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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喜剧表演大师:卓别林

传奇人物

查理?卓别林

迄今为止,人类电影史上还没有哪一位演员能像他那样使如此之多的观众为之迷恋和倾倒,他足足统治并影响了电影界五十年。20世纪的任何领域里也很少有人在人们心目中树立起像他这样的形象,他是使整个地球都笑得前仰后合的最杰出的天才艺术家。他在自己整个漫长的一生中,光荣地高举着为人类光辉的理想和社会的正义、为普通人争取幸福生活的权利而斗争的旗帜。他塑造的银幕经典人物,不仅带给全世界观众欢笑,还有诙谐背后深层的悲怆。他,就是20世纪电影界的喜剧泰斗——查理?卓别林。

人物简历

1889年4月16日出生于英国伦敦沃尔沃斯区东巷。

1913年至1914年间,与塞纳特合作,参加拍摄了35部电影。

1928年,拍摄电影《城市之光》,这是首次配有音乐的无声电影,成为他的最伟大的作品之一。

1952年,被美国政府驱逐出境。

1972年访美,接受了奥斯卡特别奖。

1977年12月25日凌晨4时,在日内瓦湖东端的沃韦村的别墅中平静去世。

传奇语录

“贫穷没什么大不了,它会给你带来自嘲的勇气。”

“我不怕失败,我要奋斗。只要我无休止地干下去,成功并不是和我无缘的。”

“你只能靠自己,那就是成功的秘诀。甚至我还和孤儿们在一起,在街头流浪,试着找到足够吃的时候,在那时,我就有了自己要成为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演员的想法。”

“我永远是,仅仅是,一个小丑——这让我凌驾于那些政客之上。”

“我们不愿意彼此仇恨、鄙视,这世界容得下所有的人,土地是肥沃的,它能养活所有的人。生活的道路是自由美好的,可是我们迷了路。贪婪毒害了人性,用仇恨分割了世界,把我们赶进痛苦和血泊之中。”

喜剧是一种反抗

“他是一个流浪汉,一个绅士,一个诗人,一个梦想者;他感到孤单,永远想过浪漫的生活,做冒险的事情。你瞧,这个家伙的个性是多方面的,他期望你把他当作是一个科学家,一个音乐家,一个公爵,一个玩马球的。可是,他只能捡地上的烟头,或者饿极了抢孩子的糖果。当然,如果他看准了机会,他也敢对着太太小姐的屁股踹上一脚——但是是在她们瞧不起他、得罪了他、他非常愤怒时才会那么干!”卓别林在电影中总是把自己置入尴尬的境地,这几乎就是他天生的“技能”。他总是以小人物的姿态,呈现给观众喜悦与欢乐,他以诙谐的动作引人发笑,但是在这些笑声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酸甜苦辣。

五岁登台救母:先捡钱再演唱

公元1889年4月16日晚8时,查理?卓别林出生于伦敦沃尔沃斯区东巷一对年轻的杂耍场喜剧演员家庭。在小卓别林出生第二年,他的父母离婚了,卓别林与同母异父的哥哥西德尼以及母亲莉莉?哈莱一起,靠着母亲的剧院演出维系着三人的生活。

在小卓别林五岁的时候,母亲所在的剧团每况愈下,常常需要到伦敦西南三十里的奥尔德肖特自治市演出。莉莉?哈莱因为卓别林还小,所以外出演唱常常带着儿子。一次,莉莉?哈莱在演唱中嗓子哑了,刚唱了几句就不得不退下台面。台下台后混乱一片,大伙急的团团转。这时舞台管事看到了侧幕边的小卓别林,突然有了主意,他向莉莉?哈莱提议,让小卓别林代替妈妈上台演唱。因为他曾经看过小卓别林跳舞,也听过他唱的歌,非常有把握地坚持让小卓别林上台,莉莉?哈莱最终只得同意。

