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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各怀鬼胎

刚好此时遇上了一个红灯,王泽洋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求助于自己的模样,顿时乐了,笑着问道:“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舅舅来接你?”

王梦涵缓缓道来:“第一,你也说了,那是你舅舅,这么一来,他就是比我长了一辈,你觉得两代人会有共同语言吗?”

王泽洋觉得她说得还蛮有道理的,便点点头,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王梦涵接着说道:“第二,我跟他不熟,他只是单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客人,而我也只能把他当成一个平常的出租车司机,最多在出租车司机前面加上‘王泽洋的舅舅’几个字。”

王泽洋笑了笑,便启动汽车便说道:“还有没有第三了?”心想:“其实我和你也没认识多久,只不多两人年龄差距小一点,彼此间谈得来一些而已,要说两个人有多熟,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王梦涵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道:“第三就是……就是你比他帅!”

王泽洋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了,他也自诩心理素质还算过得去,但听到她这么“荒唐”的理由后老脸也不禁一红,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心里对这个学妹又有了新的认识:她很真,不怎么会说假话,至少对自己不会。

王梦涵见状,知道自己说得有些太直白了,为了避免尴尬,匆忙间话锋一转,说道:“学长,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王泽洋奇怪,反问道:“什么问题?”

王梦涵提醒道:“我希望你能天天早上来接我这个问题啊!”

王泽洋微微一笑,解释道:“天天来接你不是不可以,但是至少现在不行,我和我舅舅是合伙的关系,如果我天天是白班,而我舅舅天天是夜班,即便我舅舅同意了,那我舅妈不会同意,我表妹也会怪我的。”

王梦涵“哦”了一声,情绪有点小失落。

王泽洋见她有些不开心,不愿意再提起此事,想找别的话题,但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还好,王梦涵家距离一中并不远,随便说几句话就到了。王梦涵下车后,王泽洋便开车离开了一中。

……

晚上,王泽洋家中,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因为之前一个星期王泽洋开夜车,所以整整一个星期,全家人都没有能够聚在一起吃晚饭。直到今天,王泽洋换班后,一家人才又重新聚在一起。

每户人家都有属于自己餐桌上的话题,王泽洋家当然也不例外。而今天餐桌的话题是围绕着老房子的,这一点王泽洋在没吃饭之前就已经猜到了。

这几天,林水仙已经成功地拒绝了前来买老房子的那两个老板,不过虽然结果是成功了,不过过程不是很顺利,特别是那个开价28万的那个老板,特别纠结,韧性极好,心里素质也强得过分,要不是妈妈耐性还不错,估计就骂人了。

王国兴这几天没有和王泽洋谈过此事,不过他知道儿子似乎不同意卖掉老房子,至于原因,他也不怎么清楚。今天一家人都在,他便开口问道:“洋洋,我听你妈妈说你不主张我们卖掉你金爷爷卖给我们的老房子?”

王泽洋点点头,把自己之前想的告诉了爸爸,心想爸爸应该会理解自己的。

果然不出王泽洋的所料,王国兴听了他的解释,认同地点点头,说道:“儿子,你做的没错,人无信则无立,你金爷爷对你有这么大的期望,你自然不能辜负他。钱的话我们家虽然不算多,但是至少衣食无忧,还没穷到非卖这老房子的地步。”

王泽洋见爸爸如此深明大义,心里一激动,说道:“爸,谢谢你的支持!你们相信我的眼光,儿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更不会让远在国外的金爷爷失望。”

林水仙见他们父子达成共识,似乎对诚信看得很重,心里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钱没有赚到,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儿子的,因为最近儿子还没有让她失望过。

既然今晚最大的事情已经下定论了,林水仙就开始说一些她们厂子里的事。以往的日子里,每当林水仙说她们厂子里女职工间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的时候,王泽洋基本上是全程当听众,不会发表什么言论。不过今天,当林水仙讲起她们厂子最近在忙着找合适的地点建仓库时,他的耳朵便立刻竖了起来,听得格外仔细。

