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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之起点

3月的极寒冰谷是难得的春暖花开的日子,青绿的草已经长到5尺来高,顺着暖风流动的方向,缓缓拂动着,散发着特有的香气,各种虫鸟走兽渐渐在这草地中聚集起来,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祥和平静。

但突然一只正在啃草的成年花鹿哀嚎一声,紧接着便应声倒地,一支长长的箭正中花鹿的心脏,鲜血慢慢从死鹿的嘴中流出,显然箭上涂有碎心草的汁液,这种草本身并无毒性,但其汁液有一种特殊功用,凡接触到心脏,会立即将心化个粉碎,人的也不例外,这在当地是猎户捕猎常用的一种方法。

草场上的生物变的慌乱,四散逃窜,但与此同时,草场上又响起另一个快乐的声音。

“呕!爹爹好棒!爹爹好棒!”一个十来岁左右的男童突然从草丛里站起来,忍不住的又蹦又跳的叫着。

站在孩童旁边,穿着兽皮的高大男子,整理着打猎的工具,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他暂时放下正在整理的工具,拍拍粘在孩童身上的碎草,说道:“破儿,好啦,快去把花鹿捆好,我们回去见你娘亲啦!”“我给你说过什么来着,遇事要沉着,切记大喜大悲,你这么咋咋呼呼的,以后你怎么打猎。还没拉弓,猎物恐怕就被你吓跑了吧!”中年男子望着自己儿子,又忍不住啰啰嗦嗦起来。

“哼!谁说我不行!那爹爹下次我们再出来打猎,你就当辅猎的,我当主猎,怎么样!”男童背起捆好的死鹿,望着男子,生气的说道。

“嘿嘿,好好好,那下次我就给龙大侠当跟班,那大侠可要当心啊,别像上次抓雪狼的时候,被咬到自己的屁股,哈哈哈。”

“爹爹,你!哼,不理你了,你要笑就在这笑个够,我要回去找娘亲了!”男童的脸胀的通红,愤愤的甩下话后,就头也不会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喂,龙大侠你走慢点啊,这里有雪狼的话,小弟我怎么办啊。”

“你走开啦,烦死了!”

“哈哈哈.。”

山谷中欢快的对话渐渐越来越远,越来越轻,草地上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但鹿血流过的地方,却开始放出银白色的光,先只是一点点,犹如萤火,但很快就如野火遇枯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整个草地被一小滩鹿血流过的地方照的极亮,可与日月争辉。最后似乎终于到达一个高潮,瞬间,强光即逝,但原本青绿的草场却变得寸草不生,所有被强光照射的生物都变成腐烂的死物,一堆堆动物腐臭的尸骨,散落的到处都是。这完全不是一瞬可以完成的。草场变的死寂而诡异。再也看不见任何的银光,仿佛根本就没存在过。

“恩?爹。”男童突然停下脚步。

中年男子也皱着眉头:“破儿,你也闻到了?”

“虽然很淡的味道,但还是可以闻的出,是死尸的臭味,应该是我们打猎的那个方向。”男童继续说道。

“确实如此,我刚才仿佛有一瞬间感到过一股光在身后,转身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见,然后就有你说的味道。破儿,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光?”男子对刚才发生的补充并问道。

男童也皱了下眉,瘪了瘪嘴,说道“没有看见,但是有一段时间心里面感觉很烦躁,而且又有些威胁感什么的,哎说不清楚啦,还不是你老是在取笑我。”

“哦,是吗,呵呵,走吧,你娘还等着我们吃饭呢。”男子安慰到自己的儿子,但心却变得狂躁不安,感觉什么事将要发生。

谷中的一处干地上盖着一间石屋,屋檐下挂着腌制好野味肉干,屋外的空地上晒着动物的皮毛,此时,屋顶的烟囱冒出一股股炊烟,一阵阵兔肉炙烤的香气从屋内飘出,男童忍不住的快步奔向屋内,“娘,娘!”

一个穿着干净简洁的少妇从屋内走出来,双眸透着爱意,樱桃小口,唇红齿白,一点点被炉火烤红的红晕印在自己白皙的面颊上,显得格外美丽。男童顾不得放下背上的死鹿,就一把抱住少妇的腰,撒娇道:“娘,我和爹出去打猎,他就知道欺负我。”

少妇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中年男子假装生气道:“你啊你,当老子的也不让下你儿子。下次就让儿子在家陪我,不和你去打猎了!”男子只是笑,也不接口。男童却忍不住从少妇的怀里挣扎出来。

“不,不,不。我要和爹去打猎!”