当小卓别林走出幕布,面对着众多观众的脸的时候,他没有害怕,张口就唱。一首《杰克?琼斯》刚唱到一半,钱就像雨点一样被扔到了台上。五岁的小卓别林对着观众说到:“我必须先捡起这些钱,才能接着唱下去。”话一出口,台上台下哄堂大笑。这时舞台管事上来帮着拾钱,小卓别林以为舞台管事拾钱是自己要,他脱口而出:“这些钱你自己要吗?”此话一出,又引得观众一片大笑。小卓别林在确定了舞台管事不是要他的钱之后才又继续唱歌。他在台上一点也不拘束,他边唱边跳,还惟妙惟肖地模仿了几个大人才做的动作,得到了观众的喝彩。小卓别林这次在台上出尽了风头,得到了很多的掌声与喝彩声。

童年的卓别林历经了母亲进疯人院、后母虐待、父亲早逝的苦难遭遇,饱尝了人间辛酸。10岁到12岁半,他干过许多行当,但是他梦寐以求的是当一个演员。

初登银幕:塞纳特慧眼识珠

1901年11月,卓别林终于被一个戏班的老板看上。从此,他跟随戏班,到处巡回演出,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1907年,卓别林被当时伦敦最出名的专演滑稽剧的戏班卡尔诺剧团录用。几年之后,卓别林成了卡尔诺剧团的台柱,得到了出国演出的资格。

就在1912年,卓别林随卡尔诺剧团第二次到美国演出时,在纽约的《英国游艺场之夜》,一个年轻人和友人在音乐厅看到了卓别林扮演的醉鬼,年轻人当场说:“如果我有一天当了老板,就要邀请那个角色来演戏。”此人即是2年后好莱坞启斯东电影公司的创办人、粗鲁滑稽的启斯东喜剧电影的导演塞纳特。

1913年,卓别林再次随卡尔诺剧团赴美。在费城的时候,卓别林接到了一份发自纽约的电报,他以为是自己的伯母去世给他留下了遗产,因此搭早班车去了纽约。在卓别林走进纽约的凯塞尔—包曼事务所之后,他才发现这是一家电影公司在纽约的办事处,在证实了卓别林是曾在第42街美国音乐厅演过一个醉鬼的演员后,作为启斯东电影公司股东的凯塞尔先生告诉卓别林,启斯东电影公司制片人塞纳特想邀请他拍电影。卓别林一直想改变环境,拍电影是他的另一个梦。

在与卡尔诺剧团合同期满后,卓别林于1913年12月和启斯东制片公司签订了一年的合同。1914年一年内,卓别林主演了三十五部短片,其中有二十一部是他自编、自导的。第一部影片叫《谋生》。在第二部影片《威尼斯赛车记》中,卓别林初次以流浪汉夏尔洛的形象出现。到第四部影片《在阵雨之间》里,夏尔洛头戴小圆礼帽,留着小刷胡子,手拿文明棍,脚蹬大皮鞋,摆着两条肥裤腿,一拐一拐迈着鸭子步的完整形象才第一次出现在银幕上。很快,卓别林轰动全球,成了雅俗共赏、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应当指出的是,“启斯东时代”的卓别林笑片,还未能摆脱滑稽闹剧的俗套。

“夏尔洛”的成长:一封观众来信

1916年底开始,卓别林影片在内容和风格上发生真正的显著变化。就在他的第五十二部影片《夏尔洛当救火员》放映后的第二天,他被一封观众来信所震动。曾经的卓别林总是想方设法讨好观众,认为只要能让观众欢笑就是自己的成功。然而,这位观众信中的那句“我很担心您会变成观众的奴隶”犹如一盆冷水,使卓别林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表演已走入了死胡同,只有摆脱以前的模式,才有可能重新获得新的艺术生命。

受1917年英、美等国工人罢工强烈震撼和启示而于1918年拍摄的《狗的生涯》是卓别林第一部真正不朽的作品。这一年,卓别林还拍摄了《夏尔洛从军记》,揭露了战争给人们带来的苦难。为了能更加自由地从事电影创作,卓别林决定成立自己的公司。1919年4月,他和好友一起组成了实力雄厚的联美公司。《巴黎一妇人》是卓别林为联美公司拍摄的第一部影片。1925年的《淘金记》是卓别林早期的最后一部作品,具有承前启后的意义。这部影片描述的是1898年发生在美国的疯狂的淘金热潮。影片中夏尔洛的面包舞,已成为卓别林全部作品中最脍炙人口的一场戏。此后,卓别林的作品开始走向成熟。

