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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暗流

自有记忆以来,韩义从未听过别人说他天才,倒是有很多人骂他废物,而这似乎又是一个事实。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韩义默默说着,朝气的拳头不由紧握起来,眼神充满了斗志。

洛小小停下了自己的故事,这一刻她都感觉到了韩义高昂的斗志。

“你有什么理想要奋斗的吗?”洛小小出声问道,她好奇的盯着韩义,很想知道的样子。

说到理想,韩义还真没有明确的目标,他抬头望了天空一会儿,答道:“只是想不断的变强……”

“想成为世界第一的强者?”韩义的话还没有说完,洛小小就插了一个问题,她眼眸一眨一眨的。

“如果可以的话……”韩义想了一下,笑着回答道。他体内魂盘的情况依旧糟糕,如果是完整的魂盘的话,年少轻狂的他以第一为目标也不奇怪。

洛小小看到韩义笑容中的一丝无奈,觉得这可能是对她的无奈,怎么可以问这样的问题?一般的人都会有自知之明,洛小小知道自己和那些天之骄子相差十万八千里,韩义应该比她还要差很多,怎么去争取世界第一?

不过,资质和目标并不冲突,只要心里想着向第一前进,即便没有成功,这一生的努力想必也会非常精彩。

洛小小翩翩联想,她的理想就是成为父亲一样的强者,坐镇一方,受万民敬仰。

韩义继续抬头望着星空,夜深的天空繁星闪烁,一开始那颗闪亮的星星也暗淡了下来,像是消失在群星中一样。

繁星很美,韩义却没心思去欣赏,他想到在母亲可能会觉得夜空很冷,可能在伤心的落泪。韩义十分想回去,他一个人流落在异乡,叫人怎么不担心呢?

洛小小感觉到了韩义的孤单,她觉得像韩义这样的人会在街道上乞讨,一定是刚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打击,极有可能是死里逃生才来到青河城。

然而洛小小感觉不到韩义的悲伤,韩义的眼眸就像闪耀的星空一样美丽,明亮而神秘,脸颊也总是充满了自信乐观的笑容,这大概就是洛小小想把韩义带回来的原因。

只是洛小小不知道韩义并非孤身一人,他背后还有一个非常不靠谱的师傅。

这时候江道先已经来到了城主府,因为洛青山不在城主府内,他也没有什么顾忌,悄然来到了城主府上空。

韩义心有所感,为了避免老头无声无息的把他带走,韩义突然托起了洛小小的双手,望着洛小小的眼眸说道:“不用觉得孤单,即使我远在天边,也会想起你的。以小小的资质和魅力,到学院去一定能交到许多朋友。”

洛小小不敢直视韩义的眼睛,羞涩的低下脑袋,心中暗说韩义真是大胆。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暖,洛小小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这种温暖就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韩义。

下一刻,韩义发现自己站在高高的屋顶上,一阵凉风吹动他的流海。韩义望着远处的城主府,有几分不悦的说道:“老头,你这样不好吧,才给我这么一点时间。”

“咳咳……”江道先咳嗽了一下,低下身子,悄悄在韩义耳边说道:“我这是为了你好,我刚给你拐来一个师妹……”

江道先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对韩义神秘的一笑,他觉得韩义一定能够领会其中的意思。

韩义这才注意到老头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这不就是给他油煎饼的小女孩么?

南小水望着韩义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今天遇到的小乞丐吗?

这就是缘分?或者说命运?

韩义收回目光,带着疑惑看向星空,据说这个世界的人和天上的星星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关联。

“来了……”江道先皱眉说了一句,拉起韩义和南小水的手,如风一样在空中散去。

江道先没有见过南帝,不过肯定南帝的消失绝非偶然,那样一个有野心的传奇人物,怎么可能在即将统一世界之前突然消失。一种可能是被人谋害,只是有谁能谋害这样一位传奇大帝呢?