王泽洋的妈妈所在的单位是一家民营企业,名叫“静怡服装有限责任公司”,位置在在云苑村,只不过,它是位于主干道旁边,交通非常便利。王泽洋听妈妈说过,这家“静怡服装有限责任公司”的老板叫杨静怡,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很是精明能干,还很漂亮。这个杨静怡很是了不得,在“静怡服装有限责任公司”旁边还有一家“静怡纺纱厂”,都是她旗下的企业。

林水仙在“静怡服装有限责任公司”里面做出纳,属于公司内部人员,对于公司的大事多多少少能得到一些情报。这次公司想找个地方当仓库,公司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这件事恰巧被王泽洋的妈妈林水仙知道了,也只因为这样,她才在饭桌上和丈夫儿子谈论这件事。

王泽洋喝了一口汤,问道:“妈,你们厂子需要多大的仓库啊?”

林水仙略微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具体要多大我不清楚,不过就我了解的情况来看,估计不会太大,不过1000平米总是需要的。”

王泽洋说道:“哦,这么小啊!我还以为你们厂子规模有多大呢!这样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一听到儿子说自己所在的厂子不行,林水仙便有些不服气道:“谁说我们厂不行了?你怎么不去打听打听,我们静怡服装厂在整个越州市都算是比较大的了,你老妈我在那里待了那么久了我会不知道吗?”

王国兴笑着说道:“你们怎么娘儿俩还斗嘴啊?厂子具体如何又不是我们家的,没必要争论它怎么样吧?”

王泽洋没说话,心里琢磨着:“金爷爷的老宅子一共有2000多平米,但是绝大多数都是空地,建筑面积并不大。如果能充分利用那块空地,在空地上建仓库,租给妈妈的厂子,那岂不是坐地生钱?这样一来,既不用破坏金爷爷的老房子,也不用妈妈老担心钱收不回来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心里想到这里的时候,立刻问道:“妈妈,你们厂打算建仓库的位置有什么要求吗?”

林水仙也觉得很奇怪,往常儿子对自己厂子里的事并不关心,自己说起厂子的事他基本上不会插嘴,可是今天,他居然一下子多了那么多问题,这让她自己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她奇怪归奇怪,嘴上还是回答道:“具体什么位置我并不清楚,但是原则上是离工厂越近越好,远的话运费就增加了。”

王泽洋“哦”了一声,又陷入了沉思……

这一来林水仙忍不住问了:“哎我说洋洋,你今天怎么对妈妈厂里要建仓库的事这么感兴趣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王泽洋心想此事虽然还在计划当中,但毕竟也同样是家里的大事,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对爸妈隐瞒,当即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爸妈听。

王国兴听了,沉默不语。林水仙见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兴奋道:“儿子,你真聪明啊!那老房子留着也是留着,能创造价值的话当然好啦!”

王国兴一直没说话,这时说道:“能赚钱当然是好的,洋洋的主意也很不错,既不用损坏他金爷爷以前住的老房子,又可以收租金。不过,有个问题是:仓库是工业用地,我们那空地怎么能批成工业用地,这就不难么容易了。”

王泽洋说道:“没错,这是此事最大的障碍!如果但是服装厂那边的话,凭着妈妈多年的关系,再加上我们这里离工厂那么近,事情多半能成。不过如果空地不能被批成工业用地的话,一切又都是白搭了。”

林水仙见事情似乎还很麻烦,很大可能会没戏,刚提起的兴奋感转眼又低沉了下去,忙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想了么?”

王泽洋示意妈妈不要沮丧,转头看向爸爸,问道:“爸,我看我们应该去问下陈叔叔,看他是怎么个看法?”

