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不叫帕克收拾掉她呢?”我奇怪的问道。
一直在母亲身后的帕克终于说话了:“最主要的是我没有感觉到那雪女有什么不良的动机,一般来说,雪女都是很痴情的鬼怪,而且不会对人有恶意,她们只是想要追寻一段真爱。”
“雪女?”我灵光一闪,将今天下午的事回忆了一遍,脱口而出道:“这么说,我今天和冬子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也碰到了一个。她的肤色雪白,长得十分漂亮,但是似乎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
帕克叹了口气道:“根据你所说的特征来看,那人似乎是雪女。雪女都是被南方无情抛弃的女子所化成的魂魄,是一群善良的鬼魂。不但万不得已,我还不愿轻易开杀戒。”
我挠了挠头道:“我也觉得她们不像是坏人,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去调查下。不过既然她们都是好人的话,那也就算了。”
帕克摇了摇头:“如果雪女再次被抛弃的话,那么她就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抛弃她的男子。从你表哥这件事看来,很复杂啊。”
母亲突然猛拍桌子,满脸怒容:“不行,难道你们要看到我外甥和一个不是人的东西一起结婚?生子?终老?这样的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我和帕克面面相觑,没料到母亲反应这么大。估计她自从听到帕克将真实情况报告给她后,已经忍到现在了。只听到她用命令的口气对我们道:“我限你们三天内让那个雪女从毛彦身边消失,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法。”
她又看了我一眼,随即轻拍我的头道:“森子,我知道你对善鬼一直心存好感,可是毕竟人鬼殊途啊。难道你想要你表哥和一个雪女度过终生。”
我不情愿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我一定完成您的任务。真是的,您怎么能让你儿子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呢?不如帕克你单独去吧。”说完,我朝帕克鬼笑一下。
母亲思虑片刻,觉得有理,她刚要让帕克独自一人行动时。哪知帕克抢先道:“夫人,我独自一人下不了手。想那雪女和我同样是善鬼,让我朝一个同行动手,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您难道忍心让我受到内心上的谴责吗?”
我差点当场晕倒,帕克几时候学会这套了啊,是不是跟在我身后的日子久了,也耳濡目染了,还是这就是他的本性?
母亲将眼睛直盯着我,原本按她的意思,自然是想让帕克独自一人行动的。可是一想,帕克毕竟曾经是祖父的魂使,也即将是我未来的魂使,也算是元老级人物了,不好多得罪。虽然她并不想冒险,可是此时看来,也没有办法了,毕竟有帕克保护,我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不用她说,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看到帕克一个人去执行危险的任务,我是于心不忍啊,就大发慈悲的和他一起去吧。”
“好孩子。”母亲眉开眼笑道。帕克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我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
我和帕克此时在我卧室里商量,帕克忧心道:“真的要把那个雪女干掉啊?我真的不忍心啊,你鬼主意多,想办法怎么让她知难而退?”
唉,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出马。我皱眉道:“貌似雪女都是十分痴情的,想要让她从我表哥身边离去,似乎比杀了她还难。真不知道当初我那个傻瓜表哥是怎么被她看上的。”
“那你说怎么办,要杀她的话,你去杀,我绝对不会动手的。”帕克急道。
我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个雪女人品怎么样,是不是和我一样好?”
帕克瞪了我一眼:“就你那人品。要是和你一样的话,我保证当场毙了她。”
我大怒:“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人品不咋的,那有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人品的魂使。”突然,我灵光一闪,兴奋道:“表哥是肯定不能和鬼结婚的,既然雪女主动放手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那我们就去抹黑她,让表哥厌恶她,之后不是说如果表哥把雪女抛弃后,雪女就会杀了这个负心人。那我们就在那时候动手,这样既做了英雄,也完成了母亲交代的任务,岂不是一举两得了?”
帕克看了我半晌,然后缓缓道:“这个都被你想的出,未必对那个雪女不公平。”
我苦笑道:“那你想个办法啊,反正我想不出其他的了。”
帕克突然对我神秘道:“你先前不是跟我说,你在公园里也碰到了一个雪女吗,那你知道那雪女在哪吗?”
“额,知道,我对她施了魂道之二灵魂追踪,你问她干吗。”我好奇道。
“哼哼。”帕克托住下巴,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其实,我的计划是,找到你见到的那个雪女,让她爱上毛彦,要知道雪女的占有欲很强。说不定,两个雪女因为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最好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那样的话,岂不皆大欢喜。”
“你比我还异想天开,比我还毒。”我躺在床上嘀咕道:“好吧,明天和你去找那个雪女,或许两个雪女之间有联系还说不定,或许镇上还有其他雪女也说不定。”
第二天一清早,我被帕克从被窝中拉出来,我向来没有冬天早上活动的习惯,被他这么一拉,顿时想翻脸。哪知帕克笑呵呵道:“只有三天时间,你这么一睡,宝贵的半天就没了。”
我嘀咕道:“今天是星期日,本来就应该晚起。”虽然不情愿,我还是穿好了衣裤,匆匆洗漱完毕后,只吃了几块面包就顶着仍飘着小雪,却寒风阵阵的天气出门去了。
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冷,谁叫我内衣里贴着防寒符呢,这相当于我在开着热气的房间里行走,怎么会觉得冷呢?
