,她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用手语寻问还要不要继续前进。他点点头随手把戒指带在手上。

戈壁滩的荒凉不亲身体验是无法想象的,遥远视线中的茅草屋始终无法抵达,易凛开始怀疑那东西是不是真实存在的。终于他停下脚步,斓轩儿转身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走了。他晃动手掌告诉她:“那也有可能是幻术,现在还不清楚我们是不是已经中招了。”

向来对易凛言听计从的斓轩儿此刻也坚持自己的意见:“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你真的是轩儿吗?”他终于说出了心理的疑问,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用满是质疑望着她。斓轩儿露出温暖的笑,点头时额前发也跟着晃动。易凛抱了抱她,她变得一脸茫然。

等易凛松开怀抱后立刻后退掏出水色藏刀,小腿蓄力然后猛然前冲要刺向斓轩儿。她仍然屹立不动看着那刀尖距离自己的胸口仅一厘米之遥。但因为那张脸真的太过熟悉和重要,他始终没有下得去手。易凛说:“连你也是幻觉吧,换作是真的斓轩儿被我抱早就脸红了。”

她疑惑的稍稍歪头,打着手语问:“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怀疑我也是幻觉?”易凛点点头,斓轩儿问他要如何证明才会相信。

丝毫不带犹豫的,易凛的唇已经落在斓轩儿滑嫩的脸颊上。她愣住了,慌忙后退。这下更坚定了易凛的怀疑心,害羞温和的斓轩儿受到这样的对待觉得不是这样淡然的表现。他上前一步伸腿要绊倒她,但是失败了。斓轩儿只是后退避开他的扫堂腿,转而从怀中摸出几根银针甩手扎向易凛。

“九天九地之气,形成我的屏障!”他模仿曾经与他战斗过的阿迪的招数,果然是可以抵挡住物理攻击。透明的屏障似乎是一次性的很快就消失了,为了防止幻觉的斓轩儿继续出招,他只好跑动起来拉开距离。

明明已经踩踏雾云,却无法摆脱斓轩儿的速度。她温顺的表情此刻有些狰狞,易凛不再躲避,转过身反扑向她口念从残音那里学来的咒语,天雷滚滚的要劈打下来,结果那假斓轩儿一一避过。他手握水色藏刀毫无顾忌的要刺穿她的咽喉……

“易凛——!”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响彻耳边,身旁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一样,另一幅景观出现在他眼前。哪里来的戈壁滩?这里分明就只有几件破烂的瓦房。再往自己面前看去,他吓得立刻松掉手中的刀。

易凛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右手掐住斓轩儿的脖子,因为失去氧气她的小脸通红发紫。被解救下来后她被突然钻进喉咙的空气呛得连连咳嗽。身旁的石恭用力一拳砸在他脸上大骂:“混蛋!去死!”然后又是一拳。

“发生,什么事了……”易凛连挨两拳一脸迷茫。

“幻术,你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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