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这是谁呀!“百意看着推门而入的醉酒男子,起身走了过去,端详了一下,笑道,”这不是张大官人吗,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啊!“
男子抬头看到百意,傻笑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把搂住百意,对着身后追来的阿妈说:“你还说百意不在,这不正在这里呢!”然后转头对着百意说:“这李阿妈还说你不在。我就说吗,这春宵月圆,我的百意不在房间里好好等我,能去哪里呢。来来来,让我亲个。”说着,就要向百意亲过去。
“闹够了没!”一个声音从梳妆台方向传来,男子定睛一看,却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素衣女子端坐在那里。女子虽然身着素衣,却仍旧能看出那窈窕的好身段,宛若莺啼的声音又给人几分遐想,猜想那面具下的娇颜。只是那面具上有着一个满含笑意的嘴唇,猛地一看扎是显眼,仔细一看却又让人毛骨茸然。
男子看着女子,仗着酒气也不害怕,叫嚣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吼。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张檀是谁!……嘻嘻,不过听你声音倒是个娇羞的小娘子,莫不是倾心大爷想出这般招数来吸引大爷注意……”
“真脏!”还没等男子说完,女子怒斥一句拂袖而去,却没料想被男子拉拽住了衣角。
“松手!”女子回头,杏眼圆瞪。
“哎哟喂,张大官人,你快松手吧。”百意和李阿妈看到忙上前劝阻,“吟安姑娘只是来给百意画眉的,张大官人莫要为难吟安姑娘。”
“吟安,哈哈,好名字……要不大爷今晚照顾照顾你生意?”
“哼!”吟安轻哼一声,另一只手臂一挥,银光闪过,刚刚被男子拽着的衣袖被割断下来,露出半截光滑碧玉的手臂。“百意姑娘,这眉毛还是日后再画吧。”吟安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哎哎哎,吟安姑娘,别走啊!”“吟安妹妹别走啊!”百意和李阿妈也顾不上男子,松手想追上去,待到二人追到万君醉门口,哪还有吟安的身影。
“阿妈阿妈,怎么办啊!今晚听说云锦公子会来,若没有吟安妹妹帮我画这眉毛,我这舞蹈怕是定入不了云锦公子的眼的。”百意摇着阿妈的手臂,娇嗔道。
“哎,阿妈也没办法啊。只能再去找找赵大婶求求情了。”李阿妈看着热闹的门口,叹了口气。
“吟安啊……”赵大婶敲着吟安的门,“这又不是百意姑娘的错。万君醉的姑娘们平日里都帮衬着咱们,你看这百意姑娘有难,咱不能不帮是不是……”
屋内吟安默声不语地站在窗边。五年前,她在邢州城地势最高也是最繁华一处买下了这家宅院,在宅院里的深处建了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凭楼远望,院内种满了凤尾耆,抬头远观,能越过邢州城的城墙看到城外荒凉的大地和始终如一的天际线。五年来,她不是偶尔去帮红楼的姑娘们化妆,就是闭门呆在房间里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