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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放纵1

没有放纵就没有快乐。辛欣是我放弃大学生活,独立寻求自立生活时所结识的女朋友。尽管这次是我第三次付出情感,但却是我一生中最为奔放、最为热烈、最为直接、最为销魂的一次。也正是因为这次感情的失败,才使我一直沉默到现在,无法再去寻觅爱的足迹……

九四年的秋天,落木萧萧,凉风习习,我高兴地给来庆祝我生日的同学们发放着潇晓晓从单位领回来的大头梨。据潇晓晓说这梨是海南产的,特别的香甜爽口,所以我要让大家尝个痛快。

“龙哥,今天不能吃梨,你没听说过吗?在过生日的时候吃梨不吉利。”同学中的小妹妹红波煞有介事地警告说。

“哎呀!哪来那么多的说道,何况我与你‘龙嫂’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啦。”说着我在潇晓晓的鼻子上亲昵地刮了一下。

感情上的事千万不要太自信了,否则就会让你有的好看。正当我陶醉在甜蜜的爱情旋涡中时,潇哓哓却偷偷地投入到了别人的怀抱。这对我来说真是晴天霹雳,天塌地陷。在这黑暗的日子里,谁还有心情去读那些死板落后而又枯燥乏味的课本呢?经过一段沉默和冷静的思考后,我便带着伤感揣着志向,毅然放弃了我所就读的学校。我要跳出传统的思想束缚,甩掉跟不上潮流的教育,扎到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搏击一下。我要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去开创一片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天地。“贫穷就是耻辱,落后就是无知。”从此,我便对金钱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当一个人真正地去享受用自己的劳动所获得的生活时,心情就是不一样。可是,要想在这漫无边际的省城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对我来说却又是十分的困难。我一无正规文凭,二无专业技术,三无城市户口,四无社会关系,所以一切只有靠我满腔的热情和执著的诚意。

宽敞的期货大厅里人头攒动,无论是经纪人还是投资人都汗流浃背地瞪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几许何时,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都在此沉沦发达。我跷着脚挤挤插插的钻到前面,认真地听着一位漂亮的女孩和一位绅士模样的男青年在狂热的宣传:“亲爱的热血青年们,这份工作非常的适合你们,安不但具备了高度的挑战性,而且还可以使你们一夜之间腰缠万贯,谁拥有了这份工作,谁就等于拥有了一切。”男青年有意地加重了语气。接着又大声地说:“这份工作既不需要体力,又无任何灰尘污染,只要代表你们的客户,当然也可以是你们自己,就这样……”说着男青年潇洒地指使女接待员按了一下键盘。“看,就这么简单。”女接待员在一旁一唱一和地配合着说。真是动作从容,惟妙惟肖。场景实在是引人入胜。

“不行啊?我坐不住板凳啊!而且那该死的电脑上课时就令我讨厌。”我无可奈何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招聘现场。

科学宫内的新产品展示会上,更是令人心驰神往,目不暇接。各式各样的专利产品、科技项目,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干瘦的科技展示会主任正坐在高高的主席台上,热情洋溢地讲解着展示的意义、科技的意义及致富的秘诀和专利的发明……其中一项“企业形象策划与专利发明”的培训则深深地吸引住了我。的确,在当时的年代,一大批企划人员、点子大师都是靠一时的灵感与创意而走进了富翁的行列的……

“来,小龙,我敬你一杯。”主任笑嘻嘻地端着酒杯走到了我的面前。今天是主任父亲的生日,为此我特意摆好酒宴敬请亲朋到家一叙。“这是我的会员,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头脑却特别的灵活,很有培养价值。”主任拍着我的肩膀向各位嘉宾炫耀说。“谢谢主任的夸奖,还望多多栽培。”我谦逊地说完,一仰脖把酒倒进了口中。

“爽快!”嘉宾们齐声喝彩着。我的心里顿时感到甜滋滋的。而事实上,我在主任所组织的会员中也确实是出类拔萃。尤其是主任对我还总是另眼相看。无论是我提出什么样的课题、创意,主任都会耐心地陪我推敲并把我的创意构思形成图片和文字,别看主任长的小头小脑的,可是我的文笔绘画功夫确实令人敬佩不已。主任三十多岁,独居三室两厅。满屋子都是艺术作品。光看外表谁也不会相信他竟能做出令人呕吐的行为。

