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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月氏灵修

前途一片渺茫,乱世间,无人料理的孩童能活下来就算奇迹,他一无所有,还能凭借什么来复仇呢?冉瞳攥紧拳头,但无力感如潮水般一波波向他涌来,可最后,那个紧握的拳头只得无奈松开。

很快,尹信平回来了,一手端着碗素面,另一手则端着稀粥。

尹信平招呼道:“吃饭吧,明早上咱动身去京城,这穷乡僻壤的,玉石卖不出去。你伤的厉害,买药还得花钱,不想办法赚钱不行啊。”

冉瞳一如既往的沉默,双目空洞对着尹信平,如活死人一般。

尹信平把桌子拖到冉瞳床边,筷子挑了挑素面却不动,端起稀粥喂到冉瞳嘴边,“咱俩以后得相依为命喽,你刚醒过来吃点粥,对身子好,一会我给你换了药你再歇歇,我出去走一趟看看有人买玉不,盘缠快不够了。”

“对不起。”冉瞳小声道。

“对不起什么?花钱么?确实给你花了不少,但我膝下无子,人也半老,待迟暮时候还得指望你照顾不是?你以为我把你捡回来是供太岁的。”尹信平笑道,“不过先不急,给你养好伤。看你这俊俏模样该是富家公子爷,到时候找到你爹,让他随便赏我俩银子,我也不亏是不?”

“我不是富家公子,我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嗨,说这些干嘛!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伤春悲秋的,你且跟我好好过日子,哪天想去找家人了我陪你去便是。我尹信平这辈子没干啥好事,救你权当积德了,希望下辈子能投胎个好人家。”

尹信平扶着冉瞳起身,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喂冉瞳喝粥,待那面凉了,冉瞳才马马虎虎吃完,尹信平自己到一旁稀里哗啦的把凉掉的面吃完,又忙活着给冉瞳换药。

纱布一层层揭开,冉瞳这才看到自己千沟万壑的身子,前胸几乎没什么好肉了,恐怖的伤痕因为沾了雨水,此时泛着恶心的白脓,再加上始终用纱布包着不透气,更加剧了发炎化脓。

尹信平揭开纱布的时候手背上寒毛直竖,倒是冉瞳,还是一脸的呆傻,全然不在意疼是不疼。

尹信平从腰间袋子中掏出一个小瓶,小瓶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而他就那么直接倒在了冉瞳身上。

“哧哧……”

药水接触到冉瞳身上的烂肉发出声响,那些烂肉泛着气泡化成脓血淌下,尹信平小心的给冉瞳擦拭。冉瞳咬着牙忍,这种剧痛丝毫不下于挨那三十鞭子。

“蚀腐水,专溶腐肉,一般是给死人用的,但你身上这样,再不把烂肉处理了怕是连命都保不住,我知道很疼,忍着点。”尹信平说。

冉瞳点头,绷直了身子任凭腐肉点点消融,说来也怪,这蚀腐水沾在皮肤上一点事都没有,那些翻出来的皮肉也是只溶腐烂的部分,效果堪称神奇。

尹信平知道冉瞳疼,只得想办法把冉瞳的注意力转移,遂道:“你叫什么名字?咱俩还没做过介绍呢。”

“冉瞳。”冉瞳保持了一贯的惜字如金。

尹信平给冉瞳擦身的手停顿了半秒,眼底闪过一摸不易察觉的狡黠,口中默念了一边冉瞳的名字。

“你呢?”冉瞳问。

尹信平嘴角扬起,道:“我叫尹信平,从中州来。”

冉瞳歪过头去,倏然惊声道:“我的腕带呢!”

“什么腕带?”尹信平皱皱眉。

“右手上的,去哪了?”冉瞳四顾,眼神慌张,这是他娘留给他的东西,娘的传家宝,不能在这丢了!

“没见有啊,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手上什么都没有。也许是掉路上了吧。”尹信平擦去蚀腐水,又拿出药粉涂在冉瞳身上。

冉瞳深深出了口气,尹信平不像是在骗他,当时跑的也匆忙,指不定真的丢了呢。罢了,以后再找找,若实在找不着那买条差不多的算了。

日暮西垂,残阳染血,楼下坊市吆喝声飘向远方,偶尔还有几个小贩叫喊着甩卖所剩不多的货物,钟楼传出阵阵钟声,像极了将军府内开饭的钟声。不自觉的,冉瞳偏头流下泪,尹信平专心雕刻手上的狮子,并未发现冉瞳的神伤。

冉瞳第一次想家了,他想的不是王府,而是那群人……

傍晚时分,尹信平给冉瞳点了几个小菜送到屋里,自己一个人出去了,说是要去看看能不能卖掉玉狮子,冉瞳知道他给自己花了不少钱,救命大恩难以为报,只求能同他说的那样,待他老了养他一辈子。

