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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怪力女子

只见那怪力女子径直走向项军,项军怀中的婴儿哭声任然不止,整个一楼大厅都在回响,一位穿着粗布衣料要挂佩剑的侠士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这厮混娃吵死了,听着闹心。”这时那怪力女子已走到项军身前,蹲下身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挑逗着那婴儿的脸蛋。寒霜村一向男多女少,而项军又不常于人交流,至小就是杨靖为人热情外向才于项军结为兄弟,虽没有拜过把子,但其中情谊却十分深厚。杨靖同谁都很聊得来,有很多聊不完的话题,而项军恰恰相反,很呆,但很老实。先如今看到如此女子就蹲在自己面前抚慰着怀前的婴儿,脸颊不禁红润起来。

“哈哈,少侠你脸怎么红得这般。”几个靠项军邻桌的人看到这幕不禁笑了起来。

怪力女子听到后,也知自己女子本分已过度,于是站起身来,跟项军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依然那么可爱:“不好意思,把你家孩子弄哭了。”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一下反倒把不擅言语的项军蒙住了。握紧拳头,这么冷的天手心却开始冒汗,脸颊越来越红,想搭话却不知该说点什么,正准备开口说句“没关系”的时候,却又被邻桌的侠客一句话将涌到嗓子眼的话吞回肚中。

“少侠看你顾小孩也生疏,为何还带这娃娃外出?”

项军看向了怀前的婴儿,刚才还嚎啕大哭的他现在却安详的允吸着自己的手指头,神情仿佛在吃食何等山珍海味一般。心想果然还是女子心细温顺,照顾孩子如此得心应手。项军又轻抖了一下怀中的婴儿,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更舒服的躺着,然后抬起头向方才那位侠客回应道:“这孩子不是我的,是我一位朋友的,我那朋友现有事在身,我先就准备将娃娃带去还他,途中来此歇息。”

一旁的怪力女子方才谈话间坐回了自己的桌位,但仍目不转睛的看着项军怀中的孩子,那孩子是那么的可爱,胖嘟嘟的脸蛋,红通通的脸颊,全身肥胖白嫩,虽小但五官显得那么的俊俏。女子于孩子隔着虽远,但隔着距离也在向孩子摆弄着各种鬼脸,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长着一副童颜又如此童心未泯,让在座旁人看着也为之动心。

用餐完后,项军到柜台结了饭钱。还问了柜台小二那盛福镖局在哪,小二只道出盛福镖局有两个分局,一个在岚陵,一个在天云皇都。其中岚陵距离水灵镇最近,天云皇都是如今辰国都城,于水灵镇距离甚远,所以只可能去岚陵寻盛福镖局。

辰国乃如今掌天下大半江山的国土势力,已建国数十来年,项军出生以来就已处辰国。寒霜村,水灵镇,岚陵都属于辰国疆土,项军也属辰国人。辰国边境虽战争不停,但也不对全国构成如何大的威胁。国内安详和平,国力经济平稳。

项军看天色已晚,便另付钱开了一间房,打算住一夜再赶路去岚陵。二楼是住宿间,走廊尽头那房便是项军的房间。木板底子,有一窗户可直视街道,有桌子和灯烛。床等基本物件。屋中央放置一大圆桌,四角分有四张圆凳,摆放还算精致。项军解下肩上的吊袋,将婴儿轻放床上,胖嫩白的小腿不停在空中微微踢着小健步,笑盈盈的躺在床上,实在可爱至极,精神得体。但项军赶了半晌路来水灵镇,途中还照顾一个婴儿,现已累得不行了,躺在床上一块空处便睡去了,也不顾床头那婴儿就这样睡前。

水灵镇四周被河流包围着,离开都需要过桥或渡江,气候倒没寒霜村那般寒疾,河道不常结冰。早晨河面散着白气,气多聚一处,如天宫上的飞烟一般飘逸在河面,也分不清了白气于雾。因天冷倒很少听到鸟虫鸣叫之声,取代而之的是街上闹市小贩的叫卖声,行人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交杂在一起却又显得有序。

项军早早起床了,大概是睡得早的原因。天刚刚亮便起身了,床头的婴儿仍在熟睡中,看似晚上他也没有闹腾地爬来爬去。天色还早,项军打算就此吃早点然后再行赶路至岚陵。咿呀咿呀地踏下木楼梯,来到了一楼厅堂,天色刚亮,街上人却也已经很多,但厅堂桌位空出一大截,只有寥寥几人喝着淡茶吃着清淡早餐,淡淡响着门外的人潮声,门缝间不断涌进刺人寒骨的冷风,嘘嘘作声。

“客官早!”小二站在柜台热情的打着招呼,一切都那么的安详。

项军向桌位几步,发现那怪力女子孤身一人坐在一个桌位也吃着早点,很朴素,很清淡。项军在离她了隔有几桌的距离坐下,小二也匆匆快步走到位前开始招呼,点了菜式小二也就退了回去,厨房的伙计也开始动身。点菜后也还有一些空闲时间,项军也止干坐于座。他背对那女子,心怕自己看到她会不好意思吃下饭。