“小龙,天这么晚了,你就留下来住吧!正好我还有许多创意要与你沟通。”主任诚心诚意地挽留我。

躺在舒适的睡床上,我尽力地控制着自己展翅的幻想,早早地进入了梦乡……呼吸着温馨的空气,品尝着淡淡的墨香,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到有一只小狗正趴在自己的下身拼命地吮吸着……兴奋终于使我猛地睁开了双眼,羞辱、恶心、愤怒,使我狠狠地踢了主任一脚,“混蛋”。望着主任鬼祟、嗫嚅的丑态,我急忙穿好衣服,从此远离了“科技培训”的殿堂。

尽管主任的行为让我感到恶心,但我还是从主任那里学到了一些有关企业策划与市场营销方面的知识,从而也为我在日后寻找工作打下了良好的生存基础。艰苦的努力终于让我有了用武之地,一家经销电脑的公司在看完我写的营销企划书后决定录用我了。上班那天,我真是信心百倍,斗志昂扬。可谁知上岗后,老总却叫我去推销妇用卫生巾。“真是天大的笑话。”直弄得我哭笑不得。最后,我终于在一家化妆品直销公司留了下来。

世界上白手起家的最现实渠道,恐怕就是做直销工作了。不但赚的钱上不封顶,而且又可磨炼人的意志力和应变力。尽管市场经济下的双向选择,确实给就业的人士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但是你的表演再精彩,也得有人给你提供舞台才行。对此,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出成绩。否则,岂不是白白放弃学业,无所建树了吗?

“你为什么不与她们一起做皮肤护理练习?”美容师郝丽严肃地说,她很美,也很年轻,是厂家派到化妆品公司来的。

“你不觉得我的手很脏吗?”我冷冰冰地说。在我的眼中,女人的脸蛋是圣洁的,只能属于爱她的男人,而不应该随便叫哪个男人在她的上面任意地摸来摸去的。

“你不熟练业务,怎么能推销出去产品?”美容师满脸恼怒地说,美丽的脸蛋顿时揪成了一朵没开的桃花。

“有理论就足够了。何况,卖毒品的人也不一定全会吸毒。”我不假思索地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天生就爱抬杠子,特别是愿意气老师。

“哎哟!小子,挺狂啊!哪来的?”辛欣蔑视地望着我高傲地走了过来。她是公司的老员工,而且又是业绩最棒的。只因她性格奔放,言词犀利,行为刁钻,目空一切,所以公司上下没有人不惧怕她的。

对于辛欣的挑衅,我既没有看她,也没有吱声,依然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同事们自由的练习。由于感情上的挫折,我已不再喜欢争强好胜了,就连说话有时我也觉得多余。见我没有态度,辛欣便傲慢地翘着屁股从我的眼前扭了过去。

正式上岗了,大家都很兴奋,然而公司的制度却很苛刻。凡是直销员都必须以销售价格的八折提货。而且如果有开封或包装破损者,均不予以退货。这种方式对女孩来说若是卖不出去还可以自用,可是对男孩子来说可就惨了。

“要致富走险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何况天底下哪有白吃的晚餐呢?”我心中暗自思忖。因求富心切,我便把父亲给我用来读书的1500元钱全部都用来购买了产品。这对我来说,就是一次冒险,就是一次赌博。有时冲动未必是坏事,反而能把你带入到成功的殿堂。

北方的冬天,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我拎着一兜化妆品迈出了我进入直销市场推销产品的第一步,也是我进入社会的一大步,也就是这一步,使我学会了在今后的社会中应如何独立生存。

从公司到住处,乘“大辫子107电车”也得一个多小时,可我却一步一步地量了回来。从早上八点多钟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也不知我敲开了多少家的门,遭到了多少次拒绝,受到了多少次白眼、讥讽、嘲笑、甚至辱骂,可我都默默地忍受了。

