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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他的确为她的所作所为有些震撼,他从不觉得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付出这么多。尊严是多慎重的,她竟然可以为了帮他修那个玉坠,不惜去乞求一个始终对她冷眼旁观的人。

一通检查全部做完,又等着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自然最终的核查结果和谭俊文一开始说的一样,只是扭伤而已,其他半点毛病没有。

谭俊文和习雨浓都是一脸的怅然,反倒是翟兆轩对于这个结果非常的满意。等护士开了一大堆的药膏带过来给他,他脸上已经是冰霜融化的状态,甚至隐隐地还有一丝宽慰的笑容。

他搀扶着习雨浓出了医院。原本是要继续抱着她出来的,可她红着脸坚决不肯,他怕她挣扎的时候再伤到脚,只好由着她去。

哪知出了医院,她便死活不肯上车了。

“你去公司吧,我从这里做出租车就可以回家了。”

他耐着性子跟她说,“我可以送你回去。”

她只是摇头否决,“不用了,你回公司就好了,明明很多事情都等你忙的啊,不用特地送我回去的。”她一边说一边就翘着脚,吧嗒吧嗒地往路边跳,一手还晃啊晃地拦着车,看得他心惊肉跳,禁不住在后头气急败坏地冲她喊,“小心点,再摔着我就把你用铁链锁在卫生间里。”

一嗓子喊得周围所有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倒好像他天生就是个虐待狂似的。

眼见着她打着了车,回头冲他挥了挥手,然后便钻进了车子里,他这才略略地放下心来。

勉为其难地听了她的话,回了公司,整个下午却是效率极低,他总不由自主地担心她在家里的状况,知道她是那种闲不住的人,所以更加担心。怕她拖着伤脚还在准备饭菜,也怕她不知道休息还在作画,于是他人虽然坐在办公室里,手里却是一直攥着电话,每隔十来分钟就往家里拨一通。

“周嫂,少奶奶呢?嗯,在房间里啊。是在画画吗?哦,一个人坐着啊。嗯,你去准备点点心给她送上去,注意别让她楼上楼下地跑来跑去,你多跑几趟,看看她是不是要喝水或者是什么东西。”

“吴妈,少奶奶呢?在阳台上?在阳台上做什么?哦,在午睡啊。你上去看看她有没有把脚搁对地方,别一会儿起身再碰到,对对,把毯子也给她盖好了。对了,一定记得晚饭不要让她动手,嗯,就让她在屋子里休息就好。”

他这一通一通的电话往回打,自己不觉得奇怪,压根不知道屋子里一帮佣人已经个个惊讶地张大了嘴,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对全世界宣布“我家少爷有点怪”了。几时见他这么殷勤地往家里打过电话啊,太诡异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他推掉所有的应酬,开着车几乎又是超速的状态赶回了家,才进家门就见习雨浓在厨房里忙活,不觉就动了气,一手将脖颈上的领带松开,一手抓过她的手腕,将她扯到怀里来,下一秒她还来不及喊出声,人已经被他抱起来,大步地朝楼上走去了。

冷着脸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他这才转身去脱外套,顺带将衬衣的袖子挽得老高。

习雨浓正有些惊诧,却见他手里拿着几瓶药膏又走回床边来,不由分说竟然将药膏挤在手心上,搓热了就往她的脚上开始揉搓起来。

她又惊又羞,吞吞吐吐地想躲闪,“我……我自己可以擦的。”

他一手按住她的腿,头也不抬,“别动,小心再扯到。”话虽是言简意赅的,手法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习雨浓一时除了感动,脑袋又渐渐又变空白的迹象了。她咬咬下唇,想起他前一晚也是在书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为那碎裂的玉坠焦急万分,这会儿便忍不住想安慰他一下。

“兆轩,你别为玉坠担心了,欧阳叔叔手艺很好的,他既然说了可以修,就一定会修得一点痕迹都没有的。”她犹豫了下,却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虽然这话让她很心疼,可如果能让他听到的时候略略的感到安慰,她就算心疼也无所谓了,“只要没有损坏的痕迹,相信那玉坠守护的爱情就不会有丝毫的磨损,所以……你不用太难过,一定没事的。还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摔坏它的,真的只是太好奇,想仔细看看来着……”

他的手不由地停了下来。

“不用道歉了,我已经不生气了,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他有些生硬地说着,“其实,那个坠子是沐莎的,我不想瞒着你。”他站起身来,挨着她坐下来,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说道,“这个坠子是沐莎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从小一直戴在身边,或许在她心里,这坠子就像是母亲一样,陪伴着她吧。后来她离开我的时候,就把这个坠子留给了我,她说希望我看见坠子的时候就能想起她来,也说希望这个坠子能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带给我。就是这样,没其他的了。”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殊不知听在习雨浓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种铭心刻骨。

她脸色苍白,却仍是努力地露出一抹笑容来,“嗯,我知道的。”

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她点点头,“我之前在学心的相册里看到过这个坠子,沐莎戴着它……一脸笑容地站在你的身边。”她顿了下,又慢慢说道,“其实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心里有点点不舒服,”她为自己的这番念头而有些羞愧地别开了脸,不想让他看到,“可后来细细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无论你现在和谁在一起,你都有权利保有所有你和她共同的回忆,这是你生命的一部分,我没有权利去割舍它,也不应该自私地去期望你会忘掉这一切。”

他有些讶异于她竟然能如此豁达地想,不觉心头一颤。

她回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不该妒忌她和你之间的所有过去,人没有资格背弃过去,我应该更努力才是,努力地让你拥有和我的独家记忆,是只属于翟兆轩和习雨浓两个人的独家记忆。”

没有人有资格去背弃过去。因为过去像是人生的一部分,经历过,感伤过,欣喜过,如雕刻在皮肤上的印记,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无法更改,亦无法远离。

翟兆轩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的人生有太多理所当然,女人如过江之鲫,来了又去,若不是沐莎给过的记忆太过深刻,他想他甚至不会刻意地去记住任何一个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女人。

他从不曾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只是顺其自然地遵从于自己的心,或者自己的习惯。他并没有深切地意识到沐莎已经是一段抹不去的过去,是和他人生的过去纠结在一起的一个属于过去的符号罢了。

她和他之间有过的特殊的记忆,原来在习雨浓这里是有个好听的名字的,“独家记忆”。不知为何,当他听她说她不应该妒忌的时候,他心里竟微微地生出了一些感动和欣慰。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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