然而,尹信平却换了想法,起初他真的想把冉瞳养大传承自己衣钵来着,但,自己救的竟是冉瞳……

天色渐晚,屋内昏黑一片,冉瞳平躺在床上,油灯离他挺远,够不到,索性也不再点灯。药粉冰凉,顺着伤口渗进体内,虽有些痒痛但极其舒服。冉瞳瞅着天花板发呆,九岁的他第一次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毕竟在外面了,他得想办法活着,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你不该全部相信那人,萍水相逢,救你难保他没非分之想。”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谁!”冉瞳警觉的扫视四周。

“看你右手。”老者道。

冉瞳将被子里的右手抽出来,那条雪白腕带竟又出现了,金线闪闪发亮。

“我在这腕带中沉睡了许久,没想到终于被人唤醒了,可惜,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世事难料啊……”老者感叹道。

“你在腕带里?”冉瞳十分好奇,这腕带如何能藏人,下午不是丢了么?

一道月色流光自腕带中飘出,昏暗的房间被照亮,流光渐渐化成一人形,那是一副老者模样,老者身着月色长袍,鹤发童颜,两鬓霜白。

“孩子你还太小,不知人世险恶,要记得,切不可完全相信任何人,他们也许并不会像表面上那样对你好,比如,尹信平。”老者道。

“他救了我,对我很好,他是个好人。”冉瞳反驳道。

老者笑笑,坐到冉瞳身边:“也许,他救你回来的时候是真心对你好,但现在不是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你说出你名字的时候,那人眼光很不正常,只是你没发现罢了。也许有一天,他会害死你,我倒不是让你与他翻脸,毕竟人家救了你一命,我只是想让你小心些,我……不想让你死。”

“为什么不想让我死?”冉瞳问。

“因为你是个孩子,容易骗,我利用你也方便些,我若是被某些大人得到了,说不定我会很惨。孩子和大人相比,自然是待在孩子这边安全些。我喜欢实话实说,爱不爱听是你的事。”老者云淡风轻的说。

“你在利用我!”冉瞳眯起眼。

“共生,也是种利用,你死了我没好处,要么我烂在荒野里,要么被别人得到,做了别人嫁衣。”老者如是说。

冉瞳一哂道:“你利用我藏身,你给我什么好处?”

老者眉头蹙起,片刻后舒展开笑着说:“我说我能帮你报仇,你信不信?”

冉瞳双目发光,但还是摇头,“他是武极,我起码要修到武极之上的境界。且不说我经脉阻塞不能修武,就算我修武了,四五十年后回来,他也许变得更强,也许,就死了。”

“孩子,你很贪,报仇这事本就不急,许多人像你一样,奔着报仇的心愿去做这些做那些,但到最后,他们很多人都会放弃仇恨,因为这无数的岁月中,他们看透了自己。如此一来,倒不如早些放弃了,天道有常,作恶多端的人定不会有好下场,何苦用仇恨蒙蔽了双眼,徒增烦恼呢?”老者诚恳劝谏。

冉瞳摇头,“你能教我什么?我体内经脉不通,不能修武。”

“你可以修道。”老者朝冉瞳伸出橄榄枝。

“修道?就是灵修么?但灵修打不过武修。”冉瞳皱眉道。

“灵修为何打不过武修?仙主级别的灵修一根指头就能废掉武极境界的武修,世间本就无绝对,没有弱何来强?既是如此,武极的强,在玄仙之上的灵修看来,就是弱。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我经脉不通!”冉瞳将问题打回原点。

老者双眼翻白,差点晕过去。

冉瞳:“……”

片刻后,老者理顺了气,道:“武修重在修自身,逆天而行。灵修,注重自身与外界大道的沟通,意在身与道合。经脉阻塞自是不能修武,但可以修道,或者说,一切都可修道,只要他是道的产物。你只要有灵魂,能开辟识海,自然可以聆听大道,最后身与道合,得道成仙。”

冉瞳听了双眼泛出绿光,一把捞向老者,没料到扑了个空,“赶紧教我修道吧,我等不及了。”

老者摇摇头,“你资质不差,但不适合修道。单凭你方才抓我一举,足以说明你凡心太重。修武,是更好的选择。”

“我无法修武,只能修道。”

“修道需存天理,灭人欲。一切以天道为本,为纲,如此一来,你还愿意?”老者问。

冉瞳使劲点点头,只要能给叔叔报仇,能把娘抢回来,让他怎样都行。

老者大笑两声,“刚睡醒就得了个便宜徒儿,天道待我不薄啊!哈哈哈……”

“拜师礼免了,我姓月,今天不教你什么,切勿将我和你的事说出去,平日小心些姓尹的,腕带不许示人。我灵识刚刚复苏不能长时间化形,为师这就走了,明晚见。”老者身化月辉,慢慢融进腕带中,腕带光芒闪闪,又消失在冉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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