我跟着灵魂追踪由帕克开车送我,最近他似乎忍受不住寂寞,也化成普通人可以看见的人形生物。对外称是我家新请来的管家,邻居们纷纷羡慕不已,大夸我们竟然请来了这么个年轻帅气的洋小伙。
帕克的车技还不错,真看不错他一个中世纪的人还能将车子开得如此娴熟。街上的车辆穿梭不息,不知开了多久,我们来到了一间咖啡店的门前。
一脸绅士打扮的帕克刚走下车,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咖啡店的礼仪小姐的眼睛都快成星状了,害得走在他后面的我完全不自在,风头全被他抢光了。
帕克一路率先走向咖啡店,我则紧跟在他屁股后面,乍一看,还真的很像是一对父子。
礼仪小姐看我们身着华贵,不敢怠慢,急忙道了声欢迎光临。帕克则礼节性的示以微笑,这一笑,差点将对方当场电倒。
我心中暗自感叹,他干管家实在是太浪费了,或许去当个影星啊,歌星的比较有前途。
当我跨入大门时,只听到礼仪小姐咕嘟了一句:“这小鬼长得也好帅啊,这年头,还真是混血儿比较吃香。”
我差点扑倒,我哪点像混血儿啊,我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别把我和洋鬼子相提并论。
我们找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我点了份薯条和一杯橙汁,帕克则点了一杯咖啡。我们就此进入正题。
帕克脸色有些难看道:“森子,你真的确定那个雪女就在这里。”
我心头一慌,支支吾吾道:“应该吧,你已经相信我的实力。”
帕克抿了一口咖啡后,白了我一眼:“我可从来不相信你的实力,都不知道是谁在你危难时候一直保护着你,你应该相信我的实力才对。”
我一时无语,假装转头望向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哪知帕克以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不用看了,我刚才进门时,已经将你们所有人都检查了遍,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选。”
我仍自狡辩道:“可能他们刚走不久,反正都来了,我们先在这吃饱喝足,再行定夺。”
帕克没好气的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嘀咕道:“早知道就没跟你来了,想想看,你要靠近对方才察觉到有异样,难道人家不会发现你暗自对她做了手脚吗?”
我被帕克说得羞愧不已,真的产生了我的实力不济的错觉?正当我想反驳时,只听到一声苍老悠扬的声音道:“哎呀,哎呀,好像这里都客满了吗,生意不错嘛。”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而去,只见一个满头花甲的老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他穿了身破烂的中山装,浑身邋遢,鼻子上还挂着几丝黏液。
众人眉头紧皱,心中暗想,怎么这地方来了个拣破烂的?老人放眼四周,突然朝我们所坐的方向行来。帕克微微皱眉,询问道:“森子,我们走吧,那老人好像往这里走来了。”
我不紧不慢道:“急什么,又不一定是来找我的?”
帕克苦笑道:“好像确实不是来找你的,但却是来找我的。”他话音刚落,只听到我旁边的座位一阵声响,紧接着一阵恶臭传来,我胃中一阵翻腾,我刚吃进去的东西像流水般的吐了出来。很不幸,对面的帕克中彩了。
“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帕克立即站起,满脸怒容道。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们这一桌所吸引。
“嘿嘿,我不是故意的。”老人嬉皮笑脸道,这时,他的目光落向了我的脖颈,随即双眼一亮:“小家伙,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给我看看。”说完,他伸手就想来取。
我大怒,祖父留给我的东西怎么可以给你这个老混蛋看,我急忙站起身来往后退。帕克已十分配合的抓住了老人伸向我的手:“老人家,请自重。”我暗暗赞叹了他一声,竟然不怕脏,太有前途了。
老人盯着帕克,眼光逐渐变冷,他抹了一把鼻涕,然后对着帕克厉声道:“你这行尸走肉,快松开我的手,不然休怪老道我不客气。”
我和帕克的脸色瞬间大变,而咖啡厅中其他人则哄堂大笑,大骂那老人神经病,有的则说他不要紧,有些人说的委婉点,变成了老人很有搞笑天赋。
帕克的手立即松开了,他早就瞧出这老人不是普通人,但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只得委婉道:“老先生,一切都是场误会,我的主人是灵媒师。”他说得十分小声,恐怕也就只有我们三人能够听到。
那老人神色一松,但语气仍旧冷淡:“灵媒师?就是那群装神弄鬼的家伙?他们的画符还是从我们道士这学来的呢?”他也十分配合,说得也很小心。
老人又严肃道:“竟然你主人是灵媒师,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你主人体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帕克脸色黯然道:“我主人已经逝世很久了,这位是我未来的小主人,但是他还没有能力把我收做魂使,在那之前,我只能跟在他附近保护他。”他指了下我。
老人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然后目光转向我:“你也是灵媒师?”
“当然。”我对这个老头没什么好印象,不但让我作呕,竟然还说灵媒师是装神弄鬼的家伙,要不是顾忌这老头不简单,我早打上去了。这时,我转念一想,这家伙肯定疑惑我的身份,此时我就露几手,占他便宜。
老人刚想问时,突然只觉下巴的温度升高了,不禁一惊,急忙拍打。他这么一摸,只看到摸下来一把黑炭,他不禁又惊又怒:“你你。”
我贼贼的一笑,装作不好意思道:“这是灵道之三暗炎,我知道老爷爷您怀疑我的身份,我只得露几手,这个暗炎呢,只是小孩子玩玩的魔术拉,最多烧掉点皮毛而已。”
老人刚想发作,不过随即又镇定下来,他捋了下烧得快没了的胡须:“好啊,年轻人,十分有前途啊。老道山茅,今日来找你们,是因为感觉到了你们身上沾有了雪女的鬼气,这说明你们和她们有过接触。”说完,他又看了帕克一眼:“凭你的实力应该能看出她们是什么,告诉我,那对雪女姐妹她们在哪,老道已经找了她们一年了。”
我和帕克相视一眼,心中有些不安,我试探性的问道:“这个,老爷爷。你和她们有些什么瓜葛?”