王泽洋口中的“陈叔叔”是王泽洋爸爸王国兴的表弟,名叫陈光华,现任越州市审计局副局长。当时王泽洋刚毕业那会儿,王泽洋的妈妈林水仙还希望丈夫的这个“官表弟”能提携一下自己的这个表侄,不过王国兴不想欠人情,王泽洋也不愿意接受这种安排,到最后也没有去求陈光华帮忙,后来王泽洋便开起了出租车。这件事林水仙一直耿耿于怀,觉得丈夫太好面子,儿子死脑筋,放在面前的优势都不懂得利用。

此时儿子一说起陈光华,林水仙便揶揄道:“还是不要麻烦人家陈叔叔的话,我们事事都要靠自己,万万不可以麻烦别人,不然我们难以偿还人情。”

妻子的讽刺,作为丈夫的王国兴岂能不知?只不过他不想和她一般计较,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点点头说道:“这里的有些个程序,我们不是衙门内部的人,很多事情如何操作也不晓得,洋洋你去去问问也好。”

王泽洋点点头,看向妈妈,征求她的意见。

林水仙其实心里对这事根本是不反对的,刚才数落自己丈夫其实上是埋怨他为人太过于实诚,不懂得变通。这时儿子目光看向自己,她就顺水推舟,点点头同意了。

一家人达成共识,王泽洋心里也很开心。对于他来说,无论自己的想法、点子有多新颖、有创意、有前途,但只要家里有一个人不支持自己,再好的想法都是雾中花、水中月,很难有实现的那一天。此时家人的全力支持,可以说是他迈出赚取可能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坚实的第一步。

晚上,王泽洋躺在自己床上,心里想着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不久,心里便有些烦躁,批了件衣服,起身到了阳台上。当晚明月当空,满天繁星,夜色极美。虽然一个人赏月略微有些孤独,不过对于心里想着事的王泽洋来说,全然都没有意识到这些。

王泽洋心里所想全是围绕着老房子以及如何通过老房子获取经济利益这件事,在水银般月色的沐浴下,他仔仔细细地把所有情况在脑海中罗列了一番后心里寻思:“综合交通和离本厂距离两个因素来看,妈妈所在的企业‘静怡服装厂’的仓库选址最佳位置当然非他们厂莫属。不过既然他们厂子在别处寻找地方建仓库,这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他们本厂这一最合适的地方;其次话应该是他们厂子周围的厂房,根据我的了解,在那边凡是厂房的,都没有空余的仓库租给静怡服装厂;再次当然是他们厂子周围的民居,不过这一点基本可以排除,因为不仅没人能够提供如此大地房屋给静怡服装厂当厂房,而且即便多户人家合起来有那么大的空间可以容纳静怡服装厂的货,估计静怡服装厂也不肯付那么高昂的租金。毕竟,把给人住的地方当仓库,这的确有些‘暴殄天物’了。”

王泽洋摇了摇自己略微有些混沌的大脑,随即又想:“那我家所有的那个老宅子的空地上如果建一个仓库,相比之前想的那些地方,又有那些优势呢?”他细细想了想,轻声自语:“如果单单比较交通或是与静怡服装厂的距离,那是完全没有优势。不过,我们似乎有个最大的优势,对,那就是价钱,也就是租金。在现实面前,在金钱面前,那么一点点距离和交通上的优势便不能称之为优势。相对的,要是我们的仓库条件没有一样比得上其他几个地方,妈妈再怎么是他静怡服装厂的员工,再怎么和服装厂关系亲密也是无济于事的。而且,我们的仓库位置也不错,距离静怡服装厂只要500米左右。至于交通的话,虽然并不位于主干道,但是云苑村村道宽阔,从主干道进云苑村很是方便。综合以上几点来看,只要那块空地能够被批成工业用地,那我家做成静怡服装厂仓库的这单生意便是十拿九稳了。”