寒冷的北风吹打在我的脸上,撕裂一般的疼痛,眼泪流了下来。我的心里酸酸的、苦苦的。手指也冻僵了,连骨头都感到酥脆了。可我依然坚持向前行走、敲门、耐心地给上帝们讲解。“一定要卖出产品去,也一定能卖出去,否则明天就没有钱吃饭了。”我默默地在心中祈祷。渐渐的,生存的欲望让我忘掉了所有的胆怯、腼腆、寒酸、耻辱。直到最后,如果有一家亮灯的门我不去敲它一下,我便会感到心中不太自在,因为每多敲一家的门,我就会多一次成功的机会。

天色很暗了,街道两侧的路灯也都亮了起来。忙碌一天的人们都开始坐在餐桌前,津津有味地吃着丰盛的晚餐。

站在路灯下,我是又冷又饿,又酸又麻,绝望的泪水悲伤地从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我将装着化妆品的手提袋放在铺满冰雪的地砖上,静静地倚在电杆上,用两只冻得发紫的大手使劲地在脸上搓着。一阵刺骨的冷风吹来,我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嗨,我这都是为了啥呀!”可稍作镇定后,我还是弯下腰,拎起装满希望的手提袋,毅然瞪着眼珠继续向前走去。我步履坚定、铿锵有力,直踩得步道砖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恨不得将整个寒冬都深深地踩入地下。

沿街前行就到寝室了,可我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拐向了另一个方面。在康尔肤国际美容中心的牌子下,我停住了脚步,稍稍地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勇敢地走了进去。

女主人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国际美容专家,尽管已是不惑之年,可看上去却十分年轻。“你这产品从包装上看是很不错,可是如果你不让我试验一下,我又怎么能知道它们是不是好用呢?”女主人热情地说。

想打开精美的包装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打开后她若是不要了,这一切的损失就得由我自行消化了。

“你试吧!阿姨,试好了就用,试不好我就拎回去。”我犹豫了一下说,吐字铿锵有力,表情坚定自信。

作为一名优秀的推销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对自己的产品充满信心。室内很是温馨,水族箱里的热带鱼在自由地游着,几只雪白的小宠物狗,正穿着华丽的外衣在沙发上开心地滚来滚去。足足让我等了四十多分钟,女主人才从试验室里走了出来。

“小伙子,你的产品的确不错。可是我一时用不了这么多,就先留一部分吧!如果过几天再需要的话,我就打电话给你。”女主人欣慰地说着。“对啦,你能不能给我换一下瓶盖?我很喜欢这种银灰色的。”说着女主人拿起一瓶她并不需要的产品,指着它上面的瓶盖对我说。态度亲切而诚恳。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看着女主人爱不释手的样子,我爽快地答应了。面对真诚的客户,别说是送一个瓶盖,就是送一瓶产品也是值得的。因为她购买的不仅仅是我的产品,更是对我人格和工作的信任。

次日,太阳光从薄薄的云缝中挤射出来,照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显得暖洋洋的。我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因为我不但要成为公司中第一个卖出产品的人,也要成为每天第一个到岗上班的人。

“哎呀!你真行,第一天上班就卖出那么多的产品,这在公司还是首例呢。”老板热情地表扬道。

“哼,瞎猫碰死耗子了呗!”辛欣在一旁不服气地说。她的眼里装满了嫉妒,但内心却在暗暗地表示敬佩。

为了进一步宣传产品,公司决定向大家征集广告用语,而我的一首《水怜花》又一举中标:“香销魂断有谁怜?美国精品水莎莲。容颜娇嫩嫦娥妨,遍洒春光暖玉人。”而水莎莲正是公司的代理品牌之一。

骄人的业绩,吃苦耐劳的敬业精神,以及流畅的文笔,不到二十天,我就被破例提升为业务主管。不但有权调动公司的一切产品,而且还得到了丰厚的固定薪金。为此,大家一致要求我请客。也就在这次宴会上,辛欣公开向我发出了挑战的信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夸奖完我有能力后,就开始七嘴八舌地东一下西一下地胡乱侃了起来。而此时的我却一句话也插不上,尤其是一直没有与辛欣搭话。不懂的时候,要做一位忠实的听众,因为我想从大家的谈话中多了解一些社会上的事情。毕竟,我才初入社会,不知道的东西又实在是太多了。

