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云,叫了你半天你怎么不开门?莫不是方才聚气失败,此刻正准备寻短见?”
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劲装,周身筋肉扎实的男子,年龄也在十七八岁左右。
这个男子一看便是身怀修行之人,说话也是极为狠毒,陆青云知道,这是陆征嫡长子的贴身侍卫,叫做祁坤。
陆征的嫡长子叫做陆坤,是沈夏云的亲生儿子,颇得陆征的喜爱,因此陆坤周遭的吓人也全部高人一等。
“有事?”此刻陆青云坐在床头,随手翻开一本书籍,看也不看这个下人。
“今日月初,陆坤少爷听闻你月例火炭减半,怕你冻着,特地差我将这个月的银两与火炭送来”祁坤此刻看着房间内炭盆,对着陆青云说道。
闻言,陆青云撇了撇嘴说道:“拿来吧”
祁坤闻声,伸手将银两向陆青云递去,只是手刚到陆青云身前,祁坤却是将手一翻,将手中的银子,丢在了地上。
“哟,你看看,你这房间太冷,我这手一时受寒,连银子也拿不稳了”祁坤此刻看着陆青云说道。
“无妨”此刻陆青云头也不抬,开口对着祁坤说道:“你再捡起来就是了”
“什么?”祁坤此刻声音中带有一丝怒意,往常的他都是指示别人,这陆青云虽然身份上是少爷,单论实际上却是远不如他,此刻这般吩咐,却是祁坤心中生出了一丝怒意。
见到祁坤无动于衷,陆青云冷声一笑说道:“怎么,我再落魄也是少爷,难道我这少爷还差不动你这下人?”
“你!”
祁坤看见陆青云说他是下人时的眼光,全身一震,登时一连串筋骨噼啪作响,同时凌厉的目光也朝着陆青云看去。
显然,这个祁坤已经相对陆青云动手了。
“不过是废物,也敢指使我,我随大少爷修炼禅宗术法已有些时日,此刻虽然是聚气阶段,但这个陆青云如今已成废物,与他动手应该无事,况且,我此次拿捏好劲道,让他痛上几天,他极少出门旁人也看不出什么。”
想到这里,祁坤目露凶光,周身散出一层淡淡的金色毫光,一步步朝着陆青云走去。
“我再不济也是你的主子,下人以下犯上殴打主子,这件事传出去你觉得你逃得开吗?”就在祁坤快要到达陆青云面前之时,陆青云突然大声喝道。
这一声声音极大,吓的祁坤登时一愣。
“看你说的,我只不过是帮你捡起地上的银两”祁坤此刻瞪了陆青云一眼,弯腰将地上的银两一一拾起,放在了桌面之上,转身摔门而出。
陆青云看着桌上稍稍变形的银两,苦笑一声,他一个月例银是原先是二十两,如今放在桌上的只有看看八两银子,可见他聚气失败之后,便是个下人也敢私拿他的例银。
摸着手中微微变形的碎银,陆青云轻声说道:“得罪了他,只怕这两天的饭菜都不会有人来送了,我还是去集市之上买些大烧饼才好”
说罢,陆青云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
京都之中极为热闹,街市中人头攒动,此刻陆青云身着一身单薄的棉衣行走在街市上,向着卖烧饼的铺子走去。
虽然身上只有八两银子,但是一量便能兑换一百枚铜钱,而一枚铜钱便可以买上一个大烧饼,八两银子足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家吃上半年左右。
“嗯?哪里为何如此吵闹?”陆青云此刻买了五个大烧饼,忽闻不远处一阵嘈杂,便向烧饼铺的老板问道。
“嗨,别提了,不知哪里来的道人,晕倒在哪里了”此刻烧饼铺的老板叹了一口说道。
盛元王朝扬佛抑道,这其中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佛宗武学术法,刚猛异常人人可学,适合冲阵杀敌之中,而道家术法,讲究天性悟性,因此徒弟极少,又因前朝帝王宗室独尊道家,举国上下大兴修道之法导致家国破亡,因此道教又被看做邪教之流,一经发现,按邪教之流生生将其焚化。
“唉,想拿京都城外的流云观当年香火之鼎盛何人能及?就连前朝的帝王也曾去哪里参拜过,早些时辰我也曾去近处观看过哪道士,一身粗布道袍破败不堪倒还罢了,整个人却如一摊烂肉一般,匍匐在地,时不时有血咳出啊”此刻烧饼铺的老板叹气道。
闻言,陆青云心中思量一番之后,边向着不远处的人潮走去。
道家,陆青云对这个教派并不陌生,往昔曾在书中所闻,哪道家术法拿日月、缩千山、晓阴阳,有移星换斗、乾坤摩弄之能,修到深处者避死延生,是门极为深奥的术法。
来到人群之中,只见地上倒着一个苍老的道人,身上破败不堪的道袍之上依稀可见一个阴阳的图案,这道人此刻气若游丝,嘴角还挂着血丝,想来是受了极重的伤势。
“前朝国破不过是那帝王整日幻想长生不死,不思朝政导致国立空虚,与这道家何干?”此刻陆青云轻叹一声,响起自己与母亲之凄惨处境,一时竟与这道人有同病相怜之意,迈步来到了那道人身旁,轻轻碰了碰那道人,开口道:“道长?你感觉如何?”
那道人闻声,双眼微微张开,看着陆青云却是没有说一句话。
“小子,接触妖邪教派可是打入大牢的,我数三声你从哪妖人身旁退开,如若不然,将你打入大牢!”此刻一个身穿甲胄的男子来到了陆青云身旁说道。
“此人身负重伤,倒在这里却是无人救助,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街头不成?”此刻陆青云回身看着这男子说道。
闻言,男子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陆青云寒声说道:“不仅要看着他死,死后还要当众焚化!你是谁家的孩子,还敢管这种闲事!?”
“我是镇国公陆征之子陆青云!”此刻陆青云提高了嗓音说道,虽然他在家中受人欺凌,但是镇国公位高权重,这名头倒还是可以唬的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