在南帝消失后不久,南帝的后人就遭到各种势力的暗杀,争权夺利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说明他们确定南帝已死,不怕南帝的报复。

而就在今晚,南帝星亮了,参与当年之事的人绝对不希望看到南帝血脉崛起,世界各大势力都不愿意。南帝星的光芒太亮,他们自有办法确定大概的位置。

洛青山没有生活在南帝的时代,他又碰见了星宫传人,让他一时间没有想到南帝血脉。不过他不久之后接到了一个密令,就紧急离开了青河城,又一次没有陪女儿吃晚饭。

方馨月一步步向城门走去,她和平时一样素颜,是一个平凡普通的母亲。感觉女儿的气息消失在城中,方馨月暗中松了一口气,也有浓浓的不舍。

城门还有人陆陆续续进来,出去的人却没有几个。夜晚的野外充满危险,少有人会选择夜晚出行。

方馨月一个妇人夜晚出城门,容易引起守卫的注意,然而这几个守卫却是没有看见一样。

刚出城门不久,方馨月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一阵无形的波动从青河城扩散而出,似乎任何生命的波动都被感知。

下一刻,一位灰袍老者出现在方馨月的前面,神情复杂的看了方馨月一眼,躬身说道:“见过方妃……”

方馨月扫了这老者一眼,不可抑制的陷入了回忆一瞬,平静的说道:“就知道是你第一个赶来,卫河川。”

“感谢南帝陛下,属下的修为才能提到如此。”卫河川微笑着说道,眼眸中不可控制的露出一丝恐惧,继而变得疯狂和不顾一切。

时隔千年,方馨月没有问为何要背叛南帝?为何要赶尽杀绝?

卫河川的杀机已经不受控制,他锁定了方馨月可能离开的路线,脸色阴沉的说道:“方妃,把南帝血脉交出来,我可以放你离开。”

“你还没资格说这种话。”方馨月讽刺的说道,她没有再看卫河川一眼,而是看向自己伪装下略显粗糙的手掌。

卫河川脸色一阵潮红的愤怒,继而感觉到一股心悸的气息,刺骨的寒意让他的身体都难以动弹。

不知何时,方馨月手中已经出现一块冰玉颜色的魂盘,其中的刻印如凤凰在九天飞舞,十二个关键位置的极品魂石闪耀冰寒的光芒。

寒冷的气息不停从魂盘扩散,不一会儿就让周围的植物染上了寒霜。

先前方馨月是打算逃,因为她放心不下小水。不过见到背叛南帝的那一群人还想赶尽杀绝,她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和杀意,如今小水已经托付给另一个前辈,让她有了面对死亡的勇气,不过她还是不想死。

方馨月的杀意如同实质化的寒风,凌冽的从卫河川身边吹过,让卫河川的身体渐渐冻结。

卫河川看到方馨月的魂盘,内心出现了一瞬的恐惧。这是绝对实力的压制,哪怕他已经打开十一个魂格,也绝对不是十二个魂格的对手。

十二个魂格意味着圆满,魂力可以融入天地之中,引动天地之力,魂力也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技能的威力也会提高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层次。

不过,卫河川终究是身经百战之辈,不一会儿就从恐惧中挣扎出来,凝神应对接下来的攻势。

卫河川身体出现白光魂力,以抵抗让身体结冰的力量,他认真的看着方馨月的魂盘,不紧不慢的说道:“方妃,你魂盘的裂痕正在扩大。”

“我知道,不过在裂开之前杀死你足够了。”方馨月轻轻一笑,身体骤然消失在原地。

卫河川瞳孔猛地收缩,他的眼眸出现一片冰雪的世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一样,就连空间似乎都被冻结。

“白光甲!”

