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那个数学老师也到了更年期的岁数,所以丝毫受不得半点气,她用颤抖的手指着我:“这节数学课你别上了,出去,去楼道站着,再有一次就我就让班主任请家长。”感觉学生时代中请家长三个字是最可怕的,无论什么小事,只要请了家长,就全部闹的沸沸扬扬。
我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用手半遮着脸,出了教室门,靠在楼道的墙壁上,执着的扣着脸上的泡泡糖。
“你说说你,这学还能不能念,不能念就滚家去,还敢顶撞老师,有没有点教养,明天把你爸找来。”
寻着声音我向旁边扭过头看去,一个少年吊儿郎当的站着,从那个角度看去,他可真帅啊。午后的阳光形成一道道光柱印过树荫透过窗子形成斑斓的光,那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将整个脸部轮廓刻画的颇富立体感。
他额前碎碎的发使我想起了一个词语:放荡不羁。那种不受约束的自由感,就像一道慵懒的光。
不论你是否相信,回忆起来,在青春里,我们总是会对第一眼看起来很帅气的人留下很深很深的印象,然后挥之不去,那匆匆一眼,印在记忆里,多年后回想,往如昨。
他跟那个有些发福了的中年班主任说:“你能解决就解决,都是高中老师了还找家长,你以前教小学。”
那个老师被气的嘴角直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给我在这站着,然后写一千字检讨,以后能呆就呆,不能呆就趁早滚蛋。”那老师的嗓门还蛮大的,震的楼道里传来了回音,后来每每提起那个九班班主任,都会说,那个河东狮啊……
老师离开后,他半靠在墙壁上将头转过来看向我。目光相对的那一刻,我坚信时间为了纪念第一次的相视,停留了一瞬。回过神,我忘了脸上的泡泡糖,冲他点头笑了一下。
他斜过头,嘴角扯出一个痞痞的弧度,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在嘲讽我此刻的样子,随后他扭过头,双手插在兜里,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所有青春至此都与他牵连,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上天注定,命,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