王泽洋想到这里,觉得事情的一个大点基本想清楚了。不过这时,一个奇怪的念头兀自在脑海里出现:“如果静怡服装厂最终没有选择我们,那我们忙里忙外的岂不是白费心机?”这个念头一出现,王泽洋的双眉便随即紧皱着,毕竟这不是小事,一个决定的失误可能会导致金钱的大量损失。

“如果静怡服装厂最终不选择我们的方案,我们还有没有必要去花精力让老宅子的空地成为工业用地?”王泽洋苦苦思索着,不过一时间也难以得到满意的答案。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12点,然而沉浸在思考中的王泽洋却是兀自不觉。不过这也不是坏事,一个人真正全身心投入一件事的时候确实是会忘记时间的。

想得脑袋有些发胀,王泽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放眼望去,望着远处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很漂亮。不过也就是在这时,也就是他大脑一放松的一瞬间,一个想法诞生在他的脑海之中。对他来说,这或许便是人们常常说的“顿悟”吧!

王泽洋的想法其实很普通,简单说来也就是寥寥几字,就是“眼光要放长远”。他知道,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比比皆是,有长远眼光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追究其原因,无非不过是“利益”二字。当一个人受利益驱使的时候,当一个人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时候,当一个人被眼前利益蒙蔽双眼的时候,人的眼光会很短浅,当然这些道理不仅王泽洋明白,那些自诩聪明的人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当真到了利益当头的时候,有多少人能抵御得了就很难说了。

王泽洋是个聪明人,他当然自己有时候也自负脑筋灵活,不过刚才他就差点成为那些急功近利、目光短浅之辈的一员,不过好在他善于思考,及时地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实际上事情很简单,只是当时王泽洋一直在苦苦思考静怡服装厂的事,没有从事情的整体上考虑,才会碰到难题。这时,他心想:“如果我们老宅子的那片空地能被批成工业用地,虽然我们并不能在那建居民楼,但是可以建厂房,也可以建仓库。只要它是工业用地,那就不用担心它闲置,随时可以在上面建厂房、建仓库。至于是否是自己建厂当老板,或是把地租出去,就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而定了。还有就是,假如一段时间后云苑村面临拆迁,工业用地的赔偿金也比空地的赔偿金来得丰厚些。”

想清楚整件事件之后,王泽洋当下想到:“所以以长远来看,努力把空地批成工业用地是绝对不会错的。而整件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如何把空地批成工业用地。”王泽洋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的分析力和推断力,在成功找出事情的关键因素后他大脑便如释重负一般,在此时方感到大脑的疲惫,当下躺下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照例王泽洋出门做生意。和昨天一样,当时间到7点半的时候,他的出租车便准时出现在翡翠公寓的楼下。

王梦涵今天并没有穿校服,当王泽洋问起她为什么不穿校服的时候,她表现得很镇定,她的回答似乎也很具有说服力:“校服又丑又怪质量又差,最主要的是,全校的校服都是一个样子的,没有个性,没有特点,如果不是星期一升旗仪式学校硬性规定必须穿校服,估计全校没几个人会去穿那万恶的校服。”

王泽洋心想她的话倒是实话,不过看她那么讨厌校服,恨不得立刻把它丢掉一样,心里童心一起,便想逗逗她:“你这话就不对了,敢情你家里钞票多,看不上那廉价的校服,可是学校里那些家里贫困的学生,对他们来讲,校服可是花钱买来的,和新衣服一个等级的。”

王梦涵不知道王泽洋是在拿这话逗她,还以为他看自己有些浪费的迹象,是想教育自己,甜甜一笑,道:“好了,好了,我以后不说这话就是了。”

王泽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难道我话里的意思她没听出来?哦,可能是我说得太含蓄了,她理解不了。不过也不应该啊,她可是一中的学生,成绩应该不差的,人也不可能很笨。哦,那就是我话里的含义隐藏得太深了,她小女孩限于所知有限,无法理解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谁叫我是她学长呢!”他一个人在脑海里变相地夸着自己,虽然知道那些说自己好的全都是自己杜撰出来的,不过他并不在意,反而乐在其中,心想只要自己开心,偶尔YY一下也无不可。

