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关是绘画。古代是画国画。
国画讲究在用笔和用墨方面,国画用笔讲求粗细、疾徐、顿挫、转折、方圆等变化,以表现物体的质感。
当了十几年的宣传委员,因为一手飘逸的字,出黑板报是小菜一碟,所以国画在用墨方面把握较好。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手飘逸的字,用笔明显欠缺火候。用老师的话评价:字,飘如游云,婉然若树。画,飘逸有余,力道不足。
不敢自诩聪明,但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后人,还是明白扬长避短这个道理。因为工笔硬伤,所以我选择把作重点落在用墨方面。我选择国画中的水墨画。从物理的角度,水墨画就是用毛笔蘸着墨和水的合成物,描绘在宣纸上的一种绘画形式。对于用墨,讲求皴、擦、点、染交互为用,干、湿、浓、淡合理调配,以塑造型体,烘染气氛。所以我果断选择了擅长的淡妆浓墨总相宜的国画代替了工笔的力度要求的控制。一般说来,国画的用墨之妙,在于浓淡相生,全浓全淡都没有精神,必须有浓有淡,浓处须精彩而不滞,淡处须灵秀而不晦。用墨亦如用色,用墨还要有浓谈相生相融,做到浓中有淡,淡中有浓;浓要有最浓与次浓,淡要有稍谈与更淡。所以打定决心,我决定画一幅体现墨彩深浅的作品。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一幅《荆棘丛兰图》在我手中诞生。
环看四周,一片埋头苦画,却意外瞥见妖孽男也在其中,他是多么与众不同,静落的笔墨丹青衬着红衫仿佛是燃起来的一团火焰,放着光彩。都说美人如画,怎么看此刻的全神贯注作画的他本身就是一幅画,再往下看他的笔触,他的工笔竹真的是出神入化,这工笔的起承转合真的是炉火纯青了。一般来说,起笔和止笔都要用力,力腕宜挺,中间气不可断,住笔不可轻挑。用笔时力轻则浮,力重则饨,疾运则滑,徐运则滞,偏用则薄,正用则板。要做到曲行如弓,直行如尺,这都是用笔之意。他的一笔一划都是那么干脆利落,轻重控制的恰如其分,行云流水。我不善于用工笔,所以看到妖孽行径,我本该嫉妒的,但是看着他登峰造极的本事,最后却也只能折服。有些人就是让你嫉妒不起来,只能羡慕,大概妖孽就是这个本事了吧。
他还在描竹枝的细枝末节,看来他是有多追求完美啊,这一局讲求时间速度的快慢为取胜标准,很明显,侧重工笔怎么可能有我侧重用墨的来得快,有时候想想他是不是太自信了呢,因为这,我决定我再加首诗好了。我又动起笔来,添了一首石涛的《墨兰》。
万花楼的比赛每天一局,一般早上举行,到了中午就能结束。凤员外似乎对妖孽的加入很是意外与重视,所以下午,又召集文人雅士,举行了一场画技评说,据说这是五个关卡中特有的,真是给妖孽面子啊。
“许公子画技出神入化,一气呵成。一枝一叶,把竹不畏雪的气势表现得淋漓尽致,笔下之竹极富变化之妙。竹的高低错落,浓淡枯荣。点染挥毫,无不精妙。画风清劲秀美,超尘脱俗。”凤员外夸起妖孽来毫不吝啬,“百闻不如一见,许公子的竹子真是妙。”
“而舟公子重在墨色变换,寥寥几笔,便画出了兰之烂漫天性,道出了兰之雅洁神韵。花叶一笔点画,花朵如蝴蝶纷飞,笔法洒脱秀逸。画面生机蓬勃,意趣横生。”凤员外专业化的评述着,“舟公子真是独具匠心,旁边还附有一首诗,”凤员外说着便朗诵起来:
根已离尘何可诗,以诗相赠寂寥之。
大千香过有谁并,消受临池洒墨时。
评说一直进行到晚上,就在即将夜幕降临人快散之时,耳畔响起了:“舟公子对诗词可谓思如泉涌,出口成章。可请舟公子赐笔为我的《墨竹图》作一首?”罂粟男笑着邀请。
我就知道妖孽喊我准没好事,框我才是真!可人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盛情相邀,我又不好推辞,于是,我挥挥手中的狼毫笔,写下郑板桥的《题墨竹图》:
细细的叶,疏疏的节;
雪压不倒,风吹不折。
“好!”罂粟男招牌式的摇摇手中的折扇。
许是听到罂粟男的赞美,众多文人雅士前来请诗。
我盛情难却,执笔开始写诗,可忙坏了!罂粟男倒好,在一旁摇着手中的折扇,笑着观看。气死我了!明明知道我字写得不好,还故意让我写字,他这是在嘲笑我画蛇添足那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