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纪元捂着头缓缓站起,看着四周一片空旷的陌生之地:“头好痛,这是哪?”
“白痴!”
混沌一气突然出现:“那是界域的转换,也就是所谓的传送,明明你只要开启域的力量就可以轻松过来的,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硬抗。”
纪元脸上一红:“我这不是没有想到嘛。”
“哼!还真是好理由。”混沌一气冷笑道:“别人杀你时可不会管你想没想到,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
纪元面上一僵,惭愧的低下了头,确实,纪元早就明晓了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这必须靠自己,但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终究让历练不足的纪元放松了警惕,连自卫都忘记了。
“果然,知道和做到是完全不同的。抱歉混沌一气,我让你失望了,但接下来,我决不会再轻易犯错。”
混沌一气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转身离去:“这里毕竟是大道所管,我不便插手,你好自为之。”
混沌一气消失不见,纪元也收敛心神开始观察四周:“看来那所谓的考验已经开始了,只是不清楚现在我该做些什么。”
仔细一瞧,四周空旷无垠,不存半点阻碍,平整得让人感到可怕:“界域的转换,看来此处已经不在混沌之海了。”
“嗡……”
一声奇异的声响传来,纪元连疑惑都没来得及就被击入空中,四周景色转瞬即逝,一息之间就被打到了十丈高的空中。
一道纹则传来,纪元微微一愣,眉头很快皱起:“原来如此,这可麻烦了。”
原来纪元在传送来时没有使用“域”,使得纪元昏睡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别的神魔已经开始了这片大地上的道的体悟,每一次时间段过去,神魔们都将被击入高空,总共九次后便会推出这片天地,到时体悟过少,必将被列入失败者的行列中。
“还有八次机会,需要抓紧时间了,首先要观察此地,明晓是什么道才是基本,要攻其身,必先利其器。”
混沌神魔踏空混沌,所以不会飞行,这一次踏于虚空,也给了纪元非凡的感受,但现在时间紧迫,纪元也只好先用心观察再说。
“还是一样的空旷,但这股气息,好熟悉,这是道之本源的气息!”
不是每一位神魔都能接触道之本源的,那本是大罗神魔才有的待遇,但纪元却进入了混沌一气布置的混沌成就大阵中,又依靠无字天书这先天至宝带来的一点不灭先天灵光,这才有了此等机缘。
想到这点,纪元总算明白混沌一气没有提前叫醒自己的原因了,因为自己并没有落后,其余神魔第一次的感悟,甚至是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的机会都将浪费在无意义的寻找上。
道之本源,蕴含一切道的体悟,这里考验的本来就只有自己的道罢了,但纪元却十分疑惑:“这里虽然比不上在真正的道之本源那里体悟的效果好,但也是极为难得的机缘了,为何大道会如此大方的送出道则感悟,难道说混沌中央!”
纪元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还是先体悟吧,如此难得的机缘,我却是绝对不能错过。”
机缘难得,但体悟的机缘对于没有时间概念的混沌神魔来说却是不算什么,但对于纪元来说,却可以算是最大的机缘。
混沌神魔的道是完整的,只要在无尽的时间中去领会,迟早能够达到极高的成就,只是有太多神魔在达到那个成就前便化作劫灰去了。
而纪元却不一样,从后世到来的纪元是从最基础开始体悟的道,虽然一开始道则便是全数归于纪元,但这条道却不完整,若是依靠平日悟道,纪元将会花上巨量的时间去积累,而有此便利,纪元就可以一气呵成,完善自身,从而达到一个新的层次。
缓缓盘膝坐下,纪元漂浮于半空之中,展开自身的“域”,无形的道则散开,轻轻的附在大地上,一种温暖的感觉由心中升起,宛如在母体中央,先天气息不断生成,纪元的界域也迅速扩********者,纪为本纪,元为元会,三千大道中时辰称皇,虚空成帝,纪元为王。此证三才人之道数,应和人道,吾为人魂……唔!”
纪元猛然停住,只感觉体内道则突然震荡不止,竟是瞬间将纪元打成重伤,一丝混沌色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渗出:“怎么会……”
“纪元之道应和人道不假,但你却不是人魂。”
“什么?!”
纪元震惊的看着身边再度出现的混沌一气,满心的疑惑毫不收敛。
“人族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这牵扯到了远超于混沌层次的天地,你也不要太过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难道我成为混沌神魔,就不是人了吗?”
纪元不甘心,他还想回到后世,他想做人!
混沌一气笑道:“你我说的不是一件事,你现在是你所知晓的人魂不错,将来你散去混沌真身转化先天道体时也是人仙,但大道却不会这样认为。”
纪元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为什么?人族不是女娲创造的吗?现在人族还没有诞生啊。”
混沌一气冷声道:“洪荒初生时的先天三族如何?”
纪元微微一愣,随即答道:“虽然后世几乎没有多少记载,但却还是知道一点,对于先天三族来说,除却圣人,无物可惧!”
“但他们被天道算计,几近灭族!我再问你,巫妖二族如何?”
纪元越加不明白混沌一气的想法,却还是回道:“与先天三族一同,除却圣人,无物可惧。”
“但他们同样被天道算计,几近灭族!我最后再问你,你所知晓的人族如何?”
纪元略一思忖,缓缓答道:“弱小不堪,在洪荒上,人族太过弱小了。”
混沌一气眼中回忆之色闪过:“不错,但他们最后却成为了天地的主宰,你可知道为何?”
纪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最终还是只能回道:“我不知道。”
“因为这片天地,所有的一切,都愧于人族,都亏欠于人族!”
混沌一气神色激动,四周混沌气息为之震动,一道无形道韵从天而降,照射于混沌一气的身上:“不用你帮忙!”
混沌一气大袖一挥,将道韵生生击入纪元体内:“好好体悟,人族之事你若想知晓,就至少要有超越圣人的力量,我去了。”
纪元欲言又止,在道韵的引导下陷入了坐忘之境,混沌一气默默的看着纪元,口中喃喃念道:“崖,你还好吗?”
随即,又是一阵苦笑,混沌一气看向远空的大道,生生压下心中的思绪,再次悄然离去。
识海中,纪元被凝炼如汞的道韵生生围住,化作一个琉璃色的巨蛋,大道符箓和无字天书亦在其中,显得十分的欢愉。
“唔……”
粘稠的道则中,纪元终于清醒过来,看着四周紧紧围绕的琉璃色蛋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样的感觉,这里是识海?”
“嗖。”
大道符箓猛然一亮,冲进了纪元神魂的眉心之中,一片道则凝聚,纪元眼中神光大亮:“原来如此,时机到了!”
话音刚落,无字天书随之化作天幕,缓缓展开的页首上,一个“纪”字闪耀着琉璃色的柔光,散发出恒古的道则气息,霍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