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都被片刻之前站在门口身着侍卫装的卓不凡听到看到。此时他已去偏殿换回自己的衣服,来到门口。第一个提及自己未到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是无心之问还是本就知道了?下一刻只需看一下卓不群的表情就真相大白了。天下没有不护犊的母亲,卓不凡认为皇后此举对群王必然弊大于利,他决定成全皇后。通门太监报关之后,卓不凡走进去,太子卓不津一看凡王来了,没有顾及皇后示意他冷静的举动,迎过去,道:“六弟,你可算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让你耽搁了!”
卓不群一听卓不凡来了,身体犹如脱魂一僵,转头望去,活生生的卓不凡就在他的视野中,他只是脸色有些憔悴而已。当卓不凡捕捉到卓不群的一举一动时,他的心碎了,已经决定和这个亲弟弟划清界限,发誓从今往后不再爱护他不再让着他。
愤恨的看过卓不群,卓不凡笑面迎接太子。在众皇子中,除了已嫁娶南疆的五皇子,太子是唯一把他当兄弟看的人。幕后主使不是太子,对卓不凡来讲,这是今天最高兴的事,“一些小事而已!”。之后,卓不凡跪在地上向阳帝请罪道:“儿臣叩见父皇、皇后娘娘!儿臣因为遇到一点小事要处理,所以迟到了庆功大典!还请父皇恕罪!”。此时群王派的九皇子,他是个直肠子,道,“八哥好大的架子,晚了足足半个多时辰!”。这句声音不大,但却让阳帝听见了,阳帝不悦:“发生了什么事,连父皇亲自为你准备的庆功宴都可忽略!”
“六弟,刚才父皇好是担心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今天的庆功宴父皇是为你开的,如果你有什么难处,父皇一定会为你解决的!”。
阳帝闻之淡笑,注视着凡王并非有心为他排解难处,而是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理由。
卓不凡并不想说明昨日本人刺杀一事,无凭无据根本不可能搬到卓不群,与其徒劳倒不如不说,他忙道,“多谢父皇和四哥关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乘轿撵过来的时候,遇到一群疯马,撞碎了我的轿撵,弄脏了我的衣服,儿臣只能回府又更换了一身衣服,所以这才晚了,还请父皇恕罪!”
听起来合情合理,却有漏洞,众人都知众皇子中卓不凡的武功最高,区区几匹疯马也不可能弄脏他的衣服。阳帝虽不喜欢凡王,只要理由有度,他自然不会再过问,“突发事件,难以预料,凡儿你平身就坐吧!”
场面再一次恢复平静,卓不群认为赐婚一事可以搁置片刻了,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精明的皇后再度提起,“凡王!刚才你父皇要把杜芷萱赐给你弟弟群王,你母妃提到赐婚先长后幼的惯例,所以暂时搁置。我想群王是你的亲弟弟,只要凡王你不介意,别人自然也无话可说!”随后皇后看向卓不凡,皇后温婉的眼神,卓不凡自然能够读懂。
“八弟在这次北征路上功劳不比儿臣少,在加上他是儿臣的亲弟弟,儿臣自然不会跟他计较!一切听从父皇安排便是!”卓不凡回答的谦恭有礼,阳帝大悦。随后卓不凡平静的看向卓不群,脸上尽是计划被人打破的愤恨。
此时司马宰相请命道,“皇上,凡王大度实在令人佩服,但凡王毕竟是今天的主角,年幼的副帅都被赐婚,那年长的主帅岂有不被赐婚的道理!即便凡王殿下不介意,但这很容易引起朝野之内的诽议!倘若这些诽议传入军中,多少会影响皇上一直以来赏罚分明的形象呀!”
“那么以司马爱卿之言,该如何是好?”阳帝问。
“回皇上,两位皇子同时赐婚最好!且先给凡王搬旨!”
司马宰相这句话是说给卓不群听的,他已知卓不群与司马倩影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对待卓不群要么成为佳婿扶之为帝,要么水火不容,他在暗示卓不群把握好立场。司马楚河扫了卓不群一眼又道,“若非赐婚,那就赏凡王一个比赐婚还有荣耀的称号”,阳帝道:“封号?爱卿可曾想好?”。司马楚河道:“凡王爷常年抵御外敌,功不可没,又是圣上亲子,可封‘尊王’!”
尊王!
众人一惊,在偌大的洛国王爷只要五个等级,X政王,X圣王,X尊王,X亲王,X王。洛国建国以来,封为尊王的只有一个,非镇国大将军便是皇位继承人。如此****的暗示,卓不群自然想到,无论今日阳帝是否封卓不凡尊王,但已看出司马宰相倒向凡王的决心。
众人都知道凡王的功劳,但与尊王的称呼比起来,只能说差强人意。阳帝淡然一笑,“尊王!以近几年凡儿的功劳受此封号也算合理,但是今天打破惯例的事太多了,朕觉得还是让皇后为凡儿选一桩亲事比较正常!”
阳帝此言,与适才对卓不群的叮嘱,截然不同,卓不凡平静的讽笑,自己在阳帝心中的地位他早已了解的清清楚楚,他倒庆幸阳帝没有封自己尊王,否则又得引来一波人的忌惮,成为众矢之的那才是生不如死。与其索取赏赐,倒不如韬光养晦更有助于自己成就千秋霸业,卓不凡一脸坦诚淡笑道,“谢父皇!儿臣从小长与军中,就算偶尔回来也很少呆在宫中、府上,多半是出去游山玩水,儿臣的随性,别人不知,但父皇深知,对于宫中的惯例儿臣真的不计较,适才父皇没有追究儿臣迟到之罪已对儿臣另眼相看,儿臣又怎会计较先给八弟指婚呢!”