“那你不怕你爹又欺负你!”

“恩,这个,这个。”男童抠着脑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嘻嘻嘻。”这时少妇再也忍不住,轻轻的笑出声来。

“好啊,连娘你也戏弄我!”男童突然恍然大悟,便伸手去咯吱少妇。

“哎哟,呵呵,咦,饶命饶命,呵呵呵,小祖宗,快来吃饭,菜都凉了,一会我一定好好收拾你爹,快快快,把东西放下。”少妇借着中年男子宽大的身躯,左闪右闪,躲着男童的攻击,手上却暗暗使力,寻求男子的帮忙。但男子却不为所动,只是微笑不语,这种清简却很快乐的日子,每天都这样过着,让男子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感。

一阵打闹后,一家三口总算坐到饭桌前,男童看来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吃着烤好的兔肉,“慢点吃,喝点汤。别噎着。”少妇边说边给男童的空碗里盛汤。

中年男子也在笑着吃着饭,但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脸变得格外严肃。“秀,带破儿去里屋,没有我的话不许出来!”

男童嘴咬着肉,望着自己的爹。少妇也感到特别疑惑。“山哥,你这是?”

“砰!”一声重重的巴掌拍在石桌上的声音,石桌上立马留下一个巴掌印。自打男童记事起,重来没见过爹发过火,更别说是对娘。他们一直都是相亲相爱的,但现在爹却变得异常的愤怒,不,应该是怪异。

少妇也许意识到什么,再不说话,拉着男童赶紧进到屋内。

中年男子看着妻儿躲回房间后,暂时松下口气,接着他缓缓看向东南方向,白云飘动,微风吹拂着谷中的树木,一切显得都与往日一模一样。但男子天生的直觉与敏锐告诉自己,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那个方向过来,夹杂着很强的血腥气与戾气。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有种接近死亡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狩猎时的感觉,不过这次,他是猎物,而等待着他的,却是还未出现的猎手,死亡的猎手。

又过了一会儿,男子终于感觉到刚才强大恐惧的来源。所有的毛孔全都竖起来,男人慌忙从石凳上站起来,紧接着迅速跪拜在地上,脑袋紧贴地面,丝毫不敢乱动。

“娘,爹怎么啦?”男童透过木窗的缝隙,看着自己父亲的古怪举动,忍不住问道。

“嘘,别说话!”少妇赶紧阻止了男孩的提问,双手紧紧把男童搂在怀里。表面上看似很镇定,但男童却能感觉自己母亲双手略微的颤抖,手的温度也越来越凉。这一切对于男童来说都太诡异了,但男童也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让人不舒服的一切赶紧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什么也没有改变。男童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又是父亲的一个无聊玩笑,但就在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起风了,就在极短的功夫后,还是蓝天白云的天空突然狂风四起,天空的云以极快的速度聚集在一起,而后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白云在聚集旋转中迅速变黑,一道道闪电在云中忽明忽暗,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奇怪的黑云漩涡逐渐向猎户一家靠拢,风力更强劲了。突然,一道紫光从云中急速坠落下来,仅仅一瞬的时间,便掉在猎户家门前的空地上,触地的同时,发出巨大的声响,一阵烧焦空地的青烟还未散去,又从云间射出六道不同颜色的光,“砰!砰!砰!.。”又是六声巨大的声响,转眼间,猎户家的门前已被烧的面目全非,高大的树木冒着熊熊大火,重重倒在一旁,把猎户家的围墙砸的到处都是碎石,但男子却对此熟视无睹,仍然跪在原地。

青烟渐渐散去,空地上却多了七个人。全部都披着黑色的斗篷,有的身材魁梧,有的又矮又胖,但他们都毫无例外的带着兜帽,完全看不见长相。

“唔,我还以为我刚才会摔死呢!”一个体型略微偏瘦的抱怨道。双手拿着2把断了半截的金黄色重剑,不断地刨着埋在自己脚上的泥土。

“噗,要不是你先开溜,白.”一个体型矮胖的,抱怨着向路边吐了口痰

“老三!”一个体型修长,声音略微苍老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胖子的抱怨。

这时大家才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一个人。七人中一个背着银葫芦的瘦高个,缓缓的走向趴在地上的猎户,“没想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山谷中还有人.住啊”。高个在说到人字的时候,突然语气从开始的调侃变成了迟疑。“咦,你好像不是人,你是魔种对吧。”