老人一怔,随即笑道:“告诉你也无妨,看你们的反应因该知道她们在哪。其实,哪两个雪女我看她们心地善良,想帮助她们早日超度。哪知道她们非说要体验一段恋情,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了。我怕她们酿成大错,于是就一路寻找她们。哪知道,我刚有她们的踪迹时,已经发生了一件不可弥补的错误。其中一个叫雪儿的雪女将一个抛弃她的男子杀死了,犯下了这样的错误,我也不能够饶恕她了。”说完,他的脸色一板:“说,她们在哪里?”
“她们在。?”帕克刚想说出来,却被我拦住了:“她们已经离开了这个镇子,老爷爷你知道吗。我们身上的气息就是因为昨天和她们打斗时才沾上的,她们打不过我们就落荒而逃。”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正想吹嘘下昨日打斗的具体情况。
“哼,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那两个雪女仍然在这个镇子上,如果你们不愿告诉我的话,那就别怪我强来。”山茅道人冷笑道。
这时,附近的人见我们竟和一个穿着破烂的老人攀谈起来,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有些人已经悄悄的靠近这里,想偷听我们讲些什么。
山茅道人不屑的瞟了这些人一眼,他随手一挥,然后再次和我们谈话:“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吗?”
帕克急忙陪笑道:“老人家息怒,小孩子不懂事,我和他亲密的沟通一下,保证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山茅老人微微点头道:“还是你识相,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和一个小孩子为难了,童言无忌嘛?”说完,他端起我吃剩下的薯条,津津有味的往嘴里塞。
我一看,差点没气昏。这时,帕克责备的语气以精神力传来:“我说森子,干吗对那老人说谎啊。他去做的话,我们完全不要负责,省力又省心,我说你脑子是不是秀逗啦,这么好的事都不接受。”
我沉默了片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那对姐妹很可怜。我在想,她们也是有思想有精神的存在,为什么不能得到因有的权利。”
帕克叹气道:“还是那句话,人鬼殊途。而且,雪女都杀了人了,这事要是被得到高人撞到,自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我转头望向山茅道士,瞪着她道:“你准备对她们怎么样?”
山茅道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是将她们打至元神全无,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她们既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自然应当受到相应的惩罚。”
我白了他一眼,再次用精神和帕克交流:“其实,雪女也很可怜,我真的不忍心出卖她们。不如你将这个老道士的记忆改了吧,让他从来不知道雪女的存在。”
帕克苦笑道:“你以为说改就改啊,那老道士一看就不简单。再说,毕竟她们都杀了人,我也没有办法啊。”
我恼怒道:“他说杀人就杀人啊,就算真的杀人的话,那被杀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和那个雪儿有过接触,从她眼中流露出的哀伤和真纯可以看出她绝对不是坏人。”
帕克愕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来他也要重新考虑下了。
这时,山茅道士突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总算找到了。”他蓦地站起,直往门外跑去。这一跑,撞翻了好几个偷听的人。那些偷听之人大怒,他们不但没听到什么,还被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给撞翻,他们的面子还往哪放啊。
不过这家咖啡店坐的一看就是有文化素养的人,他们也不方便立即发作,只是暗暗的记下了老人的长相,日后在找他算帐。
我们一惊,急忙往窗外瞧去。对面的两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十分醒目,她们身后跟着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女子。
“那人不是我表哥吗?”“那两个不是。”我和帕克齐声惊呼,在看那老头,不顾来往的车流,正拼命的朝那三人跑去。
此时毛彦正叫苦不堪,今天他的娟儿怎么又来了一个姐姐啊?不过这对姐妹外表还真像,看起来冷艳无双。不过却没想到这么顽皮,一来就要求逛街。不过既然连娟儿都同意了,那他岂会说半个不字?他也充分发挥出了他的力气,赢得了两位美女的赞美之声。
这时,走在他前方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他不禁奇怪了,这两人难道受寒了?不会吧,在他印象中,两人根本就不怕冷,似乎只怕热。
他抱着疑问走了上来:“怎么了?”不过当他在往前一看时,不禁吃了惊,两个女孩前面竟然挡了一位浑身邋遢的老人,难不成这老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劫财。看来,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他急忙将物品放在地上,故作轻松的走上前去,捋了下自己的头发,侧着头道:“不知这位老爷爷为何挡道。”
“交出来。”山茅道士严肃道。
毛彦大怒,这老头竟然如此大胆,劫财都直接说出来了。他将自己的指骨捏得节节作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山茅道士眉头微皱:“竟然被蛊惑成这副模样了,小伙子,让开。把她们两人交出来就没你的事了。”
毛彦怒气更甚,这个老头真是卑鄙无耻,钱拿不到竟然起了色心,想对两个女孩子下手。街上这么多人,你以为都是吃白饭的吗?
