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手忙脚乱地下楼到大厅中去,习雨浓原本拎着一个手提袋,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包包,刚到大厅却被翟兆轩一把抓住,拿走了她手里的那个提包,递给旁边的侍者。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冲他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来。
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随即已经抬手开始给她认认真真地擦拭额角和鼻梁上的汗珠。
她急急躁躁地就要往外面走,却又再度被他抓了回来。
习雨浓急得就差抓耳挠腮了,“赶紧去搭车啊,不然一会儿该耽误飞机了。”
他把她搂进怀中,理也不理行李,径直往餐厅走,“你饿了,我们先吃完早饭再走。”
她愕然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知道她肚子饿了。
他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来,“刚刚我亲吻你的小肚子的时候,听见它在大声地抗议了。”
她顿时更觉得羞愧,于是只好转移话题,“那飞机怎么办?”
他已经把她按在了餐厅的位子上,“大不了坐下一班。我们是来度蜜月的,又不是来出差,我不赶时间。”
她便不好再说什么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用流利的英文与侍者交谈,点了许多吃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那些食物就陆续送了上来。
她愕然地瞪着桌上的东西,“点这么多!我们哪里吃得了啊。”
他已经开始动手把盘子里的面包按照她的喜好涂上一层薄薄的乳酪,又在牛奶中轻轻地点了下,才递给她,“昨晚体力消耗过大,放心,我觉得你一定吃得了。”
她被他的话说得更加脸红,忍不住偷偷嘟哝,“有必要这么反复地说嘛,明明就是那么害羞的事。”
他却堂而皇之地说,“有必要。”丝毫不打算遮遮掩掩,声音一点也没有收敛,“我们昨天换了三个地点,你难道都不觉得全身酸疼吗?我自认为我有很努力的要你。”
他故意强调最后的两个字,结果就见旁边站着的侍者都憋红了脸,显然是听明白了他的话的意思。
习雨浓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她挥舞着刀叉,小小声地反抗,“不要再说了啦。”
他掀了掀眉毛,“如果继续说,你要怎样?”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倒是不介意你偶尔可以像昨晚那样主动一点。”他喝了口咖啡,说这话就像说天气一样的随意。
习雨浓彻底闷声了,她只敢低垂着头,使劲儿地消灭盘子里的食物。她打定了主意,在上飞机之前,绝对绝对不要再跟他聊到相关话题,她显然在这个话题里处于永久的劣势。
当这二人起身离开餐厅的时候,坐在他们不远处的沐莎才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一直坐在这里,静默地看着他们,甚至隐隐地还听到了好几句他们之间的对话,她的心随着这些话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最后甚至已经苦涩到连乳酪蛋糕放进嘴巴里都没有味道了。
原来心疼的滋味从来不会随着时间的更迭而有任何的缩减,只会越演越烈。尤其当她看见翟兆轩对习雨浓那细致入微的照顾和亲密时,就像时间举着一把刀在她心上划下了一条一条的痕迹,疼得连举起刀叉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慢慢地站起身来,从位子上茫然失措地走开。才一转身,就看到章景年一脸冷笑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她心下一片苍凉,视而不见地想要从他身边走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不由分说地就拉回了房间中。
门被他用力的关上,发出了巨大的一声轰响。
他笑得就像个邪恶的魔鬼,“怎么样?看到你爱的那个男人和他娶的女人公然地在酒店里亲亲我我,你是不是妒忌得都要发疯了?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他昨天才刚刚深情款款地救了你,今天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沐莎,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以为你那么多年的付出就能换来他的幡然醒悟,浪子回头?哈哈,这实在太可笑。”他猛然将她摔到了床上,然后就像昨晚一样,将她压在了身下。
沐莎始终沉着脸,这时却开始拼命地反抗起来,“你放开我!章景年,你混蛋!”她的喊声并不能吓退他,他已经再次撕破了她的另一件衬衣,甚至在她还在挣扎的时候,就已经除掉了自己身上的障碍,然后强硬地再次冲破了她的防守。
她嘶喊着,哭叫着,却都无济于事,他甚至比昨晚还要凶狠地折磨着她。
可笑的是,他总是在不断地对她重复说着那句话,“沐莎,我爱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在哭累了,也喊累了,甚至连抗争的力气也丧失了的时候,终于沉静下来。
在他又一次说“沐莎,我爱你”的时候。/
她苦涩地笑了,“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真的知道吗?章景年。”
他停了下来,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这句话,每个字都像是凶狠的匕首,扎在她的心上。
“放了我,好不好?”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残起来,他用力地将她的身体翻转过去,然后重又覆了上去,在她发出一声闷哼的时候,他在她耳边狠狠地说道,“别做梦这辈子你会离开我,就算是死,我也会让你死在我身边。”
她悲哀地笑了,“只有一个躯壳而已,你做了这么多,只得到一个躯壳,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为她这一句话,更加疯狂起来,他猛然地抓住她的头发,沐莎疼得眼睛都闭上了,眉头紧紧皱起。
章景年说,“别试图想让我对你放手,我说过了,我看起来什么都有,可如果你不在我身边,那一切都不完美。躯壳?躯壳又能怎样?你总归有一天会承认这点的,你除了爱我别无其他,到时候你也许胡哭着喊着求我,”他一把甩开她的头发,更加凶狠地说道,“我等着那一天,等着你说你爱我的那一天。不过,你最好别让我等得太久,我现在非常害怕一点,我怕有一天你突然意识到你是爱我的,结果,我就像现在的你,对你丝毫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来,若是到了那时候,我想,我会丢开你的,因为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至于现在,我可以容忍你慢慢地把那个男人从你心里抽离掉,在这期间,我会把得不到你的心而带给我的伤害加倍地从你身体上讨要回来。”他冷笑了下,伸手抚摸了下她的腰线,“你大概还不知道你有副多么销魂的身子,足以让得到它的男人觉得愉悦。”
她颓然地趴在床上,任由他对她侵犯着,她的心在那一刻是没有知觉的。她不得不让自己闭上眼睛,静默地在记忆中搜寻着她爱的那个人的脸颊,想象着他说话的语气,想象着他的手触摸到皮肤上时带来的触觉。渐渐地,想象变得真实起来,似乎来自于身体上的凌虐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