突然,辛欣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瞪着两只大眼睛凶狠地盯着我说:“你,你不就是一个从农村来的臭小子吗?有什么了不起,整天的板着个脸,跟谁也不说话,你有什么呀,不用你臭美,用不上一个月,我就会让你跪着向我求婚。”餐桌上的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了,大家都被辛欣这番莫名其妙的讲话给弄懵了。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怎么像只疯狗似的,抓谁咬谁呢?”包福平反感地摸了摸辛欣的额头,讥讽地说道。一股无名的征服欲望顿时激怒了我沉睡的自尊。从此,我才真正地体味到追求女孩子所能给我带来的无穷乐趣。

追求本身就是一种幸福的挑战,何况又加上了征服的欲望?任何一名优秀的骑士,都喜欢去驯服最暴烈的野马。而任何一匹暴烈的野马一旦被你驯服之后,都会乖乖地臣服于你的胯下。

对于辛欣的狂妄刺语,我不但没有表态,而且还心下暗喜:“哼!正愁没地方发泄呢,这下子可找到了目标。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态,总之,我一定要接受你的挑战,因为我也喜欢刺激。”

上班的时候,我依然像往常一样,除了沉默寡言之外,还是一脸的严肃。我不但坚持不与辛欣讲话,而且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但在我的心里却开始了偷偷地琢磨、观察,如何才能找到最佳的突破口。终于,在辛欣的言行上,我发现了大多数狂妄而孤傲的人所犯有的通病。“生活中受到挫折,感情上没有寄托,内心空虚烦闷,对社会不满,而又无处发泄……”这类人,一般都是外坚内柔,只要你能用真挚的爱心在她们坚硬的外壳上扎出一个小洞,她们就会把压抑心中的一切苦楚向你全盘倾出,对待她们,你一定要有爱心、有耐心、有恒心。

学过化学的人都知道,把两种不同的试剂放在一个自然的容器中进行反应,是非常缓慢的,但要是给它们加上点催化剂,速度可就大大地提高了。

周末到了,由于闲着无事,大家便坐在一起瞎侃起来,而我则像个算命先生似的握住包福平的手掌大发议论起来:“光看你眉分八字,掌纹混乱,就知你一定是个寻花问柳之徒。”

“哇靠!你算的也太准了,连我喜欢泡妞你都能算得出来?真是太神了。”包福平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大声地叫喊。

包福平是我的助手,也是我在省城结识的第一个好朋友。包福平不但狡猾多诈,而且社会经验丰富。矮墩墩的身材,留着短的不能再短的板寸,一看就给人一种“刀枪”的感觉。由于我在工作上经常给包福平以关照,所以包福平对我的用意也特别地意会。

听包福平这么一喊,同事们便嗡地围了上来。由于大家都是年轻人。所以,对于我的预测也都颇感兴趣,便都争着让我给算一算,场面甚是热闹。

“竟瞎扯,那玩意还能准?一定是骗人的。”辛欣又在一边叫了起来。然而,由于好奇心的驱使,她还是围了上来。“喂,小子,你要是能给我说对两点,我就服你。”辛欣一脸蔑视的神情,毫不客气地指着我说。

“把你的手伸过来,两只都伸。”我一本正经地说。

辛欣的小手肥胖肥胖的,不但纹理清晰,而且柔软滑润。只是由于吸烟,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稍稍有些发黄。我先是用双手轻轻捏住辛欣的指尖,低着头,仔细地在她的手掌上搜索着,然后又慢慢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辛欣的面颜。辛欣长的眉清目秀,鼻直唇厚,不但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而且还耳大有轮,整个面部没有一丝粉渍,完全是自然的展现,除了皮肤有些发黄外,简直就是满脸的福相。

“你干什么?怎么光看不说话。”辛欣催促道。

由于我的目光带电,当辛欣的眼神与之相撞的一刹那,脸上也情不自禁地泛起了丝丝红晕。“真想不到,她也会害羞?哼,你越急,我就越不说。”我心中暗暗发笑,差点就乐出声来。

“喂,你是不是不会呀?人家看手相都只看右手,而你怎么两手都看呢?”辛欣又喊道。“你不懂,我这是独家专利。”看着辛欣真的急了,我才一字一顿地说:“首先,让我说说你的性格吧。对了,我这个人可是有啥说啥,而且还嘴黑。”