成了百万富翁的卓别林始终同情关怀着老百姓,他决意要通过自己的电影,为一切“小人物”争取最起码的做人的权利。在有声电影已经红极一时的1931年,卓别林却依然坚持发行一部无声电影——《城市之光》,他也担心《城市之光》会给他带来大的不幸。《城市之光》里的夏尔洛,作为千百万正身受着失业威胁或打击的人们的同病者,最终引起了观众的共鸣。《城市之光》不仅在全美,而且在世界各国都获得了极大成功。

1936年的《摩登时代》是卓别林在艺术上最大胆的一部作品,也是世界上最后一部无声故事片。在影片结尾处,夏尔洛终于开口了,观众第一次听到了夏尔洛的歌声,这也是夏尔洛这一流浪汉形象在银幕上出现的最后一次。奇特的构思、大胆的想象让此片博得了全世界观众的喜爱。《城市之光》和《摩登时代》这两部影片在鲜明地揭示了资产阶级的丑恶和资本主义社会小人物的悲剧的同时,也强有力地证明了在有声电影诞生后,卓别林的无声电影依然具有强烈的魅力。

和平贩子:为自由而战

《摩登时代》的上映,使卓别林受到了反动派更加猛烈的攻击。事实上,反动势力对卓别林的诋毁、迫害早在1920年卓别林和第一个妻子哈里斯离婚时就开始了。1922年起,J?埃德加?胡佛和他的联邦调查局就已经开始调查卓别林。1927年,卓别林与第二任妻子丽泰?格雷的离婚案一经传出,立即满城风雨,又形成一个反卓别林的狂潮。资产阶级借此机会对卓别林展开了政治迫害和种族主义的攻击。

卓别林始终坚持自己的进步立场,他决定用他所掌握的唯一武器——喜剧进行战斗。1939年春,卓别林终于宣布了他的第六号作品的片名是《大独裁者》,并在报上发表了电影剧本。在这部作品中,卓别林大胆地塑造了法西斯头子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形象,尖锐地讽刺和无情地鞭挞了战争狂人。剧本的发表震惊了全世界,各国进步人士和人民群众无不拍手称快;法西斯分子气急败坏,威胁着好莱坞要制止这部电影的拍摄;卓别林还收到恫吓信。正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大独裁者》毅然开拍。1940年10月15日,《大独裁者》在纽约首次公映,这是卓别林的第一部对白片。观众初次从银幕上听到了卓别林的声音,影片结尾的六分钟演说作为卓别林这位反法西斯战士的战斗宣言,成了美国民主进步力量的珍贵宣传材料。《大独裁者》是卓别林最伟大的作品之一,它证明了卓别林的对白片同他的默片一样,能强烈地吸引观众。

《大独裁者》上映后,一些报纸又抓住卓别林与第三任妻子宝莲?高黛的离婚事件制造谣言。受J?埃德加?胡佛掌控的联邦调查局被怀疑曾指使好莱坞女演员琼恩?倍丽,制造了自1943年夏以来让卓别林声誉受到极大损害的所谓琼恩?倍丽案件。这一时期,仍处于琼恩?倍丽案件中,蒙受着不白之冤的卓别林与小他三十六岁的乌娜?奥尼尔的婚事立即引来美国上层社会的注目与议论。乌娜的忠贞爱情,使他更加增添了斗争的勇气。

流浪皇帝:“永远不再回美国”