王梦涵见王泽洋一脸的笑意,以为他对自己的看法以及回答很喜欢,心里也是很开心,觉得他和自己是具有很多共同语言的,只是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很多共同语言还没有发现。两人都“各怀鬼胎”,心里各自想着自己的事,车子转眼间便到了一中。

送王梦涵到学校后王泽洋没有逗留,立刻往人民广场方向开去。王泽洋心里很清楚,对于出租车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抓紧时间就是相当于多赚钱。整整一上午,王泽洋都没有联系陈光华,不是没有时间,只是怕影响他的工作。

官员同样也是公务员,上的是“朝九晚五”的班,可能官大一点,对于上班时间的要求没那么严格,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早上8点之前,晚上六点以后,除了值班的那几人除外,基本上没有公务员会自告奋勇地无偿加班。

而出租车司机就不一样了,白班的是早出晚归,夜班的是一直到凌晨才回来。相比于国家的“公仆”来说,“主人”显然要更辛苦,更累一些。

中午的时候,王泽洋吃过午饭,找了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掏出手机,找出陈光华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时间不长,电话便接通了,那边传来了男子带着磁性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王泽洋说道:“光华叔叔吗?我是泽洋!”

男子仍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哦,是泽洋啊!你有什么事吗?”

王泽洋说道:“我有点事想问你,现在一下子说不清楚,要不你下班了我再去找你吧?”

男子道:“可以,你晚上到我家来吧!”

王泽洋说道:“好的,我傍晚去。那光华叔叔我没有别的事了,你忙吧!”

男子的声音仍是出奇的平静:“好的,那再见!”

“再见!”王泽洋等到他挂了电话后才挂断了电话。

下午4点,王泽洋和舅舅林建军完成交接班后便坐公交车去陈光华家。陈光华家位于市区延安路机关公寓,和肖菲家是一个小区的,不过两家隔得有些远。

一个小时后,王泽洋已经到达了延安路。在水果店买了些水果,他便往陈光华家走去。一路上,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心里担心怕遇到肖家的任何一人。倒不是他心里有鬼,实在是不愿意见到肖家的人,特别是肖菲。不过还好,一路上并没有任何状况发生,只一会儿工夫,他便到了陈光华家门口。

王泽洋伸手按了下门铃,不多久,就有人来开门了。门打开了,见到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皮肤白净,戴着眼镜,手上拿着一本书的瘦子。瘦子其貌不扬,但是脑门已经谢顶,给人一种很沧桑的感觉。

瘦子正是陈光华,他见到王泽洋,笑了笑,说:“泽洋来了啊,快进来!”

王泽洋笑道:“光华叔叔,你好!”说完便跟着陈光华进入屋内。王泽洋换了鞋子,走进客厅,把买的水果放在茶几上。

陈光华客气道:“泽洋,你人来我很高兴,就不需要买东西了嘛!”说着倒了一杯水给王泽洋。

王泽洋笑着点点头接过,道:“我下次不买了。对了,婶婶还没回来吗?”

陈光华道:“差不多也快到了,现在估计在买菜吧!”

王泽洋“哦”了一声,又问道:“佳欣(陈光华的女儿)也不在啊?”

见王泽洋问道自己女儿,陈光华脸上露出爱怜的笑容,柔声道:“上中学了,今天去外婆家了。”

王泽洋点点头,问道:“佳欣成绩不错吧?”

