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过来和你聊聊天。”华昀斌笑得无害,只是这些刺客都是见识过他的手段的,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见华昀斌露出这种笑容,心中愈发发憷,都说神医一笑,阎王绕道。
之前他们以为这是因为华昀斌起死回生的手段,真相原来是这样。
“不要再用那些东西了,其实在我们行动之前,见到还有一波刺客的。”其中一个刺客吓得将之前一直没有说的话,像是倒豆子一样全部倒了出来。
华昀斌听了刺客的话,挑着一边的眉毛。
“真的,不过那些人后来又撤退了,大约是看到我们动手了吧。”刺客见华昀斌不信,差点指天发誓了。
华昀斌听完刺客的话,想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你是说想要皇兄命的人其实不止一个。”景璋听完华昀斌的话,下意识地问道。
话刚说出口,却又立刻否决了。若那批刺客想要皇上的命的话,就不会在这种情形下撤退了。
华昀斌见景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觉得是谁?”
景璋抬头看了华昀斌一眼;“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一起长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将所有的事情戳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想到这里,景璋的心中又是一黯。那个晚上之后,他和素言基本上形同陌路。被派去的人也会按照景璋的要求定时过来汇报。
没有想象中的焦虑不安,素言仍旧淡定如初,该吃的时候就吃,该睡觉的时候就睡。丝毫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
唯一的变化就是,她不会出门了。大约是知道即使自己要出门也会被挡回来,所以干脆不要去碰这个钉子。
景璋听见这样的消息,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差,他希望素言会过来找自己,告诉自己她是被冤枉的。即使没有证据,只要素言说,他就相信。可是素言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做。好像是下定决心,要和景璋老死不相往来似的。
“你准备怎么处置素言?”景璋正想着关于素言的事情,华昀斌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被景璋给狠狠地瞪了一眼。
华昀斌却丝毫当作一回事,继续不怕死地说道:“我不相信你现在还怀疑素言和蓝焰教有关系?”
景璋立刻不说话了。
这些天,他确实已经想明白了。素言从小跟在萧锦瑟的身边,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可能会和蓝焰教扯上关系。即使现在的素言是蓝焰教假扮的,那么一想细心的萧锦瑟不可能没有发现。
综上所述,蓝焰教将这个烟雾弹放出来,只不过是想破坏景璋和素言之间的感情,偏偏那个时候景璋还就真的相信了。不过这也怪不得景璋。
那天晚上他之所以这么沉不住气去质问素言,不过是因为想到素言有可能会欺骗自己而已,这种可能性放在谁的身上都可以,哪怕是皇上,但是素言就是不行,这个人是他认定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加上之后素言犹豫的表情,更加让景璋确定素言确实是有事情在隐瞒着自己,这才让景璋失去了理智。
景璋虽然受到太后和皇上的宠爱,但是这并不表明他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相反,从景璋三岁的时候,就被皇上先帝带在身边。虽然先帝并不喜欢皇上,但是对景璋却是宠爱有加。不过也只是当做一个皇子去宠爱,并没有动作将江山给景璋的想法。
直到皇上登基,景璋更是在文武方面不曾丢下,甚至还被皇上丢到军队训练过几年。
这些年的经历,让景璋养成了杀伐决断从不手软的性格,这也是皇上会毫不犹豫地将这次审问德尔事情交给景璋的原因。
在没有遇到素言之前,如果有人告诉景璋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神魂不宁,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现在却是事实摆在眼前,想不承认都难。果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华昀斌知道景璋在想些什么,也知道这个人现在在钻牛角,只是感情这种东西,除非是当事人想明白了,不然旁人说再多也没有用。不过有一件事情还是让华昀斌心存好奇。
“如果素言真的是蓝焰教的人,你会怎么办?”
景璋愣了一下,才说:“我看中的人,自然是要属于我的。”霸道的语气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华昀斌无奈地摇头,心中替素言不值,被这样的人盯上,除了自求多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两个人这边聊着天,突然听到一阵风声,扭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载着刺客的几辆马车已经被点着了,而且点着火的箭一个接着一个飞了过来,看样子是想将他们活活地烧死在这里。
素言的马车离刺客的马车最近,此时的她刚吃完东西,昏昏欲睡的时候不寻常的热浪让她瞬间清醒,睁开眼就看到周围的火全部朝自己涌来。
本来已经忘记的记忆再次想起来,素言僵硬地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如果说上一次被大火包围的时候,素言还会希望景璋回来救自己的话,这一次素言是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
被景璋冤枉,被景璋误解,素言表面上看没什么影响,但是景璋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她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只是让素言想寻常女子那样大哭大闹,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于是便像平时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却再也不会出门了。因为素言知道景璋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门的。
事实上,对于自己还能够完好无存的坐在马车上这件事情,素言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景璋是性格素言大约是知道的,别人只道璋王爷为人和善,从来不摆王爷的架子。
那不过是因为景璋懒得摆,可是越没有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就越恐怖。素言明白自己在景璋心中的位置,可就是明白才会了解景璋有多生气。至于为什么景璋没有处置自己,素言却是一直都想不通的。
就在素言发呆的时候,大火已经将她的马车全部给包围了。可是素言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景璋的怀疑像是一把利剑插在素言的心中,不能拔,一拔就鲜血直流,止都止不住,可是不拔的话,又是钻心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