他想也不想,立即就想挥拳迎上。哪知娟儿和雪儿分别抓住他的一只手臂:“快走。”说完拉着他就跑。
毛彦顿时一头雾水,他叫嚷道:“你们松手,我要好好教训下这糟老。”可是他不论怎么挣脱,抓住他的两只手就像铁钳一般,丝毫动弹不得。他不禁郁闷了,这个世道怎么变得这么快啊,光天化日之下,一个老头劫财劫色没人阻止,现在两个女孩子的力气都这么大。
山茅道士眉头一扬,立即就想施展些道术将那几人全部留下。哪知一只有力的臂膀抓住:“老先生啊,这里是社会公众场所,您不能乱来啊。”帕克一脸诚恳道。
山茅环顾四周,确实有很多人围观,不过他随即一笑道:“无妨,我施展道术时可以做到无形,他们都看不懂。”说完他就想拽开帕克的手臂,哪知帕克抓的更紧了。
“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山茅怒道。
“是,不,不是。”帕克红着脸道,他在心里早就把我骂了百八十遍:还不是这个小兔崽子指使的,什么难事都推到我身上。”
“快放手。”山茅有些急了:“在不放手就让她们给跑了啊。”
帕克心中暗道:“就是让你抓不到她们的时候才松手啊。”不顾他嘴上却道:“哎哟。我的手臂麻了,一时之间松不开,老先生您帮我松开吧。”
山茅大怒,他手臂用力一挥,将帕克重重地摔到地上,他随即口中念念有词。在一旁的我急了,哪能让他得逞啊,随即我扑了上去,不顾脏的抱住他的两条腿,哭泣道:“这个恶贼劫财又劫色,我爸爸见义勇为阻止他,他可是个外国人啊。我经常听到爸爸说中国人义字当先,怎么没人来帮我们啊。”
周围的路人顿时惭愧起来,说得是啊,一个洋鬼子都能见义勇为,身为东道主的中国人却在一旁看热闹。顿时几个热血青年,浑身热血沸腾,举起拳头就冲向山茅:“老贼,不要嚣张,看我来收拾你。”“好不要脸的老混蛋,连个小孩也不放过。”
山茅又惊又怒,他一脚把我踢开。修为高深,嫉恶如仇的他竟然成了这些凡夫俗子口中的老贼,他顿感颜面尽失,很想一头撞墙。看着几个气势汹汹扑上来的年轻人,他出于本能,使用了道术将他们放倒。这下倒好,周围的仇视情绪越来越高涨,不一会几十个人加入了战团。
我和帕克则早早的躲开了,我们可没事傻到继续加入这淌浑水。帕克夸奖道:“小家伙,不错嘛,很有演习天赋。”
我得意道:“这是当然。”随即我正然道:“那老头肯定马上就摆脱了那群人,我们要趁他之前先去我哥家,然后再想办法。”
毛彦在胡思乱想中被两女塞进了出租车内,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方才所经历的一切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惑,和他所接受的教育丝毫不符。直到他被推进房门时,才清醒过来:“啊?已经回家了。”
“恩。”娟儿和雪儿面色苍白的点了下头。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受惊了?”毛彦爱怜地抚摸着娟儿的脸庞,虽然他每次碰到娟儿的肌肤,都觉得像身在冰窟中一样。可是,他都假装不在乎的样子。
娟儿眼中噙着泪水,她拉住雪儿,对毛彦道:“我和姐姐进房有事情商量,你不要来打扰我们,好吗?”
毛彦点了点头,虽然颇有些不愿意,但也没有拂逆她的意思。他望着墙上的挂历,显得有些出神,口中喃喃道:“一年了,都已经认识一年了。”回想到去年冬天与娟儿初次相遇,那是他和好友们在一处雪山上滑雪橇。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发生了一次剧烈的雪崩。看着铺天盖地的雪浪袭来,他产生了绝望,这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或许上天眷顾他,但他醒来后发现自己仍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不由产生了世界真美好的感觉。初次进入他视线的是一个曼妙的身影,那时,他不由呆了,他感觉自己活在梦中。女孩满脸春风搬的笑意,一袭白衣彷佛融入了漫天的雪景,他以为自己遇到的是雪山女神。
娟儿,就是这位他生命中的女神。由那刻起,他就发誓要不惜一切的得到他。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成功了。
回想起往事,毛彦脸上不由挂起温馨的笑容。
房内,娟儿和雪儿不住的抽泣。雪儿愧疚道:“对不起,我不该来找你的。要不是被那老道士发现了我的痕迹,根本就不会连累到你。”
娟儿摇摇头道:“你是我姐姐,我不会怪你的。”
雪儿咬咬牙道:“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离开此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是彦他。”娟儿眼中流露出不舍的表情,要她离开她朝夕陪伴的人,她很难办到。
“我们可以先躲一段时间,先避避风头,然后可以再回来找你的彦啊。”雪儿急道。
“可是那老道士一定会在彦身上做标记,我们回到找他的话,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那老道士发觉的,我们该怎么办?”娟儿痛苦道。
“除非把那老道士解决掉。”雪儿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寒光:“我被他追了这么久,早就受够了。”
“可是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娟儿哭泣道:“到底该怎么办才行,我真的不想失去彦啊。”
雪儿抿了下嘴唇,刚想说什么,突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警觉的望着旁边的窗台。紧接着,她厉声道:“出来,谁在那里?”
“大姐姐别动怒,我这就出来。”我陪着笑脸爬上窗台,主要是下面有帕克托着我。
雪儿和娟儿诧异的看着我气喘吁吁的从窗户中爬了进来,有些不知所措。还是雪儿先开口:“我见过你,你是刚才救了我的那个孩子。”
我苦笑一下,昨天还碰见呢:“两位姐姐,你们打算怎么办。从原则上来讲,我是不应该帮助你们的。”
娟儿激动的抓住我的手,哀求道:“你是彦的表弟吧,你一定很有办法,你一定要帮我啊。”
还好我有防寒符护身,不然被她这么一握,我的手不要被冻成冰块了啊。我尴尬的抽回手:“这个,我会想办法的,虽说那个道士很厉害。其实我看也不咋的。”
帕克立即白了我一眼:“不咋你的个头,连我都觉得那老道士很厉害了,还可能会不咋?
虽然我嘴上答应,可心中仍旧别扭着,难道还真让我表哥娶个雪女,我母亲肯定不会答应,到时候我要是硬来的话,落到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也未必不可能,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啊。
可是看着两个雪女哀求的眼神,我真的不忍心啊,连帕克都将头扭到一边,不敢正视她们。正当我心烦意乱之际,只听一苍老的声音传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们逃也没有用。”
我和帕克相视一眼,心中暗叹:来的还真快!