“哎呀!别磨蹭了,快点说吧。”辛欣不耐烦地说。

“那好,我就实话实说了。”我的脸又绷了起来。“你这个女孩子性格特别开朗,但脾气暴烈,不但有一股男孩子的气魄,而且还爱打抱不平,别看你孤傲刁蛮,但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朋友遇到困难求到你的头上,你准会有多大的劲使多大的劲,一点也不吝啬。就是没事的时候好跟自己斗气。”

“我说,你能不能说点别的,这些谁都能看出来。”辛欣打断我的讲话。

我端起水杯,使劲地喝了一口水。然后又皱着眉头,装出一副深沉而又惋惜的样子说:“你自小聪明伶俐,品学兼优,可是……”我话锋一转,又接着说:“你好像突然遭遇了挫折,而且家庭又很不幸,真遗憾那……”我故意做出怜惜的样子晃了晃头说。这下,辛欣可有些坐不住了,她不但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情,而且连讲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那你能说一说我的事业和婚姻吗?”辛欣感伤地说。

“你的事业很好,不过得过三十岁以后,而且还能自己做老板。至于婚姻嘛……”我又停顿了一下说:“你好像处过两个男朋友,但是都吹了。”

“那第几个能成呢?”辛欣急切地问。

“第三个,一定是第三个,而且日后还能非常的幸福。”我肯定地说,眼里露出了狡黠的目光。

“哼,我才不听你的呢,算你狠。”说完,辛欣一甩袖子,满脸怒气地走了出去。

“看样子是蒙对了。”我心中暗喜。其实,我这两下子,是在我与潇晓晓分手之后,因为心情压抑烦躁而在街头的卦摊上,与那些算命的老头瞎侃而学来的。至于准不准,则完全是靠运气了。何况,人们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希望有人能给予指点或帮助解脱。它无非是一种用来解心疑,或是寻找寄托的方式罢了。否则,那些算命的先生不都成了神仙?

辛欣的货走得很快,而且每天都得到我这来领。只是在以往的那位主管手里提货是八折而换成我时却是六折。对此,辛欣口中不说,但心里还是非常的感激,尤其是包福平又经常在一旁撺掇她请客,这自然而然就得把我放在首位。又由于辛欣与包福平都很爱玩,所以三人又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团伙。

游戏厅内,烟雾缭绕,空气污浊。辛欣、包福平和我分别抱着一台游戏机,战得大汗淋漓,忘乎所以。一会儿是关公舞大刀,一会儿是雷龙的激光火炮,而那777和推币机的贪婪与凶狠竟一夜间吃光了三人身上的好几千元大钞。然而,赌时的红眼与战后的失落,并没有阻止三人大吃大喝。什么路边快餐,街头烧烤,以及卡拉OK间的纵情吟唱,无不在急剧地加旺着我与辛欣之间的爱情之火。

很快,公司便在繁华的商场设置了专柜。而我对市内的街道和环境不太熟悉,因此迷路便成了我的家常便饭。

一天,我刚从商场出来,便被喧闹的人流所吸引。迷迷糊糊中,我便随着人流沿着街道跑起来。结果,我又找不到回公司的路了。

“辛欣吗?我,圣龙,我现在在森林街,不知道该在哪旮旯坐车回去。”我拨通了辛欣的电话。

“哎呀!你可真笨,在那站着别动,我立马去接你。”电话中传来了辛欣甜脆而响亮的声音。

爱情不但需要真诚,更需要技巧。多一份接触,也就多一份了解;多一份了解,也就多一份知心。在马路交叉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妈,正吃力地背着一编织袋土豆东张西望地瞅着,那种焦急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原来,老大妈是进城看女儿的,只是一着急忘记了女儿家所在的街道。

“大妈,让我送你去吧!”辛欣热心地背起大妈肩上的土豆袋子。顿时在她雪白的大衣上,留下了一道污黑的印痕。

“好样的。”我赞美道。同时,我又在心里暗暗地憋足了力气。辛欣不喜欢文静和化妆,而且还专门与男孩子打闹。就连背包里都装满了刀子啦、香烟啦、打火机啦等物品。别看她是个女孩子,可是无论到哪都像在自家一样,她不但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还时不时地与别人吵上一架,甚至还会大打出手。真是叫我又紧张又心跳。至于蹦迪,则更是令我感到新奇了。