陈光华答道:“还行,就是有些不太爱看书。”说完,笑了笑,一脸骄傲的神色。

王泽洋见他的样子,心里也已经猜出他女儿成绩应该不错。想了想,又想找点别的话题来,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王泽洋虽然叫眼前这个人“光华叔叔”,实际上两家人平常走动甚少。王泽洋的爸爸王国兴虽然小时候和陈光华是一起长大的。两人虽是姨表兄弟,不过陈光华发迹了之后,双方走动就少了很多。王泽洋也是很久都没有见过陈光华了,两人虽然表面上很客气,很熟络的样子,实际上彼此一点都不熟悉。

这个时候,王泽洋不知道说什么了,顿时场面便有些小小尴尬。不过陈光华毕竟是当官的出身,这种情况见得多了,眼珠子一转便笑着说道:“泽洋啊,你最近在忙什么啊?”

王泽洋本来有些尴尬,正苦于不知说什么,见他问自己,忙答道:“我和我舅舅合伙在开出租车。”

其实陈光华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王泽洋所从事的工作,不过他反应极快,脸上带着笑容道:“哦,那一行是很辛苦的,好好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呵呵……”

王泽洋也不管他心里所想,微笑着说道:“谢谢光华叔叔的鼓励!”

陈光华脸上带着微笑,道:“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以来找我,只要我帮的上的,我绝对义不容辞!”他说得很是情深义重,连王泽洋都有些被他的有情有义所感染。不过当王泽洋看他的眼神,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波澜,便已明白他说的只是场面话,并没有任何真情实感在里头,当下心想:“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农民之子,能爬到这个地位的确有他不寻常的一面。”脸上的笑容依旧,道:“光华叔叔太客气了!”

陈光华笑了笑,心道:“泽洋这小子还挺上道的。”他刚才本意是想显示一下他作为一个长辈对小辈的爱护,一出口便已作了承诺。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说得那么急切,心里有些担心王泽洋不明事理,顺水推舟地便向自己提出要求。不过还好王泽洋似乎很“上道”,不仅没有要自己兑现承诺,还感谢自己的关心。

陈光华问道:“泽洋,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王泽洋见他问自己,便如实把自己家想把老宅子的空地批成工业用地以及妈妈所在的静怡服装厂要租仓库的事向他叙述了一遍,话里省略了买老房子的经过。

陈光华沉思了好一会儿,语气淡淡地问王泽洋:“你今天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家批成功那块地吗?”他的语气不像刚才那么客气,遇而代之的是为难和冷淡。

王泽洋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语气里包含的意思:你要是想托我帮忙办理此事,那可是找错人了,我无能为力。心里对他态度转变之快很是气愤,不过自己这次来的本意并不是找他帮忙,心里倒没多大的遗憾,此时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来意,连忙解释道:“光华叔叔你误会了,我知道你非常乐意帮助我们,我和我爸妈都很感激。不过这件事很麻烦,肯定不好办,你就算能办成势必也会让别人说闲话,说什么你作为国家公职人员利用自己的权力为亲戚办事等等谣言。如果事情真变成那样,我们虽是亲戚,你自然不会怪我们,可是我们会内疚的。”

王泽洋的话看似一个劲地在拍陈光华马屁,不过在陈光华听来却不是那样的。他认为的是王泽洋误以为自己愿意帮他家的忙,怕自己惹人闲话,便放弃自己的帮助,当下心里十分受用,正色道:“泽洋,你太见外了,如果你家真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和我说,光华叔叔虽然只是政府部门的一个普通公务员,但是朋友倒是不少,我们是亲戚,你们找我帮忙也是很平常的嘛!”

他明知道王泽洋不打算找他帮忙了,语气便和刚才大不一样了,又情深义重起来了。

王泽洋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对了。陈光华为人比较寡情,这一点爸爸早就跟自己说过了,而经过自己刚才的试探,看他的反应已经足可见他的确和爸爸说的那样——寡情。不过此时自己一顶高帽子给他戴上了,自己再问他一些有关工业工地的批复问题就方便得多了。

这时,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套裙的中年妇女走进屋来。来人正是陈光华的爱人张玉。和陈光华一样,张玉也是公务员,是越州市公安局的警察,主要负责文职方面的事物。张玉见家里来了客人,看清楚客人之后,寒暄了几句便进厨房做饭。

这时,陈光华开口道:“泽洋,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王泽洋此时还什么都没问道,心想要是拒绝的话估计又要另外花时间再来了,当下也不客气,点点头说道:“好的,我打个电话给我妈。”

陈光华笑道:“应该的,你在我家吃饭你爸妈应该放心的,呵呵……”

王泽洋开玩笑道:“婶婶是警察,叔叔你是局长,我爸妈要是再不放心也没理由啊!”

