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栀体内的玄天力,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凝聚在一起,渐渐形成球状的内元,而内元表面也如同炽热发太阳一般泛起了一层耀眼的火红色光芒,散发出阵阵热浪。
功成。
苏栀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愉悦的色彩,她现在完全能感受到体内涌动的火系玄天力,而这也代表她成为了一名铸体一阶妖魔师。
更重要的是,有了火元,她指不定还能成为一名炼药师!
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任何一个职业比炼药师更为尊贵,同时也没有一个职业比炼药师更为稀少。
当炼药师修炼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起死回生,化腐朽为神奇,所以炼药师不论走到哪儿都是受人追捧的对象。
“如果真的能成为炼药师,必当能够把那些曾经欺负过苏栀的人一一踩在脚底下吧。”苏栀双瞳剪水,唇角勾起一抹绚烂的笑容,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当她调息得差不多了,就拿起《药典》细细研究起来。苏栀微一沉吟,选择了最基础的元婴丹。有两个考虑,一是这种丹药比较适合入门者练习,其次她也很需要这个治疗脸上的疤痕。
“原料有……二十年份的紫星草一株,二十年份的画魂草一株,五十年份的金纹铜钱叶一株,宁安叶五株……看来得找个什么时间溜出苏府买点药材。”
苏栀面露无奈之色,这些草药她大多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些到时候再想办法吧,该回去了。”
她缓缓闭上眼,集中心神,心中默念法诀。
下一秒钟,苏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发现自己依然还躺在软榻之上。
“这个空间真是奇特!”她轻轻摩挲着臂上的红色印记,美眸中眼波流转。“这次发现了彼岸花空间,还辟开了筋脉,真是收获颇丰。”
高兴归高兴,苏栀还是不免有些担忧。炼制丹药最重要的就莫过于丹炉和药材,而她却实在囊中羞涩。
苏栀无奈地低叹一声,果然没钱还是不行。
她上一世手握宰相府全部财力,还真没有尝过缺钱的滋味。
“算了,没办法,只好暂时用这些钱了,但愿还够。”根据前主的记忆,她很快翻箱倒柜,找到苏栀存起来的全部月银,这些年苏栀省吃俭用,也足足存了一千两银票。
——
皇都邶城。
夜市上张灯结彩,一片繁荣的景象。
苏栀独自一人走在繁闹的街头,千年时间,世事变迁,物是人非。
上一世,有太多太多的遗憾,唯余萧条。
她四处打量着街上张灯结彩的商铺,虽说有着前主的记忆,但苏栀根本没出过几次侯府,所以这个世界对她来说还是完全是陌生的。
“请问,哪里的药材种类最全?”苏栀随便在街上拉了一个人问道。她逛了一圈才知道,炼制元婴丹所需要的都是很少有卖的药材,一般商铺根本买不到。
“小姑娘从别的地方来的吧,连这都不知道,当然是数德鞠堂的药材最好了。只是那儿的药材虽然品质好,种类也多,但比外头要稍贵一些。”路人白了她一眼,很耐心的解释起来,表情就好似在鄙视乡巴佬。
“谢谢啊。”苏栀尴尬一笑。她现在也确实跟乡巴佬进城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苏栀问好路,很快就找到了德鞠堂。
德鞠堂也果然如那路人所说,各式各样的药材,无奇不有,琳琅满目。而标牌上的价格,无一不是惊人的天价。苏栀掂量着袋中唯一的一张五十两的金票,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宁安叶,五十两一株。”
“二十年份的紫星草,二百二十两一株。”
“二十年份的画魂草,二百六十两一株。”
“五十年份的金纹铜钱叶,五百二十八两一株。”
……
“真是贵得离谱。”
苏栀整张小脸都拧巴在了一起,肉痛得不得了。
先不说还没买到丹炉,光买一份元婴丹的材料的钱,她就得倾家荡产,身无分文。
“呵,嫌贵就不要买啊。”旁边的小厮轻佻地冷笑一声,“这几乎都已经是最便宜的药材了了。”
苏栀一囧,她穷是穷了点,但这小厮也太刻薄了吧!
狗眼看人低!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霎时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个男人从德鞠堂的二楼从天而降,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苏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骨头都几乎被碾碎了。
她要不要这么倒霉,出来买个药都会遇到这种事!
苏栀蹙起眉头,正准备出声骂人,但在她抬眸的瞬间,一张祸国乱世的妖孽脸庞倏然映入她的眼帘。
苏栀甚至能从男子波光流动的瞳孔中看到被惊艳的自己。
男人背着光,身材格外颀长高大。一双桃花眼微微挑着,脸庞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全身上下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如同谪仙一般。
尤其那双纯粹的黑眸,没有沾染半分尘世间的烟火,干净清澈的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苏栀脑中只剩下四个字。
颠倒众生。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忽略他脸上呆呆傻傻的表情。
“哈哈哈哈,还真是个傻子!”
“帝染尘居然真的没有反抗,以为我们在跟他玩游戏,真是好笑!”
“早就听闻齐王长得俊美异常,可惜脑子不太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哈。”
“太子殿下,您这计谋简直太管用了,一下就试出这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
周围人不断指指点点,帝染尘却充耳不闻。他轻轻咬着粉嫩的唇瓣儿,傻傻一笑,却丝毫没有要从苏栀身上下来的意思。
苏栀眼中的惊艳很快淡了下去。几乎是同一瞬间,她面色发黑,恼羞成怒起来。
“你给我下去!”她凶巴巴地瞪着身上的帝染尘。
“……姐姐……你别生气。”帝染尘的眸子顷刻间就浮上一层氤氲,他抹了一把泪水,从苏栀身上慢腾腾地爬了起来。
苏栀利落地站了起来,眸中划过一丝异彩。如果她没听错的话,站在楼上的是当朝太子帝染勋以及他的一众党羽,而刚刚压在她身上的是与苏栀的废物之名齐名的痴儿,齐王帝染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