震撼的音乐,闪电般的紫光灯,一群靓丽的少男少女们在黑暗的大厅内疯狂地摇摆着。雪白的大腿,颤抖的乳峰,酥软的手臂,发亮的超短裙,拨浪鼓似的脑袋,都在那高潮来临时的呻吟声中魔鬼般的变来幻去。伴着呶呶的音乐,辛欣奋力地伸展着四肢,尽管她的体型略有些肥胖,但腰部却十分灵活。尤其是她那个硕大的屁股,就像旋转的磨盘一样,转来转去。就连她脑后蓬松的长发,也跟着紫光灯流星般地甩来甩去。迷蒙的眼神,贪婪地呼吸,大胆的裸露,火焰般的奔放……置身其中,一切烦恼都会让你在饥渴的疯狂中烟消云散。

我也学着辛欣的样子,机械地摆着屁股,但更多的则是欣赏。欣赏辛欣放纵时的奔放,欣赏辛欣裸露时的野蛮。有时候,野性十足的女人更能令男人着魔。接着,辛欣便很自然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臀部,让我的小腹与她的小腹严严地粘在一起……接着,辛欣又从她那双迷蒙的眼神中向我发出了调逗而含情的电波……

情人节到了,星星大酒店的大厅内一片喧闹沸腾,食客们一边高兴地吃着喝着,一边潇洒地唱着跳着。那种空前的场面,还是我有生以来初次遇到。

沐浴着柔和的彩灯,伴着呢哝的舞曲,辛欣搂着我笨拙地摇曳起来。很快,辛欣那双雪白的旅游鞋便被我践踏成了一片漆黑。

“各位,我弟今天高兴,下面就由他和辛欣唱首《在雨中》。”包福平一把抢过别人手中的麦克风,醉醺醺地恐吓着,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小流氓。在包福平的眼里,所有的消费者,都得给我通通的靠边去。

“在雨中,我吻过你,在夜里,我送过你……”辛欣唱得十分投入醉人。而我呢?却因为不会唱而不得不大声地念着歌词。终于,伤感的往事,凄清的眼神,使醉酒后的我与辛欣忘情地拥抱起来。此刻,有谁还会去考虑观众们的感受呢?

“鼓掌啊,鼓掌。”包福平在看台下对着喧闹的食客们疯狂地叫嚣着。那种气魄简直就是目空一切,唯我独尊。

已是凌晨两点多钟了,所有的消费者都被我们三人的疯狂表演闹得纷纷退出了大厅。只有酒店的老板和全体服务人员还像站岗似的呆立在大厅的四周。包福平则邪恶地拉起了女收银员的小手,非搂着她跳舞不可,一切都沉醉在罪恶与野蛮的放肆之中。辛欣的酒喝得太多了,整个身子都疲软地颤抖起来,不但大呼大叫,而且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吐着烟雾。

“快让我回家,我要吸白面……”辛欣肆虐地叫喊着、挣扎着。此刻,什么女孩子的尊严、修养、面子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实在闹累了,包福平便像死猪似地倒在客房里睡着了,而我则耐着性子把辛欣抱到床上,一边安抚着一边哄劝着。

“狗卵子,快放开我,我要吸白面。”辛欣仍然不听劝阻地朝我大叫大骂。整个客房都在她的吼叫声中摇摆。地上扔满了烟头。我实在摁辛欣不住,便任其自然起来。可辛欣一站起来,便又瘫软地倒了下去,我又重新把辛欣拖到床上,压好被子,可她依旧是乱踢乱踹,不但不顾朋友的面子,竟然还死死地咬住我的胳膊不放。终于,我愤怒了,不顾一切地骑到了辛欣的身上,用自己充满爱恨的热唇紧紧地堵住了她的叫喊。

“我让你喊,我让你喊……”我一边堵住辛欣的嘴唇,一边摁着她的四肢,心中却产生了一股从来未曾有过的激情。“我要征服她、改变她、爱护她、感动她、教导她,让她从此后永远地甩掉那些不健康的恶习。”

