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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摸到边缘

一、二、三,转眼间三天已过。就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已有一人悟到了道,准确说是摸到了道的边缘,而此人正是如惑口中所说的有着八成几率的天心。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前,这时,由于天气变暖的缘故,湖中一近百丈宽的浮冰终是抵不住这春天的诱惑,开始一点一点地融化了。

先是一滴、两滴、三滴,慢慢的,一股、两股、三股,跟着就汇成了一条,其之势已然一发不可收拾,大有淹没一切之势。果不其然,不消片刻,浮冰不堪其势自中断开,可其仍旧不依不饶,直至将这近百丈宽的浮冰断为数千块冰凌才肯罢手,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涌入了湖中,就此功成身退。

此时,盘坐于湖边的天心霍的一下睁开双眼,似乎抓到了什么,可眉头却一直紧锁,又似乎什么都没抓到。而后,她匆匆来到湖边,右手轻轻地点了一下身前的湖水,只见其上随之泛起层层水波并不断地向四周扩去,但当这水波碰到浮在湖中的冰凌时,其勇往直前的势头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湖面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看来这力道还不够啊!”天心若有所思道。

说罢,天心卯足了劲照着其身前的湖水就是一拳,只听“咚”的一声,一丈多高的巨浪随之涌向四方,推得冰凌直往对岸而去,可没等将其全部推到对岸,这一丈多高的巨浪就步了之前水波的后尘。

“就这样?”天心疑问道,“难道我的力量还比不上那一滴水!”,说着,天心一屁股坐在了湖边,并嘟着小嘴气愤道:“不应该啊!我怎么会比不上一滴水呐!不应该呀………………”

天心越想越气,越气,双脚就越用力地踢着水,这时,湖中传来“哗、哗、哗、哗”的浪花声,跟“咚、咚、咚、咚”的撞击声,以及“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嗯?”,天心抬起头来循声看去,“怎么会这样?”天心不解道,“这……这……这不应该呀!”

要问天心为何会这样,当然是因为她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一幕她有意而为却没有成功,无意为之却成功的,那就是湖中的数千块冰凌尽皆被推到了对岸,且还在相互之间不停对撞下变为了一块块最大不过鸡蛋大的碎冰。

看到这里,天心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

话音刚落,天心故技重施,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随意而为,而是有规律的连踩了几下水,只见大小各不相同的水波前赴后继地冲向前去,刚一到达湖中央,一惊涛巨浪翻涌而出,拍得对岸拔山倒树,群鸟惊飞。

道,有时就是这样,绞尽脑汁的悟上百年,不如这不经意间的一瞬,所谓参悟,亦谓之顿悟。

水,静则止,动则暴,然静易动、动难静。滴水之力可引决堤之势,但决堤之力却难平其之势。这就是天心所悟到的水相之道,乃水之道这条大道之中的一条小道,当然了,这仅是这条小道之中的零星一点。

时间又过去了十天,兄妹三人之中又有一人摸到了道的边缘,此人就是赵天冷,不过他所摸到的却是一条大道——风之道。

时间依然向前推几个时辰,只见天冷正盘坐在湖边悟道。这时,徐徐微风轻抚而过,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温柔而又羞怯,但当这微风拂过可拟纷纷白雪的柳絮时,却变得犹如有着河东狮吼之称的悍妇一般,霍的一下将其高高卷起,跟着又无情地来了一个过肩摔。

风,无相无形,目不视,无处不在,亦无处可寻,需借他者之相方可视之寻之。其之性,变化莫测,时而徐徐,时而呼啸,时而轻柔,时而暴躁。这就是天冷所悟到的风之道,同样也只是其中的零星一点。

就这样的,时间又过了十天,距离兄妹三人第一次悟道已经快一个月了,可身为大哥的天擎却迟迟没有一点动静。

“身法要活,一退一进间来去自如,攻守自如。可你们呐!光知道跑了!嘿嘿嘿嘿!一个被击中了三次,一个被击中了五次,你们看看我,一次都没有!唉,你们说说,我这悟性,是不是比你们高呀!“,只见天心阴阳怪气,挤眉弄眼地模仿着天擎那天的样子,后又故作不解地问道:“大哥,你的悟性不是比我们都高吗?怎么现在还没悟出来呀!”