卫河川知道接下来的攻势必然极为凌厉,他身体的白光极速凝实,瞬间就形成光芒耀光的战甲护住全身。这是卫河川最强的防御技能,无比凝实的魂力可以抵抗任何攻击。

冰寒之力扩散的范围很大,城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结冰,城门守卫瑟瑟发抖的向后退去,倘若在停留在原地,他们的血肉都会被冻结。

冰雪的世界中出现一支冰箭,它藏于风雪中无声的靠近卫河川,没有任何让人警惕的啸声。

不过卫河川还是感应到了风雪中致命的力量,正当他要闪避的时候,这支箭矢却无声的穿过了他的身体,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卫河川不知自己有没有受伤,但清晰感觉到内心的恐惧被进一步放大。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能感觉到方馨月的远去,不过没有追下去的勇气,或者已经不需要了……

不知过了多久,卫河川还站在原地。洛青山已经站在不远处,脸色进一步的凝重,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他站在城墙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又有几道身影赶来,无一不是名震四方的强者。他们望着渐渐融化的冰雪,感知其中熟悉的力量,一个个神情默然。

魂盘圆满,他们修行不知多少年,却始终无法踏足十二魂格的领域,他们深知魂格圆满的力量会有多么可怕,所以他们在等卫河川回过神。

“方妃已修成魂域,不过魂盘裂痕逐步扩大……”

过了许多,卫河川回过神,但是只有这么一瞬间,他的身体就轰然倒下,魂飞魄散。

这一瞬,赶来的几名老者都感觉身体一阵寒冷。他们都是一方老祖,权势高高在上的人物。活得越久就越怕死,他们见卫河川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知打什么主意。

方馨月一开始就打算杀死卫河川,这个昔日南帝手下速度最快、最擅长索敌的人物对她和南小水的危害很大,哪怕让魂盘的裂痕进一步扩大,她也要杀死卫河川。

如果卫河川一开始就逃的话,方馨月肯定追赶不上,所幸的是卫河川对自己过于自信,又没料到方馨月已经修出了魂域,而且是针对灵魂攻击的魂域。

魂域和圆满境界,是无数魂师的追求,代表了最强战力。这几位老祖不敢妄动,哪怕卫河川说方妃的魂盘出现裂痕,他们也没有勇气追下去。

毕竟卫河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哪怕方妃身受重伤,十二魂格的力量也足以拉上几个垫背的。就如别人想杀死他们也非常困难,到了他们这种境界,谁没有几个保命的手段?

“交给他们去办吧……”一名老祖叹了口气,继而转身对洛青山拱了拱手,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不一会儿就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

其他几位老祖也是如此,各凭手段离开,同时也像洛青山表示打扰了。哪怕是他们,也不敢公然挑衅洛青山,毕竟这里是青河城,有他们也不想面对的城防力量。

待一干人消失之后,洛青山脸色越发凝重的回到府中。他看见女儿一脸失落落的表情,努力让自己变得温柔一些,走过去将女儿抱了起来。

“爹,送我去学院好不好?”洛小小想着韩义走之前说得话,不由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洛青山沉默了一会儿,旋即揉了揉洛小小的脑袋,点头同意了下来。

青河湖下,方馨月被一层厚厚的坚冰覆盖,不停地向湖底坠落。此时她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灵魂也如同烛火在风中飘摇,似乎随时会熄灭。使用寂魂矢杀死卫河川,她魂盘的裂痕进一步扩大,随时都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苍茫草原,草色被夜色笼罩,一望无际的黑暗让人觉得寒冷。一条溪流边,江道先升了篝火,揉了揉头痛的脑袋,敷衍着回答韩义的问题。

“老头,你说好今晚带我去偷香的,怎么可以反悔。”听出了老头敷衍的语气,韩义不满的说道。

“什么是偷香?”南小水好奇的问道。

江道先望着两双明亮而纯净的眼眸,心虚的躲着两人的目光,故作高深的望着天空,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南小水得不到回答,便继续保持着沉默,第一次离开母亲的身边,让她十分不适应,不知如何是好。她似乎感觉到了不好的事情,再想到母亲让她离开,心中更多的是担心方馨月的安全。

休息的差不多,江道先拉起韩义和南小水的手,身影又无声的消失在夜色中。他没有打算让两个孩子在野外过夜,也感觉到追杀他的人更近了。

随着江道先的离开,篝火随凉风渐渐熄灭,不一会儿黑暗中就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他看了看地上的篝火,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容,身影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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