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先生。”木辰咽下一口唾沫,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嗓子。
‘曾经是人’老者的话语,以及面前那浮现在暗金色圆球上的恐怖人脸,不得不让方才十数岁的木辰心生恐惧。
木辰从未见过,有什么‘人’可以这般存在,就连氏族之中那实力最强的大长老-木辰的爷爷,也不敢说能这般脱离肉体而存活。
“呵呵,你不必担心,老头子我对你并无什么恶意。”似是看出了木辰心中的害怕,老者脸上微微一笑后说道。
努力镇定下来,木辰将心中的担忧尽力驱逐出去,其也知道老者所说的是事实,若是老者存在什么恶意,自己恐怕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再次抬头看了看老者,木辰缓了口气。
“老先生,这块石头…”
木辰有些为难地指了指面前恢复平静的顽石,本想说这块石头是其父亲临终前留给自己的遗物,但是看着那张贴在圆球上的诡异人脸,木辰又活生生地将后面的话语吞了下去。
“哦,小子,你是说这块孕魂石吗?呵呵…这块石头倒算是天下间那种难得的宝物了。”老者不明白木辰想要说什么,为其解释道,谈及孕魂石,老者的言语之中有些自得。
幽幽的话语在木辰前方的半空中响起,‘宝物’二字一出现在木辰耳中,木辰一双眼睛微微一亮,刚才心中的那抹害怕早已消失不见。
这块石头父亲带回来之时似是极为看重,这些年木辰也觉得这块石头不会那么简单,而如今,老者更是说其是天下间难得的宝物,这让得木辰心中难免产生了想法。
“老先生,这块石头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你看?”木辰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为难地为老者讲解着这块顽石的归属权。
同时,一双眼睛转动间,在老者和石头之间交替闪过,生怕眼前的老者赖在石头中不走了一般。
听见木辰的话语,老者苍老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金色的圆球,似是随着老者的情绪,开始波动起来,圆球的表面,像是凸起的一根根岩浆尖刺一般,不断跳动着又收缩回去。
看到圆球上的怪异波动,木辰心中一紧,暗道自己太过鲁莽,老者的实力自己还不清楚,如若老者起了杀人夺宝之心,那木辰就真的是没地方哭了。
“倒是个有趣的小娃娃,这块孕魂石本就是老夫所有,至于我昏迷的这段日子,它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我也不太清楚了,不过你们氏族这株残破的神木,倒是帮了我不少的忙。”
老者目光瞥向旁边的那株老树,淡淡地对着木辰说道。
“果然!”木辰似是看破老者心中所想一般,这块孕魂石看来是没法要回来了。
而听老者的口气,似乎对自己的父亲还一无所知。
木辰心中虽然有些颓丧,但是看着那金色圆球表面不断凸起的岩浆尖刺,倒也只能识趣地缩了缩脖子。
“小子,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该为自己想想,如何活过二十岁了。”
盯着木辰的老者,一双金色的眼睛打量着木辰,嘴唇张合着,缓缓说道。
看着老者那渗人的眼光,木辰只感觉全身上下似是被看穿了一般,身体之中再已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脊背处,更是随着那双金色眼睛的转动间,而感到一阵阵的发寒。
“这是什么意思?老先生的话未免太严重了吧,我活不过二十岁?”
对于老者的话语,木辰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毫不在意的嗤笑,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活不过二十岁?
“按理说,你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不过你体内那些浓郁的木灵之气倒是救了你的性命,那些东西,估计是你面前的这株残缺神木的功劳吧。”
“那些在体内的光点?”木辰有些迷惑。
的确,这些东西的确让自己的体质变得较常人强健一些,恢复速度也快上不少。
但是,木辰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活不过二十岁。
见到木辰迷惑不解的样子,老者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的体质无法开玄,估计和识海深处的那团东西脱不了干系吧,如非你时常来这里吸收这株神木的木灵之气。那东西,哼哼…恐怕早就要了你的性命。”
老者说到那团黑雾,干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向木辰,对其冷哼了一声。
“老先生,你说的什么!我并不明白。”
在老者说出木辰识海深处的那团黑雾的存在时,木辰心中已是一惊,双眼之中闪过浓浓的戒备之色,身子微不可察地向后退了一步。
识海深处的那团黑雾,是木辰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就连自己的大哥,木辰都未曾告诉过。
而如今一下便被老者识破,让得木辰不得不戒备,眼前的老者究竟是什么人。
似是看出了木辰眼睛之中的戒备之色,圆球上的老者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
“那团黑雾就是以我的阅历也无法看得透彻,如果没有猜错,那东西的来历,恐怕相当了不得吧。”
老者说完,一双浑浊的金色眼睛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随即被其缓缓收敛下去。
“老先生,那东西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既然老先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那想必有着解救的方法吧,还望老先生明示。”木辰听闻老者话语,知道这东西是掩藏不住的。
眼珠一转,既然掩饰不住,还不如对面前的老者坦诚相待,说不定老者有什么方法,让自己可以开玄,成为一名玄者。
想到这里,木辰眼中闪过一抹希望,变得炽热起来。
“方法倒是有,那东西的存在增强了你的命格,命格太强的人,若非有着天生异体,或用特殊方法对其进行压制,将其转化为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所谓遇强则强,你本身要强过于你的命格,方才可以活命。如若不然,哼哼…命格强如你这般的人,大多都是中途夭折的下场,天道,不容许这种人的存在。”老者凝望着木辰,为其郑重讲解到。
继而目光一转,又接着说道:“而那解决的方法,就是借助你们氏族的这株神木,加上你本身多年所吸收的木灵之气,强行开玄!”
老者口中的‘命格’是什么东西,木辰听得云里雾里。
这些东西如何如何,他却是不太关注,而其最在意的,却是老者最后的那句话。
‘强行开玄’
这四个字如晨钟暮鼓一般,敲响在木辰的耳畔,让得木辰那双看向老者的眼睛,陡然间变得火热起来。
木辰眼光灼灼,盯住那圆球上的老者,双手似是由于激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开玄,一直是木辰最大的梦想,也是其成为一个强者的第一步。
木辰不知道有多少次幻想自己开玄之后的情景,他也希望自己能够独挡一面,不用自己的大哥那么操心。
甚至,他可以走出岐山这片小天地,去那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见一见那曾经送了一枚吊坠给他的小丫头,还有她口中所描绘的天北城。
“老先生,你…你真的能帮我开玄?”
木辰似乎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望向前方圆球上的那张金色人脸,声音之中,此时变得迫切与期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