山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卧室中,靠墙而立,斜眼冷睨着众人:“哼,早就猜到你们是一伙的,好,老道今日就替天行道,将你们一伙妖孽全数消灭。”
我和帕克当时就傻眼,几时候变成妖孽了。“等等,老先生,这是误会这是误会。”帕克越是解释,引来的是山茅的不屑以及雪女姐妹的哀怨的眼神,真是老头都难做人啊。
这时,卧室的房门被敲得声声作响,毛彦察觉出了异样,不禁急道:“怎么了,里面是不是有老鼠?”
“是有老鼠,而且是一只小老鼠和两只大老鼠。”雪儿轻声嘀咕道。
是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我心下一横,装作凶恶的样子对山茅道:“你是不是不准备放过我们?”
山茅对我直皱眉道:“你这小子最阴险,但看在你年岁尚小的份上,你自己离去吧。”
娟儿突然道:“谢谢两位,可是我们不愿意连累你们,你们还是走吧。”
我急了,单我看这老道士不爽就想帮她们,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难道还放任她们不管?我刚想说话,突觉脑中一阵轰鸣,顿时浑身大震,我拼尽最后的力气扭头望去,只见帕克眼神复杂的望着我。我怎么也想不到,暗算我的人竟然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甘地昏迷了过去。
山茅有些诧异,随后赞赏道:“识实务者为俊杰,你们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帕克一声不吭的背起我,从窗台跳了下去。他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万一真和那道士干上了,这可是和整个道教干上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的。为了不遭杀生之祸,帕克只得心中忍痛对那两个雪女说对不起。
望着我们两人走后,周宏转头对雪女姐妹道:“走吧,难不出要在这里解决?”
娟儿抿了下唇,然后坚定道:“道长,请容我向彦作下最后的道别,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你能答应吗?”
周宏叹气道:“罢了罢了,我给你10分钟的时间,速去速回。”
娟儿听后,如获大赦,急忙将房门打开。门外的毛彦此时心急如焚,差点都生出了想要报警的念头,他看见娟儿出来后,急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姐姐呢?”说完,他探头向房内望去。
娟儿一把拉住毛彦,像另一个卧室跑去,导致他十分不解。
娟儿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瞧着窗外,眼中噙满了泪水。毛彦脸色一沉,他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娟儿,柔声道:“说吧,你有什么秘密尽管说出来吧,我是不会介意的。”
娟儿摇了摇头,她哽咽道:“彦,这一年中谢谢你的陪伴,我每天都感到了快乐。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毛彦隐隐听出了不对,他不是傻瓜,他用力地摇着娟儿的肩膀问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你碰到那怪老头起,你就变得魂不守舍,他到底是谁?”
娟儿凄惨的摇了摇头,她这是怔怔的问道:“回答我,你爱我吗?”
“当然。”毛彦立即挺直了身子,指着天花板道:“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人,若为此誓,下辈子不得为人。”
“看着我的眼睛。”娟儿突然收起了悲伤的神情,转化为妩媚动人,顿时令毛彦一呆,他本能地直视她的双眸。没多久,只觉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在背离他而去。
娟儿看了躺在床上的毛彦最后一眼,坚定了一下心志,毅然走出房门。
雪儿和山茅不是普通人,两人的对话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当听到自己被说成怪老头时,山茅立时吹胡子瞪眼,真想当时就去找毛彦理论。当他听到毛彦立的那段誓言,又觉好笑,下辈子的事有谁知道呢。但是他也深受感动,当时真想心生放过雪女姐妹的念头,但一想到师门的宗旨,他又稳定了下心智,不再多想。
雪儿的心中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的妹妹虽然外表平和,但此时心中一定悲痛欲绝,都是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的不慎,才会毁了妹妹的幸福。她心中不断充满了自责。不行!绝不能毁了妹妹的幸福,她怨毒的望了山茅一眼。
只有趁现在,趁着这个老道士心智松懈的时候。雪儿的右手缓缓集中了全身所有的鬼气,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使牺牲了自己,也要夺得妹妹的幸福。
老道士可能真的感动了,他正用手背轻轻的揩着眼泪呢。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山茅情绪确实受到了渲染,为了表情自己还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用力挤出了几滴眼泪。这时,他全身一凛,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不由大惊。
在危难时刻,他将藏在胸口的一个烈火阵寄出,好在他反应迅速,雪儿那倾尽了全力的一指正好击中了通体赤红的烈火圆阵上,寒气顿时消散不见。
山茅道士也不好受,只觉得浑身大震,更糟糕的是,烈火阵祭出的太急,没有任何防范措施,法阵失调,阵中火焰倾体而出。
卧室门外的娟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常,她方靠近卧室,就觉得一股铺天盖地的热度向她袭来,她不禁大惊。她面前的墙面在她的眼皮低下变得通红,卧室门更是燃起了熊熊烈焰。
卧室门甫一打开,只见一道灰烬飘出,灰烬中似乎还夹杂着蓝色的晶体,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惨呼道:“姐!”