“是的,我是魔族中的转生种,和人类在外形上是一样的。”中年男子极其卑微的说道

“妈的,我说今天这么晦气,又遇到这些下流胚子!老子!.。”七人中体型最高大,最魁梧的粗声粗气的吼道。左手正打算拎起已经放下的一把比自己还大的巨型铁锤。

“老六,你那么冲动干嘛。”一个体型略微娇小的女人挡在壮汉前面,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却显尽了这女人妩媚,销魂的一面,但甜蜜中却仿佛又带着一些恶意与蹂躏的感觉。“来,把头抬起来说话。”穿斗篷的女人坐在最近的一块石头上,略带挑逗的说道。男人慌乱中好像也被女人的声音弄的有些荡漾,慢慢抬起头来。“恩,长得还挺标致的嘛。”

“哈哈,老四,你想在这深山也玩下你的调调?哈哈,你的兴致还真是随时都有嘛。”最后一个拿着一把闪着青光长剑的男人,揶揄着女人。

“我的乖儿,娘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女人听后也不怒,继续用她特有的声音回应道。

“哦,是吗?你.。”把玩着自己手中兵器的男人又打算回击时。

“好了,现在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此地。”苍老的声音显得极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在里面,刚才的七嘴八舌,现在全部安静下来。

“来,我问你,这几天此地可有什么异状?”

“异状?回各位仙家,小的实在不知,我每日打猎为生,并没觉得有何不同于往日?”

“恩,这几日里没有看见过任何奇特的景色吗?”苍老的声音仍然不紧不慢的追问道。

“回仙家,确实没有。”

停了一会儿,仿佛那位老者正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又问道:“屋里还有何人?”

男人心突然颤了一下,但还是立即回答到:“回仙家,只有我那不懂事的内人和小儿”

“哦。”老者意味深长的应和道。

屋内的二人虽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何种状况,但心都无不提到嗓子眼。突然屋内传出两声低笑声,母子二人还没回过神,只觉得后背有股极大的力提着自己,身子不由自主的悬起来,接着一阵丢甩在地上的感觉,自己已经在屋外的空地上了。男人大惊失色,赶忙爬到母子身边,同时嘴上不住哀求道:“仙家开恩,我们一家已打猎为生,从不涉足世事,有得罪之处还请饶命啊。”

刚才那个瘦高的男人,不知何时进到屋内,嘴上喊到:“大哥,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确是普通的人家。”

“那我们走吧,天也快黑了,就别在这磨蹭了。”拿两把断刃的男子说道。

每个人好像对这个提议都比较认同,却有离开之意,就在这时,屋内的高个也走出来了“等等,虽然是普通人家,不过我好像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哦,嘿嘿嘿。”高个突然不怀好意的说道。

“又是什么破事啊!”魁梧的老六不耐烦的喊到。

一瞬间,高个便移动到猎户妻子的身边,突然抓着少妇的头发,提起来,“啊!”女人发出疼痛的惨叫。“放开我娘亲,放开我娘亲。”男童愤怒的踢打着高个的脚,但高个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猎户大惊,赶忙抱开男童,同时不住的告饶:“仙家饶命啊,我家内人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啊,求仙家饶命啊。

“嘿嘿嘿,各位,你们仔细看下这张脸,是真的人类哦,而不是魔种,你们能想象这样的杂交吗?哈哈哈”高个总算道出了其中的玄妙。

“什么,这女的是人类?”矮个的胖子立马凑近了端详,“噗,真是个贱货,你真就没人要吗?那么下流的魔种你都敢嫁!丢我们人类的脸,去你的!”胖子确认了女人的身份后,愤怒的吐了口痰在女人脸上,紧接着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娘!”在父亲怀里的男童更加的愤怒,试图挣脱父亲,向胖子扑去,但男子紧紧的将他抱住,此时却再不见男子求饶。

男子的嘴贴在男童耳边,轻轻说道:“破儿,一会我放开你,你就赶紧跑,你娘我来救,知道吗?跑得越远越好。”男童满脸泪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哪也不去!”