“你当真不计较?”阳帝问。
“当然!”卓不凡一幅逍遥自在的语气,“如果有一天儿臣看上哪家姑娘,自然会向父皇请旨赐婚,儿臣倒是希望到时候能得到父皇的成全!”
“到时候,朕一定允了你!”,本就无心成全,再加凡王诚恳,阳帝大悦。
“湘妃真是教子有方调教出两个如此谦卑有礼、知进知退的皇子!”,皇后悦笑,目视诸位嫔妃,“以后你们要多去湘妃宫中走走,向她探讨一下教子之方!”。“是!”诸妃应声。湘妃一脸阴沉的讽视:不争不抢,只能沦为鱼肉。随后,皇后又看向卓不凡,“凡儿,待会皇上自然会给你相得益彰的。。”
“好了!”。阳帝大悦打断了皇后的话,同时众人也意思到凡王在阳帝心中的地位。阳帝又道,“那就。。”
好运乃天命,结果在人为,卓不群深知其中的道理,若是自己未曾伤害司马倩影,面对皇帝赐婚,司马宰相也无话可说,但如今形势不同,捉奸在床,并已向他保证,若接受了赐婚,司马宰相就不是简单的倒向凡王了。权宜之下,群王不得已打断了阳帝,“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想说的?”阳帝好奇道。
“回父皇!儿臣.不能娶杜芷萱!”。此言一出,杜如海的脸色已是一僵,湘妃随之望去,一直以来,杜如海可是她的亲信,自从湘妃表妹、杜如海亲妹柔妃香消玉殒于冷宫,他便完全倒向群王,两人的约定或许可以到此结束。此时,皇后脸上露出一抹坐收渔利之笑,阳帝脸色一沉,“你为什么不娶!难道你觉得她配不上你?”
“杜芷萱,貌若天仙,舞技超群,求亲之人门可罗雀,儿臣不敢那么想!只是。。,父皇,儿臣心中已有心上人!”,卓不群小心翼翼的回道。阳帝倒是一笑,“有心上人了?”,阳帝瞧向湘妃,湘妃也是一脸茫然,阳帝又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卓不群见阳帝没有怒意,道,“是倩影姑娘!”
倩影!
倩影二字即刻吸引了卓不凡的注意,他冷冷的望去,果真是亲弟弟惦记着自己的女人,凡是自己的爱的他都要夺走,毫不留情!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如今竟要将我赶紧杀绝,最终眸中出现一抹失望:真爱,倩影,誓言,什么都不是,这一切都抵不过物质的诱惑,倩影终究选择的是更有前途的弟弟,她认为他才能圆她的皇后梦,如此伤心只能加剧卓不凡心底的不平衡,只有获得了不可一世的权利,才能拥有这一切,他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
看见凡王的表情,皇后又笑了,她早已看透一切,群王选择凡王最爱的司马倩影,疏远的是他们亲兄弟的关系,只能进一步增进太子与凡王的兄弟之情,宰相再强终究是一臣子,也抵不过用兵如神的凡王。今日赐婚,无论结果如何皇后都是最大的赢家,她平静了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太子。
“司马倩影?”阳帝看向已然平静的司马楚河。
“父皇,儿臣和倩影年龄相仿,心有灵犀,两厢情愿,还请父皇成全!”卓不群已起身跪地。
“原来群王所倾慕的是司马小姐呀!本宫还以为你会喜欢舞技绝伦的杜芷萱呢!”之后,皇后看了看卓不凡又看向群王,“论地位司马家和杜家不相上下,只是皇上刚才已经将杜小姐指婚于你,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将两个女孩都赐婚于你,岂不是委屈了其中之一!”
“群王!”阳帝开口了,“若你对倩影有心为何不早点告诉朕,朕也未曾听你母妃提起过你有中意的女孩!如今你用这种理由拒绝朕的赐婚未免牵强!司马楚河!”,阳帝看向宰相,“你有什么要说的?”
“回皇上的话!老臣从来不过问儿女之事,至于倩影,她有幸得皇上指婚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一切皇上做主便是!”。司马楚河一脸平静。阳帝默默点头,又看向杜如海,“杜爱卿,你有什么话说!”
“回皇上!”杜如海扫了群王一眼,“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亲’,既然群王与司马姑娘两厢情愿,那就应当成全他们!”
“杜大人就是大度!”阳帝大悦,看向诸位皇子,“朕的儿子还有凡王,九王,十,到十三六个儿子,如果杜小姐有相中的,朕一定成全她!”。“谢皇上!”。杜如海应声后,看了旁边的卓不凡一眼,回到位置上。
毕竟是自己爱了多年的女人,卓不凡内心醋意一片,若非倩影亲口向他放弃这段感情,今天的庆功宴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听着阳帝宣旨,赐婚卓不群,赐给自己只是一把雕龙御剑,看着卓不群对自己抛来的无数个冷眼,卓不凡统统都忍了。这一晌午生母湘妃没有跟他说半句话,卓不凡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与太子交谈,看眼前的舞蹈,终至宴会的结束,上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