卧室中火苗四窜,刚房门打开后,火苗更像饿狼搬的扑出房门。好在娟儿反应也不慢,她忍住心中剧烈的悲伤,拼命的跑回毛彦所在的卧室。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护住毛彦的性命。
好在她是雪女,体制远超常人,她很轻松的就能背起毛彦。她刚背起后,火苗就窜了进来,看样子想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了。
浓烟和火苗不断窜入房内,娟儿和毛彦被熏得惨不忍睹。娟儿不断地呛着,眼中更是被熏的泪水直流。再不想办法,所有人都要葬身于此。
她望了下窗外,面色坚毅起来,为了她的爱人,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毛彦朦朦胧胧中只感到自己被一个雪白的天使抱着,在空中不断飘舞着。世界原来如此平静,他微笑着道:“我的雪山女神,真高兴,能再一次见到了你。”
母亲有些后悔,早知道有一个邋遢道士主动出手,她也不会叫我们去了。看到我昏迷的样子,她心疼不已,再三询问帕克有没有下重手,帕克只得苦笑道:“我只是轻轻地让他小睡一会儿。”他心中也暗叫不好,我醒来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确实,当我星期一清晨醒来后,怒目圆睁地蓦地坐起,口中大喊道:“帕克,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我奶声奶气的这么一喊,音波还是很高的,立刻就将隔壁房中的父母惊醒,只听到父亲大喊道:“怎么了,难道有贼,老华呢?”他一看没事,再一头躺下,继续呼呼大睡。
母亲则不放心,来到我房内一探。只看见我气呼呼地坐着,对着某处地方指手画脚,不用猜,那某处地方定然站着帕克,他此时是鬼魂形态,母亲看不见,而且他也不愿意让自己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让太多人看见。
我骂了帕克好长一段时间才消了气,我表哥所居住的大楼突然着火了,更听说表哥从十几层的大楼跳下,落在这满天雪地里,愣是连块皮都没伤到,被誉为奇迹。这件事登上了最近新闻报纸的首页,而大幢大楼本来漫天大火,可突然在一瞬间火焰消失至全无,这也成了奇闻,不过大楼中仍有许多人被波及。
表哥肯定在那里不能在混了,父亲也紧急将他调至公司,随便安排了个职位给他,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只有我和帕克心中明白,表哥毛发未伤,肯定是雪女的功劳。而大楼的熊熊大火突然消失,不是雪女也就是那老道士所为,这中间的历程恐怕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我对于帕克的做法很是气愤,有相当一段时间内对他冷言冷语。到最后,还是在期末考试中他帮我作弊,我和他才言归于好。
说到期末考试,如果没有帕克帮忙的话,我一定惨不忍睹,那些数学什么的肯定没问题,可是那些要背的就讨厌了,特别是语文,历史啊,思想品德啊。好在帕克帮我偷看,他是鬼魂,没人能看见,他偷看的也是韩雪娜的卷子,要是我没作弊的话,那小丫头肯定是班级第一好同学。
寒假的期间,我再次研习灵道和魂道,自那道士出现后,我心中就莫名多出了一股压迫感,顿时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通过一个寒假的疯狂研习,总算学会了灵道之六和魂道之六。
下半学期,我则怀着一股新生的感觉,谁叫我最近自我感觉实力大增呢,冬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事就黏着我。韩雪娜则对我不冷不淡,眼中不时露出疑惑之色。看来,她对我还是抱有戒心,弄得我在她面前就像小贼一般。至于小虎,我们时常有联系,这不,随着今年五月份端午节的到来,我们几个小伙伴在家长的带领下去看龙舟了。
一般来说,端午节祭奠的是屈原,可是我们江淮一带祭奠的却是伍子胥。不过那时候我们还小,对这类事不是很放在心上,只要知道这两人都是大忠臣就行了,我们看龙舟只是涂个热闹而已。
端午节当天早上,我兴致高昂的吃了一个粽子,然后准备去西山度假,顺便看赛龙舟。父亲大人事务繁忙,日里万机,是去不了了。这次,我们几个小孩都是由各自的母亲带队。
我,小虎和冬子自然是要去的,小虎的母亲和我母亲关系不错,不像我们父亲那样。这次,韩雪娜也要来凑热闹,她家离我们家这么远,也亏她父亲把她交给我母亲,让我母亲照顾她两天。正好,这两天是周六和周日,难得的聚会令我们兴奋异常。
母亲十分喜欢韩雪娜,在一年前她就对这个小姑娘印象深刻,此刻她正不停与问这一年内的情况呢。
父亲为了这次的旅行特意准备了一辆面包车,司机当然是我们的管家帕克先生啦。此时,他眉头微皱,对后面一群女士叽叽喳喳的交流感到厌烦,不过他也没办法,随叫他是这群人里地位最低的呢,他只得欲哭无泪。
我们一路在欢声笑语中来到了西山,其实西山就是洞庭山的简称。1年前,古镇运河鬼船事件,祖父就抽空前往西山,外表上是完成船夫的愿望,其实绝大一部分时间是去度假了。我曾经也去过,可那时候估计也就2,3岁的样子,怎么可能记得住呢。
作为太湖的第一大岛,西山果然名不虚传,岛内风景优雅,气候宜人,确实是一个旅游圣地。我们远远望着太湖72峰的最高峰缥缈峰时,都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话形容的太对了。
西山一共有8景,其中尤以石公山最著名,它三面临水,岩石秀丽,树木葱郁。石公山曾经有两块奇石,这两块石头外表酷似一对老夫妇,石公之名便是以此而来。我们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西山的八景全部游历了一遍,期中,我们休息的时候,坐在亭台上,喝着碧螺春,好不惬意,犹如活在仙境。
临近傍晚,我们则在太湖河畔观看赛龙舟呢,我对这个虽然没兴趣,可以前毕竟没看过,这次被好多妈妈桑级的人物拉着去我也没办法。
此时的天气已经有些微热,我们站在湖畔旁,享受着清爽的湖风,顿感清凉。
虽然我对赛龙舟不敢兴趣,可是真的看起来,还真是热血沸腾,我被那些运动员的不屈向上的精神所感动,不知为什么,我顿生一股爱国的情操,要是我们能有这种赛龙舟的精神,我们就真正的富强了。
这时,韩雪娜拉了下我的衣角,指着远处湖面道:“森子,你看,那儿好像有一个人影。”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湖面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景象,哪来的半个人影啊,我不由觉得好笑:“我看你是今天玩昏头了,湖上哪儿会有人呢?”