“哼,我悟的是整条大道,当然比你们慢了!”,这一次,换做天冷模仿天擎的样子了。而天冷和天心两人就这般的一唱一和一问一答,气得天擎直跺脚,可两人并为因此而罢口,大有气他一个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架势。

说了天擎的弟弟妹妹了,现在该说说师父们了。五位师父对于天擎这悟道很是头疼,按理说,天擎的悟性应该不差,从他能第一个迈入身法的入微境就能看出,可这迟迟不见动静也着实让人着急。

“难道,天擎将这悟性都用到炼体上了?”五位师父不禁这么想。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天擎卡在了悟道上,那炼体上难有成就。

“嗨,没大碍,没大碍!这才几天呀!说不定,天擎真的是在悟一条大道呐!“禁血无所谓地说道。

“不对!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天擎不像是在悟一条大道,更准确的说是,他根本就没有在悟道!”如惑一本正经道。

“嗯!”禁血不悦道:“什么意思?没有在悟道,那他这么多天在干嘛?”

“在干什么?”,说着,如惑右手凭空一点,再看自其所点之处随之浮出一锈迹斑斑的铜镜,“看看吧!看看天擎每天都是怎么悟道的!”,只见铜镜以极快的速度展示着天擎近几天的一举一动,“从天冷悟出风之道后,我就开始观察他了。看出来了吧!”

“妈的,这小子的耐心怎么这么差!”禁血大骂道。

如惑摇了摇头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从他的表情能够看出,他也很想悟出道来,但不知怎的,始终无法静下心来。我想这应该跟天冷和天心有关吧,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悟出来了,自己却没悟出,换做谁也会这样的!”

正如如惑所说,天擎由于不甘落后于人而自乱了阵脚,以至于每每遇到瓶颈时,他的选择不是静下心来去攻破瓶颈,而是放弃先前的一切另寻他路,自以为能一路披荆斩棘一步登天,殊不知这样只会重蹈覆辙,进而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其实,他已和多条道擦肩而过,只要他肯再往前走上一步,去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也就悟到了,可他偏偏就不,总觉得那样太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如这样来的干净利索。

“不管如何,都只能靠他自己了!咱们在这干着急也没有用!”狐无爱面无表情道,“嗯!又睡着了?”狐无爱皱眉道。

要问这话说的是谁,当然是动不动就会睡着的玄灵了,只见玄灵手柱着那根磨得发亮的拐棍,身子正有规律的上下微动,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睡个够的样子。

时间又过了五天,天擎依旧没有悟出任何道来。

三更夜,踱步院中,嗟吁命不公,望星空,寻道悟。此时的天擎又要开始贯彻自己一步登天的理念了,而这一次,一根筋嫌麻烦的天擎竟真的如其所愿地成功了。

一颗流星,一闪而过,却压倒了一切,让这世间所有在这一刻黯然失色,虽说仅仅只是这一刻,但也足以让世人记住。

流星,不甘平凡一生,所以,选择倾尽所有来换取这一瞬的灿烂。而天擎亦是如此,他认为,男人,如果不能在世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那就是白活了。宁愿轰轰烈烈的死,也不愿平平淡淡的生。

“啊…………!”天擎仰天长啸道。

紧接着,“咚,咚,咚”三声,“怎么啦!”,只见夺门而出的老妇人一脸焦急地看向天擎,而天冷和天心更是直接跑上前去询问道:“大哥,怎么了?”

“我就知道,我这一生不会平凡的!哈哈哈……”天擎兴奋道。

看到这里,老妇人眉头一皱,怒斥道:“天擎,你是不是找骂,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干嘛!”

是啊,你想干嘛。老妇人本以为天擎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可谁知得到的却是一声声大笑。“叭”老妇人右手一握,跟着微微一笑,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但凡是了解老妇人的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与此同时,天冷和天心双双向后一退,心里不禁为天擎祈祷,祈祷他不会出什么事,可这祈祷,有时候并不怎么管用。只见老妇人右手一弹,天擎就像一颗石子一样嗖的一下不见了,接着拂袖一挥,他又嗖的一下回来了,而后如此反复数次,直到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奶……奶,我…………错……了……!奶……奶!”老妇人才停了下来。

“说吧,你想干嘛!”老妇人看向站立不稳的天擎问道。

“呃……呃……”,天擎猛地摇了摇头,正努力的让这天地不再旋转,跟着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奶奶!是这样的,我悟到了,我悟到了!”

“悟到了,就因为这个!你不知道现在是半夜吗?不知道都在睡觉吗?”老妇人面无表情道。

“啊……”,天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因为这与他所设想的有点不一样,他本以为,自己悟出道来后,奶奶怎么也会夸夸自己吧!可事实呐?却仅仅得到了一句“就因为这个!”。

老妇人见此,一下子就看出了天擎的想法,遂微笑道:“悟出就好!睡觉去吧!”

天擎一听,当即兴奋道:“是,奶奶!”,跟着神气活现地看向天冷和天心两人,似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可两人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似在说,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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