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
小溪依旧潺潺而流,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夏天特有的温热的风拂过脸颊,温暖留恋。
女孩目光涣散,身着麻布衣衫,十分破旧,枯黄的长发发梢有些分岔,巴掌大的小脸被散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一半,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黯淡无光,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万分。
几个粗壮的男子守在一旁,或蹲或站,看向女孩的眼光,闪烁着光芒。
女孩骨瘦如柴,隐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纤细的胳膊上伤痕清晰可见,没有血色的薄唇紧闭,脸色苍白,好像刚生过一场大病似的。
天气出奇的热,荷塘里的荷花犹如少女明媚的笑脸。
远处的人影渐近,蹲着的男子站起来,脸上笑容不减。
那款款走来的女子一袭蓝色千织裙,眉间的凤凰花娇艳欲滴,手腕的银色铃铛响声清脆,三千青丝绾了个飞仙髻,海棠步摇错落垂下,眸若秋水,一颦一笑,万般柔情。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姑娘,甜美可人,却不及蓝衣美人的万分之一。
“玉老板,这就是我说的,您瞧瞧。”一布衣男子掐媚的说道。将女孩往玉玲珑跟前推了推,女孩一时没站稳,踉跄了几步。
玉玲珑看向女孩,目光里带着探究的神色。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良久,玉玲珑才淡淡道:“海棠。”
被唤作海棠的姑娘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布衣男子。
那男子接过钱,更是将女孩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又客套了几句,才离开。
“你叫什么?”玉玲珑收回目光,温柔问道。
女孩愣了愣,眼帘垂下,摇了摇头。
“没有名字吗,那以后便叫月翎吧。”玉玲珑浅笑道,纤纤玉手抚上女孩的额头,将她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低眸,女孩锁骨处红色的月翎花隐隐若现。“原来,就有吗?”细细的呢喃消散在风里。
清水潋滟,回波逐潆,杨柳岸,蒹葭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