“真的!你不信就问他。”韩雪娜指着帕克道。我和帕克脸色同时一变,为什么不问别人偏要问帕克?难道她发觉了什么?不可能吧。
帕克苦笑道:“确实有个人影,而且好像还骑着一头马,那位似乎也在看赛龙舟呢?”
我眼睛瞪得老大,之后在盯着韩雪娜所指的方向,缓缓念起魂道之一灵魂之眼,这样,我勘查鬼怪的能力就呈倍数上升。
果然,在远处的湖面正静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浑身戎甲,显得威风凛凛。
我阴沉着脸问道:“那家伙是人是鬼,明显是个很招风的家伙,幸好普通人看不见。”
“是个普通的灵魂,我没从他身上感到太强的能量。”帕克镇定的道,然后眼神却狐疑的瞟向韩雪娜。我也像看怪物般的看着她。
“你们看什么看?”韩雪娜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声怒道。
我急忙将她拉向一边,低声问道:“你怎么能够看见的,我都看不见,你难道不是普通人吗?”
她神秘的笑道:“就是上次你救了我之后,我就能看到许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这还要归功于你,虽然刚开始觉得怕怕的,可是现在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我疑惑的问道:“我哪一次救了你啊?”
“就是上次有个怪老头要剔光我头发的那次,是你救了我。”韩雪娜镇定道。
“原来是那次。”我恍然大悟,忽觉似乎有些不对劲,然后再瞧韩雪娜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顿时大呼上当,想不到我英名一世,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上,我正考虑着该这样堵她的嘴。
“放心好了,我不会帮你保密的。”韩雪娜轻声笑道。
我以不信任的目光瞧了她一眼,要知道小孩子心里最藏不住秘密,又几乎各个都是大嘴巴,谈何保密?我转而又想,她竟然说她能够看到许多原本看不到的东西,那证明她也不是普通人,这么说我们两人也算是同道中人,也就不怎么担心了。
“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吧?”韩雪娜紧盯着我的眼睛道。
我苦笑道:“我有机会告诉你的。”此时我产生了一个念头,韩雪娜貌似体内灵力很高的样子,要不收她为徒把她一起拉下贼船,这样也省得她在外面乱说了。
我于是神色淡然道:“你知道吗,我学得是一门很神秘的法术,我们呢,专门和鬼魂相沟通,帮助善鬼,消灭恶鬼是我们的宗旨。你想学习吗?”
韩雪娜立即露出渴望的神色,不住的点头:“要学要学,快教我。”
我长舒一口气,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要教你可以,但必须拜我为师,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韩雪娜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她心中暗想:“这家伙成绩这么差,考试还是靠作弊拿了第一,怎么能拜他为师呢?”原来我平时派帕克做的小动作,她全都瞧得一清二楚。
“好吧,我答应你。”她脸上的神色很尴尬,简直比哭还难看。
我见好就收,也不愿意多为难她,随即敷衍了一句:“等有空我就教你灵媒术,记住,你以后就是灵媒师了。”
我的目光再次转向湖面,那个人影仍在,看他的装束应该是古代人,而且还是一名军人。我好奇的问帕克:“那个家伙似乎是名武将,是不是官很大?”
帕克表情严肃道:“不错,因该是名大将,而且是久经沙场的那种,我从他身上所散发的肃杀之气就能感觉到。估计他死的很冤,然后尸体被扔进河里,他的怨气却无法消散,化成了鬼魂,漂泊在湖面上。”
“那我们要不要问下?”我试探性的问道。
“我看还是不要多惹麻烦,你现在还是快点研习你祖父留给你的那本书吧,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来的好。”帕克苦笑着摇了下头。
哈,正合我意,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还是觉得小命重要。真的要去管这事的话,也要等自己学有所成为止。
“切,刚还说什么灵媒师的宗旨是帮助善鬼,消灭恶鬼。现在怎么变成缩头乌龟了呢?”韩雪娜这个尖耳朵竟然将我们方才轻声交谈的内容都听了进去,此刻正以一种鄙视的目光瞧着我。
我大怒,音量自然的响了起来:“有你这样的徒弟?怎么和师父说话的,当心我打你小屁屁。”
韩雪娜不服气的撅着嘴道:“你这样的老师我才不要呢,都不做个好榜样,还和我说什么大话,平时考试作弊不说,破坏课堂纪律,目无师长。实属一个调皮捣蛋的坏小子。”
我一下子被说蒙了,考试作弊确实不假,破坏课堂纪律似乎你韩雪娜也有份,目无师长是从何而来啊,我哼了一声,懒得和她多说。
突然我只觉耳朵一痛,母亲正一脸不善的拧着我耳朵:“臭小子,你刚才是不是欺负娜娜呢?”
我大呼冤枉,委屈道:“哪有的事,我和她正在讨论人生呢,再说,她这么强,谁敢欺负她啊?”我总不能说她欺负我吧,这也没人会信。
韩雪娜此时正凑在冬子耳旁低语着什么,我有种不祥的感觉,这家伙总不会把我底细都泄漏出去吧?我当时差点生出杀人灭口的冲动。
帕克突然惊呼道:“森子,那人影朝我们这里移动了,来者不善啊,要小心了。”他是以精神力和我交流的,因此,只有我听得见。
只看那人骑着马在湖面上奔驰而来,我彷佛看见了他带领了千军万马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不由大吃一惊。看来那家伙生前确实不是凡人,看到他那股大将之风,我不由生出爱才之心,顿时生出谁能拿下此将,赏黄金百两,封万户侯的冲动。
随着人影的由远至近,我也渐渐看清了他的全貌。来者身材魁梧,国字脸,面容坚毅,一身乌黑的铠甲散发着一股霸者之气,坐下高头白马英俊异常,惹人怜爱。
我不知道来者到底是敌是友,于是使出了我平时最常用的魂道之三精神交流率先问道:“那位马上的叔叔不知有何贵干?”