王泽洋的话让陈光华听得很舒服,笑着捧起茶杯喝了口茶,点了点头。

王泽洋的电话很快就打完了,其实他早就和家里人打过招呼了,此时再打一次一来是让家里人放心,二来是打给陈光华看的。要是不打这个电话的话,他怕陈光华心里嘲笑自己是计划到他家里吃饭来着。王泽洋和陈光华接触不多,对他的印象不深,对他的了解多数来自自己的爸爸,是以凡事都考虑得很周到。

王泽洋问道:“光华叔叔,我家的那片空地有可能被批成工业用地吗?”

陈光华点点头,道:“原则上是可以的,就是实施起来有些麻烦。”

王泽洋心里一动,忍不住心想:“只要有这种可能就应该去尝试,过程辛苦一些倒也不要紧。”随即问道:“请告诉我有什么必须要走的程序吗?”

陈光华道:“这个东西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实施起来便没那么容易了。像你家的这种情况,那块空地既非农业用地,也非住宅用地,要想使它变成非农建设用地,如果以个人名义去国土局申请,基本上是行不通的。不过如果以集体的名义去申请,就有很大的可能申请成功。当然,其中的道理我一时半会儿无法向你解释,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你如果真的要批的话,你就要去找村里的干部帮忙,以村里的名义向国土局申请。”

王泽洋顿时恍然大悟,问道:“那集体以什么理由请求国土局答应批复呢?”

陈光华笑道:“这理由就好找了,比方说‘村子里要发展工业啊’什么的,很管用。现在我国经济发展迅速,正处于高速发展时期,一切有利于经济发展的举措政府都是会大力支持的。”

听了陈光华的话,王泽洋心里已经拟定好了一套方案,不过这件事对自己家很重要,他不得不把一切涉及到的因素都弄清楚,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说不定会造成一定的损失。他略微思考了片刻,正色问道:“光华叔叔,你是我的长辈,从小看着我长大,我有些话自然不应该在你面前隐瞒,希望你能理解!”

陈光华微笑道:“泽洋你怎么这么说?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吗?我们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讲,如果有的话就告诉我。”

王泽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低声问道:“光华叔叔,你说,去国土局审批需要意思一下的么?”说着还特地比划了一下。

陈光华也没料到王泽洋的问题居然是这个,此时他说需要也不是,不需要也不是,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他毕竟社会阅历丰富,反应也很快,严肃地说道:“泽洋,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很想办成这件事,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办成功,但是你千万不可以公开贿赂国家公职人员,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我也不能否认的是你意思了之后事情成功的概率会大增。”

王泽洋心想:“你说来说去还不是承认了需要意思一下,看来想办事不出点血是不行了的。”

陈光华见王泽洋不说话,以为他误认为自己支持他去贿赂官员,连忙说道:“其实,这件事你不意思的话也不是说真的就办不成了。”

王泽洋眼里的惊喜之情一闪而过,忙问道:“光华叔叔你还有别的方法么?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

陈光华神秘兮兮道:“方法自然是有的,就是麻烦一些,不过你得答应我,按我说的去做,不要因为怕麻烦而去走捷径。”