也许是被我的真情所打动,也许是辛欣闹得太累了,辛欣终于放弃了挣扎,反而紧紧地搂着我的后背放肆地狂吻起来。辛欣的嘴唇厚厚的,吻起来特别的纯朴而深远。“我要喝酒,我要吸烟。”突然,辛欣挣脱我的热吻,祈求地望着我说。

空旷的街上吹着刺骨的北风,附近的店铺早已进入了梦乡。无奈,我只好打车到很远的夜生活区去购买辛欣所需要的一切。

很快,我便把一堆白葡萄酒和一堆希尔顿香烟扔到了辛欣的面前说:“你不是想喝酒吗,我陪你。”我的眼里充满了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怜爱。

辛欣简直是疯了,一瓶七百五十毫升的白葡萄酒,眨眼之时就被她吹个精光,而烟盒里的香烟也被她像嚼巧克力棒一样刷刷地消灭着。很快,酒便被两个人给喝光了,而辛欣又接着哭闹起来……“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我就是要喝酒。”

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终天,我不再惯着辛欣了,而是按自己的方式为所欲为起来。

“你敢碰我?我非叫我哥拿枪崩了你,你难道没听过大桥兄弟吗?”辛欣一边挣扎一边向我发出威胁。

大桥兄弟是城里有名的黑社会势力。老大是闻名的剁手大王,老二则是震惊全国的银行大盗,凡是惹着他们兄弟的,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什么他妈的大桥小桥,在我这里通通没桥。”我一边怒骂着一边疯狂地进攻着。我不但要让辛欣了解我的肉体,更要让她了解我的性格。此刻,在我的意识中根本就无暇去考虑什么后果,除了征服我别无选择。男人就是男人,该出手的时候,就应该果断地出手。“现在,我就是流氓。”我骑在辛欣的身上大声地吼道。

接着是一场搏斗,但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如果男女之间力量差距太大,就注定他们之间的搏斗不会太长久,何况这里面也许还有作秀的成分,果不然,辛欣一会儿就被征服……终于,辛欣安静地睡着了。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何况,酒后的单身男女,原本就不用去上什么保险。

第二天,太阳都已经很高了,辛欣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见自己正与我赤裸裸地躺在一起,便下意识地感觉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慵懒地点燃一支烟,使劲地吸了几口,顿时感到心里舒服极了。

“昨天晚上是不是我强迫你了?”辛欣歉意地说,就好像昨天晚上被征服的是我一样。屋内的空气十分宁静。我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听着辛欣独自言语。“你是我睡过的第三个男人,也是我认识最短,上床最快的一个。”辛欣吐了一个烟圈,然后把烟蒂按在床头的烟灰缸内。“你别自以为我跟你上了床,就会嫁给你,其实,我的心中根本就没有男人,无非是需要的时候相互满足一下罢了。”

听完辛欣的表态,我的心里十分纳闷儿:“难道她昨晚的表现都是故意的?还是像男人一样死要面子,明明是自己被泡,反而还要装出一副泡人的样子呢?”尽管如此,我还是面带歉意,满心真诚地说:“不管你怎么想,我一定要对昨晚的事负责,我相信我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

“真的?那就让我咬你一口,凡是跟我上过床的男人,我都会在他的身上留个记号。”辛欣冷森森地说,眼里流露出凶狠的目光。说到做到,辛欣真的向我扑了过来……“哎哟!”锋利的牙齿,紫红色的印痕,疼得我差点就蹦了起来。“该!谁叫你泡人家来的。”我在心中暗暗自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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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案探案》为短篇小说集,是系列最后一部。《被阻止的婚礼》叙述老色魔专以欺骗凌辱妇女为能事,遭报复毁容,福尔摩斯智取其历来罪证,摧毁其罪恶灵魂,从而唤醒、挽救最后一个执迷不悟的天仙般的大家闺秀。《吝啬鬼妻子的“私奔”案件》讲述一名老吝啬鬼疑心年轻美妻与棋友勾搭,用煤气将二人毒杀,反告窃去他积蓄私奔,福尔摩斯破案犀利,只一语便中的,凶手无二话立地就擒……匪夷所思的事件、扑朔迷离的案情、心思缜密的推理,描绘了一幕幕惊险迭宕、充满恐怖或传奇气氛的画面,产生出一种较之阅读文字译著更感觉刺激、更扣人心弦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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