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述,小铁锁慢慢健康的长大了,聪明活泼,机灵好动。可是好景不长,这一日,婉贞发现铁锁自己坐在地上发呆,心中诧异,过去招呼他,铁锁不离,拿玩具逗他,还是不理,拿好吃的逗他,还是不理,这婉贞心里就有点慌,跟小青一商量,回想铁锁最近几日也没被什么吓着,也没看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八成是病了,可是没发烧,当天吃喝拉撒也都很正常。没办法,等孔明回家,便告知铁锁异状。
孔明亦略懂岐黄,自己过来看铁锁,也看不出什么毛病,逗弄他,照旧不理。孔明心中也没底,只说明儿找个郎中看看吧。
后来请了几个郎中看,也都说不上什么子丑演卯。孩子太小,也不敢乱用药,只说好生看着,自会正常。
还是小青想起,铁锁来历古怪,会不会真如老爷所说,神仙来抢命了?婉贞又忙着烧香拜果老,如此忙了多日,只是无用。便瞒着孔明,请了几个据说很有法力的大仙来做法,照样没效果,铁锁还是不言不语,对周遭之事不管不问,只是发呆。
小青商量到:“这些大仙只怕不管用,马神婆又走了,可是她可留下了几个弟子,春兰就在黄府里,我们明儿回趟娘家,让春兰看看,说不定有办法呢。”
这样,婉贞和小青带着铁锁急火火回了娘家,把铁锁的事跟父母说了。婉贞多日来担惊受怕,心力憔悴,此时见到父母,再也掌不住,痛倒在床上,哭泣不止。二位老人也是头次见到这情况。小青说了找春兰的打算,蔡氏便亲自到里屋找春兰来。
在里屋,蔡氏吩咐春兰道:“注意待会说点好话,真有什么大事故,别当时说,吓着小姐。”
春兰自然答应。
自从来到黄府,春兰还没正经展现过本领呢,这回有了机会,自然要卖弄卖弄,来到外堂,摆香案,烧符纸,一番做弄后,说道:“少年并无大碍,身体好着呢。”
婉贞见春兰也是如是说,便着急道:“都说没病,可是如此呆呆的不说话,哪像是这么大的孩子样啊,怕是不知道的毛病吧?”
春兰不说话,又开始掐指算起来。
黄承彦道:“明个请几个郎中来看看,你们那里的野郎中,未必中用。”
婉贞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呢,这么长久下去可不愁死人了。”
蔡氏说道:“放心吧,在家多住几天,索性看好了病再回去。”
“啊!”身后一声惊呼,原来是春兰发出的。
蔡氏皱眉道:“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呢。”
春兰圆瞪双眼,惊讶道:“方才我一时手痒,替锁少年算了算前程,这个,锁少年贵不可言……”
蔡氏打断她道:“行了,没看都在烦恼着吗,快出去吧。”
之后几天,黄先把襄阳城有名的郎中请了个遍,后来干脆几个郎中一块,让他们给个意见。几位老郎中合计了很久,最后还是说:“小少年无病。”
几位老郎中的医断并没有打消婉贞的疑虑,黄承彦最后道:“实在不行,带铁锁去见见庞德公吧。”
蔡氏道:“庞德公既不是个郎中,也不是个神公,让他看有用吗?”
黄承彦叹气道:“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
黄承彦带着婉贞和铁锁,风风火火来找庞德公,说明来意。庞德公无法,只得上前对着铁锁细观,突然间眼前仿佛又是一道闪电,一道道画面飞快闪过,唐、宋、元、明等,模糊看不清,人物变幻,难以捕捉。
庞德公猛地往后一退,惊出一身冷汗。定了定神,暗思道:果然外面传言不假,铁锁是有些来历,这次比上次看到的画面更多,一时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庞德公抹了抹汗,说道:“锁少年天赋异禀,身体很好,毋须担心。”
婉贞带着铁锁,想尽了办法,也没治好铁锁的呆病,只得认命。本来小青已经与尹家定亲,现在铁锁这样,小青便推迟了婚事,陪婉贞一起照顾铁锁。
初始孔明还查找医书,逗弄铁锁,只不见效,后来也就灰心了。时间久了,难免烦恼。
慢慢的街坊四邻都知道了,传言也越来越奇,不过是神啊鬼的,善良的叹息婉贞命苦,幸灾乐祸的则当笑话作为饭后茶余的谈资。就连黄府的丫头堆里,也有看婉贞笑话的。婉贞心里门儿清,便不大出门,只在家看着铁锁,每日里念书给他听。便是娘家也很少回,黄承彦和蔡氏见女儿悲苦情形,也帮不上忙,直怨命苦。孔明也知道外间传言不好听,便极少外出访友。
很快,铁锁已经长到五岁了,身体很康健,只是症状一点没变,还是呆呆的。
这期间,黄先为诸葛均介绍了林家的小姐——林易,风风光光的娶过了门。
这天晚上,婉贞又梦到了果老,只见果老笑对婉贞说道:“仙子最近可好?”
婉贞摇头道:“铁锁不知患何恶疾,人间名医只看不出来。还请果老伸手相救。”
果老笑道:“些许小事,谈何请字。只需你家相公纳个妾便好。”
婉贞疑道:“纳妾?”
果老笑说:“正是,纳妾之后,儿子怪病自然就好。”说完转身走了,很快便看不见了。
婉贞醒后,忙摇醒诸葛亮,对他说了自己做的梦。诸葛亮向来就反对纳妾,初始以为婉贞开玩笑,后来看不像,细想了想,妥协道:“为了锁儿,我们家能想的法子都想了,既然神仙有谕,那便试试吧。”
孔明要纳妾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人人以为孔明是对铁锁这个傻儿子死心了,婉贞的肚子又不争气,所以才想纳妾的。谁家的女儿进了门,只要生个一男半女的,那以后跟正房太太有什么两样?孔明不但家道殷富,而且学问大,是个当官的料,嫁给孔明,以后还不跟着飞黄腾达啊。
人人看到了这个机会,所以,前来说媒的人特别多,孔明一推六二五,只让婉贞决定,婉贞与小青经过细细甄选,终于选了张家的小闺女——张清,很快便验了八字,定了日期,孔明纳妾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一时间,诸葛府上下,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事,都说以后可能要换当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