项军人大大咧咧,今早起床也只是清水洗脸了了而过,头发也不常打理,自幼丧母,家父也是鲁莽之人,家父随后丧,项军也如此简单的洗漱了了做事。在村内也是如此,不是什么大事场合也不会多废时梳理,但这次在一个同龄女子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安。昨日出村前,倒是全身上下整理了一番,只是这天刚起身离床,急着吃早点,却省了洗漱之事。

过了没一会,小二先端来几碟先熟了的菜和白饭。项军见菜既已上,先拾起筷子吃了。后菜都上齐了,小二也招呼几声就退下。寒霜村因天气原因,菜物很难生长,大多从外地大量买来,滋味那是大不如水灵镇,项军这一餐吃得是津津有味,这边夹一筷子,那边吃一嘴巴。却也不知那怪力女子何时坐在了自己桌对面的长凳上,抬头定睛一看,不禁喝出声来:“额!你怎么坐这!”

女子见项军这惊慌失措的样子笑了起来,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一个大老爷们怎的被我这女子吓成这样。”听这女子这样一说,项军顿时羞涩起来,用手擦了插那充满油光的嘴唇,道:“我只是有点意外。你干嘛坐这里啊?”

“这里,有人要坐吗?”

“没有,怎么了?”

怪力女子听项军这一答,又是一笑:“那我为什么不能坐这里呢?”这一下项军竟被堵得哑口无言,欲辩却不知何语,只得低头继续夹菜,一个劲地塞进嘴巴。

“嘿嘿”

项军这一下倒又觉得奇怪,抬头问道:“你笑什么?”怪力女子此时也只是右臂撑着桌子,驾着下巴看着项军呆呆笑,项军又问了一声:“怎么了?我脸上粘了什么吗?”说着猛劲用手摆弄着脸。怪力女子示意让他停止说道:“没有没有什么了!”“那你笑什么?”项军这下觉得更加奇怪。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笑。大概是因为你这头乱发配上你的脸太奇异了。”说得也确实,项军头发披下可乎及腰,早晨起身也只绑了一个头巾而已,看起来显得蓬松散乱,再加上项军这胖腮脸,实在看得奇特。而这怪力女子看到项军用餐时的大口大夹动手,倒更惹得发笑。

项军脸红得热乎热乎的,都不敢直视那女子的眼睛,低着头拿筷子摆弄着盘子里的菜。筷子碰至盘子边瞌嘚瞌嘚地响,项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想赶快离开,也吃得半饱是时候上路了。于是站起身来说道:“我吃饱了,有事先回房去了。”说话间眼神仍没敢直视那女子的眼睛。怪力女子应了一声,项军匆匆回房去了。

项军回房之后并没有马上抱上那婴儿出门,而是呆呆坐在床沿,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干吗,要干嘛。坐了很久,很久.。。

窗外的街头闹市早已叫开了,阳光撒满在冰冷的街道,水果在一个一个篮子里都显得那么清纯甜亮,墙岩缝里的青苔看似都那么有生机。项军却已就如此呆坐了十多分钟,忽然地猛一起身,打了一盆水在铜镜前认真洗漱起来。

拿茶叶漱了口,清水洗头擦脸,又摆弄了头发起来,一个普遍常见的结发式整理。这一看显得是十分精神,格外有将军风范,铜镜中的自己都叫项军自己都感觉陌生。摆弄之间,床头传来几声轻轻的叫声,原是那婴儿的呼唤,不知不觉之中他也醒来了。

项军走到床头抱起婴儿:“小丫头你也醒了?看看哥哥我俊不俊?”说完手指轻抖着婴儿的鼻子,可爱至极。项军也止二十来岁,他倒觉得自己年轻,于是不卖乖自得的招这婴儿叫自己哥哥。而这娃娃也只在项军的怀中动动手,呢喃呢喃的叫着。

项军又用那寒霜村带来的吊袋将婴儿扶了下楼,在一楼大堂叫了碗粥喂了起来。岚陵与水灵镇步行起码有半天的路程,项军也打算在落日前尽快赶到。食完粥就匆匆退房,离开了客栈开始前往岚陵。离开客栈时,柜台小二还嬉笑一句道:“客官今日看起来,精神!”项军这是表面不示,内心却暗喜。

打听了水灵镇到岚陵的路之后就开始动身了,一个粗壮大汉吊袋携一婴儿就这样在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下开始赶路走上半天的路程。走进水灵镇北边落的高树林也就是往岚陵的路,这片高树林是岚陵至水灵镇最近的道路,官府派钱开了好几条大道,走起来是舒服。大路沿途还断断续续有几家客栈。饭馆,走了一段路也就再也看不到人烟了。

树木挡住了直射而下的阳光,透过叶缝映射在地面的阳光如此稀少,这看起来却也奇怪又惊艳。水灵镇气候常年就属冷风季气,这树林的树也高大挡住了暖光,惹得又冷了几分,项军不禁打了个寒颤,抖动着身子微微前行。

“喂!喂!等等我!”忽听有人在他身后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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