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舞姬退场,今晚的重头戏也拉开帷幕。
那青衣女子走上台,巧笑嫣然,无非是一番客套,接着,便是才艺表演的时间,之后再由客人出价,价高者获胜,为花魁。
第一个出场的女子弹的古筝,虽不算出众,却也难得。第二个则是跳了一曲舞,一个个表演下去,也过了不少时间。
“公子,这选花魁也太无聊了。”暗香趴在桌子上,抱怨道。
“好戏,自然是在最后。”一抹浅笑映在脸上,仿佛那画中的月翎花一般清冷高贵,不可亵渎。
接着,一个红衣女子上台,倒是引起了不少反响,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红衣女子颇有异域风情,额间的红色宝石熠熠生辉,长发辫着细细的辫子,隐在蕾丝红纱之下,精巧如刀刻般的锁骨裸露着,垂下一缕细发,弯月耳环摇曳生姿,与白玉流苏交相辉映。腰间的铃铛声音如泉水倾泻。
随着琵琶声响,女子的舞步翩跹,红纱飞扬,恍若九天仙女。众人的眼光随着女子的舞步飞扬,女子娇俏的笑脸犹如蔷薇一般绽放。曲毕,众人还未回过神来。
“公子,看起来,这个女子应该会是花魁吧。”暗香此时正站在窗边,双手撑着窗柩,目光直直的看着下面,准确来说,应该是看着那个红衣女子。
“她的舞技,和听琴比,谁更好?”月翎大概是一个例外了,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是安静的在喝酒,连看都没看那女子一眼,这让暗香很是不解,自家主子不是来看花魁的吗,怎么又独自喝酒?
“从前以为听琴的舞是最好的,现在看来,红衣女子跳的比她还要好呢。”暗香虽不解月翎为何要这样问,却还是答了心里真实的想法。
“那我卖下她,如何?”
“公子……这……不太好吧……”暗香虽然喜欢女子的舞蹈,但也知道,自家主子此次来箢城必定是有任务的,若贸然带回一个不熟悉的女子回去,恐怕会节外生枝啊。可是,主子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过了?
暗香还在心里打着草稿改怎么劝月翎放弃这个想法。
楼下的价一次比一次高,竟有两千两之多,虽说两千两对于大户人家不算什么,可为了买一个青楼女子,那也算是天价了。
不过二楼三楼的客人,却一个也未开口。
价钱越喊越高,跟的人也越来越少,声音渐渐安静,最后只剩下细小的议论。就在那人以为胜券在握时,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
“一万两。”声音温润如三月春风一般,是从三楼传来的。
众人一下子嘘了声,三楼的人,无论如何他们也是比不过的,到不如早点认输。
月翎听到这个声音,眼里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公子……”
“两万两。”月翎打断暗香劝说的话,说出了一个价。
众人再次惊讶。
如果说刚才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一听便会让人觉得是一位温润君子的话,那么这个声音,便是如秋风簌簌,略带着一丝低沉,让人难辨雌雄。
暗香好不容易想好的话就这样被月翎在萌芽处掐灭。
“三万两。”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三楼的声音再次传来。
众人早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想破口大骂一句,有钱也不带这样挥霍的啊,这是赤裸裸的在炫富啊﹗
“四万两。”好像两个人对上了似的,月翎又出了一个价。
暗香已经无力劝阻了,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败家。
楼上的声音终于不再响起,众人也放下了一直揪着的心,幸好,楼上的人还所有些理智。
最终,月翎以四万两的天价胜出。
红衣美人下去后,又是一个漂亮女子表演,只不过由于红衣美人太过耀眼,所以这个倒显得资质平平了。
敲门声响起,暗香十分不情愿的开门,青衣女子再次出现,暗香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心疼那白花花的银子。
一抹礼貌的笑绽放在脸上,青衣女子走进来,目光落在临窗而站的月翎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暗香,给钱。”月翎倒是很爽快。
暗香极不情愿的掏出银票,心里暗想:主子你要是钱多的没地方花,给我也好啊。
“公子真是大方,那我便替花影多谢公子了。”青衣女子瞧见暗香的样子,却也没说什么,收过钱,笑道。
“花影……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的确是个好名字。”月翎道,嘴角的笑容渐深。
青衣女子笑了笑,“决出花魁后,花影姑娘自会过来,还望公子耐心等等。”
“自然。”
青衣女子了然,缓步离开。
自此,即便是最高的价,依旧没有能超过四万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