来人双眼放出异彩,在湖面上停下马来,发出爽朗的笑声:“好,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神奇的小家伙了。”
看着来者如此平易近人,我不禁心生好感:“叔叔见笑了,如果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不知叔叔姓甚名啥?”
来人脸上露出希冀之色:“你是灵媒师吧,不知能否让我借你身体一用。如果我完成了我的心愿,我就可以顺利升天了。”
我面露为难之色,还是帕克替我解围:“先生,我家小主人的修为尚浅,更怕承受不起灵魂侵体之痛,还望先生不要为难。”
来人露出失落之色,他不由叹了口气:“唉,好不容易以为遇见了希望,唉,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完成我的愿望。”他又看了我一眼:“在下伍子胥,敢问小兄弟大名。”
我和帕克齐声惊呼,这下可弄得四周人都听到我们的声音了。母亲奇问道:“你们两个乱叫什么啊,看你们刚才一副自言自语的模样,似乎在和谁说话似的,难道。?”她不由面色大变,拉住我的袖子轻声问道:“是不是又遇到那种东西了?”
我拍着胸口保证道:“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我和帕克在讨论古代的事,方才他和我讲到精彩处,我才失声惊呼的。”
母亲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我,继续和小虎母亲他们看龙舟。小虎和韩雪娜等人则在附近假山堆里玩捉迷藏,看的我痒痒的,也想立即加入战团,可是面前还有一事未解决。
伍子胥见希望落空,转过马头就想走人,却被我叫住了:“叔叔,其实你的灵魂强度不够高,无法离开生前所葬身的地方太远。我猜你想借用我的身体肯定是要去某一地方,只要你的灵魂强度够高,自己也可以完成愿望。”
伍子胥大喜,他激动道:“小兄弟这么说,肯定有办法,快告诉我,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我指了指帕克,将难题堆给了他。帕克刚才就听出了苗头不对,一看事态的发展果然朝着自己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不禁叫苦连天,可是他在伍子胥这么一个旷世的军事奇才面前要是说没办法的话,双方不都没面子吗?于是他托住下巴道:“办法是有的,但是对于伍先生来说恐怕要承受一点痛苦。”
伍子胥哑然失笑道:“想我生平大战小站数百场,受伤无数,又何惧这小小的伤痛,只要让我能够随意行动,在大的痛苦也无妨。”
帕克顿时被伍子胥的这种英雄气概所折服,他当下就将伍子胥拉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帮助伍子胥提高灵魂强度。我没有跟着去,转而加入了韩雪娜她们的捉迷藏战团。
韩雪娜悄悄的问我:“刚才你和那大胡子说些什么呢?”原来她外表虽然在玩捉迷藏,其实双眼却不离我这边片刻,我心念一动,吹嘘道:“说大胡子是对那位叔叔的不敬,你知道她是谁吗,他是大名鼎鼎的伍子胥,是我敬爱的英雄,我不允许你侮辱他。”
韩雪娜白了我一眼:“他说自己叫伍子胥就叫伍子胥啊,还屈原呢!我看,多半是装神弄鬼的家伙。”
刚才那通话我确实在吹牛,不过此刻却有些怒了:“他确实是伍子胥,他身上的肃杀之气,还有那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风范假不了。这样的英雄有必要对我们说谎吗?”
韩雪娜自知理亏,只是低声的问道:“那你和他谈什么,是不是他有什么困难要你帮忙啊。伍子胥是个爱国英雄,肯定是个善鬼。”
“恩。”我豪气大发道:“我决定帮助伍子胥叔叔了,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次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伍子胥叔叔完成心愿后飞升。”
“我也要看。”韩雪娜立即露出兴奋的神色:“以前一直没机会做这么神秘的事,现在总算有了,你一定要带我哦。不然我就将你的秘密告诉小虎他们。”
“别别。”我有些怕了:“好好,我带你,你一切都要听从我的指挥哦。”其实,我也是有意想要带她,让她亲眼看看我这个老师合不合格。说到底,也是有些赌气的成份,谁叫她刚才这么瞧不起我呢?
赛龙舟结束后,帕克和伍子胥才回来,我亲眼看出了他的变化,灵魂强度确实强了不少,现在在陆地上走几步路完全不气喘,看来离能够让普通人看见也就只有一线之遥。
实力提增后的伍子胥更加神清气爽,谈笑之间也是悠闲自得,充分显示一名旷世奇才的睿智。
晚上,我们在西山的一家饭店里品尝着当地的特色菜,真是大饱口福啊。帕克脸色有些苍白,也吃不下什么东西,看来为了帮助伍子胥,他还真的舍本了。
伍子胥长期徘徊于江湖之间,虽然从江湖上过往的商旅游客那听到了不少事情,也知道了此时是由中国共产党引领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可是毕竟没有来过陆地,即使老成的他也不免露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之色。
晚上回家后,由于明天我们还要接着旅游,韩雪娜就暂住在我家。反正她爸都让我们照顾她两天,住在我家也是合情合理。小虎他们当然是各自回家咯。
伍子胥由于对新社会不熟,许多事情还要仰仗我们,所以也厚着脸皮跟到了我家。
趁着睡前的几分钟,我问他到底有什么心愿,他看了我一眼,说明天告诉我,此事说来话长,叫我先睡觉。
我郁闷了,非要和我卖一个关子,这样我还睡得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