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下,虽然他背对着她,她还是轻声地说了句,“早,老公。”说完却先红了脸。
他听见她的声音,不禁眸光一闪。明明心里有些微的颤动,可等转过头看她时,却不自觉得浮起了轻蔑的神色,脱口而出的话语也是极尽刻薄。
“你改口倒是挺快的。不过我警告你,该说的我昨天晚上已经都跟你说过了,你最好别妄想用翟太太的身份干涉我的任何事。”他走过来,逼近她,一字一句说得干脆利落,“我们的婚姻只是个形式,所以你只需要在人前和我扮演恩爱夫妻就够了,除此之外,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互不干涉!”
像是故意要让她难堪,亦或是想要用这样的话提醒自己这桩婚姻只是爷爷的强加给他的一场“闹剧”,翟兆轩又接着说,“你虽然是名正言顺的翟家少奶奶,可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不管你以前对我的了解有几分,我奉劝你最近最好多看看八卦新闻,我喜欢逛夜场,也喜欢捧女星,记者大概会隔三差五地就来探究下你的感受。你最好有应付这些事情的准备,我不想到时候有个不得体的老婆三天两头地跟我一起上报纸头版。”
习雨浓脸上的羞怯与甜蜜一瞬间暗淡了,隐隐觉得心口有些疼,可还是忍着痛,努力撑起一丝温和的笑来迎着他冷冰冰的脸,“没关系,我会听你的话。反正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你的,我也会用我的方式好好地去爱你,直到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不失坚定。这番话是说给他的,也是说给她自己的。
她嫁给他的时候,他不爱她。如果这是老天给她的试炼,那她愿意做那个披荆斩棘的人。她相信只要她爱着他,并且全心全意地去让他感受到她的诚恳与认真,他总会感受得到。
“呵,那你可以试试看。”翟兆轩鄙夷地看着她,“我最讨厌麻烦的女人,如果你希望我不憎恶你,最好先学学怎么当个顺从的太太,或许,我会对你稍微仁慈一点。”他顿了下,慢慢说道,“我既然可以娶你,一样也可以跟你离婚。”
“嗯。我知道。”她点点头,明白他会这样说绝不是危言耸听。她告诉自己,不能怕,不能露出丝毫的惧意,他越是想吓跑她,她就越要坚忍不拔地守着他。
翟兆轩似乎很满意她这种低眉顺目的回答,看着她,唇边慢慢浮起一丝阴冷的笑意来。他走过来,长腿半跪在床上,凑近了已经坐起身靠在枕头上的习雨浓。果然,他立刻感受到她的呼吸有些微微的紊乱。
他唇边的笑意不禁加深。手指轻轻掠过她的发丝,故意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慢慢的绕着,渐渐挪到她的纤细的脖颈,像是逗弄猫咪似的,轻轻刮着她后颈的细嫩皮肤。她变得有点紧张,一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肩头锁紧,脸更是深深得低了下去。他索性拾起她的下巴,紧盯着她的明眸。
只不过几秒而已,她就先败下阵来,仓促地别开脸,想要避开他炙热的目光。
这情形很有趣。翟兆轩心想。
他慢慢地凑过去,几乎要贴近她的脸颊了。温热的气息不断地落在她的耳边,随即慢慢延伸至她的****的肩头和手臂,他像是灵敏的猎人,故意与她保持着细微的距离,只是轻嗅她身上那如幽兰般的美好味道。这样难以捉摸的若即若离,只会令习雨浓更紧张。果然,他感觉到她在这呼吸中微微地颤抖了下,攥着被角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
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索性换了招式,从轻嗅改为肆无忌惮地抚摸,一寸一寸,沿着她的皮肤蜿蜒而下。
“别……别这样,”她躲闪着,语调已开始紊乱,“我要去给爸妈准备早餐了。”
她有心当个贤惠的儿媳,偏偏他就是不打算让她有机会“收买人心”。手上并不因为她的抗拒而又丝毫的懈怠,反而更加霸道地探入薄被中去抚摸她柔软的皮肤。他越来越迷惑,好歹他这些年也算阅女无数,为何偏偏对她却如此的欲罢不能。他情不自禁地掀开薄被,靠近她。见她微微地躲闪,他便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逼在床头与矮柜之间。她的脸颊有些泛红,只低垂着眼,不敢看他。他唇边含了一丝笑,因为看见她连耳根子都泛红了,颇为可爱。
在昨晚之前,他以为她熟谙情事,所以佯装青涩。后来发现她竟还是处女,不免心软了几分。此刻见她这般羞涩,倒也不觉嫌恶,反而不由自主地对她温柔了许多。贴着昨晚在她脖颈上留下的斑斑点点的吻痕轻轻吮吸,手指掠过她柔软的发丝,顺着她光滑的后背慢慢向下轻抚,偶尔停留片刻,故意轻轻地画着圈,像水纹荡漾在湖泊上,一圈一圈,渐渐扩散。
她别开脸,躲避着他的吻,声音轻如蚊声,“别这样,求你了。”
“别急,爸妈不会那么早起来,”他贴着她的耳朵呢喃,“我们还有些事要好好做一下。”
他吻上她的眼,感受到她的睫毛和眼皮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的唇柔软得像一朵晒在阳光下的棉花,带着春天的气息,或许还沾染了甜腻的新鲜蜂蜜。他突然就对欢场上那些艳丽女子唇瓣上形形色色的唇膏的味道感到无趣和嫌恶。她的醇甜如此自然,不加修饰,却弥足珍贵。
习雨浓在这番越来越深邃的亲吻中渐渐迷乱了,她原本紧抓着被子的手也似乎被这亲吻抽掉了力气,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翟兆轩一边亲吻着,一边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他们之间最后的阻碍,那一团棉被被他嫌弃地踢到了地上。宽阔的大床上,只有他们两人****着身体纠缠在一起。习雨浓觉得脸颊烫得厉害,好几次不小心瞄到翟兆轩强悍有力的胸膛,她都不自觉地偷偷别开了眼,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似的,“啪嗒”“啪嗒”跳得她心神混乱。
她这般羞涩的模样,全然被翟兆轩看在眼中,不由生出些玩味的念头来,她越是躲闪,他就越发坦然地与她贴近,手指沿着她的身体曲线蜿蜒而下,划过她光滑而细致的皮肤时,能清晰得感觉到她鼻息中轻微的颤抖和神色中隐忍的不安。
窗外的阳光越过地板,晒到了床上。她那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披散着,越发衬得她嫩白的皮肤如白瓷般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他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这令她更加地不自在,禁不住就想伸手去扯床单挡在胸前。
翟兆轩却是耐心有限的。起先或许是青涩、害羞,可他都逗弄了这么久,她还一脸“羞答答”的含蓄模样,就让他不由地开始怀疑她是在玩把戏。
他憎恶这婚姻,一来因为这是爷爷在病榻上对他提出的唯一的要求,他不得不遵从。二来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娶的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
爷爷说,现在已经很少有这么善良的女孩子了。
他却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