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如歌用那颤抖的声音问道：“那么，这个录音，是不是真的？”
秦朝暮心下一横，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依旧给了一个字：“是。”
听到这话，东方如歌唇边扯出一个笑来：“也就是说，录音里说的事情，也是真的？”
“是。”前面的都承认了，秦朝暮忽然发现说出这个字也没有那么苦难了。
可是，他看着东方如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难看，就像是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落叶，随时都有化为泥的可能。
“如歌……”秦朝暮张了张嘴，眼中是说不出的心疼：“你别这样……”
这样的东方如歌让他觉得心疼，可又觉得害怕。
这种害怕，是总觉得面前这个小女人就像是要失去一般，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恐慌。
东方如歌看着秦朝暮，眼中的神情平淡无波。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听到这简单却肯定的回答之后，那把之前还在她心头来回拉扯的刀子，就这样直直插入正中，锥心刻骨，一刀毙命。
随后，东方如歌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才淡淡说道“……好，我知道了。”
随后，她没有再说什么。
秦朝暮等着她后面的话，可她什么也没说。
她说：我知道了。
知道了之后呢？
她什么都没有说。
秦朝暮看着东方如歌这个样子，心里的恐慌越发严重，立即说道：“如歌，你听我说！我当初选择你是因为……”
话说到这里，秦朝暮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应该说什么？
他能说一开始选择她是因为他喜欢她吗？
显然不能。
那时候的他们，那时候的东方如歌，连他是谁估计都不知道。
而他，那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爱上她。
东方如歌抬眼看着秦朝暮，看着他脸上那有些纠结的神情，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懊恼模样，看着他望向自己从未有过的慌张。
不觉嗤笑一声，东方如歌闭了闭眼，神情疲惫不堪，连声音都透着一丝倦意：“秦朝暮，算了吧。”
算了吧，现在这个时候再说些花言巧语又有什么用呢？
秦朝暮听到这话，心里一沉，就像是坠入冰窖一般，立即抓住了东方如歌的手，满脸急切：“如歌！不要这样！你别这样！我爱你！我现在真的很爱你！”
东方如歌眉头微微一皱，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笑得苦涩：“那又怎么样？一开始就是错的，一开始就是假的，后面的，你觉得我会信吗？”
移开手，她黑幽幽的眼睛泛着水汽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笑问：“秦朝暮，有十几年的感情都能把对方置之于死地，又何况我们这虚假开始的一年半载呢？”
说完，她从沙发上慢慢爬起来，推开秦朝暮的手，慢慢往外走去。
秦朝暮看着东方如歌那句话，再看着她那单薄而摇摇欲坠的身影，腾地追上去，站到了门口：“如歌！你不能走！你别走！”
东方如歌眼睛都没抬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