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来找我应该是为了箭试之事吧?”叶骋望着陈凡道。
只见陈凡微微露出狡黠的目光,道:“是的,师傅。父亲已经告诉了我箭试之事,可是我自觉技艺不精,恐堕了师傅的威名,因此特来向师傅请教。”
“哈哈,你这本事没长,倒是变得油嘴滑舌了。”
陈凡尴尬的笑了笑,便正色说道:“师傅,北夜城虽然不大,但我燕郡之人皆擅弓箭,而我现在还不知道箭试到底是如何来试。”
陈凡虽是叶骋的弟子,但叶骋从来只教导他打好基础,因此虽然陈凡的箭道天赋在同辈中也算属一属二,平时对练箭亦非常刻苦,也无法做到像叶骋一样的连珠箭,更不用说其他箭技了。
对于此次箭试,虽然北夜城中都是相识之人,可陈凡心中还是没有底气,这才来这北门统领府寻师傅。
叶骋听罢,严肃的说道:“箭试,比的不是平常技艺,简单来说,便是用没有箭头的箭相互攻击,谁先射中,谁便胜过,可懂?”
陈凡道:“那岂不是比身手的矫健程度?。”
“是,但也不全是。你跟我过来。”言罢,叶骋便带着陈凡走向了身后练箭的靶场,指了指地下:“你在这里别动。”接着便走向了远处,直到拉开七十余步的距离。
叶骋将自己的弓拿出,但却连箭筒都没有背。陈凡正一头雾水,不知师傅要做什么,只见师傅望着他道:“把你的弓拿出来,往我身上要害射。”
陈凡着实吓了一跳,心中想,师傅未免也太托大,虽然我没师傅箭术厉害,但七十余步的距离,那箭瞬息便至,根本无法闪躲,若伤了师傅,那如何了得。
叶骋却似看破了陈凡心中所想,道:“你不用担心,用你的最大力气,放心,凭你现在还伤不了我。”
陈凡听着师傅如此说吗,也便放下了心,言道:“那好,徒儿便得罪了。”倒似生了点争强好胜之心,不能让师傅小看。
陈凡便将腰间之弓拿出,引动弓来,也是有意让师傅看看自己的箭力,直使出吃奶的劲,拉得弓满弦,手无力。猛的放开,“嗖”的一声,那箭便向着叶骋飞出,转瞬便至。
只见叶骋看着那箭飞来,瞳孔一缩,将弓竖握,往那箭来的方向猛的一挥。说时迟那时快,那箭头居然被叶骋弓的上方引的转了一圈,叶骋却还未停手,直到转了四圈,箭势已去,落在了地上。
陈凡看得心神激荡,大声喝彩道:“好!”心中已对师傅佩服之极,要知道一箭射出,速度之快让他生不起格挡的心思,能躲闪开来已是很好,师傅却用弓将他的箭完完全全的挡了下来。
陈凡心中细细思量了片刻,见师傅走过来,便道:“师傅,我懂了。箭试之时,比谁能更先让对手中箭,这其中,大有难度。”
叶骋道:“是的,若对手像我刚才那样连珠箭锁住了你去路,你躲闪是不及的,必须将其格挡下来。但是又不能过分依赖,因为格挡是最终的办法。我不教你这些箭技,是因为一个箭士,你应该用最快的速度让敌人无法发箭,用大脑和身法去躲避箭矢,当实在没有办法,就必须将他格挡下来。至于连珠箭等箭技,那是战场之上所用,且若你基础打好,这些不过是信手拈来而已,你可懂?”
陈凡恭谨回到:“徒儿懂了。”
叶骋挥了挥手,道:“明日此时再来吧,还有一个月,要想获得好名次,就准备吃苦吧。”
陈凡道:“是师傅,弟子一定不负师傅厚望。”言罢便径直回了府。
却说叶骋待陈凡回了府,却换了身衣服出了门,进了府后的一个小巷子,这巷子七拐八弯,走了约莫两里。却见巷子深处有一间偏僻的酒楼,酒楼不大,却见门口对联上书着:酒香不怕巷子深,情深只恨关山远。
叶骋望了望酒楼,叹了口气:“十多年了,这对联还没有取。”言罢便径直入了酒楼。
这酒楼也奇怪,既无小二招呼,也无掌柜看店。门内几张桌子,几坛大酒,上书:有酒自取,有银自付。叶骋摇了摇头,便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屋子,敲了敲门。
过了片刻,门内响起声音,“想是老三来了。”说着门便开了。
其中一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陈凡父亲陈凌,却见他此时和平常对陈凡大不相同,一双眸子十分凌厉。
另外一人却不知是谁,只见他一身道袍,上有阴阳八卦图,年岁最长却慈眉善目,颇有世外高人的风姿。
陈凌望着叶骋,道:“老三,快坐吧,这次大哥去了十几年才回来,我们三兄弟也终于又见着了。”
叶骋道:“我说为什么你突然让我指导小凡箭试,莫非大哥带回来了什么消息?”
只见那道袍之人言道:“十几年没见,老三你却是越发**倜傥,我和你二哥可老了。”
“大哥,说笑了。我们赶紧说正事吧。”
“呵呵,老三你还是这么心急。我带回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叶骋瞳孔猛地一缩,道:“莫非。我们回不去了?”
道袍之人叹了一声气:“我游历天下十几年,终于知道这里是何地。这便是我大夏王朝最南边的一块废弃地,北方有无数山脉阻隔,近处还好,深处则是穷山恶水。瘴气,蛮荒猛兽处处皆是。而另外三面则环海。我在那南边海旁生活了几年,并听当地之人说此地有天涯海角之称,从此海出去妄想寻大陆之人,无一人回来。”
道袍之人好像说累了,喝了一口茶,再道:“二弟,三弟,这里,恐怕是一个绝地啊!灵气几近于无,且完全是凡人之国,无人懂我修仙之道,归去之路更是无从谈起。恐怕只有北方山脉一路可走,可希望不足一成。”
叶骋听罢,全身好像被抽离了力气,猛地瘫坐在身后椅子上,喃喃道:“难怪二哥要让小凡参加箭试,你想让他留在这里,对吧?”
陈凡父亲陈凌好像苍老了几岁,道:“是啊,我们走的是一条绝路,让凡儿就留在此地,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封侯拜相,也就是了。”
道袍之人道:“好了,我们是肯定要回去的,家乡啊。哎。好好准备一下吧,将凡儿送去了北帝城,便出发吧。”
陈凌和叶骋对望一眼,道:“到时候还请大哥送凡儿去,自有我和老三准备。”
道袍之人道:“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带凡儿过来见我一面便是。”
三人言罢此事,饮酒说话,各叙旧情,直至夜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