王泽洋心想:“你不就是不想我去意思意思那些官员么?能不这样就能把事情完成我才没那么蛋疼去给那些当官的送钱呢!我家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能省当然应该省。”满口答应道:“光华叔叔你相信我,其实我也不想那样,毕竟这是在毒害国家的干部,责任不小。我不去那样做就是了,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陈光华点点头,说道:“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要麻烦你们村的村长书记多去国土局几次,软磨硬泡,次数一多,事情就可能办成了。”

王泽洋听了后心想:“说得轻巧,这办法不就是典型的‘无赖术’么?不过还真有可能效果很好,毕竟政府部门的人不能以常理来衡量他们,他们脑子里想的和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所想的大不一样。”想罢对陈光华说道:“嗯,这个办法很新颖,我会下去试试的,我想光华叔叔说的办法应该是最合适的。”王泽洋顺便拍拍陈光华马屁,反正嘴上夸别人又不要钱。

陈光华笑道:“管不管用你先去试试,我可不敢打包票这个办法一定管用。”

王泽洋也笑道:“光华叔叔你太谦虚了!”

陈光华客气道:“哪里,哪里,我实话实说而已。”

王泽洋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和陈光华在一起谈事情,感觉自己在不经意间总会说一些很虚伪的话,他想:“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这时,陈光华的爱人张玉也已经做好了饭,陈光华携着王泽洋的手一起去餐厅吃饭……

晚饭后不多久,王泽洋便起身告辞。陈光华客气了几句,一直送他到了楼下。最后,王泽洋和陈光华在楼下分手告别。

王泽洋从陈光华家出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见时间刚过8点,便放弃去街上逛逛的打算,直接选择坐车回家。

王泽洋双手叉在裤袋里,迈着方步,向小区外走去。当他走出小区的弄堂时,迎面遇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这个人身材高挑,身形消瘦,身穿黑色套裙,一头飘逸的披肩长发下是一张英气逼人的俏脸。这个人正是王泽洋不希望遇到的肖菲,他的前女友。不过事与愿违,此时两人还是在这个弄堂口碰面了。由于两人彼此之间都太过于熟悉,所以别说是迎面碰上,就是相隔很远,他们也能认出对方来。

两人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王泽洋没有开口说话,他心里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对于会在这个地方遇上肖菲,心里倒是没太多意外,毕竟肖菲家就在这个小区。相反,肖菲倒是很惊讶王泽洋会在这里出现,她心里觉得王泽洋不大可能是来找自己的,惊讶之下,忍不住开口问道:“泽洋,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泽洋听了她的话感受到了她话中所包含的苦涩,心想:“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如果我没有提出和她分手,我来这里似乎是理所应当的,因为自己女朋友家就在这儿。”不想欺骗她,当下实话回答道:“我有事来找我一个亲戚,他住在这个小区。”

肖菲道:“是这样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在这个小区有个亲戚?”

她的话让王泽洋有些心酸,心想:“你怪我有些事不跟你说,你怪我没有对你坦诚相待。”连忙解释道:“哦,是这样的,这个亲戚是我家一个远亲,已经好久没有走动了,这次有事才来找他的。”

王泽洋的话刚说完,只听见肖菲幽幽道:“你即便是没有事的时候也不会来找我的吧?”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怨,王泽洋听到耳朵里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王泽洋抬起了投来,目光朝肖菲脸上看去,心里不自觉地一惊:在昏暗的路灯的灯光照射下,肖菲的脸色非常的苍白,人也比以前瘦了很多,想来是分手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肖菲大胆地对上了王泽洋的目光,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对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过了5分钟,肖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王泽洋心里一紧,当下便有个冲动,试图过去把她拥抱入怀,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既然自己无法给她她想要的爱情,那自己就不该再对她若即若离,男人在适当的时候应当断则断,不然受伤害的将不仅仅是一个人。

终于狠下心来,不再去看她,王泽洋迈开脚步,离开了这个让他为难的地方。

晚上回到家之后,王泽洋没有精力再去向爸妈汇报今天的“成绩”,洗漱了一下便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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