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不住摇头道:“这太疯狂了,我们都失去了理智。应该好好冷静下来,认真想想。”
黎美还紧紧地抱着叶枫呢。
叶枫就扯开黎美,自己向后退了几步。
黎美还要跟上来,却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把两个人都惊到了。
叶枫心想,大早上的,谁会来?该不是找错房间了吧?
敲门声一直持续着,叶枫不想开门也不行,就只好独自走到门厅打开大门。
门刚一开,叶枫就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了两个人,自己的女儿和惠妍就站在门口呢。
叶紫萱见爸爸的神色异常,感觉很奇怪,同时,惠妍也觉出怪异来。但她们都没直说出来,而是想先打招呼。
正这个时候,黎美忽然从里屋走出来,看见了叶紫萱和惠妍。双方都异常惊骇。
叶紫萱尤为明显,大声说:“黎美?你……怎么在这?”她马上又去看爸爸,“爸,这怎么回事?”
黎美听到叶紫萱叫叶枫爸爸时,也惊愕了,怔怔地看着叶枫,喃喃地说:“爸爸?你是她爸爸?”
叶枫一时难以解释,夹在两方中进退两难。
同时,惠妍看到那个黎美衣衫不整,而且叶枫还穿的是睡衣,并且此刻是清晨,便联想出许多暧昧的情节。她立刻失望了,审视地盯着叶枫,心里极度心酸。
叶枫明白惠妍的心情,想就此解释一番。
可是惠妍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太伤心,也太生气,一下子就跑掉了。
叶紫萱还在不解中,看惠妍已经气跑了,就着急了。她慌乱地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看黎美,疑问和气恼同样强烈。她简直不能相信,黎美怎么会出现在父亲家里?
但叶紫萱没时间过问,她担忧惠妍,就极不情愿地先走掉找惠妍去了,否则她必定会问个清楚!
她们俩匆匆走掉了,剩下黎美仍在发蒙,不相信这些事实。她颤声问叶枫:
“你是谁?”
叶枫凝视着黎美,而后沉默地低下了头。
“你……真是叶紫萱的父亲?”
“是的。”叶枫叹了口气说。
“而你也知道我是谁,对吗?”
叶枫点了点头。
黎美当时就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没站稳:“怎么会呢?你是……叶紫萱的父亲?太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是她爸爸呢?”
“我的确是她的父亲。”
黎美震撼得又差点晕倒:“你是她爸爸,又知道我是谁,那么你接近我,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呀?”黎美焦虑地看着叶枫,很局促不安。
“黎美,我没有故意接近你。我刚开始并不知道你是谁,是后来在医院里,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知道的。那时我都不确定,你是否是我女儿说的那个人。为了确定你的身份,我后来去查过了,你果真是开广告公司的黎美。而我,也并没有想故意接近你,只是一切都太巧合了。我之前也不知怎么跟你解释,所以就……”
“所以你就瞒了我你的身份!”
叶枫默默地点了点头,也感到很惭愧。
黎美直觉得天旋地转,脚软得都快站不稳了,只好斜靠在墙上,支撑着虚弱的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你瞒我瞒得好苦啊!”黎美又一次痛苦地落了泪。
叶枫也不知怎么安慰她了,这件事他自认确实有欠妥的地方,可是身处这种境遇,又如何处理好呢?
“黎美,很抱歉我没及时告知实情,对不起!”
黎美却更生气,此刻她才知道心碎的感觉。以往,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能挺过去,就算在和林少荣纠结退婚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难过和气愤。现在,她是彻彻底底尝到了痛苦的滋味,仿佛落入了地狱的深渊。
黎美捂着脸,感觉没有脸面了,就要冲出屋去,逃开这个伤心地。
而叶枫一把拦住了她,怕她就这样跑出去会冲动而做出危险的举动,担心她的安危。
“你放开我,要我走!”黎美边挣脱边叫着。
“你现在不能走,你这个样子,会很危险!”
“我是否危险,不关你的事!你这样子还不如让我再去死一次!”