男童的态度比男人还要强硬,这一刻,真要把他逼入绝境,没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好吧,你站在我身后,千万不要乱跑,如果我倒下,你就马上跑,不要管我和你娘。”

“不会的,不会的,爹爹,快去救娘啊!”男童完全不去理会男人说的话,迫切的希望自己的娘亲赶快脱离坏人的魔掌。

男人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透出异常的坚定,和刚才卑躬屈膝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啊.,你们两父子的煽情终于完了啊,商量好了吗,是要动手来抢吗?”瘦高个故意打了个哈欠,蔑视的说道。

男人突然双拳紧握,全身的皮肤迅速妖化,瞬间布满如同鱼鳞般的黑色甲片盔甲,与此同时他瞬间便移动到高个身边,左手的利爪扑向抓住自己妻子的手臂。高个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能行!”男人有点暗自庆幸,对方实力并不强,扯下高个的手臂就能救出妻子,然后迅速抱着儿子逃进森林,只要进了熟悉的森林,对于这些陌生的人来说,要逃过他们的追捕就很容易了。想到这,男子左手的力度使得更大了,好的,接触到了,“让你们付出代价!”男人猛地使劲将爪子往高个手臂上划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一股鲜血喷出,一条断掉的手臂被震的飞出几米。

男人突然发出了惨叫,“怎么回事,我明明是要切断他的手臂,怎么我的手臂会断掉。”男人忍住剧痛从高个身边弹开,母子二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男人手臂飞脱出去的时候,几乎同一时间发出哀嚎:“山哥,爹爹!”而此时,高个左手紧抓着女人,右手却忍不住摸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在意男人所在的方向。

现在看来,高个全身都是破绽,在失去一条手臂后,男人暂时平缓了自己惊惧的心,虽然不知道高个用什么手段让自己的手臂断掉,但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男人打算再奋力一搏,双脚蹬地,腾空而起,接着顺势向着高个的头踹去。

“让我也来耍耍。”拿两把断刃的家伙,对着男人的方向凭空划了两下,又是两股血柱喷出,男人的双腿也和身体分离,还没踢到高个,便从半空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些人完全是抱着一种玩耍的心态,他们眼中的猎户一家,就是蝼蚁。

男童无法想象安静平和的一天居然发展到现在的局面,“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男童双眼胀的通红,吼叫着冲向高个!

“别过来,破儿!”还在高个手上的女人,试图阻止这一切,但似乎已经太晚。又矮又胖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男童前方。“这种杂种,真是烦躁的可以。”说话间,胖子一只手拍向男童的面部。男童只觉全身一阵眩晕,像是有无数鲜血从身体中喷出的感觉,接着便是一阵黑暗,顿时没了知觉。

“破儿,破儿。”黑暗中有个极轻又极熟悉的声音喊着自己。“快醒醒,快醒醒。”男童试着努力睁开眼睛,有几次好像要成功了,但在打开光明之门的最后一步都功亏于溃。但母亲的叫喊一直没有停,像是鼓励,像是指引。终于眼前有了一点光明,熟悉的面孔印在自己眼前,一个头发散乱,满脸血污,嘴唇苍白,双眼中满是泪水的面孔,“娘!”男童想要叫出声,但发现自己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稍微动一下,就气喘的厉害。

“太好了,破儿,你终于活过来了。”女人显得异常激动,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破儿,现在你听好了,你受了重伤,娘刚才用了招魂术,你现在可以多活一个时辰,等会你的体力会慢慢的恢复过来,再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你要把我的肉全部吃掉。娘以前修炼过回魂破体之术,我的肉可以让一个人重新得到灵魂,并且以后受伤都能自愈。你吃了我的肉,就去华仙镇找你外公,镇元仙人,仇啸天。把娘给你的玉佩给外公看,他就会明白的。娘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但你必须这么做,你要活下去,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只有活下去,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但娘不希望你去报仇,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好,一定要记住娘的话,知道吗?娘使用了禁忌的招魂术,已经把自己的命脉震断了,所以活不久,人的躯体本就是个臭皮囊,不要有任何负担,破儿.”

女人强忍着伤痛把该说的尽数告诉自己的爱子。这一切对自己年纪尚小的儿子来说,也许太过残酷,但为了孩子能活下去又算的了什么。

女人身体中的血开始逆行,一股股鲜血顺着喉头倒灌出来,她也将不久于人世,看着不远处一具无头的残尸,还有怀中半苏醒的孩童,让她百感交集,意识渐渐不清楚起来。眼泪已流干的脸紧紧的贴着孩童的脸,“破儿,记.。。住.。吃.”终于头突然失去了原本的支撑力,歪向一边,再也没有反应。孩童的意识越来越清醒,眼泪汪满眼眶。“快点动,快点动!”身心的不由自主,这样的夜,孤独,凄凉,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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