1944年,卓别林开始编写一部谴责战争贩子和军火商的电影剧本《凡尔杜先生》。1947年,《凡尔杜先生》在纽约上映,从这时起,敌人对卓别林的迫害达到了新的高潮。6月,美国民主党议员要求驱逐卓别林,禁映他的一切影片;10月“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将卓别林列为其反共浪潮的传讯对象之一;《凡尔杜先生》在美国遭到许多大城市的禁映。愤怒的卓别林请毕加索组织一个法国艺术家委员会抗议此事,卓别林的这一行动引起轩然大波。在时刻面临着被驱逐、遭审讯、甚至判死刑的威胁下,他开始编写带有自传性质的影片《舞台生涯》,这部地道的悲剧表现了卓柏林的乐观精神,人们从中看到了他对未来的希望。

1952年9月17日,卓别林带着家眷登上“伊利莎白女王”号轮船,准备到欧洲各国为《舞台生涯》做宣传。在轮船还没有进入大西洋前,无线电就公布了美国司法部的声明,美国司法部要对卓别林进行涉及到他的“非美”活动的公开调查。声明还说,美国政府将拒绝卓别林再入境,如果他返回美国,将立即被拘捕。9月22日,轮船在法国瑟堡港停泊,卓别林向一百多名记者发表谈话,他说:“我信仰自由,这是我的全部政治见解……我为人人,这是我的天性。”又说:“我并不想制造革命,只是还要拍些电影。”

在从巴黎参加完《舞台生涯》的首映后,卓别林全家搬去了瑞士。1953年4月16日,卓别林亲自到美国驻洛桑领事馆,将那张在他离开美国时当局发给他的再入境签证交给了美国驻洛桑领事,这个在美国居住了四十年的电影人宣布“我再也不回美国了”。他就是这样庆祝自己的六十四岁生日的。第二天,他飞到伦敦发表了放弃在美国居住的声明,这一声明是对美国政府的战斗檄文,美国当局恼羞成怒,继续对卓别林进行猖狂的攻击,并宣布他为“赤色分子”,从此在美国禁映卓别林的电影。然而,美国人民对这位艺术家的热爱却无法被禁止。

永生的艺术大师:最后的敬意

在定居瑞士,过着隐居般日子的卓别林真正体会到了家庭生活的美好。离群索居的他没有想到他在这个世界依然“活跃”。1954年6月3日,世界和平理事会鉴于卓别林的“丰富多彩的活动对和平事业及各国人民之间的友谊作出了特殊的贡献”,为他颁发了国际和平奖。1957年,卓别林的第79部影片《一个国王在纽约》在欧洲拍成上映。这部莫里哀式的喜剧忠实记录了美国法西斯主义的罪行,与卓别林的其他巨片一齐在世纪的影坛上放射着灿烂的光华。1958年开始,喜剧皇帝在他69岁的时候退出影坛,专注于家庭生活。在75岁完成自传的出版之后,这位电影老人的艺术灵魂又不安分了,他的第80部影片《香港女伯爵》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这是一部彩色片。之后的卓别林依然为着他的电影艺术雄心不减,在不能行走的时候,还坚持去影片厂监督音带录制。

卓别林晚年的时候,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竞相向他致敬。1972年,在阔别了20年后,82岁卓别林在47岁的乌娜的陪同下,跨越20年的时空和万里之遥的大洋抵达纽约。纽约市长在林肯中心为其颁发最高文化奖。4月10日,在洛杉矶音乐中心,美国电影艺术和科学学院举行隆重典礼,宣布因卓别林“在本世纪为电影艺术所作的无可估量的贡献”,而授予他奥斯卡特别荣誉奖(终身荣誉奖)。2900多名观众和美国艺术界名流起立向他欢呼鼓掌达1分多钟。卓别林热泪盈眶。这一年的9月,在第33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期间举行的“卓别林影展”,一共放映了他80部影片中的73部,这让卓别林感慨万千。1975年1月,英国皇室册封卓别林为“爵士”,他坐着轮椅飞回祖国,觐见伊利莎白女王二世。卓别林激动得只能以手势答谢女王。

1977年,在卓别林最不喜欢的圣诞节的清晨,这位20世纪最卓越的喜剧电影大师、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艺术家、反法西斯的和平民主战士,在留下80部电影后,静静地告别人世。这一天,世界同悲。一个勤奋、勇敢、正直的天才的躯体在这个星球上消失了,但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时代,他的形象都将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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