“什么?又是死?黎美,你就这点本事吗?动不动就说去死!”叶枫也急了,犀利地盯着黎美,就是不放她走。
黎美震慑住了,呆望着叶枫,任凭泪水哗哗流淌,心则是冰凉冰凉的。
叶枫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一下子把黎美搂在怀里,心疼得安慰着她。他自己都不知是因为觉得她年轻,感觉太可怜了而同情她,还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此刻,叶枫紧紧抱住了黎美,悉心抚慰她受伤的心。
而黎美就放心地在他怀里哭泣,毫不保留地表现出她柔弱的一面。
释放了许久,黎美才从悲痛中走出来,她凝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满心矛盾着,是既爱又气,还觉得很亏。可是,她也不愿就这样离开他,因为不忍,因为舍不得。
叶枫轻轻为黎美抹去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了,凡事要想开些,自己保重要紧。”
他说着就松开了手臂,不再抱着她了。
黎美却不愿离开他的怀抱了,她是那样贪恋他的怀抱、他的体温和他呼出的气息,总之,稍微有点分离感时,她就会不安,不踏实,心里隐隐作痛。
“叶枫……如果你,不是叶紫萱的父亲,该多好啊!”黎美面露苦涩和为难地说。
叶枫也强忍着情绪,自制着说:“可我是她父亲。”
黎美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无力回天,感觉又一次沦落了,陷入了更苦痛的一场孽缘中。
“黎美,其实,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事实已经是这样了。我希望你能想开些。这样吧,你先在我这呆半天,等你情绪好点了,我再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去。”黎美突然说。
“那……你想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你让我好矛盾,我既不想看到叶紫萱,可是……也不想离开你。为什么你要让我矛盾?”黎美又低声叹息着。
叶枫也给不出答案。
此时,天色阴沉,就跟惠妍的心情一样,充满了迷雾和灰色。
叶紫萱知道惠妍的心情不好,也不敢乱说,只在一旁替她揪心。
而惠妍一直不说话,坐在家里沉默寡言,她的表情僵硬,没了往日的笑容。
叶紫萱很怕惠妍总这样会憋出病,就忍不住说:“惠妍,你……说句话吧,你这样,我好担心。”
惠妍淡淡地看了叶紫萱一眼,轻叹一声:“还能说什么呢?”
叶紫萱很不忿地说:“真不知爸爸怎么想的,居然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她就是黎美,是……以前和林少荣要订婚的那个女人。”
而惠妍却幽幽地说:“她是谁,我不在乎,只是你爸爸……那样做,真让人心酸。”
“惠妍,你别担心,我会质问我爸的,要他给出解释!”叶紫萱斩钉截铁地说。
“还能解释出什么?都已经明摆着的了。再问还有什么意义?”很少哭泣的惠妍,现在也掉眼泪了,任谁看了都会心碎。
叶紫萱气不过,立刻去爸爸的分公司找他理论去了。
这时叶枫刚送走黎美来到公司里,却不想女儿大中午的就跑来兴师问罪了。
“爸爸,有件事我必须要问清楚,你和黎美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一大早出现在你的房子里?”叶紫萱的口气生硬,一点都不想女儿对父亲讲话时该有的口吻。
叶枫很惊讶女儿这种口吻,但他能理解,所以没有怪罪,而是说:“萱萱,这一切都很巧合,我并不是有意和她在一起的,而且,事实也并非如你们想象的那样。”
“那是什么情况?”叶紫萱显得很急迫,她是太气了。
“说来话长,你要是能等到中午吃饭那时,我再跟你细说。”
就这样,叶紫萱耐心等着,到时间和父亲吃饭时,慢慢了解了情况。
叶紫萱听父亲说完整个经过,都惊愕得闭不上嘴,完全想象不到,黎美会跟父亲产生感情。命运就是那么巧合,黎美自杀未遂,却是被爸爸救起的,于是产生了一系列不可想象的情节,才发生了今早的一幕。
叶紫萱明白后,不再一味怪罪爸爸了,可也替他担心:“爸爸,我能理解你,可是惠妍那,你怎么解释?”
“你放心,我会找她谈的。”
“爸,我也是女人,很能理解现在惠妍的心情,我想你不下点苦功,是很难说动她的。哪个女人看到心爱的人一大早和别的女人同在一室不生气呢?除非她不爱那个人,否则必定伤心欲绝。”
“这个,我很清楚,所以麻烦你,替我安排一下,我想见见惠妍。”
叶紫萱终究是心软的,很想父亲和惠妍能够顺顺利利的在一起,不要横生枝节,于是她愿意搭这个桥,帮父亲一把。
不过,她还是有点疑虑,就抢先替惠妍问了父亲:“爸爸,你没有……对黎美动心吧?”
叶枫赶快回说:“怎么会?人家那么年轻,你觉得她适合爸爸吗?我怎么可能有那份心思?况且,还有惠妍这一层,就更不可能了。”
叶紫萱听了这些话,才算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